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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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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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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南陵王终于要离京,全京城的老百姓几乎都汇集到了东门大街,只为一睹近日城中这位最具话题的王爷。

  谁都知道南陵王的封地在岭南,那一带被称为黄金乡,可以说朝廷的国库中绝大部分都曾是南陵王的私有资产。

  除了皇上与太后每一年的寿诞他会费尽心思得网罗天下至宝呈献,就连年年纳缴的税银他也是在各个藩王中首屈一指。

  若说昔日的冷家富有得好比一个国家,那么南陵王就是富可敌国!

  庞大的车队,多人的阵仗,足以显示出太后和皇上对南陵王的青睐,光是委派的护卫队人数就要比其他藩王多得多。

  绵长的车队中,一口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箱子里,冷卿正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躺在里面。就在他认为可以顺利出城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吁~~~~末将见过南陵王!”骑马之人匆匆赶来对着南陵王豪华的车架拱手道。

  只听见车内传出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来者何人?”

  “末将陈风,受禁卫军管辖。”

  “原来是傅坚的人,不知你的顶头上司现在何处?”

  陈风一听便知,人家王爷是不屑跟自己对话,意思是让他找个有分量的来。

  “傅统领事务繁忙,他叫末将前来送行并履行职责。”

  南陵王也不傻,人家说送行只是客套话,最关键是后面那句‘履行职责’,摆明就是要搜他的车队。不说别的,出宫的时候就因许多繁文缛节耽搁了很久,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又要被一个小卒拦下盘查,若是人少也不打紧,关键人还多,这要是依了他,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城啊。

  “看在傅统领的面子上,就让你们搜吧。不过,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没想到南陵王竟然会那么容易就同意了,陈风立即喜上眉梢,恭敬道,“一炷香足够了,多谢王爷体恤。”之后,他想了想,其实南陵王此举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天子脚下,只有做到样样配合才能不落人口实。

  得到许可后,陈风带领着手下就开始搜查车队,从车队随行的人到队里所带的每一只箱子,他都不会放过。

  南陵王叫人点了香以作计时,不管到时候陈风搜没搜完,他都会准时启程,一来不会留下话柄,二来也不耽误行程。

  就在香几乎燃尽之时,有人前来禀报,说陈风找到了一只可疑木箱。

  南陵王闻言在车内坐不住了,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真在他车队里发现什么人,很可能就会被叩上窝藏的罪名。

  他下车来到被陈风一行人围绕的地方,大伙儿见到身穿紫缎的华贵之人,立即纷纷下马行礼。

  “参见王爷。”

  “免礼。”南陵王无视下人的阻止,只身来到那口木箱前,只见那口木箱的缝隙间正有一块眼熟的衣料露了出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那不是上次在市集上遇到的蒙面小子所穿的衣料吗?难道箱子里的人是他?’“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天他所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南陵王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随后他将笑意放大到脸上,突然朝着众人大笑道,“哈哈,这不过就是只普通的衣箱,你们真爱大惊小怪。”

  陈风被南陵王的话弄得一愣,心想要真的是只普通衣箱,大可以当众打开一看便知。南陵王这么说,分明有意包庇箱中之人。他跟身边几位同僚对望了一眼,而后拱手道,“请王爷允许末将开箱!”

  南陵王突然目光森然地瞥向陈风,一字一顿带有挟意道,“若,本王说不呢!”

  陈风闻言额际悄悄浮起了一层细汗,别说他是名小小的禁卫军队长,就算是傅统领也不敢得罪前面这位南陵王啊。这下糟了,虽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能让南陵王力保此人,但只要他不同意,自己根本动不了那只箱子。

  见陈风半天不应,南陵王知他所想,于是负手而立牟足了王爷架子又道,“本王过来就是要提醒你们,一炷香已过,按照之前的约定,你们不得再动本王的东西,一只箱子也!不!行!”说完,他一拂宽袖威严阔步地回到了车架中,一声令下,车队也跟着继续驶出了城门。

  “头儿。”

  陈风阻止了身边的手下,目送南陵王的车队全部出城。想起之前在缉捕从张大人府上逃出的冷卿时,明明对方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沿着血迹跟踪到最后,找到的却是一只小骡子。

  这次,那只箱子中明明就有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冷卿本人,却让南陵王摆了一道。

  冷卿啊冷卿,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出城没多久,南陵王就下令停下了车队,当他命人把那只箱子当面打开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之前。

  冷卿从市集订购棺材回来后,就发现屋里屋外竟没有一个人,且不说桃夭跟大夫人,就连老夫人也都不见了。

  在屋中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他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遍寻山野,他终于在一处崖底发现了老夫人的尸体,幸运的是没有桃夭和大夫人的。得知她们可能还活着,高兴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

  背着老夫人的遗体正准备回去,伤心之余,他突然在老夫人的手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因为死后尸体僵硬,老夫人一直紧紧的攥着该物,冷卿迫不得已用力掰开了老人家的手,当拿出那样东西时,他才知道是一张绢帕。

  把绢帕摊开来,他整个人往地上一坐,双眼呆滞地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那张满是血迹的绢帕上只写了一个字---

  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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