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步的秘密
硬十盘的活动范围不大，小院的空间足够秦岭练习之用，不过在投入练习之前，他先把牛蛋叫了过来。
“牛蛋，鞑子每年都来烧杀抢掠，我们想要生存下去，必须习武自卫，同时也可以保护家人，甚至于保护村里的人。”秦岭神色凝重的对牛蛋讲道。
“嗯，我爹已经同意我去隔壁村跟赵老四习武了。”牛蛋这一个月也没有闲着，不停的央求他爹，也让他习武，最终牛蛋他爹思前想后，觉得牛蛋习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鞑子来抢掠的时候，能有自保之力，于是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就好，赵老四的功夫也挺厉害，不过你一定要想办法成为他的关门弟子，这样才能学到他压箱底的本事。”秦岭想了一下，牛蛋跟赵老四习武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关门弟子？什么是关门弟子？”牛蛋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
“怎么说呢？现在是不是附近村子的很多人都在跟着赵老四习武？”
“是啊，鞑子近两年来越发频繁的入境抢掠，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练武自保，赵老四都赚发了，天天有肉吃，有酒喝。”牛蛋回答道。
赵老四教人武艺也不是白教，而是每个人每月都要交一定的粮食，才能跟着他习武。
“你去跟他习武是不是你爹也要每个月给他送粮？”秦岭继续对牛蛋反问道。
“是啊，为这事，我爹和我娘还吵了一架，我娘只想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不想我舞枪弄棒。”
“关门弟子就是你爹不用再给赵老四送粮，他也会教你武艺，并且他还要给你肉吃，给你酒喝。”秦岭为了让牛蛋有动力做赵老四的关门弟子，特意拿出酒肉来引诱他。
“真的？”果然牛蛋一听做关门弟子有肉吃，眼睛一阵发亮。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岭肯定的点了点头。
“关门弟子还能吃肉喝酒，太好了，但是怎么样才能成为赵老四的关门弟子呢？”牛蛋兴奋之后，又犯起愁来。
“很简单，只要你把赵老四教你的东西勤加苦练，并且别人练十遍，你要练一百遍。”
“这样就行了吗？”牛蛋觉得很简单，不就是多练几遍嘛。
“这样当然还不够，我还有秘密绝招教你。”秦岭神秘的说道。
“什么绝招，快教我。”能不能成为赵老四的关门弟子，关系到他能不能有肉吃，这对牛蛋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所以他很上心，也很着急。
“我教你三招长力气的动作和呼吸之法，不过你绝对不能在人前练习，只能晚上回家偷偷一个人练习，并且还不能告诉别人，你要答应我，我才能传授给你。”秦岭严肃的对牛蛋讲道。
“行，我答应了，你快点教我吧！”牛蛋催促道。
“好，第一个动作叫霸王举鼎势，你看好……”
随后秦岭把霸王举鼎势、力推泰山势、靖王托塔势三个动作和与之配套的呼吸之法全部传授给了牛蛋，等牛蛋学会离开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岭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他中午就没有吃饭。
“哥，吃饭了。”此时小楠从厢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里边有五个热好的菜饼。
五十两银子给师傅杨啸林去买战马，秦岭仅仅只剩下了一两多散碎银子，他将这一两多银子换成了二石（一石大约189斤）小麦，如果省着点吃，足够他和小楠吃一年的时间。
“为什么不做白面馍？”秦岭看着面粉和野菜掺和起来做的菜饼子，开口对小楠询问道。
“牛蛋的娘说，这样混合着吃，二石粮食我们两人可以吃二年的时间。”小楠小声的回答道。
秦岭在乱坟岗煎熬了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小楠跟牛蛋他娘学会了做饭，眼前的这一锅菜面饼子，就是她的杰作。
“小楠知道过日子了，不过不用省，以后直接做成白面馍。”秦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小楠的脑袋说。
“哥，如果你吃不下菜饼子，我重新给你做一锅白面馍？”
“算了，吃完这锅菜面饼子再说。”秦岭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一个菜饼子往自己嘴里塞去，我实在饿极了。
……
三天之后，杨啸林回来了，这一次他不是走路来的，而是骑着一匹战马。此战马通身枣红色，皮毛如同绸缎子似的透着一层光亮，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额头上有一撮纯白色的毛发，让它看起来格外神骏。
秦岭一看此战马，立刻就喜欢上了，急速跑了过去，伸手在马脖子上摸了摸。战马好像不想让秦岭摸它，打着鼻响，摇头晃脑起来。
“战马是武将的第二生命，你要把它当兄弟一样相处。”杨啸林在旁边开口讲道。
“嗯！”秦岭点了点头。
“这一次，运气不错，马贩子刚刚从鞑靼把马匹贩回来，就被我碰见了，那名马贩子跟我又是旧相识，直接以五十两银子的价格把这匹神骏的枣红马让给了我。”杨啸林看起来很兴奋：“此马还未起名，你给它起个名字吧，要好好待它，以后就是你的坐骑了。”
“叫什么好呢？”秦岭在原地走来走去，脑袋开始思考起来：“全身枣红色，唯有额头一点白，就叫赤影一点白，简称赤影。”
“赤影，红色的影子，好，好名字。”杨啸林大叫一声。
“以后你就叫赤影了。”秦岭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马脖子，趴在它的耳边说道。
随后杨啸林开始跟秦岭讲解平时怎么样喂养战马：“像这种战马，可以喂麦皮和麦杆当粗食，但是每天都必须喂一顿豆子，并且豆子里还要加点盐巴。”
“还要喂豆子和盐巴？喂小麦行不行？”
“小麦不行，必须喂豆子。”杨啸林摇了摇头。
“好吧！”秦岭看着眼前的赤影，仿佛看到了一个吃银子的机器，麦皮和麦杆好说，豆子也不贵，但是每天都要吃盐巴，却是要了他的老命，在北疆地区，盐巴可是很金贵的东西，一斤盐需要三百文铜钱，平时普通老百姓都舍不得吃。
“现在你上马，我教你如何驾驭它。”杨啸林指着旁边的赤影对秦岭说道。
“好！”秦岭早就跃跃欲试了，只见他左脚踩着马蹬，一翻身就坐在了马鞍上。
“握紧马缰，两脚前掌踩紧马蹬、蹬力相同，臀部不要坐得太实，身体随马的步伐摇动。”杨啸林的声音响了起来：“两手紧提马缰，左转向左拉，右转向右拉，需停下时双手同时勒紧缰绳。”
秦岭默默的把杨啸林说的骑马要领记在心里，同时身体随之做出了调整。
“现在轻轻用两腿夹一下马肚子，它就会跑起来，跑得时候缰绳不要拉紧，记住。”
“驾！”秦岭双腿一夹马肚子，同时喊了一声，接着只见他跨下的赤影，四蹄踏地，小跑了起来。
秦岭是第一次骑马，根本找不到平衡点，他谨记杨啸林的话，奔跑的时候，不能拉紧缰绳，但是不拉紧缰绳他又坐不稳，身体在马背上左右摇晃了起来，于是他只好夹紧双腿，使自己的身体保持平稳，但是双腿一夹紧，赤影的速度猛然加快。
哒哒哒……
在村里的土路上飞奔了起来。
啊……
马背上的秦岭，身体摇晃的更加剧烈，眼看着就要摔下马背，他惊慌的大声叫嚷起来，同时急忙拉紧缰绳。
刚刚跑了没几步的赤影，仿佛很不情愿停下来，但是惊慌失措中的秦岭却把缰绳死死拉住，于是它只好一抬前边的两条马蹄，身体后仰，这才停下来。
赤影是停下来了，马背上的秦岭却真接被掀翻在地，跌落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他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哎吆！
“以后多穿点衣服，到草地上去骑，这样跌下马来，会摔得轻一点。”杨啸林跑了过来，先把赤影牵住，才低头朝着摔在地上的秦岭看去：“要领就那么多，至于怎么样在马背上保持平稳，需要你自己体会和练习，当你渐渐习惯了马背上的颠簸之后，就好了。”
“哦！”秦岭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手掌和膝盖都摔破了，还好没伤到骨头。
随后杨啸林牵着赤影，秦岭跟在后边，两人回到了独门小院之中，前两天的时间，秦岭已经用木头和杂草搭起了一个简陋的马厩，杨啸林把赤影栓在里边。
“我现在教你蹲马步。”
“蹲马步，我已经会了。”秦岭说道。
“是吗？那你给我蹲一个看看。”杨啸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就是这样吗？”说着秦岭把两脚分到与双肩一样宽，接着身体慢慢蹲了下去，小腿和大腿成九十度，大腿和上身也成九十度，双拳紧握藏于两肋之间，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姿势不错，但是这还不够。”杨啸林看了一下秦岭的马步动作，外表看起来很标准，但是内在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秦岭有点疑惑，朝着杨啸林望去，等待着他的解答。
“收颚、沉肩、两臂夹紧双肋，舌顶口腔上方，嘴微闭，腹式呼吸……”
“师傅什么是腹式呼吸？”
“就是用肚皮呼吸，你吸气时，肚皮涨起，呼气时，肚皮坍陷。”
“明白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就是蹲一辈子马步，也是废物一个。”杨啸林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秦岭知道，师傅下面的话将是秘不传人的东西，只有师徒或者是父子才会倾囊相授，于是他马上集中精神，表情变得十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