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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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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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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我身后说话的那个人是阮婕。{免费小说 }我很诧异,因为我知道她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绝非是一种偶然,这个世界上偶然的事情并不多,不可能都会被我碰上。更何况我碰上的人恰恰就是她。

  她在我对面去坐下,然后笑着对我说道:“我给小隋打了电话,问他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说送你到了老主任家里后他就回家了。说你在老主任家里喝酒。于是我就到了老主任家的外边找了一处可以看到对面情况的茶楼坐了下来等候你从里面出来。结果后来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出来了,然后一个人在马路上慢慢走。所以我就跟上来啦。”

  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在跟踪我?为什么?”

  她却在看着我笑,“怎么?你生气了?我可没有跟踪你。我是因为你马上要出国去了,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说说话。但是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究竟有什么安排,担心打电话给你你会生气,所以才去问了小隋。我是你的副主任,我打电话给小隋没有什么吧?”  医道官途:妇产科38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道。她的话让我的内心里面有了一丝的感动,不过却同时在心里有些遗憾:本来今天晚上我想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喝点酒的,以此单独地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静与孤独,可是她这样一来又让我的内心里面泛起了一阵涟漪了。

  是前面时候我与晨晨的那番交谈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心如止水的感觉,让我难得地有了一种开始想要独自一个人思考自己曾经那些生活的冲动。我本来想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生活,认真去梳理一下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怎样才可以不再像从前那样荒唐地生活下去。可是,阮婕的忽然出现却让我的那种冲动顿时化为了乌有。

  不过我也因此明白了一点:如今的我要想改变自己的话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我早已经堕落,早已经变得无法克制一丝欲望对自己内心的挑逗。

  见我没有说话,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她在看着我,“你真的不高兴了?不想看到我?没什么,那我离开就是。”

  我朝她摆手,“算啦。你别走。我们一起喝点吧。”

  她顿时高兴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似乎感觉到了:或许她已经真的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情感。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女人要征服一个男人的话最好是先去征服他的胃;而一个男人要征服女人的话,就必须先征服她的阴6道。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还有些道理。

  自从我们之间有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每一次我和她在一起都会让她感到畅快淋漓,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才让她对我产生了这样的情感。

  女人大多是属于感性的动物,而男人多数比较理性。因为男人不能没有逻辑,男人要靠逻辑生存。女人却天生大多没逻辑,她们凡事凭直觉。有一种说法叫做:有逻辑的女人能征服世界,却不能征服男人。这其中的道理就在于此。

  通常地,男人更适合从事需要逻辑性的工作,而非创造性的工作,这正是由于男人理性大于感性。而女人适合从事一些文艺创作类的工作,因为女人做事多凭感觉。

  比如恋爱中的女人,如果她满脸庄重地说“你是个好人”时,这就意味着事情快要黄了;如果女人一脸灿烂笑着悄悄说“你是个大坏蛋”时,那她就是已经开始在喜欢这个男人了。如果男人情不自禁去吻她时她半推半就故作娇嗔地说“你真讨厌”时,这说明她从内心里面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她是希望这个男人勇敢地再来一次;当男人对她说“你真漂亮”,她涨红了脸说“胡说八道”时,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经是甜滋滋的,恨不得这个男人再说十遍。

  所以,口是心非大概是女人感性的最好体现。正因为女人是这样的口是心非,逼着男人说假话,使许许多多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显得左右为难,不知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最后在爱情上屡屡受挫,原因就是没有很好地读懂女人的逻辑,言谈举止缺少幽默、情趣。但是坏男人却深谙女人的心,能读懂女人无逻辑背后藏的是什么,很会讨女人欢心,于是就有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说法。

  我是一个坏男人,这一点我自己非常清楚。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让阮婕对我有了这样的依恋,才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像这样跑来等候我从老主任家里出来。我心里在想,假如她刚才看到我和晨晨在一起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幸好她没有看到,幸好晨晨还在那小区里面的时候就跑掉了。否则的话说不定阮婕会因此而黯然地离开。

  我觉得在有一点上面阮婕、曾郁芳,她们两个人与何省长有共同之处,那就是她们都缺乏性6爱的滋润。也许正因为如此,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才会如此对我恋恋不忘。

  猛然地,当我想起何省长来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她不会因此而需要我长期去陪她吧?如果那样的话我可受不了。她那么大年龄了,偶尔一次我去安抚一下她倒是可以,长期那样下去的话我肯定会感到恶心的。

  但愿她从此能够理智,能够开始真正地“温树”起来。不行,今后我必须得想办法尽量推却她才是,或许几次之后她就不再来找我了的。

  想起今天在她办公室里面她那种仿佛我们之间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我想,她应该与众不同一些才正常,毕竟她能够到达那样的位子绝非是一种幸运。

  还别说,这家小饭馆的菜味道还真不错。凉拌肚丝,红油耳丝,碳烧茄子,一盆麻辣鱼。每一样菜的味道都很地道。

  阮婕也赞叹说想不到这样的地方还有如此好的味道。  医道官途:妇产科38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还没吃晚饭是吧?”

  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有些感动起来,即刻给她夹了些菜到了她的碗里,然后柔声地对她说道:“那你多吃点。我是吃过饭的了。前边和老主任他们还喝了不少的酒。”

  她一边吃着一边笑着问我道:“那你干嘛还想一个人来这里喝酒?”

  我敷衍着说道:“可能是今天我的酒瘾发作了吧,反正就是还想喝点。”

  她禁不住就笑了起来,“看来我来找你是找对了。正好有人陪你喝点。”

  于是我笑着朝她举杯,“来吧,我们喝点。”

  一会儿后她对我说:“房子我看好了,如果明天你不走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房子?什么房子?”

  她诧异地看着我,“厂房啊?还有那门市。”

  我这才想了起来,心里顿时也明白了她今天来等候我的真正目的。刚才在心里升起的那一丝感动一下子就飘散得无影无踪了。我说:“技师呢?原材料呢?这些都还没有着落,厂房和门市的事情暂时还是放一下吧。等我从国外回来后再说。”

  她却笑着说道:“技师的事情我妹妹已经去联系过了,有两个人愿意来,不过他们都提出了一个共同的条件,那就是要求底薪五千块之外还要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觉得他们的这个条件怎么样?”

  我想了想后说道:“应该还可以。不过在没有找到原材料的供应之前我们还是稳妥一些的好。我说过,我们只生产诸如金丝楠木材质的高档的礼品。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两个技师的事情,他们的水平究竟如何,有没有设计能力等等,这些都需要我们进一步考察。这样吧,这件事情不着急,等我回来后再说。在我出国期间你可以让你妹妹先去把我刚才讲的这些事情一一落实一下。阮婕,这做生意可不能单凭一时的热情,那可是需要提前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才行的。明白吗?”

  她笑着点头道:“嗯。其实呢,今天我也就是随便对你讲一下这件事情。我主要的还是来和你说说话。毕竟在单位里面我们说有些事情不大方便。”

  她话里面包含着的另外一层意思我当然明白,所以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异样,估计这也和喝了酒有一些关系。于是我低声地去问她道:“你吃饱了没有?”

  她即刻就明白了我的想法,随即朝我妩媚地一笑,“好了。我们走吧。”

  其实就在这家小饭馆旁边就有一家小旅店,阮婕的意思就去那地方算了。但是我坚决不同意,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地方很不安全。所以,我们俩即刻就打车去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在一般情况下,五星级酒店是最安全的,很少有警察到这样的地方查房。除非是遇到以前我和章诗语那次的情况,或者是酒店里面出了大案子。

  在去往五星级酒店的路上,我和阮婕都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她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禁不住想去亲吻她,但是我忍住了,毕竟这是在出租车上面。我将手指放到了她的唇上,她伸出舌头来轻轻地触及,随后就用她的牙轻轻地来咬我的手指。她这样即刻就给了我一种别样的感觉,一种酥麻感顿时游走在了我全身的神经里面。

  我恨不得这辆出租车能够马上到达我们要去的酒店。

  不过我还是保持着最后的那一丝理智。当出租车距离酒店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我就让司机将车停了下来。我付了车费后和阮婕一起下车。

  随后我告诉她道:“我先去开房,一会儿我打电话告诉你房间号。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们在一起去开房就不好了。”  医道官途:妇产科38

  她在朝我点头。夜色中,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眼里的波光在流动。她确实很漂亮,漂亮得让人感到心颤。

  我开好了房间后就直接上楼,进入到房间里面后即刻给她打电话。十多分钟后她才到。我估计她这样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她一进来就即刻将我拥抱住了,“我好想你。”

  我身体里面的血液一下子就开始沸腾起来,我们开始激烈地拥吻。可是,当我们的舌刚刚纠缠在一起之后我和她同时都笑了起来,两个人骤然一下子就分开了。

  她在弯腰大笑。我也在笑。

  刚才我们刚刚吃完了东西,我们的嘴唇里面都还残留着食物的味道,还有白酒的气息。

  随后我们一起去洗澡、漱口,快速地完成了这一切后我们两个人一起扯下了身上的浴巾,然后再次激烈地拥吻,一起相拥着狂乱地去到那洁白如白云般松软的床上。。。。。。

  这一夜,我们极尽欢愉,互相尽情地感受着对方肉6体给自己带来的每一丝快乐。一直到最后,一直到我们都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知道,在这样的事情后女人会比男人恢复得快速得多。

  我感到自己的全身软绵绵的,心想今天晚些去上班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于是就把手机从衣兜里面摸出来放在了头边,以便于自己在醒来后可以随时接听到电话。

  可是,当我拿出手机来正准备放到头边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上边好像有未读短信。急忙打开去看,顿时就呆住了。

  短信是何省长发来的,上边就写着三个字:我头痛。

  急忙去看了看这条短信发来的时间,发现正好是我和阮婕在洗澡、漱口的时候。我心里在惶恐之后顿时就感到了一种庆幸。我心里在想:假如昨天晚上我不是和阮婕在一起的话,或者是我昨天晚上及时发现了这则短信了的话我会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拒绝她?我敢那样吗?或者说我的内心会一夜安然下来吗?说实话,对此我现在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且,此时我顿时也开始犹豫起来:是不是应该给她回复一下?

  如果我不回复她的这条短信的话,或许她就会从此不再来骚扰我了,因为这已经表明了我的一种态度。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呢?我不敢去想象。

  但是,如果我现在就回复了的话,那么接下来一切的事情就会回到原位,以前的那一切也就还将继续下去。

  我拿着手机,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上面的那三个字,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好痛。。。。。。

  回吧,反正我马上要出国去了,二十天之后她或许就会再次习惯于她以前的生活的。我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我知道,这其实是我为了说服我自己找到的一个自以为还比较合适的理由。

  是的,她是领导,既然她给我发了这样的短信,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回复才是,这不仅仅是礼节的问题,还是作为下属的一种态度。

  我开始编写短信:昨天晚上喝多了,很早就睡下了。对不起,现在才看到。想了想,即刻删除,然后重新编写:昨天。。。。。。又删除了。不行,这样不行。重新开始:何省长,对不起。昨天晚上喝多了。

  嗯,就这样。这样既是一种回答,也可以说是一种拒绝。让她自己去想我的意思。

  在摁下发射键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瞬,随即又看了一遍。。。。。。哎!就这样吧。发射出去。然后就等待。

  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没有给我回复,这下搞得我睡也不敢睡了。

  此刻,我心里不禁就开始苦闷起来:这都是为什么啊?她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却偏偏来找到了我?难道我的脸上随时表现出来的是淫6荡的神色?

  想到这里,我即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去到洗漱间里面,然后从洗漱间里面那扇大大的镜子处看里面的自己。

  很正常的啊?乌黑的头发,脸上有着一丝的倦容,眼睛里面还算清澈。。。。。。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啊?真是奇呀怪了。

  随即我从洗漱间里面出来,然后再去看自己的手机。竟然发现上边有何省长回复的短信!

  可是当我打开那则短信后却顿时再一次地呆住了,因为上边就一个字:哦。

  哦。这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知道了?理解?还是不怪罪?

  也罢,顺其自然吧。以后再说。我心里想道。

  不过这下好了,至少我可以继续休息了。

  我去躺在了床上,忽然在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或许我可以在下一次的时候去问问阮婕,问问她是怎么知道我这么容易被**的。

  后来我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因为我老是觉得心里不大踏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就是睡着后就开始做梦,然后醒来,然后继续做梦。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梦都是飘飘忽忽、片段残杂不清的话,但是后来的这个梦却非常的完整了,而且当我醒来后顿时还有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梦来的时候,起初是一座桥,那是坐落在故乡城边河上的一座桥。现实中,在桥的两边是粗大、结实的护栏,桥下也没有供行人下去的步梯,更没有供自行车滑行的斜坡,那是一座极为普通的桥,家乡人称之为“官桥”。

  桥的下面自然是河,在这样的季节河水的水位是很高的。可是,梦中的河里却神奇般地出现了一块水淹不到的地方,就好象是《西游记》中孙悟空为了唐僧过河而开辟的那条尽管周围洪水跃跃欲试却怎么也冲不到的处于河中央的光明大道一样。但是我梦中的这个地方却比那条大道小很多,它只是河水中空旷的一角。

  随即,我就看见在桥下面的河水中那一小块空旷的地方,站着我的那位已经死去了的班主任老师,他面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嘴里似乎还在唠叨地说着什么。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欧阳童骑着单车在我正前方行驶着,边骑边问我那个老师在说什么。我说不知道。梦中的我完全忘记了他和班主任都已经死去的这个现实。

  突然,我看见欧阳童骑着单车朝着桥的边缘驶去,而这时,桥上的那些护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全部不见了。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连人带车一起坠入了河水中。

  我大惊,急忙趴在桥的边缘向下望去,但是却发现下面黑乎乎的河水似乎深不可测。可是班主任老师所站的那一小块地方在这时候却变得非常的宽敞起来。

  而在一霎那间,我发现在那块突然变得宽敞的河滩上站满了许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他们一起向我所在的这边投来关注而又惊讶的目光。我看见,在不远处的桥下竟然出现了供自行车自由滑行的水泥砌成的斜坡。上面还有人骑着单车在玩耍。

  我默默地注视着河中,嘴里呼唤着掉进河里的欧阳童名字。可是,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在我呼唤他的名字之后,即刻就听见从河水中传出来了赵梦蕾的声音。当我回头凝视着她的时候,看见她的手里竟然正拿着像她曾经煮熟了的切成条状的胎盘样东西在吃,而且她还在问我:有没有鬼啊?当我往下看时,却发现她竟然是是悬浮在半空之中。

  就在这时候,河中的水仿佛一下子被蒸发了一样,河水一下子就干枯了。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可是,所有的人都是面无表情的像行尸走肉一般,面色铁青的只顾着走自己的路,谁都没有在意或是感觉到这一切的发生。

  不远处,走来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陈圆,还有苏华、刘梦、孙露露,还有上官琴。

  她们都在朝着我笑。

  我霍然惊醒,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已经是汗津津的了,而且在我醒来后即刻就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寒意——这个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们在召唤我?

  不,不是这样的。一会儿之后我就明白了,这是我的潜意识在告诉我自己: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你也会很快去到他们那里。不,还应该有一种意思,那就是,这个梦同时也代表着我对他们的一种思恋。

  其实,我的内心里面是非常惶恐的,因为我很是怀疑这个梦是有预言的作用,但是我的内心里面却又不愿意去相信这一点。

  此刻,我不禁就开始犹豫起来:我还是不是真的要出国去?

  然而,当我想到这个问题起来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自己这个梦的意思了——我的潜意识里面其实并不想出去的,因为我自己也明白自己这次出去的结果很可能是一无所获。而我的这个梦却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不出去的理由:出去的话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说到底,这个梦的目的是我自己的潜意识在威胁我自己,目的是让我取消出国的计划。而最终的根本因素还是在何省长那里。因为她也劝过我不要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的话,或许可以在最近一段时间挽回昨天晚上自己没有及时去到她那里造成的可能严重的后果。

  也许,这才是这个梦的真正含义?

  其实我也不能完全地肯定。不过在想到这样的可能之后我心里就不再害怕了,与此同时,我在心里痛恨自己的犹豫与懦弱。

  我依然感到全身酸软,所以我很想就在这里继续地沉睡下去,即使继续做这样的噩梦也无所谓。

  可是我即刻就起床了,因为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却使得我不得不马上起床,而且还必须即刻离开这里。

  电话是童谣打来的。她在电话里面对我说:“我在我妈这里吃饭,我想见见你。你快来吧。”

  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生命中最在乎的女人,或者是之一。因为无论在任何时候她召唤我,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到她那里。

  她对我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我无法抵抗,不想抵抗。为了她,无论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

  难道这也是一种宿命?

  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晚上,但是今天中午我到了这里后却发现整个大堂和雅间基本上都坐满了。

  如今,上官琴曾经扶贫的那个村的野生鱼几乎都运到了这里,豆腐鱼系列的销路也就越来越好。因为是野生鱼,再加上传统工艺做成的豆腐特有的清香,这一系列的菜虽然价格越来越高但是食客却依然络绎不绝。

  童谣的母亲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笑得眯缝了起来。老太太的精神越来越好了,她过来笑着对我说道:“冯医生,你可是很久没有来了。”

  我笑着说:“最近太忙了。”

  老太太看着我,“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啊。你得多注意休息才是。”

  在这样精明的老太太面前只有让我感到尴尬的份,她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已经看穿了我纵欲的状况。我急忙地道:“最近在赶材料,经常熬夜。”

  老太太叹息道:“年轻人更应该注意身体才是啊。”

  这样一听好像又不是。我不想再和她谈这个话题,“童谣呢?她坐在什么地方?”

  她说:“还没到呢。快了。”

  我不禁苦笑:电话里面她的意思好像是她早就到了而且正在等我呢,想不到她是骗我的。我看了一下酒楼里面火热的场面,“阿姨,最近的生意好像不错啊。”

  老太太笑道:“是啊。冯医生,现在我们这里那几样主打菜的名气越来越大了,生意当然就好啦。”

  我点头,嘴里嘀咕着说道:“或许可以开一家分店。”

  老太太似乎没有听明白,“你说什么?”

  我急忙地道:“没什么。呵呵!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开一家分店什么的。我母亲在家里闲得无聊,或许这样可以给她找一件事情做。”

  老太太顿时很高兴的样子,“好啊。到时候把这边的招牌菜全部移植过去就是。”

  我笑道:“那可是您的技术。到时候就算您技术入股好了。”

  老太太急忙地道:“技术入什么股啊?我也投钱就是。”

  我诧异地看着她,“您的钱不是被童谣拿去买房了吗?您还能拿出钱来?”

  老太太笑着说:“这丫头,她已经把那房子卖掉了。赚了二十多万呢。”

  我不住替童谣感到惋惜,“这么快就卖了?真是的。二十多万赚得太少了。”

  这时候我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童谣的声音,“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啊?”

  老太太急忙地道:“我正和冯医生商量开分店的事情呢。”

  童谣笑道:“好啊。开分店好,我也来入股。”

  我发现她看上去越来越漂亮了,不过神色之间似乎有些憔悴。我看着她,叹息道:“你呀,怎么这么早就把那房子给卖了?太可惜了。”

  她却瞪了我一眼,说道:“人要知足。明白吗?我赚了二十多万呢,相当于我近十年的工资呢。”

  忽然想到老太太还不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工作的事情,我急忙地道:“倒也是。”

  老太太给我们留了一个空位,我和童谣去坐下后菜很快就上来了。桌上还是那几样我们曾经经常吃的菜,主菜依然是豆腐鲫鱼。

  我看了面前的她一眼,“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把我找来。我还以为你早到了呢。”

  她看着我笑,“没事。就是很久没有见你了,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怎么样?现在还好吧?”

  我点头,“反正就那样。”

  她的脸顿时红了一下,“还是一个人?”

  我再次点头。

  她却即刻说道:“不对。那你怎么经常去酒店住?”

  我一下子就惊住了,顿时愕然地看着她。我发现她正似笑非笑地在看着我,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全部。。。。。。

  这一刻,我忽然就想起童谣曾经告诉过我的一件事情来:警察是可以查到大多数人的随时情况的,只要使用了身份证、银行卡或者其它包含有本人信息的东西,警方就可以随时地查看到。

  刚才,我听童谣那样问我的时候我顿时就感到了一种羞愧。一种本能的反应即刻就表现了出来,我的这种本能就是撒谎和辩解。

  撒谎不是我一个人的本能,而是我们整个人类的本能。撒谎的本能与习惯性撒谎是两种概念。本能是为了保护,习惯性是品格问题。

  其实,从小商小贩到跨国公司,从市井百姓到政坛领袖,从咿呀学语的孩子到情报局特工,从海明威到格林斯潘,说谎本来就是人的保护色,诚实反倒是一种稀缺品。

  因为说谎比说真话更容易,它出自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说谎的动机有很多——为了虚荣心,为了掩饰错误,我们说谎;害怕被批评、被忽视、被拒绝,害怕失去地位权势和巨额利益,我们说谎。谎言的种类也很多,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恶意的、善意的,大的、小的。

  此刻,我就本能地说谎了,“我们在接待客人,我当然得住酒店陪同他们了。”

  可是童谣却随即幽幽地说了一句:“哎!你呀,怎么就改不了自己的老毛病呢?冯笑,我一直就在想,假如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还会像这样吗?”

  我的谎话被她看穿了。她曾经是警察,要看穿我的谎言很简单。

  研究表明,人类表达愤怒、厌恶、满足、恐惧、惊讶、快乐和悲伤的表情与生俱来,是跨文化,跨领域,全球皆准的。从美国到日本,从巴西到巴布亚新几内亚,无论哪种语言与文化,这七种基本情绪引发的面部肌肉变化大致都是一样的。而且,情绪的表达是下意识的,基本上难以抑制或隐瞒。当然,我们也可以试一试。但是当我们撒谎时,强烈情绪引发的微表情会快速从我们面部飞掠而过,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它们。对撒谎的人来说比较幸运的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不到这些表达内心痛苦的转瞬即逝的信号,但是在高级的心理学家和敏锐的警察面前却会无所遁形。

  只有一种人不会在撒谎的时候出现那样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就是伪装的天才。我不是天才,所以很快就能够被童谣识破。

  她的话让我羞愧无地。我在心里对她说:不,我不会的。我原来是这样,完全可以因为你而改变。你不给我机会,所以我才觉得没有必要去改变自己。应该是这样的因果关系,而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可是,我不想把这样的话讲出来,因为我觉得如今这样的话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她已经和方强重归于好,也就再也没有了我的机会了。

  所以,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撒谎了,更不必在她面前解释什么,“童谣,这是我的私事。对吧?也就是说,这些事情是我的隐私。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

  我即刻就看见她的脸色变了一下,而她脸色的这一瞬间的改变顿时就让我后悔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可能伤害了她。还好的是,她的脸色随即就变成了正常,不过她在看着我,眼神里面有着一种忧郁,“冯笑,我们是朋友。对吧?我不想干涉你的私事,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权利,但我们是朋友,作为朋友,我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你:你现在是单身,你要谈恋爱,甚至你就是为了好玩,或者是因为孤独,不管是任何的原因你去和单身的女人交往,这都没有问题,但是,那些有夫之妇呢?”

  我被她的话质问得面红耳赤,内心里面羞惭得无地自容。可是,随即我就愤怒了。不,应该是恼羞成怒,“童谣,你,你竟然跟踪我?!”

  她却在淡淡地笑,“我需要跟踪你吗?如今我们江南的酒店入住都需要每个人登记身份证,我说的没错吧?我让方强查看了你近段时间的情况,这才得知了你的那些事情。冯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方强去查你的情况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是为了关心你。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样堕落下去,甚至还很可能因此遭遇不测。你明白吗?”

  她的话让我的内心里面顿时就有了一种感动,但是我心中的恼羞成怒却依然没有消退,我说:“你们当警察的就是这样私用公权的吗?我们公民在你们的眼里还有自己的私密吗?你们怎么能这样?”

  我承认自己这样的反问毫无道理,完全是一种多余的责问,因为我知道童谣说的是对的:再怎么的我也不应该去和有夫之妇发生那样的关系。这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社会伦理道德范围。以前我也这样做过,但是却攘成了大错,可是如今我却继续在这样错下去。。。。。。想到这里,我顿时后悔,“童谣,对不起。对,你说得对,确实是我错误。对不起,你选择方强是对的,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情,我得先走了。童谣,我是真诚在向你道歉,不是因为赌气。你慢慢吃吧。抱歉。。。。。。”

  我嘴里在杂乱无章地说着,因为羞愧。我顿时就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在她面前的话我会更加羞愧。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站了起来。

  “冯笑,你等等。你听我把话说完。”她低声地在对我说道,语气中带着命令式的意味。

  我朝她摇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这里的人很多,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坐下!”她低声地、沉声地再次对我说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发现她的神情好像还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缓缓地坐下。

  她看着我,“你真的不是赌气要离开?”

  我摇头,“童谣,难道你非得要这么强势吗?我是男人,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非得要让我在你面前无地自容才满意?说吧,什么事情?”

  她怔了一下,神情顿时黯然,“也许是我不对。。。。。。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阮婕,你的那位副主任,她的男人不是傻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霍然一惊,“童谣,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没有来看我,“据我所知,阮婕的男人已经请了一位私家侦探开始在调查阮婕出轨的事情了。她的男人如今落魄潦倒,你想想,一旦他发现了真相后会怎么做?或者是找你要钱,或者是让你身败名裂。我这是在帮你,明白吗?”

  我的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的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不会骗你。。。。。。也罢,我可要告诉你。我曾经是警察,而且是刑警,当然和私家侦探有密切的关系了。如今方强也是刑警了,我的那些关系当然会全部交给他了。他们调查一般的人或许警察不会去管,但是对于级别稍微高些的官员的调查就必须私底下与相关的警察沟通,否则他们会惹祸的。这是警察内部的事情,你不懂也无所谓。反正一点,这个消息是确切的,所以,你必须趁现在她的男人还没有调查到你和他女人的事情之前即刻断绝和她的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木呆着在点头。

  她顿时笑了,“吃东西吧。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刚才,当她告诉我那件事情的那一瞬间,我顿时就如遭重击一般地被吓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而且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此刻,我才缓缓地清醒了过了,心里不禁又羞愧同时对她又非常地感激,“童谣,假如你现在还是警察的话,肯定不会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吗?”

  她摇头,“不知道。不过没有如果。冯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既痛恨你的堕落和滥情,同时又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你。哎!你呀,为什么就不能克制自己呢?难道你非得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后才会幡然醒悟吗?”

  我也摇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我心里在想:童谣,你虽然可以从方强那里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你却并不知道。如今的我已经再也难以回头了。

  我再次站了起来,“童谣,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对不起,我真的还有事情。我先走了。谢谢你。但愿我们永远是朋友。”

  她急忙地道:“喂。我还有事情呢。”

  我缓缓地摇头,“以后再说吧。最近我太忙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面是一种无奈,“也罢。你去忙吧。”

  我即刻离开了。童谣的母亲看见我朝外边在走,急忙地过来问我道:“冯医生,你这么快就吃好了?”

  我朝她苦笑道:“阿姨,我有点急事。”

  估计是我的脸色很难看的缘故,她随即就严肃地问我道:“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你们又吵架了?”

  我急忙地道:“没有。真的没有。我走了啊,开分店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我来安排。”

  老太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离开。

  随即我匆匆回到了办公室里面。此刻,我再次想起童谣告诉我的那件事情来,心里却更加感到后怕了。现在我就开始想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是否要告诉阮婕呢?

  必须要告诉她。可是,万一她回去和她的男人闹翻了呢?

  此时的我好恨自己,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把阮婕叫到了办公室来。我觉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和她谈这件事情最好,这样的地方至少她不会过于地激动和冲动,而且我也正好想借这个机会与她了结此事。

  童谣说得对,阮婕是有夫之妇,我确实不应该和她保持那样的关系,即使是她的丈夫没有派人去查这件事情也不应该。而且我还觉得,既然自己和她有过那样的关系了,那也应该提醒一下她才是,万一她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出了问题,说不定会牵扯出多少人来呢。

  阮婕的婚姻对她来讲是一场噩梦,我这样做或许还可以让她从中解脱出来也难说。

  她来了,来到我办公桌前的时候脸上还是笑吟吟的,“你找我?”

  我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你先坐下。”

  我让自己保持着一种平淡的脸色,因为此刻我们是两个人在独处,而且那次她在我办公室里面也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自己必须得与她保持着一种距离才行。

  她坐下了,然后带着一种狐疑的眼神来看着我,“什么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很严重吗?”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老练,还是无法真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我在心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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