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熟悉
城墙上林繁看着大军出关西去。
刘贲站在他边上神色十分沉。
应是对他先前在玉沙口被马贼烧营帐的状况不满毛将军这次亲自出兵时并没有让刘贲同去。
当然话还是很好听的。
飞门关必须有将领驻守。
定国公刚到不久守备事情上必须要有个知道状况的人。
刘贲作为毛将军的副将显然可以当得起这个责任。
理由充分。
刘贲拒绝不了便留了下来。
此时看着马蹄扬起的尘沙刘贲摇了摇头。
“原琢磨着事儿不好办”左右看了两眼确定能够好好说话刘贲才压着声与林繁道“没想到都不用我想法子毛将军自个儿就急了。”
林繁望着远处道:“刘将军找法子事情大小能控制毛将军主动出击偏又是……”
刘贲呵的笑了声。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他要搞事情会掂量后果既要达到目的又要确保不会产生大的损失属于雷声大、雨点小。
难当然是难的。
不过追求成效背负困难天经地义。
躺着就能两全其美?
他又不是三岁稚子不会那么天真。
结果他还来不及琢磨出好办法毛将军就因玉沙口失守而出兵夺回。
如定国公所言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比起战事的主动权它更像是毛将军与守军在对待朝廷援军时的一把兵器。
“毛将军他……”刘贲琢磨了一下用词道“我是认为迟早的事不是今儿去搏冯将军到了之后他也会搏。性格如此。”
林繁想了想刘贲说过的话缓缓点了点头。
同是为先帝爷打江山有一些封公封侯有一些苦守边城。
毛将军把这种差异视作争功的差异。
以前是现在也是。
此次援军到达抹杀了守军这么多年的辛劳成就了援军功业。
如此思想下毛将军即便是出身于永宁侯军中这几年心里对老侯爷不服气也可以想像。
“他想搏”林繁道“我们拦不住却也不能真不管关内要做好准备随时驰援。”
刘贲赞同地点头。
略一思量刘贲道:“不得不说国公爷好脾气。毛将军那般挑衅都没有被激起性子来。”
不止是毛将军那两声阴阳怪气的“国公爷”之后提到父子对比说林繁不比林宣敢打之类的碰见了血性大的当场就能跳起来。
也就林繁跟没有听出来一样。
“并非是好脾气”林繁闻言呵的笑了笑“而是一旦受他挑衅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还怎么表达我自己的意思?”
两厢说道理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情绪掌握了思路。
这一点在赤衣卫里是这样在军中一样如此。
刘贲品着林繁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投军之人血性重很多时候道理没有多明白拳头就已经出去了。
这么说林繁不愧是林宣的儿子。
能武亦能文的人当然明白怎么与别人沟通。
比较起来永宁侯是真真正正的武夫脾气大得不行。
不过……
刘贲抓了抓胡子。
印象里老侯爷气性大归大好像也没有因为脾气上来、不管道理结果坏了大事乱了套的局面。
老侯爷撒他的牛脾气都能撒得不影响大局。
这么想来老侯爷果然很厉害。
正思索着一阵大风迎面吹来。
城墙上的旗帜被狂风吹得鼓鼓的直接蒙在了刘贲的脸上。
刘贲赶忙拿手去拽好不容易扯出大半张脸的空隙他张口要与林繁说话就见那青年人并未被旗面干扰他迎着风背手远眺。
林繁身姿挺拔身着银甲戴着银盔露出半张侧脸。
他的眼神沉沉地凝视着远方狂风让他微微地眯了下眼。
刘贲抓着旗面的手顿住了。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画面、画面里的这个人很熟悉似曾相识。
他想再定睛看一看大风突然又止住了旗面失去了风的鼓动垂了下去缠在他身上。
刘贲赶紧把自己绕出来。
动作太过滑稽林繁没忍住看着刘贲直笑。
这么一笑刘贲也憋不住吹着胡子自己笑了许久。
笑过了再想寻熟悉的感觉又左看右看寻不着。
从城墙上下去时刘贲一拍脑袋。
嗐!
他跟林翰、林宣打了多少交道看林繁眼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真是被那一阵风给吹迷糊了。
天色缓缓沉了下来。
营中点起火把。
林繁刚回帐中未及坐下就听外头号角声响。
他赶紧提起长枪飞奔上城墙。
刘贲也没有比他慢。
黑暗之中遥远之处的火光异常显眼玉沙口陷入了火海之中。
若仅仅只是如此此地守军不会吹号。
他们看到的还有那些火点正往飞门关方向后撤。
那些火点来自于兵士们手中火把。
显然毛将军他们吃不下玉沙口不得不往后退眼下退得还算有序一旦状况再差些就是溃逃。
火点是在提醒关内他们需要救援。
刘贲气得骂了句脏话。
林繁冷静地与他道:“照先前商量好的刘将军守着飞门关我带兵去救。”
刘贲晓得轻重道了声“小心”。
关口大开鼓声中林繁率骑兵冲出飞奔救援。
这一去直至天明时分所有兵士才退回关内。
顾不得擦拭血污林繁冲迎出来的刘贲摇了摇头。
损失比前一次更大。
毛将军伤了腿算是轻伤但这次战败于他精神上的打击极其大。
林繁显然不适合在此时去“马后炮”刘贲便扶着毛将军去休养。
清点战损休整人马。
关内忙碌万分时冯仲率领大军抵达了。
林繁闻讯赶忙去迎接。
冯仲正听人说昨晚状况越听越眼冒金星见林繁过来急道:“你怎么也不劝劝毛将军?”
话一出口冯仲也知道不合适。
一来林繁年轻军情判断上定是听老人的意见二来即便林繁看出问题他能管得住老毛?
边关不是京城。
论资排辈的地方林繁再烦初来乍到也烦不死毛将军。
冯仲拍了拍林繁的肩膀:“我去看看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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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