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生生赤炎、再来1只
苏景尚距老道十丈距离,血剑已急追至身后,又是一片金光刺目,元吉天都火翼中三十三根剑羽飘零而出!
故技重施,看似简单,可是从双方动手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呼吸功夫,苏景为救樊翘所布的第一幅‘剑域’尚未消散,第二幅剑域之雏形又告成形
血剑入域,受乱流搅动不自主地颤动,攻势受阻。但妖道修持远胜苏景,又瘦又长的双手猛掐剑诀,口中再喝一声:“疾!”
血剑威力暴涨,破开剑羽,直刺苏景。
同个瞬间,苏景似是知道必无幸理,双目圆整掐手催动咒诀,半空里那盏骄阳应法而碎,他要再次发动骨金乌,于敌人求一个同归于尽。
妖道早有防备,‘故技重施’又岂能有效,身形猛晃向一旁错开三丈,但他才刚站稳身形,还来不及去看一眼苏景是否被自己的血剑戳穿,便又一次爆发怪叫,他又挨了苏景一剑,仍是骨金乌、仍是瞬灭剑。
这次的骨金乌一剑,并非来自金轮,而是苏景手上。
骨金乌能藏于金轮、法术破而瞬灭起,但苏景要动用金乌一剑,也不一定非得先唤出金轮,直接去更省心。
偏偏他仍是弄出个太阳来,动剑之前先把太阳弄碎,妖道自然要躲待他躲好了,苏景的骨金乌一剑出手。
老道先入为主,以前又没和苏景打过交道。又哪想到这小子的花招层出不穷,见到太阳碎了他当然要躲、躲过之后自然就以为没事了。
但苏景现在的‘骨金乌瞬灭之剑’只炼到十丈威力,敌人离得稍远便够不到,所以刚才他要奋力前扑!
‘哇呀’一声惨叫,这次没有‘袍偿命进来的是骨金乌、飞出去的是血金乌,老道的心口被苏景一剑洞穿。
而苏景这一边。双翅第三次绽放金光,第三次三十三根剑羽飘零!
十八年九十九道庚金剑羽。[]苏景能够连起三剑。一而再、再而三!血剑又告受阻,虽只是刹那但足够了、足够骨金乌洞穿强敌!
血浆喷涌,妖道重重向后摔飞开去。哪还能再控制血剑,苏景身形微晃便告脱险。
可七巧妖道还没死,‘第三巧’,足上心。
他真正的要害,能在双脚于心口来回变换,平时就算把他的首级砍下来,他照样能在长出一颗头,要杀掉他非连创他双足于心胸不可。
不过,胸口被骨金乌掏出一个大窟窿,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妖道哪还敢再停留相斗,身体陡然化作血雾。
第四巧,血迷踪。
妖道化身的血雾并非凝做一团飞驰,而是四散崩去。
轰轰然,烈焰生!
血雾散得多快。烈火升起地便有多快;血雾散开得多远,烈火覆盖得便有多广。苏景辨不出妖道藏身于那一滴雾尘中,也用不着去辨,直接一把火烧过去便是。
樊翘拔身于高空,愣愣垂头观望
为眼前情形所震骇:一片火海,炽焰妖娆。苏景置身其中,飞扬跋扈!
也为刚刚兔起鹘落的一战所震惊:苏景手上有什么宝物,樊翘大概是了解的,而从始至终,他也只出剑羽和骨金乌,宁可涉险为不动用冥明尊和其他宝物。
是来不及还是狂妄?都不是,原因不外:苏景想炼剑。
万物皆乌、战火铸炼、煌煌东来、烈烈西敛。‘剑刹天乌’不止要在火中淬锻,还要于斗战中锤炼。
烈火之中惨叫声响起:“大仙饶命,小人有眼不识金仙,冒犯天威,知错了,愿做牛马奴仆效劳,求大仙饶命。”若未曾受重创,逃出火海等闲事耳,可妖道伤得这么重,又哪还有力气抵挡金乌真火。
妖道被炼出本形,一头身形三尺的黑花巨蚊,周身裹满火焰、翅膀焦糊长腿乱弹,哀号求饶不停。至此他也再无余力了,天赋七巧中,四巧接破,剩下三巧一是驱驭‘枯落’之术,另两巧则是修行上的好处,于斗战无用。
妖道口中惨嚎,可心里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是个五阶小修,自己怎么可能就输了、就要被打死了。
苏景收了别处的烈炎,但加于妖孽身上的阳火未消,到底是成形的利害妖物,在阳火中还能坚持,一时间死不去。七巧道人嘶声哭号求饶,心里盘算得清楚,只要今ri能保住又哪怕以后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少年人到底是心软的,听妖道嘶嗥稍久,苏景似是不忍心了,皱了皱眉头,迈步走到他身边。
妖道忍住巨痛不再打滚,心里求盼着少年能为他灭去烈焰,果然,苏景伸手将妖道挂在脚上的乾坤囊给摘走了。
火光熊熊,一盏茶的功夫后,妖孽终被炼化,身体化为灰烬、彻底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不存。
苏景掂着妖孽的乾坤囊,回头和樊翘商量:“你带着我飞成不,我开这袋子,咱平分。”
金乌摧禁,七巧妖道的修持比着苏景高一截,但驳杂妖术终归敌不过纯正阳火,天亮时分苏景面sè一喜:“开了!”言罢将袋子一抖,随即喜sè尽变作惊愕,‘哎呀’一声又忙不迭把袋子扎了起来。
少年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还是有百多只蚊子飞了出来。
满满一口袋‘枯落’!全放出来,又是一片蚊云。但这一窝枯落并非妖道的‘族人’,他还未能完全养熟。
看着苏景手忙脚乱,又唤起少许真火去烧逃出来的蚊子。樊翘忍不住想笑。
待收了真火,苏景琢磨了下,并未就此毁掉这一袋恶心东西,而是转回头对樊翘道:“全都给你,我不要了。”
樊翘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我也不要。”
苏景不是一般的大方,摆手道:“别跟我客气!”跟着不由分说。把扎好的袋子塞进樊翘手里。
随后苏景盘腿一坐,取出自己的帛绢,翻翻找找。寻到一门功法,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天之后,光明顶小主人和侍剑童子的位置变了。改由苏景催动着一重烈火云驾,樊翘则坐在一旁,抱着枚抄录了功诀的玉简,仔仔细细地研究着。
好半晌,樊翘取出七巧道人的‘蚊子囊’,放出一只‘枯落’,跟着一道真炎加过去,兹地一声,蚊子烧死了。
樊翘皱了皱眉头,又把法术揣摩一阵。第二次放出枯落,又给烧死了,如此往复,一天下来烧死了百多只枯落。
苏景终于看不下去了:“生生赤炎不是你这般运法”接下来有关运气法门、火焰力量控制等等好一通讲解。
樊翘的玉简内,是苏景特意从帛绢中为他抄录的功法。‘生生赤炎’,听上去随是则颇为歹毒,是专门用来炼化恶兽的法门,淬炼其身其神、但却摧毁其魂!这是把活物炼化成法器的凶术!
这门火术凶恶霸道,对施术者要求也极高。凭着苏景或樊翘的境界还远不足以完全掌握。现在不是不能修炼,而是修炼不出什么效果。举个例子,哪怕是一灵阶的小妖丁,魂魄也牢固异常,五境小修士运用赤炎炼之,不等焚掉其魂,就先把小妖丁的身体毁了。而用在普通畜生身上,就算能留其身,它的身体也没什么法力,炼来又有什么用处。
不过这一兜蚊子倒是例外,天生带有法力,却是蚊虫之身少灵无智,魂魄渺小得可怜生赤炎’来炼化正好。
尤其妙的是,樊翘修炼的‘云灼鱼焰谱’,一旦施展开来会有法云铺天,若在那云中藏进一大群看不见的蚊子光明顶主人的金轮中藏杀人的白骨剑;侍剑童子的法云内躲一片吸血的无形蚊。这才算是般配了。
‘生生赤炎’是真正的复杂法术,樊翘一时间可练不好。苏景教导一番,又道:“你放出一只蚊子来,我炼给你看。”
‘童子’听话,放出了一只蚊子,然后‘主公’一挥手也给烧死了。
苏景脸都不红:“再来一只。”
“再来一只。”
“再来一只。”
“”
两位离山高足,催动着火云儿,你一只我一只的烧着蚊子,一路向南而行。一晃几天过去,路上平平安安。飞遁赶路,但也不能总在天上飞,偶尔也会落地调息静养。
这一天两个人选择片平整高地,休整半待再度启程,不远处忽然层层乌光闪烁,一个三十出头的青衣男子显身。
面如美玉、星目蚕眉、嘴唇嫣红漂亮得不像人的男子。
对方来得毫无征兆,现身前苏景没有丝毫察觉。
心里暗生,苏景向对方微微一点头,不打算说什么,正打算催动云驾离开,青衣男子忽然微笑开口:“两位小友请留步,我有一事相询。”
说着,他握拳的右手伸出,饶有兴趣地样子:“你猜,我手中是谁?”
苏景神情迷糊的:“兄台说笑了,难不成你手中还攥这个人么?”
青衣男子微微一扬眉:“兄台?这个称呼很好听便是你的兄台了。”稍加停顿,他忽然岔开话题:“齐凤国和剥皮国要打仗了,你们晓得么?”
待苏景一点头,青衣男子余效继续道:“我是齐凤国的人,名唤余效,有那么一点地位,所以要召集以前的朋友、部署,都来为国效力我手心里攥着的不是个人,是个妖孽。”
说话间,他把手掌摊开,哪是什么妖孽,分明是一搓尘土。
苏景却笑了笑:“是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