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9章 汴梁行(一)
祝龙的儿子,祝彪唯一的侄儿祝文护已经有六岁了,生得与他的爹爹几乎是一个模样,但是这个孩子自幼便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被官军杀死的,从小立志,要给爹爹报仇。祝彪对这个侄儿十分的疼爱,六岁的孩子,也到了蒙童开笔的年纪,祝彪为了让这个孩子将来能够成才,他给这个侄儿找了一个师傅,一个文武双全的师傅,岳飞。
岳飞文武双全,在中国历史上那是仅见的,这个不用累叙,在祝彪看来只有岳飞才能将自己这个侄儿培育成人,培育成国家的栋梁之才。
扈成将李瑞兰和李瑞兰的儿子祝文毓接迎到了济州府后,也就安顿在了节度使府衙里住下。不久,扈三娘也诞下了一个儿子,祝彪给这个儿子取名祝文觉。
这日,祝彪接到了徽宗皇帝送来的圣旨,皇帝要祝彪立刻进京面圣,朝廷预备加封祝彪为枢密使,率领朝廷军马征伐贼寇。
在节度使衙门里,祝彪手中拿着皇帝的圣旨对朱武与公孙胜道:“二位先生,三日前我接到究探门送来的探报,说河北的田虎在攻下了太原以后便按兵不动了;淮西的王庆和这个田虎一样,打下了洛阳,也偃旗息鼓;江南的方腊,虽然没有停兵罢手,可是他的兵马并没有攻打金陵,都在岭南攻城略地,岭南离得朝廷的心腹要地遥远,对朝廷的构不成威胁;而恰恰相反的是,咱们梁山军占着大名府,对东京汴梁构成威胁,如今朝廷可以说是腾出手来了,来这么一封圣旨,这是要逼我梁山就范,朝廷好名正言顺的出兵讨伐。”
公孙胜轻蔑的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说来,寨主断断不可去东京,管他什么枢密使还会太师太尉,寨主都不要去,如果他朝廷胆敢来犯,我梁山军马如今正休整的兵精粮足,却是不惧他半分!”
祝彪没有回应公孙胜的话,而是看着朱武,想听听这位神机军师的意见。
朱武发现了祝彪的目光正对着自己,他道:“在下的意思与一清先生相同,但是却不能明着拒绝,只说政务繁忙,不便抽身,软拒一番,看朝廷如何回应。”
祝彪笑了笑道:“二位先生的忧虑甚是有理,但是我想这东京城恐怕还是得去一番的。”
“什么?”公孙胜与朱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看着祝彪,想等祝彪说出他自己为什么非要去一番东京汴梁的理由。
祝彪端起面前的茶碗,吃了一口,问道:“二位先生,请你们想想,田虎与王庆为什么突然都不约而同的偃旗息鼓了?”
公孙胜想了想道:“田虎与王庆都是世之奸雄,他们先前答允用兵,只要是他们都有攻占太原和洛阳的准备。所以他们答应用兵,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祝彪微微颔首,以示对公孙胜的话表示赞成。祝彪又看了看朱武。朱武拱手道:“寨主,如若在下有话说的冒犯了寨主,还请寨主见谅。”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哈哈大笑,他知道朱武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是因为自己首先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才引起了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但是祝彪还是请朱武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朱武抿了抿嘴唇道:“王庆与田虎突然偃旗息鼓的原因,并非是他们只满足于占领太原与洛阳,也并非是因为我梁山军先招了安,他们有一种被我们耍弄的感觉。就算我们梁山没有接受朝廷的招安,难道他们就会一直和朝廷厮杀下去吗?在下想来,恐怕不会。”
对于朱武的分析,公孙胜是赞同的。朱武接着道:“我们梁山军想利用其他三路反王消耗朝廷的兵马,难道那三路反王就不想利用其他三路去消耗朝廷吗?所以,在下以为朝廷下圣旨要寨主去东京,不去,就等于开罪朝廷,那极有可能与朝廷重启战端,去了,那无疑也是与虎谋皮,确实是两难之局啊。”
祝彪笑了笑道:“二位先生已经将事情都分析的清楚了,所以我看来,应当去。”
“可是......”公孙胜正要说话。祝彪一挥手截断道:“但不是现在去。军师,你先以我的名义,回朝廷一封是书信,只谦虚说我祝彪五做枢密使的才干,先拒绝一番,但是话里话外要透出一股恐惧,让朝廷觉得我祝彪是不敢去东京。”
公孙胜问道:“寨主,既然说应当去,如何又说拒绝呢?拒绝了还要朝廷觉得是寨主不敢去,贫道不解,还请寨主明示。”
祝彪道:“我现在就这般去,那是送羊入虎口。朝廷不是说要加封我做枢密使吗?好啊,那我就先吊吊朝廷的胃口,先退一步,让他觉得我不敢去,我越是不敢,他就越是来劲,等他来了第二道圣旨,非要我去的时候,呵呵,我就......”接着,祝彪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了朱武与公孙胜。
公孙胜汗颜道:“寨主确实是技高一筹。”
朱武道:“一切听凭寨主安排。”
正如祝彪所料,当朱武的书信到了东京汴梁,朝廷来劲了,当即给祝彪来了第二道圣旨,语气更是恳切。祝彪一面让朱武再去一封书信回绝,一面将卞祥与杜壆叫到身边,对他们耳语一阵。
杜壆不无忧虑的道:“寨主,这实在是太险了,实在不成,就不要去东京了吧。”
祝彪断然道:“不成,不去东京,朝廷便会与我梁山死磕,我们梁山军就会给他人做嫁衣,这种事,我祝彪是不愿意做的。另外我将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都编给你的亲军营。另外还有岳飞兄弟的童子营也归你指挥。还有步一军也会配合你们。”
杜壆见祝彪的决心已经定了,他也只好遵命行事。
杜壆领着亲军营、童子营先行悄悄离开了济州后,步兵第一军也悄然离开了济州,径直往东京汴梁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