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chapter203
思考一下你们为什么不能马上吸蝶O(∩_∩)O~补订可破。
这并不是那场友谊赛之后伊利克森与克里斯蒂亚诺的第一通电话。在他们第一次通过电话连线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就提醒过他, 在葡萄牙队以外的地方用“克里斯蒂亚诺”或者“cris”、“机器人”来称呼他就行。这当然是为了伊利克森好, 毕竟他作为巴萨球员，不适合对一名皇马球员表现出过多的信任和依赖来, 而“队长”显然是个被赋予了很多含义的词汇。
它意味着一种包容, 一种责任，甚至是某种时候的一种传承。总之, 巴萨的球员们也许能接受伊利克森亲亲热热地称呼克里斯蒂亚诺为“克里斯”, 但他们绝对不会对于“队长”这个延续到国家队以外的称呼无动于衷。而克里斯蒂亚诺本人也不会这么做——固然, 他对蝴蝶有着极为明显的好感, 但是“队长”这个称呼, 毕竟意味着太多教导式的链接了。
伊利克森可以懵懂，但是历经过豪门更衣室变迁的克里斯蒂亚诺不会犯这种错误。他在最开始就提出了国家队以外要更改称呼，无视蝴蝶不情愿的撒娇。最后伊利克森还是妥协了——他勉勉强强地选中了“克里斯蒂亚诺”这个称呼, 据说他觉得这比“克里斯”在亲近之余更添一分庄重。克里斯蒂亚诺的音节比起克里斯要长好多, 每次伊利克森清脆宛转地念出来, 两人心中都有一股古怪的微小电流划过。
但是在这通电话里, 伊利克森很罕见地回到了“队长”这个称呼——这意味着他在足球上感到了困惑和不安, 要向自己信任的前辈求教。这种私人关系比起一般的友谊更需慎重, 但伊利克森毫无保留地将信任交给了实际上只相处过短短几天的克里斯蒂亚诺。他信任他, 孺慕他，并认真向他请教, 绕开了那些相识更久、亲身经历过这场比赛并且一定愿意指教他的巴萨队友。
他说：“报纸上似乎没有在批评我, 我去看了我的社交网络, 球迷们都在鼓励我，说我是这场比赛的亮点。但是队长，为什么？我始终觉得奇怪，太奇怪了——我被打断了，那就像是……像是你出去跑步，但是他们不让你出汗一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感受不到那种输球的痛苦，我只是觉得茫然不适，还有就是彻底的奇怪。”
克里斯蒂亚诺当然看了这场比赛，所以他听得明白伊利克森的意思。尽管对方似乎因为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而不会表达，只是反复地强调着“奇怪”这个词，但是克里斯蒂亚诺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仅仅是为了是否要接受“队长”这个称呼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决定接下这份信任与责任——是的，克里斯蒂亚诺习惯承担责任。伊利克森是葡萄牙国家队的一员，他愿意给他教引和指导。称呼的问题可以稍后再谈，他只是不想在这一刻辜负电话那头……那个充满信任的男孩。
“ili，”克里斯蒂亚诺用一种温和低沉的口气说道，“你没有觉得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不同吗？你对待它和对待往常的比赛不同，甚至从赛前一天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时候就不同了。比赛还是一样的比赛，欧冠和西甲即使有差别，但影响也不会那么大。真正改变这场比赛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伊利克森站起身来，他抿着嘴唇，一只手握着手机紧贴耳朵，另一只手自然下垂，走到了房间的窗前。他住的地方采光很好，正对着的就是二线队的那片球场，伊利克森不确定地自语，神情十分苦恼：“是我的想法变了吗？”
阳光是淡金色的，或者是没有颜色的，但这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它使伊利克森浅金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闪耀的光泽。伊利克森站在窗前，侧边的额头轻轻抵着透明的玻璃，他看向那片既熟悉又陌生的绿茵场，休息日也还有二线队的球员在那里加练。他们和他差不多大，有的比他还大一点，但他们都显得那么认真和顽强，汗水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在他的耳边，克里斯蒂亚诺还在说着：
“ili，我并不觉得是你过于看重这场比赛导致心态失衡——正相反，我觉得这是你在接受足球的一个表现。在这个过程中，你也许会觉得陌生和别扭，但这都因为你开始在意我们都会在意的那些东西了。你觉得奇怪，因为你没有做完你想要做完的，但是如果进了一个球呢？我觉得这也许是一种责任……你对自己许下的一个承诺，这才是关键。”
“接受足球？责任？”伊利克森重复道，他今天仿佛只会重复克里斯蒂亚诺的话了，“是因为我开始在意足球以外的东西？”
“ili，你不能一直把足球和足球比赛分割开来看，又或者简单地把进球当成任务。对于现代足球来说，足球和足球比赛本来就是一回事。”
在马德里，拉芬卡富人区的一幢豪宅中，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从褐色的长沙发上站起身来。他伸展了一下太久保持不动的双腿，顺手关掉已经静音了许久的电视，然后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以同伊利克森如出一辙的姿势和方向。外面是明亮耀眼的阳光，马德里的阳光总是这么热烈。而克里斯蒂亚诺对着那台小小的手机继续讲道：
“在这样级别的比赛中首发，赛前主教练肯定和你谈过话——这个不必回答我，我们不是在讨论更衣室的事情——他肯定有告诉你他的期望，而你不能完全理解，你只能把它具象成目标，比如赢球，比如进球。而赢球是一支球队整体的工作，所以你觉得自己应该要进球。当你没有进球的时候，你就突然觉得缺了点什么，而这就是一种责任感。”
伊利克森是个非常奇怪的球员，他可以很认真地去听从教练的吩咐，执行战术安排，做球、拉边、助攻都没有问题。但他的身上始终有一种特别自我的东西。这种东西能够成就他，使他灵动而透澈，却也能够阻碍他取得更进一步的成就。克里斯蒂亚诺在葡萄牙国家队的时候就隐约感受到了这一点，但这场比赛之后他才对于伊利克森的情况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ili，我看了整场比赛，你踢的非常认真，甚至就是太认真了。你在用心感受这场比赛，感受一场既普通又不普通的足球比赛——它对你来说是一场普通的比赛，但因为你挑中了它来思考，所以又变得不普通了起来。你感受了这场比赛，所以你会被它的输赢，它的整个气氛影响到。这对你来说是宝贵的经历，ili。每个顶级的球员都是用脑子踢球的，他们肯定会经过一些思考的过程。尽管，呃，你需要思考的那些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你……太独特，太不可思议，无法复制，也就很难言说。”
“这是我和你——你们的不同吗？”伊利克森问道，声音里有一点儿委屈，“但是队长我还以为……我们有些地方是很相似的，我们快乐时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的。”纯粹的就如同水晶。
“但我走的是职业球员最常见的一条路。”克里斯蒂亚诺说道，“ili，我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街头玩球，那时候我就只是单纯地喜欢和迷恋这项运动。我也许很喜欢赢，但我还想不到自己将来要以它为生——等我大一些，被选入了青训营，我和那么多的同龄人在一起，明白我的天赋与责任，我自然而然地就完成了从兴趣到职业的转变。我很早就明白自己要成为世界——”他忽然间停顿了一下，“世界最佳。可是你不一样，ili。”
克里斯蒂亚诺说：“ili，你的天分是为足球而生的，但你之前的时间里一直是在很散漫地发展兴趣。巴甲是很灵动，但它的散漫和自由太容易掩藏一个球员对比赛的真实态度了。它在你最初接触足球的时候就把这个问题押后，所以轮到我们现在来解决。”
“ili，如果你只是想要享受足球，你的世界里只有足球和自己，这当然没什么不对。可是你现在是在巴萨，在……咳咳，好吧，顶级的欧洲豪门，你不可能拒绝别人进入你的球场。这就好像一个游戏升级了，变得更加正式和职业了，别人都是在用工作的态度做事，而你不能继续玩游戏，哪怕你天资再出众也不行……ili，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规则。在这里有些东西不重要，有些东西则非常重要。没有人可以真的置身事外。”
“这不是一场游戏，你需要在乎的东西更多。不是说你不能再感到那种纯粹的快乐了，但你同时必须接受一些属于成年人的……责任。竞技有时候很残酷，有时候又非常动人。它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这和游戏式的野球完全不同，ili。足球比赛是另一种形式的战争，它狂热又迷恋，置身其间的人无法不被它打动，被它的热情所感染。现在的你就是这样。可是ili，你必须得想清楚，你想要踢职业足球吗？你愿意成为职业球员吗？你愿意在快乐之前先追求职业性的胜利，接受更多的人进入你的世界吗？你也许——”
“我想要和你站在一起，我想要为你取得胜利。”伊利克森不等克里斯蒂亚诺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他的语气急切又热烈，“是这样的吗？”
两个人都明显地感到心跳乱了一拍，克里斯蒂亚诺快速地咳嗽了几声，他含糊地说道：“也还不是……必须是你自己想要胜利。”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胜利。”伊利克森清晰又缓慢地说道，语调里带着些微的困惑，“这还不够吗，克里斯蒂亚诺？这还不够吗，队长？”
他念起“克里斯蒂亚诺”这个名字时的声音简直要命——又温柔诚恳，又清脆明亮，音节起伏之处宛转而动人。克里斯蒂亚诺的心突然之间跳得飞快，他对电话那头的金发男孩说道：
“不是这样，ili。”他狠了狠心，语速飞快地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为一个人，或者为一支球队，那不叫职业足球，你必须弄清楚两者之前的区别。”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传来回答，克里斯蒂亚诺的心忽然又软了下来，他温和地说道：“这问题不是能一时想得清的。离赛季结束还有一个多月，你再好好想想看。到时候，如果你下定决心走职业足球这条路，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个非常优秀的经纪人。非常期待我们在葡萄牙的见面。”
他没有说任何暗示性的话，这对于热切盼望葡萄牙在欧洲杯有所作为的克里斯蒂亚诺而言是不正常的——然而，把这一切放在伊利克森·萨米特的队长这个角色上，又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就如同伊利克森喜欢和信任着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同样愿意为他之后的职业乃至人生选择让步，伊利克森值得他真正想要的一切。
克里斯蒂亚诺和葡萄牙也许可以作为他感受职业足球的一个切入口，这个切入口由于在他职业生涯选择中产生的意义而被赋予了浓重的情感，使他在为它而战时更加深情，这完全是可以的。但伊利克森的才华不该沦为某支球队或是某个人的奴隶——他不能被情感绑架，误以为这就是理解了职业足球，然后仓促地走上这条道路。他应该值得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克里斯蒂亚诺是如此地相信着这一点。
“让我再想想吧，队长。”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伊利克森软糯中略带困惑的声音，他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的神情几乎立刻跳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眼前，生动无比，“让我再想想，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此时面对的是同一片灿烂的阳光。克里斯蒂亚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他说：“祝你好运。”然后难得地先挂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伊利克森举着手机很久，都没有放下来。他的胳膊有些酸痛，那张古典而精致的面容上却带着沉思和一抹淡淡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他静静地听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很久，散开的瞳孔慢慢地收拢。伊利克森很轻很轻地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那头说道：
“也祝你好运，克里斯蒂亚诺，祝我们好运——谢谢你，队长。”
前一日发生于安联球场的另一场半决赛早已落下帷幕，皇家马德里客场不敌拜仁慕尼黑，以2-1的比分告负，德国球员厄齐尔为皇马打入一粒宝贵的客场进球。
克里斯蒂亚诺在这场比赛表现得不功不过，他已经在比赛次日随球队返回了马德里。葡萄牙人的心情不算太美妙，因为他们是在临近比赛结束时被反超的。而且整场比赛葡萄牙同胞科恩特朗发挥失常，频频失位，令穆里尼奥十分不满。
但是从晋级的角度来考虑，首回合2-1依然是个有很大希望的比分。如果放在与拜仁的历次客场交手之中来看，这甚至算是个很不错的成绩。只要次回合回到伯纳乌之后，皇马能取得1-0的比分，他们就能凭借客场进球数淘汰拜仁，并顺利晋级决赛，重返安联球场（拜仁慕尼黑的主场安联球场是当赛季欧冠决赛举办地点）。因此，克里斯蒂亚诺的心情尚称不上焦虑。至少在国家队小队友打来电话询问他会不会观看巴萨与切尔西的半决赛时，他一口应了是。
巴萨与切尔西的欧冠半决赛首回合本来就是热度非常高的比赛，何况前者是皇马的死敌，后者克里斯蒂亚诺在英超之时也很熟悉，葡萄牙人本来就对这场比赛有一定的关注度。而伊利克森电话中隐约透露出自己可能要登场的意思，更是让克里斯蒂亚诺提前打开了电视机。只是在等待双方球员登场的过程中，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拜仁与皇马比赛之前发生了一件让人错愕的事故——赛前一小时，皇马更衣室失窃了六双球鞋三件球衣，其中一半[划重点]属于克里斯蒂亚诺。按照伊利克森平时活泼的性子，他在电话里肯定会拿出这件事说笑，并且叽叽喳喳打趣个没完。可是刚才少年人的口气沉思，尽管因为声音的稚气，这份郑重严肃显得有些可爱，但对于球员本人来说无疑是十分认真的。
克里斯蒂亚诺不由坐直了身子，意识到这就好像是在等待巴萨球员出场后，他又忍不住撇了撇嘴。但葡萄牙人的注意力就此集中在了屏幕上，他预感自己在等待看见什么……无论巴萨最终是否取得胜利，对于伊利克森·萨米特来说，这一定会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比赛。克里斯蒂亚诺的心灵如此地坚信着这一点。
身穿黑色客场球衣的巴萨球员与身穿传统蓝色球衣的切尔西球员由球童牵引着，分别从球员通道的两侧列队入场，成行站在主裁判与两位边裁的旁边。客队巴萨按照赛前礼仪列队绕过主裁判，与主队切尔西球员一一握手，双方无声的眼神交汇中擦出激烈的火花。抛币，猜边，比赛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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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克森站在巴萨球员之中，和队友们一同等待比赛开始。
伦敦的天阴沉沉的，尽管气温比巴塞罗那低了好几度，但潮湿的空气实在惹人讨厌。之前踩场热身回到更衣室之后，伊利克森就忍不住换了一件球衣。黑色长袖，胸前有队徽和金色的字母，在审美上远超主场的红蓝球衣。等到他和队友们再次踩上这片球场，球迷们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之前抢先到来的巴萨球迷们大喊的“梅西，梅西”营造出不凡的声势，可惜这终究是切尔西的主场，等到切尔西球迷们纷纷到来之后，满场回响的就是“切尔西”与“复仇”了。
2008-2009赛季，同样是欧冠半决赛，同样是切尔西与巴萨，同样是在斯坦福桥球场，唯一不同的是次回合。当时，这里发生了著名的“斯坦福桥惨案”。一路气势如虹势夺冠军的切尔西，在主场遭遇了当值主裁判郝宁·奥夫雷伯的不公平对待。他们被黑掉了至少两个点球（极端球迷甚至认为是四个），而巴萨凭借伊涅斯塔的争议进球打败切尔西进军决赛，并赢得当赛季的欧冠冠军。可以说，巴萨08-09赛季六冠王的荣誉簿上，切尔西是最大的牺牲品。
三年转瞬过去，两支球队再次在欧冠半决赛、在斯坦福桥球场狭路相逢，争取一个晋级的名额，双方的主力成员名单都变动不大。不同的是巴萨凭借这一帮“老男孩”依旧称霸欧洲，近乎无法可解，而切尔西的不少球员已经开始走入职业生涯的下坡路。阵容老化、进攻防守双端问题频出……本赛季他们在英超的表现就佐证了这一点。
在比赛开始之前，多数人都断定这支老化的切尔西无法阻挡巴塞罗那的强势一击。但同样有少数人心存疑虑——复仇永远是足球比赛的经典戏码，强烈的精神意志或许能锻造奇迹。尽管，老化的蓝军切尔西能在欧冠走到这一步，本身就是个不同寻常的奇迹了。巴萨全队对这场比赛同样非常重视，他们或许不会对三年前的好运多做评判，但他们也不允许胜利从眼前溜走。
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球场上，如茵的球场此刻成了双方的战场，一边纯黑，一边纯蓝。伊利克森并不拥有前一场比赛的历史，但他站在这里，代表巴塞罗那出场……他深吸一口气，又慢慢、慢慢地吐出来，感受到一种仪式传承般的郑重。
“ili，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他又想起主教练瓜迪奥拉在比赛前一天对他问的话，“这是一场非常严肃的比赛，我们争取的不仅仅是胜利，而我们面对的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在这场比赛里不会有友谊，也不会有嬉笑，你站在那里所等待的就是被仇视、被铲倒，但还有争取进球！你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欧洲高水平的、非常严肃的竞技类比赛，甚至双方有着彼此仇恨的历史。在这样的比赛中，你首先的目标不是成为一个英雄，而是不要被吓得转头就跑——瓜迪奥拉知道整个教练组在担心什么，事实上他也有这样的担忧。伊利克森太轻盈也太活泼了，他总是想要开开心心地踢完每一场比赛，可他的愿望与这场比赛是格格不入的。
事实上，足球比赛没有哪一场是可以确定开开心心来踢的——除非是元老赛和表演赛。任何比赛，哪怕是看上去温情脉脉、感人至深的比赛，都随时可能撕下友谊的面纱，化为直接的厮杀！巴萨球员对伊利克森在联赛三十三轮对阵萨拉戈萨的表现不满，也正是出于这个缘故。是的，伊利克森可以开开心心地踢球，也可以开开心心地和对手球员打招呼，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巴萨取得胜利的基础上……尽管巴萨最后全取三分，但从球员到教练没有一个人会为此感到高兴，只除了伊利克森。
在那场比赛的最后，伊利克森的确很拼。但他的“拼”是幼稚的自我证明，而不是意识到这场比赛不能再“友谊”下去，必须亮刺刀了。他的心态并没有随着比分的落后而真正调整过来，而这才是大部分巴萨球员本着对比赛负责态度反对伊利克森首发的原因。
瓜迪奥拉很清楚，只要伊利克森还走在职业足球的道路上，那么他迟早会因为这种心态而吃大亏……但是，一个没摔过跟头的球员，也不可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瓜迪奥拉深深清楚一个球员曾经跌倒与爬起的地方对他有多么重要，他更清楚的是这支曾让他跌倒后爬起并获得成长的球队，将为这个年轻的球员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但他并不是要用这场至关重要的欧冠半决赛来给伊利克森交学费。
是的，瓜迪奥拉并不是想用半决赛来给伊利克森交学费。他对蝴蝶有着极大的野望。瓜迪奥拉要用这场很可能极为残酷沉重的比赛逼迫伊利克森快速地成长起来，并且以更惊艳的姿态帮助球队夺得胜利！
“是的，我准备好了。”在斯坦福桥球场上，伊利克森·萨米特轻声地说道，就好像一天以前他回答瓜迪奥拉时那样，“我会非常专注地去踢这场比赛。”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就在刚才和切尔西球员握手时，伊利克森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球员或克制的愤怒，或冷淡的敷衍，这是接受惯了善意的伊利克森所不习惯的。他无法拥有那种尖锐的愤怒或者毕生的决心，他所能做到的仅仅是……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尽最大的努力去踢完这场比赛。
身穿巴萨客场黑色球衣的并非他一人，切尔西球员冷淡的压力也绝非要他一人来回应。在他的身边还有着和他拥有同样目标的队友们，他们与他在一起，而他也……“我跟大家在一起。”伊利克森这样对瓜迪奥拉回答道。
瓜地奥拉看上去对这个答案不算太满意，但他清楚这已经是伊利克森短时间能做出的最大改变。
正是这个回答使得次日的瓜迪奥拉顶住压力让他首发，正是这个回答让他此时此刻和大家一起站在这里，迎接蓝军球迷满场的嘘声和巴萨球迷零星的鼓励。但出乎意料的是，伊利克森并没有觉得这一刻很难熬。
他只是感到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沸腾起来，他的皮肤期待着扑面的狂风，他的双脚期待着奔跑的足球。他已经完全地准备好了。
“哔——”一声尖利的哨响，主裁判发出了比赛开始的信号。猜边失利的巴塞罗那先行开球，比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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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场比赛切尔西排出4231阵型，而巴塞罗那排出433阵型。”
英国天空体育台转播了这场焦点赛事，负责解说的是他们的著名解说员马丁·泰勒。他以点评精准和博闻强识著称。此刻的马丁·泰勒暂且略过场上平缓的局势不提，转而分析起了双方阵容。
“双方的首发阵容都与赛前媒体预测有一定出入。”
球场上，巴萨的伊涅斯塔开球，快速踢给伊利克森，伊利克森回传给阿尔维斯，巴萨后场快速倒脚，耐心把控节奏。而切尔西一方，德罗巴有意识地靠近巴萨半场，其它人则是极为稳健地守住阵地不动。
马丁·泰勒对于巴萨这种开场节奏十分熟悉，因此他依然从容地分析着双方的排兵布阵。
“切尔西方面，国内停赛的伊万诺维奇回到首发，卡希尔替换受伤的大卫·路易斯出场，德罗巴依旧占据首发阵容，此前代表马竞十战打入巴萨七球的托雷斯处于替补席。在周日5：1横扫热刺的比赛中，德罗巴踢满了85分钟。这在赛前被视为托雷斯将获首发的暗示，但迪马特奥却出人意料地继续选择了魔兽。”
球场上，在巴萨半场活动的德罗巴并没有盲目追逐足球，他依靠强壮的身体为自己站住了一个位置。巴萨的球员们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哈维突然之间传球伊涅斯塔，伊涅斯塔带球进入切尔西半场！
“巴萨方面，阿尔维斯回到首发迎来第50次欧冠出场，伊涅斯塔替换佩德罗，曾在英超与切尔西数度交手的皮克未获首发。更令人意外的是小将伊利克森·萨米特，他在这场比赛担任右边锋，顶替的是大卫·比利亚的位置。暂且不论年轻球员在这样重大的欧冠淘汰赛获得首发将面对的心理压力，从二人的技术特点上来看，瓜迪奥拉选择伊利克森，应该是希望通过他的盘带拉扯和撕裂切尔西的防线。这是一个比较冒险的决定，身形单薄的蝴蝶是否会淹没在切尔西的钢筋肌肉之中呢？”
兰帕德上前逼抢，伊涅斯塔过人失败不得不底线传球。伊利克森接球，遭到米克尔拦截，撞击后丢球迅速反抢，拼抢中足球折射到上前接应的梅西手臂上，弹出了底线。
“这场比赛是双方历史上的第十一次交手，此前双方分别三次取胜并有四次打平。本赛季欧冠联赛，切尔西保持主场全胜，而巴萨保持赛季不败。可以想见，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必然有一方的记录要被打破！”
比赛第3分钟，切赫大脚开球，普约尔解围失误。德罗巴停球稍大错失单刀机会，被巴尔德斯出击没收。德罗巴极为懊悔。
第7分钟，特里传球，德罗巴扣球晃过马斯切拉诺，但足球被普约尔断下。
第9分钟，伊涅斯塔送出妙传，反越位成功的伊利克森15码处单刀外脚背挑射打中横梁，惊出切尔西后卫一身冷汗。两分钟后，伊万诺维奇大力掷出界外球，特里在阿尔维斯防守下小禁区边缘错过皮球。哈维接球，连续短传后交给伊利克森，伊利克森带球突破，禁区左侧脚后跟传球梅西，梅西小角度射门被切赫险险扑出，法布雷加斯补射中柱。
第17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