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只为了自己
杀人，很严重吗？
在炎阳大陆上，每天死去的成百上千，被他人杀害的不计其数。常娥不相信，竹苑里面的人就没杀过人。
答案不用去求证，她就知道，杀过。
而之前拒绝自己的奇葩理由，是因为自己杀过人。她也不明白晴微这么就看得出自己杀过人，也不想知道。
“你杀过人？”
“不然呢？”
红悠倚着门，上下打量着常娥，目光中的揣测毫不避讳。常娥也不想跟她计较一些细节，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趣，却不想为敌。
“你很有勇气。”
这句话里没有丝毫的打趣和嘲笑，常娥听得出，红悠很认真。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了头，“这不是勇气，而是被逼无奈。”
这么自己在这里就像是个杀人狂魔呢，谁不知道武道的世界里面，实力至上，就算是有能力的人将皇帝杀了，有能怎么样。胜者书写历史，败者连地上的灰都不是。
红悠摇头，“你真的很有勇气。”
言辞恳切，态度认真，不然常娥会认为红悠是在逗她玩呢。看来并不是，红悠刚刚还那样张牙舞爪，现在可以说是固执，果然是被称为疯子的女人。
“我，就没有那样的勇气。”
“别傻了，小竹苑院规第一条，就是不许杀人。”
常娥指了指玉简上的文字，第一条院规就是不能杀人。红悠愣愣看着玉简，眼中的神情十分低落，甚至是伤感。
“别人为什么叫你疯子？”
红悠没有说话，常娥换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让别人进来这个院子？”
“我在等她们回来。”
“她们去哪儿了？”
“说是死了，我不信。”
常娥想到之前常夏她们的对话，之前住在这里的弟子都没有好下场。常娥不信这个邪，却也好奇这个故事。原来，真的有这档子事儿。
“其实，你相信的……”
“你闭嘴！”
红悠没听完常娥的话，就发了疯一样跑出去，就听见房门‘砰’的一声。不远处的房门紧闭，就如同女子的心，紧闭着，因为自己无法承认的过往。常娥很坚强，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骨子里是个男人，要承担起一些事情。
在待人接物的时候，常娥又总是提醒自己，自己是个女子，还是大美女！
两种极端世界的碰撞，常娥十分坚强，她要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
真正的，为自己活一次！
常娥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准备下山去见文老他们，以后可能一段时日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也要懂得自保。
走到主峰的时候，常娥遇见了赵云。
“赵兄弟，巧啊，你现在在哪个院？”
“常姑娘？！太，太巧了，我就在这里，烈武院！”
这赵云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个白面书生，竟然会被悟道掌门相中，想必资质很好。
“你这是干嘛去？”
“修炼。”赵云傻笑着，指了指那座高塔。
原来，那座高塔就是供弟子修炼的地方，共有十一层，一层比一层元气要浓郁，但是压力也是越来越高。一般外门弟子就是下三层活动，内门弟子一到十层都是可以去的，迄今为止，还没有弟子上到过七层以上。
“那就是，聚灵塔……”
第一次上山，常娥就对这座塔有着莫名的好奇，好像里面有什么在吸引着她。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对她有利的东西呢。
“那十一层为什么不让人上去？”
“不，不知道，规定吧。”
虽然赵云说话不利索，但是真的不耽误他知道的多，他所说的这些，常娥可是天都没听说过。
“你正要去的话，带我一起去哇！”
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下山的欲望，只好明天再下山了。常娥想着要给刁婵和文老弄到通讯符，这就到了塔下。
“好高啊！”
进塔没有什么限制，只要是本门弟子，出示自己的名牌就可以进去。
好浓郁的元气！
原本以为整个门派因为大阵和地势就已经元气足够浓郁，没想到，这塔中的气息，更胜主峰上的气息。
每天都待在这种地方，升级还不简单吗！
“你是越来越傻了你，成天待在这种地方，对你有什么好？！一个个的都是肉体凡胎，长时间待在有压力和元气浓郁的地方，你的血肉就会变得脆弱，最后衰竭而死。”
凤湘听见常娥的话，又给常娥上了一课，这种地方，人类不能待得时间太长。
“这么严重？”
“你想死的话，就住在这里，没人拦你。”
听了凤湘的话，常娥一身冷汗，要知道这里黑压压的一片人，也不知道都在这里待了多久。她从未怀疑过凤湘的话，所以她觉着身边的某个人就会突然的爆掉或者晕倒……
“那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建造这座塔？”
“谁知道了，可能是因为好玩？”说完，凤湘就又消失了。
扑通，扑通。
常娥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这种感觉，还是上次路过聚灵塔时候感受到的。究竟这座塔里面有什么，叫人如此在意。
常娥和赵云穿过人群，到了第二层，第二层要比第一层元气更加精纯，来自自然之力的压力也是在逐渐增强。这一层，是气武境能够承受的极限，再往上，撑不住的话，只会爆体而亡。
那感觉，还在上面。
常娥一咬牙，一跺脚，再上一层！
“常姑娘！”
“我就试试看。不行就下来了。”
黑影武魂和蛇剑武魂一同开启，黑影缠绕在常娥的手腕处。就这样，常娥在踏上第三层的时候，双腿一软，还是差点跪在地上。常娥深深吸气，还是撑住了。
先不说这元气的浓度，就是压力就已经下面的百倍，常娥虽然可以打败灵武境的人，但是她的修为仍然是气武境。没有血脉觉醒的武者，仍然不是真正的武者。
扑通，扑通，扑通！
常娥只觉着心跳越来越快，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收到了灼热的炙烤，每一条血管中的血液都在跳动，仿佛要马上冲出来一样。
“说你傻还真傻，下楼啊！”
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常娥捂住胸口，一步一步，回到了第二层。
压力变小，却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常娥跌坐在了楼梯口。
虽然如此，常娥还是觉着自己的血液没有平复下来，仍然在冲击着自己的血管。强忍着疼痛，拽了拽赵云的衣袖，常娥低声说道：“麻烦你，送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