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流云
虽然云隐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危害董倚岚的事情,但是待在董倚岚的身边,什么没有见过的红绸却并不是那么的相信他。
她眯着自己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云隐,“我可没有小姐那么好骗!不管你身世如何就带你入宫,我可告诉你!你休想动小姐一根汗毛!”
听着红绸那威胁的话语,云隐只觉得好笑。
她家小姐好骗?要是真那么好骗,董倚岚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还能稳稳当当的坐着这北宇皇后的位置?
再说了,就算他想动董倚岚,就凭红绸,难道还能拦得住自己么?
当然了,他也不过是心里这样想想罢了,倒是不敢真的说出口来。
看着云隐半天不说话,红绸冷哼了一声,“小姐在找你,你自己去跟小姐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
话才说完,便转身自己走在了前面。
看着红绸那仰着脑袋高傲的模样,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背,云隐不禁摇摇头,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动手,红绸怕是都看不清是谁出手的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后面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是云隐云侍卫吗?”
听到这话,红绸和云隐都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云隐朝着那小宫女微微弯腰,“正是,请问这位姑娘有事吗?”
那小宫女朝着云隐福了福身子,这才缓缓开口道,“云侍卫,我家娘娘想见见云侍卫。”
“见我?”云隐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红绸,红绸的眼睛马上瞪的滚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云隐看着那小宫女依旧笑着站在面前,这才咳嗽了两声,开口道,“好吧,我跟你去一趟。”说着便跟着那宫女走了。
看着云隐的背影,红绸气愤的跺了跺脚,别人叫了,他还真去啊!这样想着,便转身回了鸾凤殿。
看到红绸回来,董倚岚自然的望向了她的身后,却是没有看到旁人的影子,不由的开口问道,“云隐呢?你不是去寻他了吗?”
说到这里,红绸不满的撅起了嘴,“他?人家一个小宫女就把他叫走了!”
看着红绸的样子,董倚岚笑了起来,“他不过是个侍卫,这后宫里也是有不少娘娘的品阶高于他的,叫他去,也不得不去,你慌什么?”
红绸看着董倚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刚才,刚才叫他的那个宫女我想起来了!”
看着红绸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董倚岚也不禁开口问道,“你想起来了?你知道是谁?”
“是杜妃身边的人。”红绸开口说着,“就是那日去太后那里的时候,跟在杜妃身边的人,好像是叫梨花来着。”
可不是么,刚才来请云隐的,就是刚刚荣升大宫女的梨花。
跟着梨花走了许久,云隐这才开口问道,“不知道杜妃娘娘传唤有什么事?”
梨花愣了愣,紧接着回答道,“云侍卫竟能猜到是杜妃娘娘,当真是不简单的人物。”
“你不用抬举我,我不是猜到的,而是认出来你是杜妃身边的宫女了。”对于梨花的恭维,云隐并不放在心上。
“如此,那是奴婢想差了。”梨花说着,微微颔首,“云侍卫莫要着急,等见了娘娘,娘娘自会跟云侍卫讲的。”
看了一眼沉稳有余的梨花,云隐也不再开口,便是这样跟着她到了玲珑殿。
“娘娘在里面等着云侍卫,奴婢先行告退了。”梨花说着,迈着细细的小碎步离开,临走还不忘带上门。
云隐知道拉住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转身往里走去,拐了一个弯,便看到那站在屋子中央的人。
“流云,你黑了,也瘦了。”杜妃看着那刚刚走进来的云隐,柔声说着。
听到杜妃的话,云隐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拜下身去,“臣云隐,参见杜妃娘娘,娘娘千岁!”
杜妃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云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起来吧。”
云隐这才缓缓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杜妃,这才缓缓开口道,“微臣不知娘娘唤微臣来是为何事?”
杜妃看着他,眼睛里却是染上了一丝悲伤,“流云,你,还要躲着我吗?”
云隐低下头,开口道,“娘娘,微臣是云隐。”
“你休要骗我!我认得你的,我才不会相信世上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几乎是一模一样!流云并没有双生兄弟,你定是流云无疑!”杜妃仿佛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完全不听云隐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云隐,喃喃的开口道,“云隐,云隐?不就是想要隐藏你流云的身份的意思吗?流云,你骗不了我的。”
杜妃都说到这份上了,云隐也只能叹息一声,然后看着杜妃,缓缓的开口道,“赵流云,早就死了。当年与北胡的那场大仗,擎天军全军覆没,赵流云,自然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娘娘就不要再执着了。”
听他说了这些,杜妃的眼睛也是有些湿润了起来,“是吗?流云,死在了那里……那么,你呢?你又是谁?”
“我只是一介草民,铸剑炉的工匠,得皇后娘娘赏识,才带我来京城的,杜妃娘娘莫要多想了。”云隐说的十分平静。
杜妃吸了吸鼻子,缓了一会,这才恢复了正常,“好,既是这样,那么云侍卫,请回吧,本宫要找的,是赵流云,不是云隐。”
云隐抬起头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的杜妃,这才缓缓的拜下身去,“微臣告退。”说罢,起身,毫无留恋的往外走去。
过了许久,直到杜妃认为他已经回到了鸾凤殿了,这才叫了梨花进来,“梨花,你说咱们这一步,真的有用吗?”
梨花笑了笑,看向杜妃,“娘娘莫要心急,就这么点动静,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不过是在董倚岚她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罢了。我们慢慢来,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