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朱雀
这个时候,刘鸳鸯已经跟随那小厮飘了进去,她的记忆虽然失去了一些,可等看到曾经熟悉的事与物,却多少又想起了一些。
“宋嬷嬷,刚刚外面有位自称是连府的姑娘,说是要来见大姑娘,您看,这……”那小厮面露难色的说。
刘鸳鸯是认识那宋嬷嬷的,她是她的奶娘,此时在这儿瞧见,却真的是十分的稀奇。
“我家姑娘从未与连府的什么姑娘有所往来,想必,是顾着二姑娘(刘青鸾)的面子过来的。你且请她们进来吧。”
“是。”
刘鸳鸯虽然以是鬼魂,但是看到这样的一幕,也是惊讶不已,那就好似自己亲娘一般的宋嬷嬷,她的乳母。在她死后,居然还十分安乐的在这儿过活?
自己的死,和宋嬷嬷,有没有关系?
心里出现好多种的可能性,刘鸳鸯只觉得自己好似要窒息一般,浑身的不自在。
连滟熙被庄子里的丫鬟请到正厅,这时候宋嬷嬷已经搀扶着体弱多病的刘大姑娘过来了。
“刘姐姐~”连滟熙十分亲切的呼唤。
那刘大姑娘一愣,本还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
“朱雀?!”漂浮在连滟熙身后的刘鸳鸯惊呼出声,不过,却没人能够听见。“连姑娘,这朱雀是我庶出的妹妹。”
连滟熙听了刘鸳鸯的那番话后,细致的打量着那朱雀,她的丹凤眼眼角处也有一粒朱砂痣,只是眉眼神色少了些韵律,就好似一件做工精细的赝品,徒有其表。
“连姑娘,不知你在连府是……”刘朱雀羸弱的笑着,肤色惨白,却是将那原来的清秀又减去了三分。
“我在府中排行第六。”连滟熙落落大方的说,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庶女而感到卑微。
“不知道连六姑娘来这,所谓何事?”
“六娘素来听闻鸳鸯姐姐的绣工十分了得,心下羡慕不已,一直很想请教。正巧我这几日在莲月庵小住,又听闻鸳鸯姐姐你住在这儿,所以就过来了。”连滟熙笑的天真无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蕴含着满满的真诚。
刘朱雀心下有些发黄,鸳鸯姐姐是的绣工那是出类拔萃,可自己却只是差强人意。之前若不是因为自己与鸳鸯姐姐有几分相似。也不会被送到这里来。而先下这连姑娘向她讨教绣艺,说来算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可自己却不会啊!就算是勉强的绣了,她与姐姐绣的风格也极其不同,相比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那绝对是能被瞧出来的!
连滟熙见她半天不吱声,心里算是已经猜测到一二,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疑惑和不解:“鸳鸯姐姐,你是不是不愿意告诉六娘?”因着此时她年纪还小,就算是露出撒娇的表情,也是极其寻常的事情。
刘朱雀此时的表情都僵化了,倘若此时不是宋嬷嬷在后头捏了她一下,她可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说:“六姑娘误会了,只是我近来身子不爽利,你若是想要看我之前的绣品,等会儿我就让宋嬷嬷送你一些。你看,这样可否?”
连滟熙表面上那是欢喜的不行,双眸亮晶晶的满是喜悦:“多谢鸳鸯姐姐。”
刘朱雀松了口气,待到宋嬷嬷将绣品拿出来交给连滟熙的时候,眼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嫉妒羡慕恨。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连滟熙的眼睛,只不过此时的她却是不动声色的,欢欢喜喜拿了那绣样后,就说不敢再打扰她的休养,不管刘朱雀如果请留,都坚持要走。
待到走出这刘府的庄园,屋外却偏巧又下起了雪。
“可巧我今儿出来的时候,秋水一直吩咐着让我带伞,这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碧月欢欢喜喜的将之前带的伞打开。
描绘着红色梅花的油纸伞面落下点点雪花,而此时,在连滟熙和碧月都没有发现的地方,那伞面上,居然突然出现几片梅花,正在缓慢的漂亮。
连滟熙本来是想要去市区转悠转悠的,可无奈下雪了,碧月说什么也不让她在雪里多走,所以两人就直接回了莲月庵。
连滟熙并没有立马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看了方氏。
“姨娘,我听说母亲那边,已经为您准备了产婆,你就放心好了。”她看了看方氏身边的丫鬟,便十分认真的说。
方氏心思单纯,女儿话里的意思,并未听懂,反而觉得女儿能够和嫡母相处的融洽,实在可喜。虽然心中很是酸涩,但方氏也知道,作为庶女的连滟熙,只有讨李氏的欢心,以后才能够过上好日子。
“滟滟你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生产,不会有事的。”
连滟熙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甚是担忧,当年的方氏,可就是这一胎,才坏了身子的根基,导致早逝的啊。
不过,此话这会子却是不能说,她反正是打定主意要按照监督着,且这边怎么说也是莲月庵,至少目前这一胎怀着的时候不用去李氏那边立规矩。比起曾经,多少是要好些的。
她暗暗为自己打气,一切都要慢慢来啊。不能着急呢~
看过方氏,且在古奇的解释下,得知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一场,她这心里稍微放心了些,便没有多问。
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屋内点了蜡烛。
“小滟滟,你屋里有人!而且,还有很重的血腥气。”古奇突然飘到她面前,严肃的说。
而这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她默无声息的跪在连滟熙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连姑娘,求您莫要声张,这屋子里的人是我家世子爷!”
连滟熙微微挑眉,世子爷?
那丫鬟还以为她不信,乌青的面孔更想空洞,她连忙解释道:“我家世子爷是连姑娘你见过的那一位!就在前儿七夕的时候!”
赵世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连姑娘,求您救救世子爷,他受伤了,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