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荒而逃
眼见前面快出了雷州地界,横行、乔东、张阳、胡玫四人到了要分手的时候。
“张阳,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乔东少校说:“你们怎么会招惹上区海立的?”
雷州区家再怎么横行地方,区海立也不可能因为胡玫的姿色,而主动去挑衅张阳。
先惹事的,一定是张阳、胡玫一方,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和区海立没什么恩怨。”张阳少校笑说:“是看到他们欺负胡小姐,出头制止。”
哦!英雄救美。
乔东少校点点头。
地方世家欺男霸女非常正常,区海立见胡玫风姿绝代而调戏,张阳路见不平仗义出手,顺理成章。
显然,这方面,乔东少校远不及康利战术研究团团长横行有见识了。
胡玫什么人物什么姿色啊?
行走地方,若不打出自己的招牌,此等绝色岂不是挂着快来抢的标签,诱惑各地世家弟子犯罪吗?
打出招牌,区海立仍敢招惹,且在接连有空骑军团王牌空骑士出头情况下,不改初衷。
只能是意味着一件事,胡玫肯定干了触及了雷州区家根本利益的事情,区海立不可能轻易收手。
再想想,横行分明记得,胡玫是到各地采风去了。
“采风是干什么?”横行随口问这个他不懂的名词。
“哦,好像是玩艺术的人找个骗人的名义,去各地窜亲戚拜友,混吃混喝。”乔东少校自以为是解释。
“胡说!”胡玫气红了脸断喝。
“采风是艺术家们为了创作,亲自去各个地方,体验生活真谛、寻找艺术灵感、收集创作素材的行动。”张阳少校赶忙解释说:“胡玫小姐此次游历帝国各地,就是大量收集民谣童歌,为汇编第五版的《新乐府集》提供创作资料。”
新乐府集?横行眉头打了一个皱,这名字,似乎听来挺耳熟。
原来这样。乔东少校算长见识了。
“雷州区家正因为民谣童歌涉及了他们的口碑,才痛恨胡玫小姐,而对她下黑手。”张阳少校画蛇添足补了几句。
“靠!雷州区家太小题大做了,不就几首民谣童歌,有什么大不了?”乔东少校极为轻蔑说:“让人说几句,死不了人的。”
突然,横行眼睛直勾勾瞪着胡玫,仿佛将喷出烈火来,焚烧她一般。
“你干什么?”胡玫觉得莫名其妙。
感觉到情况不怎么妙,轻巧一拉胡玫,张阳少校半侧身掩护住她的身体。
“横行,你怎么了?”乔东少校很奇怪。
“新乐府集,世家篇,哼!哼!”横行破口大骂:“就是你们这些男盗女娼的艺术家干的好事!”
“姓横的,你说话怎么这么难的?”胡玫气得全身发抖。
“呸!”
朝地上呸了一口后,横行怒说:“我说的难听!靠!你们那新乐府集中世家篇,编排我们军山十七世家的话更卑鄙下作,什么屠杀贼之来路悲歌、疯狂野兽从军行、灵魂堕落之军山弟子、亡妻悲吟……”
“我们军山人,为帝国和平安定统一流血牺牲,前仆后继从不畏惧!”横行大声骂:“偏偏有一批肮脏无耻的帝国文人,拐着弯子编民谣童歌来骂我们,让世人皆以为我们是杀人狂战争贩子,让我们背负了数百年的骂名!”
劈头盖脸挨了骂,胡玫火气一下上来了,她反击说:“横行,你自己扪心自问,军山十七世家,除了杀人放火,还干过什么有功于国家有利于民生的事情?无知不以为耻,残杀以为荣,新乐府集上说的,我看是大大美化了你们军山十七世家!”
“没有军山山地猛虎团镇守西南地狱回廓上百年,百夷人一旦下江南,帝国江南一带将化为火海、百姓将流离失落尸横路途!”横行吼:“几百年前,若非帝国军山血海魂团六百英烈阻突特十万大军于沧浪关,帝国早四分五裂,陷亿万百姓于战祸中了!”
“天下之战乱,皆是因为有太多像军山十七世家这样试图从战争中渔利的野心狂,才会如此动荡不堪!”胡玫瞪着眼,淑女风范荡然无存说:“横行,你成立康利战术研究团的目的,不就是想从战争中,用他人尸骨鲜血来捞取功名利禄?”
“突特谍报!”横行气昏了头。
“军山杀人狂!”胡玫不甘示弱。
……
乔东少校、张阳少校互看了一眼,情知让两人再争吵下去,真的会很难收场。
“乔东,告辞!一路要小心,区家可能不会如此轻易放手。”张阳少校真诚说。
“知道了!”乔东少校说。
“胡玫小姐,我们走。”张阳少校生拉死拽,终于拖着胡玫走了。
“呸!呸!呸!”
连呸了三口,横行强烈表示自己情绪。
“横行,别那么激动。”乔东少校劝说:“新乐府集流传几百年了,编的人早死了几批了,你跟死人较什么劲。再说,胡玫亦不过是个编集助手,仅负责收集资料,你将火发泄到她头上,没道理。”
“我知道。”横行露出笑容说:“其实今天,我是借题发挥,好好骂她一顿,哈!哈!哈!”
有这么干的吗?
“你和她有仇?”乔东少校咋舌说。
没她做饵,我会轻易在九公主府上,掉进舒紫云的陷阱啊!横行当然有理由如此认为。
“她是条美人蛇,非常歹毒!”横行郑重警告说:“乔东少校,你千万要当心,别上当!”
“不会吧?”乔东少校疑惑说:“我看胡玫清秀得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太深的心机。”
反正我说了,信不信由你,横行不多说。
“走,我们赶紧走。”乔东少校想起来什么说:“横行,我上力儿,你两匹马轮换着骑,我们尽快离雷州远一点。”
“我们不已经离开了雷州地界吗?”横行不太理解问:“区家的手,会有这么长,伸到邻州来?”
“上马,我们边走边说。”乔东少校苦笑说。
雷州五大世家的手,确实没有那么长,能伸到邻州来。
只是,雷州五大世家,发战争财,实在是发得太多了。
没有几头空骑和几个退役空骑士,来帮助他们消耗财富,真是很难让雷州五大世家减慢财富增长速度。
听到此,横行有些明白了。
雷州五大世家,非是军旅世家,相反,热衷于制造兵器装备的他们,充满了市俗之气。
投靠他们的退役空骑士,物质财富是大大丰富了,精神上面,反而是一大退步。
因为,雷州五大世家看来,退役空骑士和空骑,和他们眷养的魔法师、武士们并无什么本质上区别。
养着,就是当点缀门面和驱使用。
不乐意的,不来好了,反正,有钱还怕找不到退役空骑士。
卫尚元帅制定的轮替制度,在后世大大变质,让一部分退役空骑士沦落为贵族的鹰犬。
这,成了让帝国空骑军团高层憎厌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上一次来雷州,乔东少校是来探望一名有着生死交情的退役空骑士。
遗憾的是,乔东少校看到一位昔日高傲无所畏惧的天空战士,业已彻底沦落为豪门世家的走狗,依附权贵享受荣华。
“若非张阳提醒,我差点忽略了。”乔东少校叹惜说:“区海立很有可能出动家族供养的退役空骑士和空骑,来对付我们!”
“靠!”
横行使劲骂。
退役空骑士和现役空骑士之间的争斗,名义上属于空骑军团内部矛盾,空骑三元帅压制处理手段有限。
“雷州五大世家的退役空骑士和空骑,都在一个小队左右。”乔东少校继续说:“区家应该能出动三至四名空骑士和空骑来对付我们。”
一种危险的感觉立刻从横行心底泛起。
略为考虑了一下,横行果断放弃官道,转而驱马向路边山坡区小道奔去。
“横行,路走错了。”乔东少校叫。
“错不了!”
横行一勒马,冷笑说:“乔东少校,准备战斗吧!”
“为什么?”乔东少校往后回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空骑出现的景象。
“他们在前面等我们!”横行肯定说:“我敢肯定,区海立不想生擒我们,去和空骑军团打官司!”
“操!”
轮到乔东少校骂了。
横行判断得相当有道理。
区海立和雷州区家不是能吃下这么一个大亏的人和世家。
只是,就算出动退役空骑士和空骑报复,他们也得认真考虑后果。
横行、胡玫、张阳、乔东四人,没有一个好惹的,没有一个背景不强硬的。
好在,雷州区家能从驿站处,得到二批人并非一路的情报,且能发现二批人各自的去向。
横行、乔东,胡玫、张阳,两路之中,雷州区家凭实力只能选择一路进行报复。
情理中,横行、乔东中选机率极大。
首先,像胡玫这等绝色,关押囚禁可以,殴打伤害,是万万行不通。一旦美人破相,天知道会有多少护花使者出头。
其次,直接挟持区海立的横行,自然更加让人记恨。
最后,横行、乔东的去向,具备有更大的确切性。
正因为,雷州区家打算出动退役空骑士,痛殴横行、乔东一顿,故而,他们才会让两人出雷州地界再动手。
有空骑和退役空骑士在,哪动手,都一样。
选择雷州之外,将来有什么麻烦,雷州区家完全可以抵赖不认。
发出一声短哨声,招呼黄斑白虎空骑力儿过来,乔东少校飞身跃到它身上。
“我到天空上观察一下!”
内心中,乔东少校对横行判断,尚有一丝不相信。
糟啊!
这一带的山坡都是低矮的,很难藏人。
横行骑着一匹马,牵着另一匹马,不住观察两侧地形。
雷州区家敢不敢做,是一个无需有任何争议的问题。
刚升上数百米高空的乔东少校,迅速又降了下来。
“我操区海立十八代祖宗!”乔东少校高声叫骂。
“少讲废话,有几头空骑?”横行问。
“二头白虎空骑,二头朱雀空骑!”乔东少校愤怒说:“全制式战斗装备,无法瞧清身形面目。看来,这些混蛋王八蛋,真他娘的,要为主子出气了!”
“前方地形如何?”横行冷静问。
“再往前几里,山坡起伏更大些,但树林草被很稀疏,还是很难藏人。”乔东少校焦急说:“横行,要不,你骑力儿突出去,我来跟他们玩一玩?”
对横行能神奇般与黄斑白虎空骑力儿建立可骑乘的良好关系,乔东少校未有任何惊奇表示。
显然,乔东少校对横行价值有相当认识。
“有朱雀空骑,跑不过他们。何况,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制造意外!”横行否决了。
乔东少校额头上隐隐有汗。
四头雷州区眷养着的空骑正载着退役空骑士,朝他们飞速逼来,而两人现在,却一筹莫展。
“乔少校,你尽力拦截住四人中三人,将那个最厉害的退役空骑士让给我来应付。”横行说:“记住,你是拖住他们,不是和他们拼命打仗。你若有危险,我肯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好!”乔东少校应了一声。
“一定别忘了,将那名最厉害的退役空骑士让过来!”横行叮嘱说:“这一点,至关重要!”
“横行,你难道认识雷州区家的独孤一飞?”乔东少校有些惊奇问。
“独孤一飞,什么人物?”横行摇头说:“我不认识他!”
“他很厉害,不比张阳差什么。若非跟区家有姻亲,才不会为区家效力。”乔东少校担扰说:“区海立是他外甥,他肯定要给区海立找回脸面,你应付得来吗?”
“是吗?”横行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说:“乔少校,再问一个问题,独孤一飞想不想重返前线?”
“当然想!当年他因为得罪了舒广同元帅,才被勒令提前退役。”乔东少校大笑说:“否则,这家伙应该还在蓝天上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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