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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抗日突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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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浮出水面的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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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浮出水面的那花

  曹飞彪或许没有意识到,此生一个最大、也是他唯一铸成的一个大错,就这样从他手中不经意地出现了。因为对他现在的职业而言,即使没有造成任何后果,但却在自己的情报中失手,就是不可饶恕的的过错。

  好在葛勇军在接到复电后,不知是处于他本性谨小慎微的缘故(这也是他能够脱颖而出一跃成为曹飞彪最得力助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本次情报搜集范围过于庞大,涉及各个秘密站点和人员甚多,或许单单就是为了一种安抚,他在看完电文心里一阵轻松后,依然还是保持着脸色的严肃性,尽可能笼统地发出了一条基本不会犯错的命令:

  “大家都幸苦了,干得非常好。这么庞大的一次军事集结,简直比得上海军版的徐州会战规模。所有,尽管已有指示此番鬼子异动对我并无大碍,但还是要给予足够关注。外围全部撤下来吧,一号组和特勤组继续保持态势。”

  葛勇军并不知道,隔着一条长长的日本海的岛国上,日本通商部、长崎造船厂等多个部门早已乱作一团,在鹿儿岛、九州等多个被军部秘密调用的民用码头上,一艘艘改装的民船,正在被编组并演练着队形。

  同时,为应付南进战略的推进,日寇国内常备师团从之前的不足10个,猛然增至69个。其中,两个师团已开始秘密集结和动员起来,正一队队地开拔到这些港口附近。

  在朝鲜方面,原驻两个师团,分别抽出了各一支主力联队,已经开始渡海前往中国南方占领区。

  在台湾、澎湖列岛方面,隶属于日寇第14军的16、48两个主力师团,也在驻上海的日本大本营的直接指示下,迅速开始了动员和集结。

  这些陆战力量,被统一临时编成进入南云忠一第一南进舰队序列。同时,作为先锋部队的两支本土海军陆战队,已于当天接到命令,乘坐一支没有护航的运兵船编队,驶往了台湾待命。

  不过葛勇军和他的南方组同样也不知道,甚至包括曹飞彪,在日寇成灾的中国南方地区,还有一支只有孟遥一人掌握的黑衣人秘密组织。

  如此算下来,在进入最关键的40年代这一承前启后的关键年份里,其实突击营已经完成了自己一整套情报体系的建立和完善。以曹飞彪总军事情报部为主体的、主要面对侵华日军以及未来潜在美苏两大强敌的外线主战场,以“断剑”为主体的、主要以挖掘、监视、干预和调控国民政fu及其他国内军阀政治势力为重点任务的内线主战场,最后便是这建立时间最晚的黑衣人了。

  应该说黑衣人从秘密组建之初,其主要任务和组织解构以及发展方向并不十分明朗,甚至还带着一点孟遥个人的嗜好和游戏的成分。

  在他看来,美国的中情局,以色列的摩萨德,前苏联的克格勃,堪称世界最顶尖的三大情报秘密组织。而中国在红军时期便已创造了很多次情报史上的奇迹,我们的情报秘密组织一样可以与这些顶尖名字并驾齐驱。

  从投身到后世那支赫赫有名的作为中华战略预备队第15空降军那一刻起,孟遥便一直幻想着假若有一天脱下军装转业,那么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第一个首选的便是这秘密情报组织。

  所以,黑衣人从酝酿到静悄悄地横空出世,它便被赋予了要与世界三大顶尖组织比肩而立的高度,并已经数次在中国以外成功执行了多批秘密任务,包括最近一次对欧洲核物理学家、化学家等特殊使命的转运、护送任务过程中的全程监控和秘密协助。

  只不过,由于世界政治格局的现实原因,以及突击营自身主要任务尚未完成,黑衣人除了在欧洲和中美洲等处建立了几个秘密基地外,在此后接手的工作中,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丝明朝锦衣卫的感觉,也让孟遥惊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最初这黑衣人,其实就是一个试验品,虽然它是以人为主体而不是物质意义上的东西,但随着实验的深入和日趋成熟,由于它还是属于孟遥个人的探索之作,因而竟慢慢演变成了这黑衣人好像只是从属于孟遥个人的附属物了,这如何得了!

  现在如果将它和盘托出,哪怕只是控制在突击营三巨头之间这个范围,他如何跟陆涛、高志远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呢?

  但不管怎么说,黑衣人的成效却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在老鬼子木村从南至北地晃荡了一圈中,他们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在他身上的某种神秘味道,并一路跟踪了下来。

  准确地说这一切其实并不是黑衣人的主要任务,但因为孟遥一直忙于蒙古基地以及新城汉城的事情,黑衣人已经半年多处于半放养状态,而且从开始的18人到现在的18人,人数并没有孟遥承诺过的那样扩充至少一倍,因而在全国各地的闲逛中,一眼盯上了木村。

  很自然地,他们的注意力随即也转移到了南云忠一,以及几乎占据了小半个上海外海水域的庞大航母特混舰队。

  不过,特殊的训练,严酷的生存出师法则,以及经历过少年时便流浪欧洲、青年时又被放逐到蒙古以及神龙架原始森林自生自灭双重考验,再到最后收归一处一对一的面面相授,每一个黑衣人都堪称是精品中的精品。

  因而在木村、南云忠一、航母编队这三大注意焦点之间,黑衣人并未像葛勇军南方组那样草草收兵,而是继续像一头野狼般地安静地蹲守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路只是好奇地尾随着叶韵恬及其护送小组回到海南岛上的黑衣人,与蹲守在上海的黑衣人再度会合交流,一幅完整而清晰的图画,渐渐呈现了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是,第一批由各型民船、商船改装的运兵船,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靠上了上海岸边。

  很快,一个黑衣人彻底换装,直奔海南而去。

  离开五指山,孟遥还是婉拒了又是一番殷殷等候在路边的冯白驹的盛情邀请,径直回到了海口大本营自己的寓所。

  此刻,已经从雪藏中被希特勒召见的布勒、奥伦道夫两人,已经又一次重新踏上了前来中国的秘密旅程,正一路穿行在他们的同胞铁蹄横扫而过的广袤东欧大地,经他们刚刚打通的欧亚大陆直奔蒙古基地而去。

  此番舍弃了他们熟悉的海上通道和快速的空中走廊,选择了危机四伏的路上航线,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测试一下这条欧亚通道的可行性。

  穆思华在接到布勒他们重返中国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是一愣: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又来了,尤其是那布勒,身兼德国元首办公室主任要职之位,而且现在整个欧洲都打成了一锅粥了,他们很闲吗?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次德方居然是人都快到家门口,才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匆匆依照外交礼节发来了急访说明。

  想归想,疑惑归疑惑,一应礼节和仪式却还是要做足表面功夫的。

  接下布勒、奥伦道夫一行,当得知他们这次居然是横穿整个欧亚大陆而来的,别说穆思华,就连被迫参与会见的蒙古基地司令员廖业祺,以及第一集团军司令员傅晓冲,也都忍不住一愣,脱口就是一声发问:

  “二位特使先生,你们这可真是有些冒险了,欧洲那边也许现在对你们来说已不是问题,可接下来的一大半路程,却都是要横穿整个红色苏联疆域和他们的诸多成员国,你们怎么得到许可的呢?”

  他们当然知道苏德签有互不侵犯条约,但像这样以外交名义穿行其间,本就多疑并对德国警惕的斯大林,怎么可能不更加怀疑这个行程的企图哩。

  不料,布勒、奥伦道夫似乎根本无意在这种问题上纠缠,草草回答了一句之后,便以十分急迫的口吻直奔主题道:

  “穆思华部长,请问孟遥将军在吗,我们奉我元首密令,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要立刻见到他,请您速速带我们去。”

  穆思华看了看廖业祺和傅晓冲,见他二人都是默默一点头,于是马上双手一摊为难地道:

  “特使先生,你们并没有提前告诉我们来访的预告,所有我们很有些被动和诧异。而且重要的是,我们营长早在年初便立刻了这里另有要事去处理,已不在本基地了。”

  布勒一听,突然扔掉他那一脸的绅士风度,起身就是失声道:

  “思华小姐,哦不尊敬的穆思华部长,爱娃小姐也同时委托我们给您带来一封私人信件。请无论如何,马上帮我们联系孟遥将军,事态非常紧急,万万耽误不得啊。”

  “好吧,”穆思华接过爱娃的信件,沉思了一下道:

  “二位特使请先去宾馆休息,我会立刻来安排着一切,尽快将你们送到我们营长身边。”

  却说孟遥得到消息,虽然也是诧异不已,但联想到几日前那场发生在柏林所谓的补签协议之闹剧,心中似有所动,于是很快便同意了布勒二人的求见。

  等到双方一见面,还来不及寒暄,布勒第一句话便毫无章法地直通通脱口而出:

  “孟将军,请赶快加强您身边侍卫的力量,同时要彻底清查每一名您身边工作人员的来历和身份确认,尤其是这一年来的变动和调遣情况。并且,我个人要为此向您致以深深的歉意。”

  哦,这点孟遥倒是没想到,斜睨着二人便是一声笑道:

  “布勒阁下,看来有些情况你比我们自己知道的似乎还要多,不着急,而且就算有人要对我不利,这一会儿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的,请坐吧,慢慢说来。”

  于是,布勒、奥伦道夫你一句、我一言的,按照希特勒设计的一步步路子,时而口若悬河,时而痛心疾首,时而又满面歉疚的,将他们上一次访问,从巧遇南京保卫战突击营怒发冲冠的下关救援战,到漠北小镇安达一战,再到崎岖千里万人大转移,最终胜利抵达蒙古基地的前前后后,完整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这次却是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和待价而沽,完全是围绕着日寇如何在突击营、尤其是在孟遥周围苦心经营、布局的重点,和盘托出了德方所掌握的一切内幕情报。

  听完两人的叙述,整个会议厅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大概,虽然人人都知道小鬼子对突击营那是一定会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但谁都不愿相信,表面一直对突击营高挂免战牌的小鬼子,竟然私底下还是搞了这么多小动作,真正是可忍孰不忍。

  牛刚、诸葛盾两人喘着粗气,突然把一双愤怒的眼睛盯上了布勒和奥伦道夫二人身上,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两位将军既然去年都知道了这些,从中国回去都没有将它说出来,反而转了一圈又跑过来才告诉我们实情,就算我们不怀疑什么,但你们的这番居心却是令人心寒啊,难道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友谊吗?”

  布勒看了看奥伦道夫,马上振振有词地道:

  “请原谅我们的苦衷,那时我们也只是刚刚获取情报,所以元首才派我们道中国来核实并证明这一切。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个情报,所以我们才重新过来。没有根据的情报,我们怎么能够随便开口,您说是吗?”

  “是的,孟将军,我们不远万里来来去去,其实就是在追查和核实这个问题,以便赶紧找到帮助突击营解决问题的办法。”

  龙啸天盯着二人的一唱一和,心里顿时明镜一般。

  这两个家伙,显然来之前都已经有了无数预案,并且不知相互演练了多少次。现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营长,现在不是问责谁的时候,更不是讨论小鬼子有多么阴险狡诈的专题会议,我看重点倒是在于二位特使所说的那个鬼子潜伏特工,这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嗯,孟遥赞许地点点头,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

  “你现在就去办,通知曹飞彪立刻飞回来。”

  “牛刚,你身兼国家安全部、以及统帅部直属警卫局两个要职,此事就由你来主持布网和清查。”

  “诸葛盾,你的直属近卫师,从现在起立刻全部动员起来,每个重要机构、重点部位以及重要人物,都要有你的人24小时开始值守。同时,近卫师内部也要开始自查。”

  “龙啸天,以统帅部办公厅名义正式发文全军以及各个行政机关、机构及其所属单位、办事处、工厂企业、农庄,在全员自查的同时,就此机会也将原定于明年开始的第一次人口普查,一并提前到这次自查和清查之中进行。”

  “是——”

  三人似乎又找到了那种久违的头皮一阵阵发紧的状态,齐刷刷地应着,然后毫不掩饰地瞪了布勒一眼,随即大步流星而去。

  看到孟遥将第一件事安排妥当,布勒马上又紧跟着说道:

  “孟将军,第二件紧急通告您的大事是,日本首相近卫已经明确向我们的元首表示了求援的态度,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攻击海南的整套作战计划。关于这件事情,元首让我转告您,此事我方有斡旋的空间,但具体怎么办,还需要孟将军您亲自决断。”

  海南基地司令员廖海北本来就是一个炮筒子,话还未听完便跳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你们直接告诉那该死的小日本,海战还是空战,让他们直接来好了。不过最好提醒一下他们,如果还是陆战的话,最好趁早自己挖好坟墓再来。”

  小鬼子一串串的动作,经布勒、奥伦道夫之口说出来,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罗汉秉也都忍不住了,慢条斯理地便跟上一句:

  “两位特使先生,如果仅仅是这第二件事情的话,我就看就不必多言了。别说屡屡败在我收下的小鬼子,就算当今任何一支军队放马过来,我们也自会见招拆招,岂有躲在谁后面去斡旋的道理!”

  众大将一声声的口诛笔伐,孟遥听在心里,看在眼里,并未有任何去阻拦的意思。看来小胡子在欧洲的节节胜利,他的那颗脑子似乎也过于膨胀发热,给他带几句话凉飕飕的话回去听听,对他未尝不是一个好事。

  等到众将发泄够了,孟遥这才举手示意了一下,盯着早已目瞪口呆的布勒和奥伦道夫,轻轻一笑。

  当今任何一支军队,尽管放马过来,呵呵,这句话怕是吓着他们了吧?

  “特使阁下,本来我已准备了一笔可观的最新式武器装备,将独家委托贵国在世界各地的招标和投放,也算是我突击营为贵军近期军事上的表现表示一下祝贺之情。现在看来,我这个计划似乎是多余,而且显然已经毫无必要了——”

  话音未落,两人已狂跳起来:

  “什么,孟将军,您说什么?哦上帝,我们元首说的第三件大事,其实也就是孟将军您说的这件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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