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敌人
最强大的敌人此刻正在进行最强大的反击。
纳什男爵的八个脑袋，此刻只剩下了三个。断掉脑袋如同沉默的桥，无力地落在了深坑的旁边。剩余的三个脑袋低吼着，张着恐怖的，密布如森的嘴，孤零零地却显得锋利，嶙峋。
可是人类却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劫的双眼瞎掉了。
迅大师的左手废掉了。
元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蒂比洛波，这位白胡子，艾欧尼亚的最高首领，彻底地付出了生命。
总计数十万的人类士兵，现在只有寥寥数百人还有着喘息，诺克萨斯的泣血部队，现在除了斯维因以外，便只剩下两人。
“咳咳。”元在深坑边上，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老伙计，接下来的战斗恐怕我是不行了。”
被元称作为老伙计的，便是一直被他当做敌人的迅大师。可是迅大师现在也奄奄一息，他善于用剑的左手已经不能行动，如同残废，他换到右手持剑，勉强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
“我的兄弟，找到他了吗？”嘉文二世脸上流露出一种怆然悲愤的神色。他向着自己的将军询问，后者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蒂比洛波，艾欧尼亚的白胡子，他是一个真正勇敢的人，他会被历史记住的，就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被记住一样。”嘉文突然站起身来，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话在所有还活着的战士身边传递。
虚空生物的进攻也停止了。不过在深坑的边缘，可以看到人类的尸体和虚空生物的尸体一起堆成了小山，这些生前的敌人在这一刻都分不清彼此，彻底地消逝在了已经充斥着腐败气息的空气里。
先前的风暴也停止了。不过纳什男爵的三个脑袋和三只躯体还在扭动着。那扭动似乎传递着一种黑色的死亡的气息，纳什男爵的动作格外缓慢，甚至让人看上去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韵律，好像强大，好像优雅。
“我的徒弟，他能干掉那怪物的一个头。”迅大师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
“他？”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把视线头向了那个从不说话的安静少年。刚才的战斗他的实力有目共睹，但是现在迅大师说单独干掉一个头，这个听起来却又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刚才的战斗，最少又需要迅大师和元同时出手才干掉纳什男爵的一个头。
“我也能够干掉一个脑袋。”斯维因静静地却又倨傲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