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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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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六节 刘小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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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可我也有尊严啊!”

  “我打定主意顶多在小旅馆待上两个星期然后就找机会走人。”

  虎平涛对此很不理解:“为什么是两个星期?”

  刘小娥解释:“我算过一个晚上就能挣好几百两个星期就是一大笔钱了。说实话这种事情偶尔做做还可以如果真的靠这个吃饭……我心里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良家妇女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我根本不可能出来做这个。”

  虎平涛对此很是无语。

  他有种感觉:刘小娥虽然在自曝家底可是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极力想要撇清关系。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投毒杀人”与“卖因”两种犯罪行为比较下来肯定是后者的罪责要轻得多。

  而且她有着充分的自辨理由。

  刘小娥继续道:“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情况就变了。”

  “老板娘一直在打电话最后只来了两个客人。”

  丁健在旁边抬起头半调侃半讽刺地说:“肯定的嘛如果她每天都能叫来几十个客人又何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经营小旅馆?早就发大财了。”

  刘小娥涨红了脸:“这些事情我是不懂的。我……我只想挣钱没想过这里面还有各种门道。虽然我没有经验却也看得出来老板娘是故意说大话骗我。所以等到晚上我瞅了个空子趁着她没注意就偷偷跑了。”

  “我还是有点儿怕的。因为她叫来的那些客人实在太杂了。而且有好几个都不讲卫生我怕染上病。”

  “我在苏家营那边租了一间房子。那里是城中村四百块钱一个月很小的那种单间。我找了份工作在那边住了一年多。”

  虎平涛冷不防问:“刘刚呢?你后来有没有找他?”

  刘小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的。起初的时候是他打电话给我约出来吃饭然后找地方睡觉。每次他都给我两百块钱后来就变成一百。我觉得出去开房挺花钱的就说还不如去我那里然后把房钱给我。虽然只是几十块却也是钱啊!”

  “刘钢说我财迷我说我要攒钱做整容手术。他听了以后忽然就对我变了态度还问我攒了多少?我说刚开始我手上只有几百块。后来他帮我找了一个做整容的医生替我做了上唇缝合。”

  虎平涛越发觉得难以理解:“你刚从家里逃出来做手术的钱哪来的?”

  “刘刚给的。”刘小娥解释:“其实他找的那个医生是个花架子大手术绝对不敢动小手术勉强还行的那种。他把我这里就是裂唇两边割开然后缝起来休养了一段时间拆线。”

  说着她抬起头指着嘴唇表面的残留疤痕。

  唇线整体还算完整只是疤痕较大仍能看出缝合痕迹。

  丁健疑惑地问:“就这个……也能算是整容?”

  刘小娥老老实实回答:“跟我以前的样子比起来算是变化很大也好很多了。没做手术的时候我几乎整个上牙床都露在外面嘴唇跟兔子似的现在至少可以摘掉口罩只要走路的时候头低一点就行。”

  虎平涛心里有谱了:“这个手术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

  刘小娥回答:“花了两千块。”

  丁健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才两千?”

  刘小娥点点头:“是的。刘钢说医生是他的朋友给了个成本价。”

  虎平涛给丁健解释:“整容手术分很多类型。像她这种不计后果的搞法不外乎三种情况。一是术后恢复良好皮肤表面光滑看不出残留疤痕;二是恢复一般就现在她这样有残留但整体影响不大;三是最糟糕的伤口化脓甚至要进行再次修补。”

  “整体来说美容手术在收费上的标准很杂也很乱。诚心宰人的话张口要个几万甚至十几万。可实际上根本花不了那么多的钱所以两千块这个还真是良心价了。”

  说到这里虎平涛转向刘小娥不解地问:“但我不明白刘钢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替你出这笔钱?”

  刘小娥有些不好意思:“刘钢说他很看好我觉得做了手术以后我会变得很漂亮。他……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他当时还跟我开了个玩笑说所有胖子都是潜力股前提是一定要减肥。”

  丁健摸着下巴叹道:“这家伙的确是个人才。”

  虎平涛问:“你以前的照片有吗?给我看看。”

  刘小娥道:“只有身份证。”

  “也可以。”虎平涛点点头。

  身份证上的刘小娥的确相貌丑陋。尤其是分裂的上唇有种说不出的惊悚感。

  对比现在的她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虎平涛把身份证还给刘小娥不解地问:“既然刘钢对你不错为什么你没跟他结婚?”

  刘小娥苦笑着解释:“其实我当时对他很感激毕竟从小到大没人愿意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给我做手术。当然在你们城里人看来两千块不算多。可那时候在我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我后来才知道刘钢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他是在一家公司里跑业务的经常在外不回家她老婆也懒得管。刘钢父母死的早留了两套房子给他。平时他和他老婆、女儿住一套剩下一套出租加上他的工资一个月下来能有上万块钱算是很不错了。”

  “刘钢之所以看上我一方面是我的身段好另一方面是他觉得我从村里出来没脑子见识少容易控制不会背着他在外面找男人。”

  虎平涛疑惑地问:“怎么他想要你给她生孩子?”

  刘小娥摇摇头:“这个倒没有。我跟他在一块儿每次都是他过来找我。后来他帮我给我一整年的房租。有次我怀孕了他还带我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丁健在旁边插嘴:“应该是图个新鲜还有就是刺激。”

  刘小娥继续道:“刘钢很注重卫生每次过来都要叫我洗澡。”

  虎平涛问:“那现在呢?你和曹忠结婚以后跟刘钢还有没有来往?”

  刘小娥沉默片刻抬起头:“这是两码事。其实我很喜欢刘钢就算跟他做地下夫妻我也愿意。他零零碎碎的还是给了我好几万块钱我平时不怎么花钱光是从他手上得到的钱就攒了两万多。那几年我过的很开心在住处附近找了一份替人家看店的工作。钱虽然少一个月一千五可刘钢经常过来找我调剂着我已经很知足了。”

  “刘钢最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说他离婚了。”

  “他在外面不止有我一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被他老婆发现闹到单位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孩子和房子都归他媳妇。”

  “我说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愿意明天我就跟他去民政局领证。”

  “他说算了他要静一静。”

  “晚上他就走了再后来……我找不到他他也没联系过我。”

  “那段时间我心里还是很失落的。本来想着多攒点钱把鼻子和眼镜的手术一块儿做了可刘钢走了以后我在这方面就找不到人帮忙给主意。以前那个帮我做嘴巴的医生也没了消息。我去医院打听过两样加起来至少要十万块钱光做鼻子也得四万。”

  “我辞了服装店的工作因为实在攒不下钱。”

  “因为做过嘴唇手术的缘故我多少有了点儿自信。其实对于穿衣服方面我之前懂的不多后来在店里帮着客人选我也学着买了几套。就是……就是很暴露的那种主要是让男人看了喜欢。”

  “我开始去夜店里逛。戴着口罩还是有男人主动贴上来可摘了口罩他们就对我没兴趣有些还骂骂咧咧的让我滚。”

  “我在外面晃荡了好几个月几乎没什么收入。”

  “后来就遇到了曹忠。”

  “我是在批发市场附近遇到他的。那天我吃完晚饭在外面逛街十点多的时候打算回出租屋走到路口觉得有点饿了刚好有个炸洋芋的小摊我就走过去打算买一份。”

  “刚出锅的炸洋芋很烫温度很高。我刚接过来塑料袋就破了炸洋芋连同左料全都洒了出来刚好曹忠也在旁边买吃的乱七八糟的都泼在他裤子上。我赶紧拿出纸巾给他擦他一边埋怨我一边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拿出纸巾擦裤子。”

  “我那天穿着短裙戴着口罩。炸洋芋全是油根本擦不干净。我给曹忠道歉他死死盯着我说那是他新买的裤子花了三百多说这下全毁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不愿意赔钱。虽说天已经黑了看不清楚可他的裤子我摸上去就感觉质料一般。当然三百块不算贵可我身上没带着钱也不可能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我一下子没了主意曹忠这时候却说他在这附近见过我好几次了知道我是做那种生意的。要不我跟他回去陪他一次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接受就答应了。”

  “就这样我跟曹忠认识了。后来他又找过我几次看在熟人的份上我收了他两百块钱。”

  “有一次完事儿以后曹忠说:他看着我是个本分的女人反正他也单着要不就搭伙一起过日子?”

  “说实话就他那个人我真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从家里逃出来以后我一直都觉得刘钢人很好就算要找男人再嫁至少也得跟他差不多的才行。”

  “曹忠说这话我以为是开玩笑。后来他每天都过来找我我才知道他是动真格的。”

  “我对他了解不多可我觉得能在批发市场里面做生意的应该都是有钱人。说起来也是我自己傻如果多问问多看看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儿了。”

  “因为他来的很勤我和他之间其实没什么多余的每次就是睡一觉而且曹忠那方面的需求很强烈我也觉得很舒服……那天完事儿以后大中午的曹忠又提起让我和他在一起。我就开玩笑说必须的有个名分如果他现在带我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我就答应。”

  “他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

  “于是就这样稀里湖涂跟着他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现在想起来简直跟做梦一样啊!”

  虎平涛不解地问:“怎么结婚这种事情在你看来就这么简单?”

  刘小娥惶恐地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啊!因为按照我们村里的习俗结婚是要请客吃席的。我跟陈永禄虽然领过结婚证可那个红本子我觉得压根儿没用啊!后来进了城我听身边的人说起结婚证的次数多了才觉得似乎还是有点儿用的。可我真不觉得有多重要。”

  虎平涛问:“意思是你和曹忠领过结婚证却没有办酒席?”

  刘小娥神情阴郁:“起初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后来才知道曹忠没钱在老家讨媳妇被迫来城里打工。年龄大了他不愿意找同龄的因为到他这年龄的女人基本上都已经结婚就算离婚也带着孩子再不就是长得不好看。”

  虎平涛对最后一句话很不理解:“那你呢?既然说到相貌曹忠为什么要选择你?”

  “主要是因为我年轻。”刘小娥解释:“曹忠有一次喝醉了跟我说他愿意跟我结婚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小而且脸上那点儿毛病也不算什么。总而言之跟我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觉得很舒服而且据他观察我这人在外面不乱来也没有男人。”

  虎平涛越发觉得奇怪:“他凭什么这么说?理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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