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罚罪之果
有那么一刹那，马瑞倒很希望林二掏出一本《如来神掌》，然后收走马瑞十个银元。
可是事与愿违，林二迫不及待替发愣的马瑞翻开扉页，将这本拳法的来历、要义描述一通，似是要证明这份“贺礼”的份量。
“昨夜我见马阁主有遁地之术，今日又见到金戈拳意，这本网罗五行拳法的《至尊帝君圣王拳》最合适不过，简直是为马阁主量身打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林二不留余力的吹捧：“这拳法被束以高阁久矣，如今得以遇到正主，实在拳法之幸，马阁主之幸，乃至天下之幸事啊！相信马阁主练成后必能扫荡天下，扬名四海！”
“那，林门主为什么自己不练？”马瑞嘴角抽动。
就像街边上喊着包治百病的神药必定是假药一样，说起来越是没有弱点的东西，九成九都是假的！
“这个……门派传承所限，我也是迫不得已嘛！”林二表情一僵，方脸露出几分窘迫，好在那些狰狞伤疤覆盖，遮掩了一些尴尬，转而用颇为遗憾的语气感叹道：“哎！藏于囊中落尘，不如赠有缘人耳闻嘛！”
连从未拜入山门的马瑞都明白，这是睁着眼说瞎话罢了。
历来这类门派传承都遵循一个原则：向内不向外。说通俗点就是貔貅的特长：只吃不拉，只进不出。
自家的重要功法心法必然不能轻易外传，但是呢，对于外来的有益功法心法，则来者不拒，甚至在融会贯通以后，将其也归为“自家传承”，成了私有之物。
眼前林二明明得到了功法却不学，以门派传承做掩饰，显然这套说辞立不住脚跟。
不过马瑞懒得纠缠此事，这么一会工夫也反应过来，林二这是示好。特别是在段瑜和马瑞达成了和解之后，这位地煞门主有些不自在，所以才有了近似荒唐的举措。
要说林二就真的畏惧日后马瑞的影响，倒也未必，毕竟昨日以前，以林二的身份，能正面对着马瑞说话就算给足了面子。当下只不过是出于不想落在人后的想法，林二决定送上一份小礼物，表示下友好亲近，也就仅此而已。
所以这本功法多半就是意思意思，林二鼓吹一番也只为了烘托烘托气氛，总不能明摆说这玩意是用来擦屁股的黄纸吧？
于是马瑞配合地千恩万谢收下，喜笑颜开完成一套礼尚往来的和美画面。
林二心满意足的走了，马瑞的笑脸多坚持了三秒，也垮塌下来，连看都没看，便随手把那本《至尊帝君圣王拳》收进了乾坤戒，垂头丧气回到了营地。
好在一股诱人的香气及时入鼻，让马瑞的精神稍微振作一些。
袁白这么多天来和马瑞朝夕相处，也学会了用些特殊调料处理食物，刚才有人从溪水里捞了几条鱼，袁白自视身份最低，也就主动担当起烤鱼的责任，此刻正往烤鱼上撒磨碎的花椒粉。
鱼贵在鲜，而花椒去腥，烤鱼的香味并上花椒的独有气息，让清晨的营地充斥着饥饿的口水粘粘声。
鱼是袁白烤的，而马瑞是理论上的最高领导人，不过现实情况在于这两人显然不足以引起重视，自有地煞门弟子旁若无人走来取走烤好的鱼儿，有的还客气一二，有的甚至挑三拣四之余，还抱怨鱼大鱼小之类的琐事。
瑶光取了一些去喂给受伤的师兄弟，倒是段瑜清闲下来，也不忙着吃，只顾翻腾那几枚慈心堂留下的乾坤戒，拿进拿出，好象勤劳地忙活家务。
之前慈心堂夺取的兵刃药物都返还给了各人，余下的算是段瑜的战利品，看样子东西繁多，以至于段瑜面前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无用事物。有慈心堂的衣物甲胄，有大量口粮肉干，还有不少随身包裹，散了一地随意摆放。
本来马瑞不会主动往段瑜身边凑，不过眼角瞟到一道亮丽红色，在一堆素白衣物和土黄麻袋中尤为显眼，引起了马瑞的兴趣。
难抑心中的激动，马瑞眼神直勾勾盯着从那麻布袋口露出半个弧形的鲜亮光泽，小心翼翼走了过去，伸手准备抓起。
“住手！”一声断喝，吓了马瑞一大跳，也吸引了整个营地的目光。
段瑜面色严肃，眼神认真，呵斥马瑞道：“活腻了？知道这是什么吗？就敢动手去拿！”
瑶光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一眼看到那露出半边的红色果子，身形不由一颤，赶紧拉着马瑞往后退，似乎那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小弟千万别碰！那是罚罪之果！”瑶光面露惊惧，提到名字都感觉到罪恶。
“哈？”马瑞从被段瑜威吓就满头问号，再仔细看看不远处的红色果实，疑惑地问瑶光：“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慈心堂会用它来惩罚敌人。”说到此，瑶光面色极度不安，仿佛回忆起了不久前的遭遇，颤抖地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
“这东西的汁液有毒，混入食物或水里会让人痛不欲生。”段瑜接替瑶光解释道：“而且事后不会留下伤痕把柄，慈心堂惯用的卑劣手段！”
“那，用手拿应该没问题吧？”马瑞勾着脖子想看到红色果实的全部模样，试探着问。
“千万不要弄破了。”段瑜犹豫了一下，慎重点点头，毕竟亲见过慈心堂那些神棍确实用手直接拿，只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冷冷提醒道：“弄出毒液我可救不了你。”
马瑞搓了搓双手，在瑶光惊恐的目光中，伸手小心翼翼拈起了一枚半个拳头大小的果实，枯黄的叶蒂表明采摘后已经保存了一段时间，红彤彤的果实上有数条不规则沟壑，隐隐能看到果实上有些细密小孔，向外散逸着令人呼吸不畅的气味。
“这玩意多吗？”马瑞不但没有一丝惧怕，居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中残留的可怕气息。
“不知道，反正是天仁宗那边传来的。”段瑜脸生厌恶之情，指了指那个麻布袋：“里面还有几个，不过我提醒你，不要乱用。”
“知道了，知道了。”马瑞将那个麻布袋拎起，往里瞅了一眼，眼睛涌出了希望的光芒！
这该死的慈心堂居然用辣椒水当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