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我很诧异,因为我想不到何省长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这样一个电话,而且竟然在电话里面给我讲这样的一句话。《 纯文字》
根据我的理解,她的这句话似乎好像应该是一种命令。
可是我却不愿意随便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身边的人或许会觉得我是一个懦弱、随意的人,因为我很少在工作上发脾气,而且我一贯的风格也比较温和,最起码还很少在自己的领导面前表现出自己很有性格的那一面来。但是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在骨子里面有着一样叫做“倔强”的东西。 医道官途:妇产科3
这种倔强的东西被我压制得很深,在一般情况下很难显露出来,但是,在酒后,或者是在自己非常熟悉的人面前却往往可能在不经意间一下子就冒出来。
曾经我把自己的这种倔强认为是一种孤傲,但是后来我知道了,这是我隐藏得最深的一种本性。小时候犯错的时候父亲打过我,让我认错。但那时候的我却宁愿挨打、流泪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错了,结果父亲每次都以心软而罢手。
在我维系的很多关系中,其实很多都有感恩的成分在里面,而正是这种感恩的成分抑制了我内心的这种倔强,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因为感恩而堕落,然后开始放纵。其实在这一点上我与乌冬梅有着共同的地方——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一个人要坚守很难,但是想要放纵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在我们的人性中有一样东西是最善于说服自己的,这种东西叫欲望。
也许因为是我与何省长有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在我的内心深处不知不觉地就露出了自己本性的东西,我的倔强一下子就冒出了头来。
我想也没有想地就回答了她一句:“何省长,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是单位里面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她说:“那倒是没有。是这样,过几天我将率一个考察团去欧洲,我可以把你纳入到考察团的成员里面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等几天。”
我顿时就明白了,这一刻,我的内心对她的这个提议顿时就有了一种本能的反感。我说:“何省长,如果不是这次的全国招生会议的话,我早就出去了。我孩子的事情多耽搁一天,我的希望就会渺茫一分的。对不起何省长,我不能再耽搁了。我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这个当父亲的必须尽快去把孩子找回来。请您能够理解我。”
她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既然你已经被耽搁了,如果孩子还在那里的话再耽搁几天他也依然还会在那里的,如果孩子已经被带离了那个地方,即使你现在去也一样找不到的。说实话,我认为你这次出去也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得到一种心安罢了。小冯,你觉得我的话对不对?”
我却不以为然,“何省长,我不这样想。如果我因为晚到那里一天而错过了寻找到孩子的机会的话,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何况,您率团到欧洲也不一定要去奥地利,等您把一切工作忙完之后就又不知道是哪一天了。我不可能一到了欧洲后就离开代表团,那样的话对您对我都不好。您说是吗?”
她叹息,“好吧。也许是我想差了。小冯,祝你一路平安,更希望你能够找回孩子。”
我连声道谢。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是什么想差了,而是她的内心已经不再宁静。此刻,我很高兴,因为我至少第一次真正地成功地拒绝了她。
接到钟逢后我把方向盘交给了她。她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我笑着说我还得打两个电话。她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呀,干嘛有那么多事情放不下呢?这次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孩子,第二件事情就是玩。冯笑,我先给你讲啊,假如我们这次找到了你的孩子的话当然应该好好在国外玩一下,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呢你也得听我的,我们更应该好好玩才可以。否则你回来后会更难受。你说呢?”
我觉得她的话倒是有道理,随即苦笑着说道:“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他们。”
她看着我,说:“我也希望是这样。”
我发现她的眼神里面充满着无尽的真诚,而她的这种真诚顿时就让我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
今天我可要叫驾驶员的,但是我却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一个女人一起出国的事情。毕竟我这次的外出是以私人的形式。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谣传往往会掩盖事情的本质。比如说我这次的出国,我本来、真的是去寻找自己的孩子,但是却很可能因为钟逢的加入而被谣传为是一次香6艳的度假。我当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钟逢开车,不过我发现她的技术好像还不错。我还发现她开车的速度有些快,而且时常不按章法超车。我急忙地提醒她道:“你别这样快,时间还来得及。”
她这才开始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医道官途:妇产科3
我在心里纳罕地想道: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不过当我看见她放慢了速度,开始小心翼翼地驾驶的时候我顿时就没有去多想什么了,随即我拿出手机来开始给林育发短信。本来我是可以打电话的,但是想到旁边有她在,所以就还是选择了短信的方式。
姐,我出发了。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她没有回复。我估计她可能是正在午睡。随即我又发了一条:医大的武校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编辑好这则短信后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但是即刻又想到他确实适合那个位子,而且他对我也非常的不错,所以还是犹豫着将这则短信发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当我发出这则短信后顿时就有些后悔了,而且还开始心慌起来。
冯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当这个念头忽然从我心里冒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是的,我真是太喜欢管闲事了。
不过我随即就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要去管这件闲事的根本原因了:我并不是为了武校长,而是因为晨晨。
从今往后她将在医大里面开她的那个音乐吧,所以今后武校长的关照会对她非常的重要。其实这也是一种交换。
到了机场后我让钟逢将车停在下边的车库里面去。她问我道:“就在这里停一个月?”
我笑着说:“那还能怎么样?停一个月也要不了多少钱的。”
她叹息道:“你不是做生意的人,做事情不讲成本。也罢,随你,反正你也不缺这点钱。”
我一笑置之。不过我心里在想:谁说我不讲成本了?在这里停一个月最多也就一千块钱作用,但是一旦被人发现我们俩一起出国的事情了的话,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下车后我去后备箱拿下了她和我的行李,其实也就是两个可以拖动的带轮皮箱。这时候她却对我说道:“给我。你的手机。”
我顿时愕然,“你要我手机干嘛?”
她笑着说道:“既然出来了,那你就应该把你的手机关掉。你单位里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的是吧?”
我摇头,“不可以。我这样级别的干部是不可以长期关机的。这是规定。我必须保证我的上级能够随时找到我。”
她很是诧异,“有这样的规定?”
我点头。
其实她不知道,曾经某位领导就是因为关机时间超过了三天,然后才被发现了他一系列的问题。其实如果他不关机的话屁事情都没有,结果因为他关机,上边以为他出事情了,结果派人一查,一下子就查出了很多的问题来。
我当然不担心上级查我什么事情,因为我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是我却不想因此给自己找麻烦——既然上边有这样的规定,那我还是应该认真对待的好。
到达深圳机场的时间已经临近晚上,当我们登上去香港的快船后我才发现林育给我发来的短信:注意安全,希望你一切顺利。《 纯文字》 医道官途:妇产科3
就这样一句话,她没有提及到武校长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她没有提及就已经说明她心里有数了。而对于我来讲,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她就算我的工作做完了,随后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本来很想给晨晨打个电话问问她情况怎么样,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
有件事情我没有想到:当我刚刚删除林育发给我的那则短信的时候,我忽然就接到了康德茂的电话。
我与林育的短信联系从来都是这样,看了后就会马上删除掉。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能曝光出去的。
当我看见来电显示是康德茂的名字的时候,我很是诧异,而且还有着一丝的激动。可是在我激动一瞬之后顿时就诧异了起来:他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急忙接听,“德茂。。。。。。”
他说:“冯笑,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好好谈谈。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坐坐?”
其实听到他这样讲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不过现在却太不凑巧了。我歉意地对他说道:“德茂,对不起啊,我正在去欧洲的路上,现在正从深圳前往香港。我回来后再说吧,好吗?”
他似乎不相信我的话,“出国?”
我说:“我今天下午才出发的。”
他的声音顿时就怪怪地起来,“不会这么遇巧吧?”
我心里顿时就有些生气了,不过我在尽力地克制,“德茂,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如今你倒是日子过得很滋润,我可就苦啦。好吧,你回来后再说吧。”
随即他就即刻挂断了电话。我心里顿时就想:你苦吗?年纪轻轻就副厅级了,还要怎么样?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吗?我过得滋润不滋润和你有什么关系?
猛然地,我一下子就回味过他的意思来——他那话中的意思好像是:似乎我如今的滋润是通过我出卖他获得的!
我不禁苦笑:什么人啊这是?如今都这样了,竟然还这样酸不拉几地来和我说这样的话。幸好我不会过于地去计较他,要是遇到别人的话就难说了。
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性格决定命运。看来很多具有哲理性的语言确实有它的道理。
从江南机场到深圳的整个行程中,钟逢都一直与我保持着最起码的距离。除了她偶尔会给我一个温柔的眼神之外,她没有与我有过任何的亲密表达。
可是当我到达香港机场后她即刻就不一样了,她开始来挽住我的胳膊,这时候的我们顿时就像一对情侣一般的亲密无间。我顿时明白了,她是担心在内地的时候被熟人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从而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不过以她现在的年龄来看也应该如此。
这是我第二次到香港机场,上次是我和曾郁芳一起到这里来的,如今这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身边的人却换了一个。这顿时就让我感慨万分:时间真是可以改变一切的魔术师,那次我和曾郁芳在这里的时候我何曾会想到过今天?
那么明天呢?下次我再到这里来的时候又会是谁在我身边?我不知道,现在我也不愿意去多想这样的事情,因为我不是预言家。但是此刻我最想的是:当我们从国外回到这里来的时候我的手上能够牵着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能够实现这样的梦想吗?
明天,明天我们就将到达维也纳。也许后天,也许后天我就知道答案了。
登上前往维也纳的豪华客机后钟逢即刻就依偎在了我的怀里,她对我轻声地说:“真好。上次我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马上就要消失了。那时候我没有任何的依靠,就像一条流浪的狗,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异国他乡。看来上天对我不薄,它让我活了下来,而且现在还有你在陪着我。真好。。。。。。”
她的话让我感到温暖极了,我心里不禁就想:要是我能够喜欢上她就好了,或许她就是一位不错的妻子。
可是,我即刻就想到了赵梦蕾和陈圆,她们死亡的阴影还是深深地笼罩在我内心的深处。此刻,我怀里的她是一个从死亡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我可不能再次将她带入到危险之中去。
我承认自己现在变得迷信起来了。虽然我不止一次地试图去破除自己内心的那种迷信的思想,但是我发现这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在我内心的深处总有一道可怕的阴影挥之不去。
赵梦蕾、陈圆、苏华、刘梦、上官琴,还有孙露露,她们都曾与我有过特别的关系,但是如今她们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她们的死似乎都间接地与我有关系。
剩下的如庄晴、夏岚、唐孜、余敏、童九妹等等,她们却都已经离我而去,这或许才是她们没有出事情的根本原因?对此,我真的不敢去多想。
也罢,这样也好。只要我从内心里面对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好就可以了,结婚也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
忽然想起童谣来:童谣,我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第二天到达维也纳后顿时就被这座城市吸引了。这里充满异国风情的古老建筑,漂亮的雕塑和温泉,还有如诗如画的多瑙河。。。。。这一切的一切都对我充满着巨大的吸引力。
可是,我还是决定第二天即刻就去往我的目的地。而且,我们到达维也纳后我即刻就住进了酒店,然后就开始蒙头大睡,因为我需要保持体力。
钟逢几次都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我当然明白她的想法。我对她说:“我们从那里回来后再慢慢玩吧。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或者,明天你留在这里,我独自一个人去哈尔施塔特。”
她却笑着说道:“你想得美!我听说那里是全世界最美的小镇,我可是一定要去的。更何况我是专程陪你出来的,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她的话让我很感动,于是即刻就去把她揽入到怀里,“钟逢,谢谢你。”
我好好地睡了一觉,而且她并没有来打搅我,她在房间的另一张床上陪着我一起进入到睡眠之中。
醒来后我发现已经是晚上午夜,我向她提议说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她却问我是不是真的饿了。我笑着对她说:“我是担心你饿了。”
她即刻就从她的那张床上跑到了我这里来,然后进入到我的被窝里面将我紧紧拥抱,“我确实饿了,我现在就想把你给吃下去。。。。。。”
在这异国他乡,我们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因此,我们两个人的**浓烈如火,从我们的亲吻一直到后面的一系列**的动作,甚至一直到最后我们同时达到欲望的顶点,这整个过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完全是由着我们欲望自然的、尽情的、无拘无束地在宣泄。。。。。。。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吃完早餐后坐火车前往哈尔施塔特。昨天晚上我们**并没有让我感到疲惫,相反地,今天我感觉自己的精神是特别的好。也许是因为我的心里充满着一种希望,而这个希望正激发着我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
在火车上的时候钟逢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准备怎么去找?”
我回答说:“我估计那个小镇不应该很大,这次我带了施燕妮的照片来,我们到了那里后就去所有的旅馆一一去询问就是了。”
她说:“我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很好,因为外国人看我们亚洲人都一个样子。”
我想也是,于是便问她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她朝我伸出手来,“我可以看看照片吗?我看看你那岳母长得有没有什么特色。”
自从施燕妮与陈圆母女相认之后,她们俩在一起照过几张照片,后来施燕妮也和我的孩子合过影。这次我带出来的照片只有三张,一张是施燕妮与陈圆的合影,另一张就是施燕妮与我孩子在一起的照片了,还有一张是陈圆的个人照片。
当然,我这次来的目的是首先得先找到施燕妮。我的孩子长得像陈圆,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了许多,我担心这里的人看着孩子的照片认不出来他,所以才特地带了陈圆的照片来。
钟逢从我手上接过照片后她第一眼去看的就是陈圆的那张单人照,她即刻就轻声地说了一句:“她真年轻,真漂亮。”
如今的我早已经过了伤心的时段,存留在我心里的只是我对陈圆那些美好的回忆了。我说:“是啊。”
她随即又说了一句:“红颜薄命。哎!”
我顿时默然。这一刻,我的心里顿时才涌起一种伤痛的感觉来。
她看了我一眼,“对不起。。。。。”随即她去看施燕妮的照片,“她挺富态的。不过长得好像没有什么特色。”
我也去看照片。其实我不用去看的,因为我对施燕妮非常熟悉了。随即我说道:“也罢,我们到了那里后再说。说不定到这里来的中国人较多,当地人已经能够分辨出我们模样的不同了也难说呢。”
“嗯。”她说。
这个叫哈尔施塔特的小镇位于阿尔卑斯山脉东部的萨尔茨卡默古特地区。据说它已有四五千年的历史了。
从火车站下车,我们坐小木船驶向对岸。哈尔施塔特湖清澈透底,在高山峡谷之中,像一条宽阔的绿色绸带。
一排排临湖而建的木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些木屋与中国江南民居非常相似,但墙壁、窗户、阳台等都采用木头做材料。为了不同于别家,每家每户还会在屋形、色彩上表现自己的风格。由于处于湖边,每户人家还在临岸的水中建有木船屋,专门停靠自家小木船或游艇,作为交通工具。
上了岸后我们直接去找这个小镇上的旅馆,然后拿出照片来一家一家地去询问。这里的人能够听懂英语,我和钟逢的英语功底都还不错,可惜的是我们连问了两家后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
在寻找旅馆的过程中我发现,这里的居民似乎个个都是艺术家。每户人家的木门全打开着,里面展示并出售他们自制的各种手工艺品:麻线编的装饰品、民族娃娃、各种陶制品。。。。。。而最多也是最吸引人的要数木雕艺术品了,有可爱的动物卡通造型,也有现代感十足的生活物品,还有名人的雕像等。
走在狭长的小镇上,我还不时看到各种各样的木头路标。在一个路口,一块木牌上刻有三个箭头,上面写着路的名称;一家饭店索性在外墙装饰着木头做的鱼头,告诉游人千万别错过美味;而学校、公司等也都有各种木头标牌。
小镇上的旅馆很好找,因为它们都是标有一个男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图案的木牌作为路标的。
我无心去欣赏这里的漂亮的一切,只是带着钟逢一家家去找小镇上的旅馆,然后一次次拿出照片来让旅馆的老板和服务员看。可是,随着他们一次次的摇头,我内心里面的失望也越来越大。我的心情开始变得糟糕起来,希望也在一点点消失掉,一直到我们走遍整个小镇,找完所有的旅馆后,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钟逢一直在陪着我,她也无心去欣赏这里的美景。不过她却一直温柔地在挽着我的胳膊,当我们问完了最后一家旅馆的时候她看到我极度失望的样子,她这时候对我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坐下来喝点什么,好吗?”
我心里很烦躁,“不喝!”
她却柔声地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也许是我们寻找的方式不对,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我愕然地看着她,“为什么方式不对?”
她笑着柔声地对我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好吗?你看你,满脸都是汗,嘴唇都干成这样了。”
我这才顿时有了一种对她的愧疚感:人家可是一直在陪着我,我累她其实也累啊。
随即我们一起去到了一家小酒吧里面,我给自己和她都要了一杯柠檬水。这地方处于漂亮的小河边,河水清澈得令人陶醉,小酒吧里面的人倒不是很多,让我和钟逢顿时有了一种难得的清静。
可惜我此刻依然无心去欣赏这里的美景,也没有去享受这种清静的心情,不过我觉得在这里说事情倒是很不错。
“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寻找方式有什么不对?”我即刻去问她,发现她的双眼正在看着外边那条漂亮的小河。心里顿时有着一种歉意,但是此刻我却已经顾不得了,因为我太想让自己的希望能够重新回来。
她讲目光从小河处收了回来,然后喝了一口柠檬水,随即才皱眉对我说道:“我在想,如今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她带着孩子来过这里,但是早已经离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随便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你说是不是?”
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不过我还是抱着一种希望,因为她才只说到了第一。于是我急忙地问道:“那第二呢?”
她说:“第二是她带着孩子就住在这里。那么你想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会住在旅馆里面吗?如果一个人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定居的话,她是绝不可能一直住在旅馆里面的,即使她再有钱也不会,因为那样没有生活的情趣。定居的目的是什么?是在这里舒舒服服地生活下去,那就应该是去过一种平常的日子才是。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顿时就如梦初醒,“对呀。”随即我看着她,“那,我们到什么地方找呢?”
她想了想后笑着说:“假如说是我的话,我会住在什么地方呢?嗯,我手上有很多钱。。。。。。对了,这里面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不一定是在这里定居,而是只想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租房,一是买房住下来。可是刚才我看了一下,这个镇子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不过要一家家找下去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而且那样还很容易惊动到她。万一她发现我们在找她的话,说不定就会马上躲起来或者即刻悄悄离开这里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很难找到了。”
我心里顿时就一紧,“是啊,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关心则乱,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了一点主意了。现在的我完全是在听从于她的意见。
她笑着说道:“你知道我们中国人最大的习惯是什么吗?特别是我们女人。”
我愕然地看着她,“是什么?”
她笑了笑后对我说道:“做饭。我们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女人其实都有着很强的家庭观念。比如说我自己吧,虽然如今我是单身,而且我还开了那样一家酒楼,但是我一样喜欢自己做饭吃。为什么?因为酒楼的菜里面放有大量的味精,而且不管怎么做都没有那种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其实我们吃饭更多的时候追求的是一种家的氛围和感觉。你说是不是?所以我就想,假如施燕妮带着孩子在这里住着的话,那她肯定应该自己做饭,那么她就一定要去买菜,同时还要给孩子买牛奶和其它生活用品,所以,我们应该去这里的超市问问。如果哪家超市的工作人员提供到了她和孩子的信息,那就说明她住的地方就在那家超市的附近不远,这样我们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顿时大喜,因为我觉得她的这一番分析非常的有道理。于是我急忙地道:“那我们赶快去吧。”
可是她却依然在摇头。
我顿时就着急了,“为什么?”
她说:“现在正是做饭的时间,万一她正好在那里买菜,惊动了她就不好了。我们晚一点去,如果她真的在这里的话我们到时候直接把她堵在家里面,而且万一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了的话我们还可以找当地的警察。”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简单的方式,“警察?对呀,我们干嘛不直接去找警察?如果她真的住在这里的话,警察应该知道的,是吧?”
她说:“我的想法还是最好不要惊动警察的好。有些事情最好是协商解决。毕竟那是你的孩子,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太过分的。可是一旦你让警察出了面的话说不定她就会非常反感的。这可是在国外,你一时间怎么能够证明那孩子就是你的?假如你做亲子鉴定证明了孩子是你的,但是法律关系却很难说清楚,因为这里不是国内。”
我顿时就觉得她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到吃饭的时候了,于是问了一下酒吧的服务员这里什么地方的菜最有特色,他直接朝河边的一处地方指了一下。
这是一家湖边渔民餐厅,这里主要是卖鲜美的鱼餐,鱼餐大部分选用鳟鱼或鲈鱼,做法是煎或炸配上奶油汁的自然风味。
我们还在这家餐厅里面品尝到了一道特色菜:用腌好的猪肉上烤炉,再与腌酸高丽菜一起炖。这么一道典型的奥地利乡村家常菜其实是非常适合我们亚洲人的。
异国风味的菜第一顿吃倒是还觉得不错,不过我相信假如我们天天吃这样的东西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厌烦的。
有句话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其实是很难改变的。这是因为我们的味觉从小就受到某个地区饮食味道的刺激,早已经熟悉和记忆住了那样的味道,如果要去改变的话还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们的味觉与我们的心理一样,其实都有其固定的习惯性。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其实我们每个人的饮食习惯说到底就是一种条件反射。因为我们的本质还是一种动物。
饮食习惯源自我们小时候的家庭环境,所形成的条件反射。 在电视上曾经看过一个节目,讲述一个婆婆从小开始就非常习惯于喜欢吃石头,一天不吃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开始的时候医生认为她是异食癖,后来经过专家的调查发现才知道,原来这位婆婆及其家人都认为吃了石头才治好了罗婆婆从小不会走路的软骨病。而我们正常人得到的条件反射是石头是不能拿来吃的,会对身体强烈有害。 有人就曾经研究过这个问题,据说一个成年人要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至少得两年的时间。而且很多人在离开家乡几十年后其实最喜欢吃的还是自己家乡的菜肴。这就不仅仅只是口味的问题了,这里面还有一种情感或者文化传承方面的东西存在。
因此,我愈加认为钟逢的那个分析是对的。
施燕妮的性格固然很好强,但是作为我以前对她的了解,她应该还是有着非常贤妻良母的一面。一直以来都是林易在打理江南集团的各种事物,而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隐藏在后面。
一直以来她还给了我一个印象,那就是她似乎并不特别的善妒。虽然她曾经竭力地制止林易再去与吴亚茹接触,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一点:其实吴亚茹的内心里面对林易有着真感情,而林易对她似乎也应该是如此。现在看来,当初吴亚茹主动我和那样,这件事情里面似乎存在着一种她对林易报复的成分,因为那时候陈圆还活着,而我却是林易的女婿。不,准确地讲是吴亚茹在通过那样的方式在报复施燕妮,因为她明明知道陈圆不是林易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既然如此,施燕妮为何一点不生气的样子?而且后来林易还告诉过我说,让我去找吴亚茹竟然是施燕妮的主意!
这是为什么?难道她与陈圆多年不见后已经不再对自己的女儿有着深厚的母女之情了?难道在她的眼里,母女之情在她与林易之间的感情天平上早就倾斜?
我顿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隐隐地不大对劲,可是我一时之间却有找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更何况此刻我没有多少的精力去认真思考此事。
现在我想得更多的是:钟逢的那个分析应该是比较靠谱的,施燕妮毕竟还算是一位善于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不过现在我心中的那种满满的希望已经仅存不多了,我似乎已经把去超市的方式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不,还有一种可能。猛然地,我忽然想到了一点:或许施燕妮根本就不曾来过这里,林易那天也就是那么地随便对我那样一说。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慌了起来,一种被欺骗的屈辱感觉顿时就涌上了心头。
也许是钟逢发现了我的脸色不对,她即刻就问我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忽然变得这样难看?”
我心里一下子就升腾起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凉情绪,“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受骗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说:“现在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天林易叫我去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与夏岚见面,而他对我讲的关于孩子的事情或许只是他用来欺骗我的一种借口罢了,因为那天我开始并没有答应马上去他那里,后来是他说了有关于我孩子的消息后才使得我立即改变的主意的。因为他知道,孩子在我的心里应该比其它任何的事情都重要。”
她看着我,“真的是这样?”
我点头。
“不。不会的。根据我对林老板这个人的了解,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可是,随即她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来,因为我自认为应该比她更了解林易。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地问了她一句:“为什么?”
她轻声地缓缓地说道:“根据我对林老板这个人的了解,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考虑事情比较周详的人。既然他知道孩子在你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那他就应该想到你肯定会来到这里寻找。他是你的岳父,他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及到你,说你很聪明,而且他一直以来都很看重你未来的前途,隐隐约约中我还听出他好像把你当成了江南集团未来的依靠。所以,他没有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欺骗你的,因为他欺骗的结果太容易被揭穿,而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影响到你们之间的翁婿关系的话就太不值得了。也许当时他确实是想见夏岚,只不过他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理由罢了。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它们完全可以被他合理地放在一起。你说是不是这样?”
听她这样一讲,我这才忽然想起当时好像我当面对他讲过要出来寻找孩子的事情,而且他当时也并没有反对,反而地好像还很支持我的这个打算。
这样看来好像我刚才的那种怀疑完全是错的了。
她看了我一眼,顿时就笑,“你呀,看来你现在的心里太乱了。我觉得吧,一开始你就应该抱着一种平常心来对待这件事情,这样才可以让你更冷静。当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安心吃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去这里的超市了解一下情况。实在没有消息的话就去问警察。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说:“还别说,这里的菜味道还真不错。来,你多吃点。”
晚上七点过点,我们终于吃完了饭,然后一起去到小镇上的超市。我们已经问过了这家饭馆的服务员,了解到这个小镇里面其实也就只有两家超市。
当我们走出这家饭馆的时候我发现,小镇已经进入到了夜晚。这里的夜色也是如此的美丽,江水在五彩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绚丽,宛如天上的瑶池。
这里的夜空也很美,它是那么的纯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就好像是挂在眼前不远处的幕布上一样,它们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一尘不染。
然而,此刻我的心里却再一次地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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