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男人的事,跟女人无关
阮兴贵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微信号。
但是生意场中人总是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
多个微信号说不定也是一条财路呢?
因此他加微信好友一向是来者不拒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以为是自己以前加过的“某条财路”。
因此滑开手机看了一眼。
【风投之王】:阮先生我想问问你八年前你是帮了梅里特风投某位高管的忙才得以连升三级吗?你是帮他个人挽回了巨大损失吧?
阮兴贵脸色大变顾不得回答问题也顾不得琢磨这个人是谁马上删除了这个好友。
卫东言在那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阮兴贵回复。
他再发第二条信息发现自己已经被删除好友不能在发了。
卫东言:“……”
这么简单就试出来了?
看来阮兴贵确实知道八年前的什么事吧?
这件事会是跟兰亭暄的生父沈安承自杀一案有关吗?
卫东言眯起了双眼。
……
阮兴贵这边不过是早上收到一条没头没脑的微信消息却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下午下班之后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又去了华檀宫殿的别墅区。
这一次王建材、梅瑾欢和梅四海都在家。
阮兴贵一脸惶恐的跟着梅四海进了他的书房。
王建材和梅瑾欢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想不到岳父还是这么看重阮兴贵。”王建材有些酸溜溜的说。
梅瑾欢嗔了他一眼:“你不是连阮兴贵的醋都吃吧?他算什么东西你不要拉低自己的格调。”
王建材呵呵笑了笑和梅瑾欢一起去院子里的小花园坐着赏花去了。
阮兴贵在梅四海面前拘谨得像个小学生。
梅四海看了看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又怎么了?你不要动不动就来找我。有事不能打电话吗?”
“老梅董不是我不想打电话我是担心有人监听我的电话……”阮兴贵神神叨叨的说。
本来梅四海是首席执行总裁兼董事长以前在公司里大家都叫他梅总裁但只有跟他特别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其实喜欢大家叫他梅董。
不过他退了之后把全部股份转给了独生女儿梅瑾欢梅瑾欢成了梅董他就成了老梅董。
听了阮兴贵的话梅四海微怔继而严肃起来:“怎么说?真有人监听你的电话?”
“我不知道……”阮兴贵把今天早上突然收到的那条微信消息说了一遍几乎要哭了“老梅董当年我可是听您的话办的事!您不是说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吗?!再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梅四海在心里暗暗骂他蠢货表面上还是很和蔼地说:“兴贵啊我知道你有能力又有本事。当年也多亏了你。你看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这些年我给你的也不少了吧?”
“老梅董是我的伯乐!对我的提携我终身难忘!所以我今天一得到消息立刻就来给您报信了。”阮兴贵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
他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利用他而不付出代价!
“我明白我懂的。”梅四海穿着一身月白色唐装须发皆白看着像是个仙风道骨志向高洁的老者。
他抬手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一箱早些年专供海外的飞天茅台你拿回去吧。我们家都不喝酒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阮兴贵心花怒放。
飞天茅台这东西现在可是有钱都很难买特别是早些年专供海外的飞天茅台国内根本买不到。
飞天茅台是越陈越香这一箱六瓶飞天茅台价值至少十万块。
阮兴贵高高兴兴拎着这箱飞天茅台从梅四海的书房里出来。
经过小花园他跟王建材和梅瑾欢都打了招呼。
王建材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
梅瑾欢笑而不语。
阮兴贵也没在意他熟悉的人一直是梅四海。
王建材和梅瑾欢两个人说实话阮兴贵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
阮兴贵回到家里杨松芸正坐在饭桌前等他。
阮兴贵看她就讨厌现在连表面工作都不做了毫不客气地说:“说了你不用等我了怎么还等?听不懂人话是吗?”
杨松芸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们现在还是用着做饭的钟点工但是因为之前的争吵杨松芸变得少言寡语也不怎么跟他交流。
而阮兴贵前些日子看杨松芸不顺眼夫妻俩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晚饭了。
不过阮兴贵今天心情不错一时兴起把从梅四海那里拿来的飞天茅台给杨松芸吹嘘了一遍还专门开了一瓶喝。
那酒真不愧是二十年以上的陈酿光是闻一闻就要醉了。
阮兴贵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一小杯就摇摇晃晃走路都不稳。
等阮兴贵去浴室洗澡杨松芸才回过神。
她低下头滑开手机看着手机里收到的那些照片还有邮件心像刀扎一样难受。
两人认识快二十年结婚也有十几年。
他居然生出过那些念头……
阮兴贵在外面有女人她是知道的。
开始的时候也很难受但是自己多年没有工作早就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她无法想象自己再回到那种普通人的生活中每天扣扣索索过日子为了三瓜俩枣在菜市场跟人争执吵架。
浑身都是做完菜之后洗不干净的油腻气息更别说住好区的大平层房子孩子能上私校全家每年出国度假。
家务事有钟点工她只要打理好自己就好。
所以她忍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阮兴贵还打算要跟她离婚更恶劣的是还要让她净身出户!
那不是离婚那是让她去死!
杨松芸当然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
阮兴贵洗完澡出来也没多说话钻到了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杨松芸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没法说服自己跟这个男人继续同床共枕。
她转身去了隔壁一间客房睡觉。
她和阮兴贵已经分居一个多月了。
阮兴贵好像没有觉得这样有问题他可能也不想见到她了吧……
杨松芸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她送了孩子上学回来的路上居然接到了梅瑾欢的电话。
她没有在梅里特风投工作过但是以前梅里特风投每年年会她都以家属的身份出席跟梅瑾欢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这一次阮兴贵被梅里特风投开除她也没好意思再跟她认识的那些人打交道了。
所以接到梅瑾欢的电话非常惊讶。
梅瑾欢笑着说:“……其实你先生的事跟我们女人无关那是男人的事我们这些家庭妇女只要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这话把杨松芸逗笑了她诚恳地说:“梅董您真是太谦虚了。您要是家庭妇女我算什么啊?您说这话我都脸红。”
“我是真心的梅里特风投那么多高管家属我就跟你谈得来。知道你最近心情肯定不好想找你出来散散心。环拓大厦那边新开一家美容院给了我两张贵宾卡我们一起去试试那里的spa?”
梅瑾欢很体贴地选了孩子上学的时间邀请她杨松芸当然得去。
……
来到环拓大厦那间新开的美容店梅瑾欢看着杨松芸憔悴的样子吃了一惊但也很体贴的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跟她讨论用哪种护肤品保养肌肤最好。
就在两人做spa的时候又有几个年轻女子结伴而来。
她们都是环拓大厦里某投行的初级员工看上去都很年轻貌美。
几个人叽叽喳喳说着八卦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
杨松芸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见这些姑娘在说她们公司的高管。
“……新来的阮总监挺不错的为人风趣温文尔雅对人特别好。”
“他是不错可惜年龄大点儿……”
“你懂什么?年纪大才知道疼人!你们不知道网文里大叔是最受小姑娘欢迎的男主嘛!”
“切!太油腻了我是不喜欢这一类。我喜欢的呀是东安创投的卫总!那才是妥妥的精英高冷男好吧!而且年轻帅气没有女朋友!”
“我也喜欢卫总!别说他的脸就看腰那个力度……我都要合不拢腿了!”
“去去去!快把口水擦一擦!卫总当然好可惜不是我们能高攀的。我还是觉得阮总监更合适至少他是我能得到的。”
“啊?难道你和他已经……”
然后是一阵年轻女子特有的叽叽咕咕的笑声。
杨松芸听得心如针扎。
她偏头去看旁边的美容床发现梅瑾欢已经不在那里了。
杨松芸抬起头负责她的美容医师忙说:“梅夫人已经走了她说临时有事让您多歇会儿。您放心梅夫人给您办了年卡以后您要常来。”
美容医师把那张年卡恭恭敬敬送了上来。
……
杨松芸回到家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要去接孩子了然后得送孩子去上兴趣班。
等晚上带着孩子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多了。
好在钟点工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杨松芸跟孩子吃完晚饭又去看着他做功课。
十点孩子终于洗漱上床睡觉。
杨松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默默等待。
她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玩手机更没有开灯。
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想着心事。
半夜十二点大门那边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
阮兴贵醉醺醺地走进来全身的酒气很快充斥了整个客厅。
杨松芸看着阮兴贵踉踉跄跄的身影脸上无悲无喜地站起来。
“……回来了。”
阮兴贵没料到黑漆漆的客厅里突然有人说话吓得几乎跌倒。
等他啪嗒一声打开灯看见是杨松芸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吼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是要吓死我吗?!”
杨松芸被他打得一个趔趄收势不及撞到墙角的三角立柜边上。
那锋利的边角几乎把杨松芸的腰都快撞断了。
她拼命忍着痛才没有流下泪来。
阮兴贵本来还想骂她可看杨松芸脸都紫了他也没继续动手跌跌撞撞往洗手间去了。
……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阮兴贵回来的越来越晚最后一天甚至通宵未归。
杨松芸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第二天还得没事人一样去送孩子上学。
这天是周五她送孩子回来之后发现阮兴贵回过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上班了。
可能走得匆忙阮兴贵把一支手机落在家里。
杨松芸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直到屋里突然响起来手机铃声。
杨松芸四下看了看才发现是从衣帽间里传出来的。
她正好在卧室里叠衣服所以才能听见。
如果她在客厅在这种大平层家里根本就听不见。
杨松芸走进衣帽间发现是阮兴贵的新手机他的新工作单位给他发的。
她以前从来不查看阮兴贵的工作手机不过这一次杨松芸无端觉得那号码有些眼熟就接了起来。
对面是个男人说话他先问杨松芸是哪位。
杨松芸想了想很有礼貌地说:“我是阮总监的秘书请问您是哪位?找阮总监有什么事吗?”
那人听说是阮兴贵的秘书忙说:“阮先生让我们做的文件做好了就只等他签字了。”
“什么文件?公文吗?”
“哦不是是他的私人文件。”
“这是他的工作手机您要不打阮总监的私人手机?”
“这不是阮总监的私人手机吗?阮先生说让我只打这个号码。”
“这样啊可是阮总监很忙……”
“没关系你就说是有关他财产的文件他就知道了。”
“好的。”
接完电话杨松芸脸色铁青。
她想起来了这个电话号码就是她收到的那几份邮件截图中出现过的律师号码。
而那个律师是阮兴贵咨询财产转移的专业律师!
她以为阮兴贵被梅里特风投开除之后就不会再想着跟她离婚了。
结果想不到阮兴贵还在跟这个律师联系……
至于有关财产的文件还能有什么别的内容?
肯定是转移财产的!
杨松芸的手紧紧握在胸口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个人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不是阮兴贵的工作手机而是杨松芸自己的手机。
是阮兴贵打来的电话让她把他的工作手机送过去。
他是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忘了工作手机。
杨松芸握着阮兴贵的手机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手机在哪里。”
一边说她一边来到洗衣房把阮兴贵的工作手机顺手扔进洗衣机跟那些衣物一起开始浸泡然后打开了自动清洗。
手机里传来洗衣机轰隆的声响阮兴贵不耐烦了:“不是在卧室就是在衣帽间你不能再去找找?”
杨松芸慢悠悠又回去衣帽间和卧室都逛了一圈表示还是没看见。
阮兴贵也迟疑了难道是他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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