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chapter 86
里卡多·伊泽克森·多斯·桑托斯·雷特，一般被称作“Kaka（卡卡）”。巴西籍皇马球员, 天才的攻击型中场。2007年, 卡卡凭借在AC米兰的优异表现, 力压C罗与梅西, 赢下当年度的金球奖与世界足球先生。在当时, 拥有出色外表与精湛球技的优雅杀手卡卡，是足坛最为炙手可热的球星。人们都相信他有着辉煌远大的未来。
然而, 2006-2007年史诗般的辉煌，仅仅是AC米兰在遭遇电话门重击后最后的绝唱。欧洲之巅的荣誉没能够挽救这家俱乐部的财政危机，而老龄化的阵容更是难以看见未来。圣西罗的天空不再有阳光, 身披22号球衣的红黑王子一次又一次的长途奔袭，却无法挽救球队的衰落。
2009年的夏天, 在联赛中被梦三巴萨压制数年的皇家马德里, 在足坛连续发起三桩惊人的收购。他们从法甲霸主里昂收购了四小天鹅之一的本泽马, 从英超曼联重金引进2008年的金球与世界足球先生得主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又从AC米兰以6500万欧元的身价得到了卡卡。至此, 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关于银河战舰二期的野心，彻底展露。
卡卡曾经为米兰拒绝过很多外界的邀约，哪怕他们开出的合同再丰厚, 圣西罗王子依然渴望为红黑军团而战。但是2009年AC米兰的财政情况已经恶化到付不出薪水的地步，俱乐部出于本身考量无法继续留下卡卡。上帝之子最终离开米兰城, 去往马德里。
然而不幸的是, 新组建的银河战舰并没能达成弗洛伦蒂诺的梦想, 堆砌的巨星也不能阻挡巴萨的脚步。尽管卡卡和C罗都有过高光的表现, 却无法从整体上挽救皇马。更糟糕的是，次年的南非世界杯前夕，膝伤复发的卡卡不顾俱乐部的阻拦，执意隐瞒伤病参加世界杯。这本身已经使皇马球迷对他有所微词，而世界杯后卡卡手术休赛的漫长时光，更是将巴西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在卡卡受伤缺席期间，与他差不多时候来到皇马的葡萄牙人，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独身扛起了皇马锋线的进攻大旗。在另外两位巨星卡卡伤病、本泽马与伊瓜因竞争位置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用一个又一个的进球为皇马在各项赛事取得突破。葡萄牙人表现出超高的效率与极富统治力的表现。他在原队长劳尔离队之后重新身披七号球衣，并且迅速成为皇马新的支柱。
卡卡在11年1月成功复出，伤愈归来的他连续贡献出了几场的精彩表现。然而好景不长，南非世界杯的伤病似乎彻底击垮了上帝之子的身体，又或者在米兰后期的拼命本就过多地透支了他的体育生命。在此之后，卡卡开始逐步沦为一个多伤的玻璃人，一个高价的饮水机看守员。
他很难在皇马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过多的伤病以及低迷的状态让主教练不愿付出自己的信任，而在10年以1500万身价来到皇马的中场球员梅苏特·厄齐尔的绝佳表现，更是将四倍多身价的卡卡彻底压到了替补席上。
皇马打法的变革、因为伤病治疗方案和俱乐部产生的矛盾、经纪人父亲的工作失误、以及皇马球迷对不能上场高薪球员的不满……都逐渐都将卡卡推上了风口浪尖。
卡卡尝试过努力，这名虔诚信仰上帝的巴西籍球员性格低调内敛，私下付出无数汗水。然而，在竞技足球中，球员的场上表现决定了一切。卡卡无法展现出匹配高薪的实力，也就不可能得到皇马球迷的喜爱。每逢转会期，关于甩卖巴西人的言论总是甚嚣尘上。
卡卡并不想放弃，巴西人很少的几次对媒体表明态度，都是在说“尽管非常艰难，仍然渴望为皇马贡献力量”。然而，反复的伤病与媒体的批评仍然消磨着巴西人的信心，他的长途奔袭很难再看到了，而巴萨强力压迫之下的皇马也拿不出时间来给上帝之子慢慢恢复，卡卡的挣扎不免显得徒劳无功。
这名出身巴西中产家庭的前腰，有着与他大部分同胞截然不同的、非常自律的职业素养。他不像小罗那样沉迷泡吧，也不像大罗那样绯闻不断。他与妻子感情深厚，堪称金童玉女，并且虔诚侍奉上帝，不沾酒精。因而，他在伤病打击下如同流星般的陨落，比起那些因放纵毁了自己职业生涯的同胞，就更加富有悲情|色彩。
这些年，皇马球迷已经渐渐习惯了卡卡的低迷，习惯了看到他坐在替补席上，但皇马俱乐部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没有卖掉卡卡。他们当初买回巴西人已经出了天价，如今卖出去很难回本，还不如期待着卡卡的状态能够复苏……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皇马也逐渐失去了耐心。
如今的卡卡在俱乐部的日子十分艰难，他在恶性循环中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而这一次巴西国家队发出的征召，已经是他很久不曾获得的比赛机会。
卡卡的父亲博斯克并不是一位好经纪人。他一方面希望儿子获得高薪，另一方面又不顾卡卡的意愿，多次要求他带伤参与国家队的非重要比赛，哪怕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友谊赛。而这也使得卡卡在两边愈发尴尬，尽管他这次看上去已经痊愈，但谁也不知道伤病会在何时到来，再一次迅猛地击垮巴西人已不再巅峰的身体。
之前伊利克森遭遇伤病、并且伤后持续低迷的时候，巴萨想要尽快卖掉他，也未尝不是看到了皇马在卡卡身上的前车之鉴。尽管伊利克森拿的并非卡卡那样的高薪，但这也使他在表现低迷之后可以当作一张过期彩票随时扔掉。毕竟，如果拖来拖去，伊利克森最终变成了卡卡那样，那么巴萨就等于是把他给烂在手里了。
可以说，卡卡是伊利克森可能遭遇的一种未来——而他如今的表现正无限使人们相信这种未来的迟早到来。
而现在，这两个球员，一个已经被视为沉沦，另一个也被预见失去希望，他们在巴西队的替补席上相互挨着坐在一起，并且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对方，嘴边出现孩子气的笑意。
同样是出身于巴西球队，同样拥有细腻的脚法与出众的容貌，同样的伤病后状态不复，又同样是克里斯蒂亚诺的亲密友人……看起来，拥有这么多相似之处的伊利克森和卡卡早就该互相认识了。可事实上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你好呀，卡卡。”伊利克森的眼眸弯弯的，“你可以叫我伊利。”
“你好，伊利。”卡卡想了一下，也冲着金发男孩露出温柔微笑，“里卡多或者卡卡，都可以。”
“卡卡！”伊利克森立刻很开心地又叫了一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样叫起来比较特别，我在葡萄牙有队友叫里卡多·夸雷斯马的。”他又补充道：“名字重复真是麻烦极了——我有个好朋友叫马里奥，他就特别烦恼自己名字总是被别人提起来，嗯，为了一个总是在摔死的管钳工。”
“超级马里奥吗？”卡卡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他知道伊利克森在提的人是谁，“意大利的巴洛特利？看来你们关系一定很好了。”
尽管巴洛特利曾经效力过AC米兰的死对头国际米兰，但在这样的气氛下，卡卡并没有感到伊利克森提起巴洛特利有什么让他不舒服的。正相反，和伊利克森聊天给了他一种很长时间都感受不到的轻松氛围。男孩身上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都露出微笑。
难怪克里斯蒂亚诺那么喜欢他，自从在葡萄牙国家队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时常抓着他吹嘘这只蝴蝶有多么美丽可爱——卡卡想道。
“马里奥人特别好。”伊利克森笑眯眯地说道，他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巴西球员，直到上帝之子投来疑惑的眼神，才感叹道：“卡卡你睫毛好长。”
又细又密衬得眼睛分外秀气，但还是没有克里斯蒂亚诺卷卷翘翘的好看。
“不过没有克里斯蒂亚诺的卷呀。”小蝴蝶认真地补充道。
致力于消灭自己自己身上所有不霸气特质、为此无数次柔顺掉一头卷毛的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有感到高兴。
而卡卡在略微的怔愣之后，又一次地笑了起来。
上帝之子有一张非常秀气好看的面容。棕色软发柔和贴着脸颊，末端轻微的卷翘平添一丝孩子的稚气可爱，不笑时又会显得忧郁。黑色的眼睛明亮澄净，形状秀气，而细密的睫毛则投下小小的阴影。鼻梁高挺深刻，嘴唇牵动时露出洁白牙齿，会显得十分动人。他整体长相太过清秀，好在一双眉毛又浓密又清晰，于是在球场上奔跑时也能流露出勃发的英姿。但是，他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非常温和内敛的。
这名虔诚的巴西球员，曾经在少年时代遭遇几乎毁灭足球生涯的噩运，跌入水中脊椎骨折，险些全身瘫痪。而之后，他却不可思议地完全康复，主治医师连连称其为上帝的奇迹。之后卡卡更加虔诚信仰上帝，认为是对方拯救了自己。他进球后标志性的庆祝动作是双手指天，仿佛要将自己的每一粒进球都献给上苍，因此他被人们称为上帝之子。
而现在，上帝之子卡卡就在伊利克森的面前。
这个男人今年已经三十岁，但面庞上并没有太多岁月的风霜。上天在这一点上是厚待他的，单看人的话，说他只有二十出头也可以。然而，他又的确不是年轻时鲜嫩出水的、呆萌的好孩子模样，前途的渺茫和主帅的冷遇，都使这个温和的男人眉间有了一丝淡淡的郁色。卡卡很爱用微笑来面对一切，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感到受伤。
在伊利克森的眼中，面前的卡卡并不至于像网上一些女粉丝说的那样，真的就浑身散发出圣光。但是，对方的确是个非常温和并且使人感到舒服的男人。他是内敛的，但是过往的经历又使得他即使内敛，身上也拥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魅力。
而在卡卡的眼中，面前的伊利克森真的就像克里斯蒂亚诺夸的一样又甜又可爱。金发男孩笑起来时尽管羞涩，但仍然勇于大方地流露善意。湛蓝的眼睛里跳着小小的星光，略带稚气的好看面容就像是小天使。而他那种相当纯净却又不会因为无知而单薄的气质，也同样让上帝之子感到十分舒服。
这两位颜值很高的球员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脸带微笑。他们不知道这幅场景已经被转播镜头给扫了进去，并且在推特上掀起一波讨论狂潮。
【啊啊啊呜呜呜他们怎么能这么好看！这么好看！足坛的两位大天使终于牵手成功啦！】
【天啊……啊啊啊导播我爱你，卡子哥的美貌无敌了！小伊利也非常美味，继续对着他们拍下去，给你加鸡腿！好希望下半场卡子和蝴蝶都能上场！】
【想看他们上场+1！话说罗爷我对不起你，本来我以为自己是你的粉，只要你攻的cp都能吃下……criska和罗蝶都很美味，可是容我站一秒卡蝶。】
【哈哈哈哈卡蝶是什么鬼！不过两个美人站到一起真是太养眼太赏心悦目了，我吃下这口安利！想想卡子散发圣光蝴蝶散发奇奇怪怪的buff，我的脑洞快要控制不住了！这可比去年的巴蝶强势太多了好吗！】
【右边的你对巴蝶这个cp有什么误解？还是巴神给蝴蝶写的赞美诗使你产生了这个圈很热的错觉？那都是错觉啊！虽然一般来说正主关系好圈也会热起来，但是巴神他颜值低啊！绝望！他再萌蝴蝶再甜也捞不回这对cp的热度……还不如磕梅蝶呢！】
【右边的你对于梅蝶这个cp又有什么误解？来自一个刚入圈的大哭：梅蝶凉了！梅蝶凉了！不是都传蝴蝶冬天要走？真这样还不如巴蝶友谊天长地久呢！唉蝴蝶的状态……揪心。】
【卡子哥的状态更揪心呜呜呜，话说罗总的两个最热cp对象怎么都这么惨。好希望他们下半场能上场踢一踢啊，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
【没错，真的好想……卡卡的长途奔袭，还有蝴蝶的盘带过人，都太好看了。想念。】
【彻底凉了……两位大天使一起折翼。蝴蝶要走应该已经确定了吧？卡子哥在皇马估计也留不长了QAQ.我之前看到《太阳报》信誓旦旦说蝴蝶下一站曼彻斯特，不知道曼联还是曼城……希望是曼联吧，去罗总梦起航的地方。】
【作为罗粉+抬蜜说一句，虽然我抬现在成绩不错，但爵爷身体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退了，到时候前途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来曼联，真不是多好的选择。虽然我也想看到小蝴蝶在红魔踢发光发热……但总觉得罗总不会坑他。】
【作为被美貌吸引进来的曼城球迷也说一句，蝴蝶应该不会来我们蓝月亮。你们知道曼奇尼已经受不了巴神，想把他送走吗？讲真，如果蝴蝶真的要来我们曼城，巴洛特利那二傻子无论如何也会闹着留下来的。现在巴神没闹，估计蝴蝶也没戏。】
【是啊，虽然你们曼城看上去好有钱，把小蝴蝶买去也没关系。但是巴神不闹……哈哈蝴蝶看起来是真的没戏。】
【你们这群人！我已经刷了十条了为什么没人回我！我们阿森纳！教授！他上次才对媒体夸过小蝴蝶！而且不是传说教授已经去过巴塞罗那了吗？】
【噗。】
【噗。】
【噗。】
【哈哈哈哈那位阿森纳球迷，真的不是我们故意嘲笑你，但是你们教授不是看见个小妖就想要，然后又是买不起吗？这剧情已经看过八百遍实在不想看下去。再说蝴蝶蝶好歹在巴萨当过轮换主力，身价低不到哪里去，你们阿森纳真的买得起吗？】
【对啊，听说阿森纳还想买厄齐尔……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所以宝贝，你还是太年轻啊！（慈祥的眼神）不要相信报纸和媒体的话，他们只是在溜你们。】
【才不是！才不是！我说真话为什么就没人信啊啊啊啊！我们阿森纳真的是要买蝴蝶！穷怎么了？穷就不能有梦想了吗！等蝴蝶签下来，看把你们所有人吓死，哼！】
【可怜的孩子。】
【大好年纪，怎么就疯了呢。】
【所以说看球选好主队非常重要啊。】
坐在电脑前双手打字快出残影濒临崩溃的蕾雅·温格小姐：……
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们阿森纳真的要搞个大事情！
爸爸他平安夜都扔下我们去巴塞罗那啦！还向我保证小蝴蝶一定会给我签名的！你们这群人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蕾雅·温格小姐气鼓鼓地皱起了脸蛋。
而此时此刻，在葡萄牙与巴西队的比赛现场，巴西的替补席上。
伊利克森和卡卡还在聊着天，对网络上正在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但是他们谈论的内容已经渐渐深入，从刚开始的漫无边际逐渐靠向了伤病，靠向了低迷的状态，靠向了足球生涯的转折点。
这是两人所共同面对的问题。
“所以，你曾经后悔过离开米兰，加盟皇马吗？”伊利克森向卡卡发问道。
这是一个他非常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
如今的伊利克森已经决意加盟阿森纳，但对于前路，他仍是有些一些茫然。他不能确定，这个决定是好是坏……尽管看上去，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
他想要知道卡卡的看法。对方正是在从米兰转会到皇马之后，迎来猝然的跌落的。
而卡卡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巴西人在安静地沉思了片刻之后，面带微笑地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