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月老,姻缘入命运,接我一剑
神界。
姻缘山,月老的住所之处,满山遍野的桃花盛开着。
在那桃花之上,丝丝的红线纠缠着。
那红线乃是姻缘之线,总览着除神界之外五界的姻缘。
只不过,修为越高,姻缘之线的影响也就越小,牵扯的因果命运也就越小,如魔尊重楼那样的强者,这姻缘之线所带来的因果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心灵,撼动不了他的行为。
不过,这些姻缘之线,对于人间之人来说,几乎是有着决定性的。
人间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也有日久见真情等等情况,很难说清楚其中姻缘之线所占据的比重。
此时,这姻缘山之中,有一位不速之客到来。
神界之天神皆是自天地初生之时便已经存在的,他们时光悠久,早已磨平了性子,变得呆板甚至于死板了起来。
但是,在这姻缘山之中,却是充满了活力。由姻缘而带来的活力。
这一种活力,是在神界极为少见的。
陌生的不速之客,正是季真。
阴阳玉佩在季真的手中待了几年,季真终于在心灵感悟加深之中,从玉佩之上的痕迹看出了端倪。
这玉佩的所有痕迹,都指向了那天界之神月老。
在这方世界之中,季真本以为只是涉及到物质和能量的规则体系,并没有任何的命运和因果这类的规则体系。
但是,他却是忽略了月老。
不,不是主动忽略的,而是他的心灵被影响了。或者说,关于月老这方面的信息,被屏蔽了起来。
随着季真的境界越发的高深,这种屏蔽自然而然的被冲破了。
月老,牵扯除神界之外的五界姻缘。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命运呢?
只不过,这不是完整的命运,只是命运的一部分。
当季真明悟这一点之时,等到徐长卿带着林青儿离开蜀山回南诏之后,他便来到了天界。
“道友光临,老朽有失远迎。”
季真刚一踏上姻缘山,山中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腐朽之意,相反显得生机勃勃,朗动乾坤。
接着,一个老人便是闪身到了季真身前。
老人有着雪白的胡须和头发,满脸褶皱。弯着腰,驼着背,手拄着一截拐杖,好似步伐不灵敏一般。
此人,便是月老。
月老并不是穿着一席红衣,相反乃是浅灰白之色的长袍,将整个躯体都笼罩在里面。
让季真十分注意的是老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浑浊而又深邃的眼睛。
浑浊或许是躯体的原因,也或许是一种伪装。但是那深邃的眼神却是瞒不过季真。
那深邃,并不只是姻缘的深邃,而是参杂着些微因果命运之道的深邃。
一眼望去,便好似能够洞彻人的一生,前世纵横,未来极远,一切都在这双眼睛之中。
“怪不得能屏蔽我心灵对于姻缘的记忆和想法,果然还是有点门道的。”
看到了这一双深邃的眼神,季真终于坦然了。
他超脱出了六界之外,但这并非意味着他是无敌的,在这由姻缘之道而踏入命运因果之道的月老面前,也被蒙蔽了一段时间。
这月老,也是有点境界的!
季真的目光朝着月老的目光迎了过去,他的瞳孔之中,一道残月升起,映照到月老的瞳孔之中。
在那一刹那,照见因果命运的目光全部被月光所充斥。
月老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过去和未来,只有一道残月高挂于天。
那月光清凉,残月散发着古老久远的气息,宛如开天辟地之时便已经存在,流转自今。
那亘古不变的永恒气息冲击而来,连他自身的因果命运之道都差点把持不住,被那残月所压制得变动不得。
因果命运之道,涉及人心之变,乃是一种不断变动着的道!
但残月高悬于天,静立于时空,不论时空如何变换,不论人心颠倒,它自岿然不动。
这,乃是静道!
月老眨眼了。
这一眨之下,隔断了来自于季真目光之中残月所带来的亘古永恒之意的冲击。
这一眨,也意味着月老退缩了。
这一眨眼之后,季真瞳孔之中的残月也是散了出去,整个人好似无事一般。
转头看着这姻缘山上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
漂亮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些桃花了,璀璨之花,绽放如同星光之闪耀。
“道友请。”
月老伸手一引,带着季真往姻缘山中而去。一路之上,桃树腾出了一条道路,桃枝对月老摇摆着,好似在欢悦。
季真背负着双手,白衣轻动,踏步往前,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前方是否有埋伏或者不利。
没走几步,月老便是带着季真来到了洞府。
洞府很简洁,并未有多么的豪华,便只有一床一桌,四凳。
季真坐在了凳子之上,月老给他倒酒。
“道友,这是采姻缘桃花而酿制的‘情缘酒’,绵软醇厚之时,也带着一瞬芳华的绚烂冲击。”
“请!”
季真倒是不客气,一举杯,便是瞬间倒入口中。
顿感一股冲击之气息,直冲脑海。那并不是酒意冲击,而是人心的冲击。
其中,有着情缘的愤恨,哀怨,也有着情缘的快乐和欢愉。
季真意识海是何等的稳固,这种冲击根本动摇不了他的意识。
不过,这人心的冲击,带着人心的品鉴,确实是好酒。
“好酒!不愧是情缘,痴、恋、哀、恨、喜却是一一折射其中,好一个情缘。”
“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一连喝了几杯酒,季真终于放下了酒杯。
“月老,贫道的来意,你可知?”
月老也是坐下了,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道友可否告知!”
季真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月老,“不可插手青儿的姻缘,影响其命运。也不可插手景天一家和蜀山派之姻缘。”
“如何?”
月老的气势突然涨了起来,“若是老朽不答应呢?”
季真笑了起来,“那你就要尝尝我的剑了。”
言道,他的知白剑匣已经取了下来,摆在石桌之上,镇妖剑和伏魔剑的剑柄已然可望。
似乎下一刻,两柄剑便是要出鞘了。
“无法善了?”
季真言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你接我一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