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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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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假想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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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神秘才刚刚扩散,成为电子恶魔使者的本地人对神秘学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浅薄的兴趣上,哪怕有邪教举行一些不靠谱的仪式,也只有少部分人才会接触现场。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对邪教的那一套有兴趣,因为,在神秘存在之前,邪教所做的一切既血腥又荒谬。经过短时间的接触,我察觉到巴黎华击团的成员应该都是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原住民,而且,包括女头目在内,在他们获得神秘力量之前,对神秘学都没有深入的研究,应该也不在警察军人之类的暴力机关工作,顶多就是一些混混吧。在他们获得神秘之前,对神秘的了解,仅限于故事电影,最多是通过故事电影的创作背景去接触一些涉及神秘的小知识。所以,亲眼目睹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现场,才会产生如此剧烈的触动。看他们的样子,既想要离开,又想要留下来,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如果还是普通人,就会选择报警,但是,既然已经成为电子恶魔使者,获得了平日只在幻想中才存在的力量,所以,他们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做点什么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说到底,过去的我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可是,正因为知道神秘的存在,见识过神秘的诡异,所以,不难从这种血腥的仪式场面,联想到往过接触过》长>风》文学 的恐怖故事,进而对眼前的情况充满忌惮,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我看了几眼跟进来的人,他们的脸色和相互触碰的目光,都在证明他们的犹豫和恐惧。他们在进攻这个酒吧的时候,就已经杀了一些人,对于这次行动。对于杀人,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想过,会在这个酒吧里发现这么一个邪恶的情景吧。

  末日真理教之类的邪教。给人们带来的恐惧,往往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攻击它们的据点,破坏它们的仪式,让人不免觉得,自己将要承受这些丧心病狂之人的反击。而对方的手段,同样邪恶又残酷,普通人无法坦然面对,哪怕是警察和军人,也无法将接受这些人的反击视若寻常。没有人知道敌人会用怎样的手段。尤其在接触了神秘,知道神秘实际存在之后,就更加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唯恐自己会遭到自己所无法理解,无法预测的报复可实际上,这种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我想,在看到现场的时候,巴黎华击团的人就应该去想想。怎样应对末日真理教的报复了。如果只有巴黎华击团自己,哪怕有“光人”在背后支持。实力也是不均衡的。巴黎华击团的人在不久前还只是普通人,即便成为电子恶魔使者,在神秘的领域中,仍旧是缺乏生存经验的新人,他们的对手,本该是同为新手的其他电子恶魔使者团体。而不是末日真理教这样拥有丰富经验,如同反面主角般的存在。巴黎华击团的女头目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末日真理教的情报,而献祭仪式的现场,也足以让她相信我对这个邪教的描述,但也因此。她的脸色才比这里所有人都要难看。

  我认为,她也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巴黎华击团相比起末日真理教这个老牌神秘组织,就如同玻璃一样脆弱。不过,当我觉得,她有可能开始怀疑“光人”的时候,她已经强压住眼神中的不安,和我谈起关于调酒人的话题,就像是要将注意力从不可解的方面移开。这让我觉得,她仍旧是或者说是不得不相信“光人”对巴黎华击团的指引。例如:既然“光人”让巴黎华击团攻击了这个酒吧,就不会放任形势因此变得更坏。

  我代入过巴黎华击团的身份进行类似的反向思考,“光人”毕竟是一种强大的神秘,按照我对它的身份的推测,不能否认它拥有在当前情况下维护巴黎华击团的能力。也就是说,如果女头目继续相信“光人”,不一定是错误的选择,反而,是她此时此刻所能做到的最好选择。

  即便如此,巴黎华击团仍旧需要nog的支持。如果我对巴黎华击团和光人的猜测属实,那么,两者一旦接触,就有可能达成更深领域的合作,而末日真理教的潜在威胁,也不再是一个难题。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nog接纳巴黎华击团的可能,并不在于巴黎华击团这个神秘组织多有潜力,因为,哪怕nog当前正在呼朋引伴,究其目的,仍旧是要为最终决战增加胜算,而非是无偿帮助当地的“朋友”,而针对末日真理教的行动,也是整个大计划的一个重要环节。所以,巴黎华击团的价值,并不在于它多有发展潜力,以及其背后的“光人”,而在于,它在事实上,已经站在末日真理教的对立面上,是一个引诱末日真理教现身的诱饵。

  我不知道女头目是否可以想到这里,毕竟,她并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太多,关于这个世界已然成形的神秘圈真实面目的情报。

  不过,女头目在用调酒人的话题平复了心情后,的确又问了不少关于nog的事情。她从我这里了解过末日真理教,不久前,她还表现得不太在意,此时,已经是不得不在意了,作为我的解说中,坚决站在末日真理教的对立面上的nog,也作为我介绍给她的另一个平常人所不知道的大型神秘组织,她会更加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同样的,nog的情况,我也只说了一个大概。我再一次强调约翰牛的重要性,这一次,女头目终于露出虚心接纳的神色。

  “那这个房间怎么处理?”平复了心情后,女头目再一次将目光转回献祭仪式现场。她谨慎地表示,自己对仪式什么的很不了解,而且,也担忧破坏现场的时候,会招来“诅咒”。诅咒。一直都是神秘学中最常见的神秘,在普通人的认知中也十分普及,认为那是一种恶毒又诡异的东西。

  诅咒,的确是存在的。而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也应该可以做到。不过,在我的冒险经历中。真正碰到诅咒的情况却很少。大多数是从网络球的资料中得悉相关的情况,多数诅咒,是一种同时涉及意识态和物质态的神秘力量,而对比网络球相关资料的总结,曾经在玛尔琼斯家的城镇中,遭遇到的沙耶病毒,在前期的确体现出诅咒的特性。简单来说,过去末日幻境中的沙耶病毒,是我遇到的。最接近诅咒的神秘。

  不过,从仪式现场来看,会出现诅咒的可能性不大。我仔细检查了魔法阵的细节,利用直觉,反复去感知它应该具备的作用,才开始解除整个工程体系。

  “这只是末日真理教一个很小的据点,也许你看到的东西很诡异,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单就现场的规模而言。它无法制造太大的威胁。”我想了想,说:“至少要有成千上百个这样的地方,同时被激活,并构成更大的献祭仪式工程,才能算是比较糟糕的情况。”

  “……你之前说过,巴黎还有很多这样的地方。”女头目的声音有些干涉。一点都没有之前交手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被末日真理教的邪恶吓到了。

  “是的,不止在巴黎。末日真理教的势力遍布整个欧美。”我平静地说。

  “他们会不会每一个据点都布置这种东西,然后形成更大规模的仪式?”女头目小心翼翼地问到。

  “如果你只是问我的想法,那么回答是:噎死。”我没有说谎。当我意识到,这个酒吧的问题,以及这个魔法阵的待激活状态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来到这里,“光人”引导巴黎华击团来到这里,都足以证明,并非是偶然,而是我和他们,都在冥冥中某种力量的推动下,成为某个大事件的某个征兆事件的直接参与者。这个乐园酒吧也许在所有末日真理教的布置中,不是特殊的,但它的存在,以及被我们发现的意义,也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

  由此可以推想,在这个酒吧中发现的献祭仪式工程,也绝对不单纯是这个小型献祭仪式工程的问题。过去的经验,都在警告我,将一个个献祭仪式串联起来,形成更大的献祭仪式,本就是末日真理教的拿手好戏。

  所以,如果未来有一天,整个巴黎,乃至于整个欧洲,被献祭仪式工程覆盖,绝对不是什么应该惊讶的事情。

  “我们破坏这里,就可以破坏整个工程吗?”女头目慎重的表情,证明她在心中,并不认可末日真理教。

  “应该不可能。”我仍旧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末日真理教大概已经布置很久了,在它们的布置中,一定会有一部分,是作为诱饵而必须放弃的。哪怕我们可以破坏十个,百个,千个,这样的献祭仪式工程,都不可能打断它们的计划。”

  “似乎有点夸张。”女头目有些不信,她旁边的同伴也露出同样的表情。我没有因为被质疑而产生什么情绪,毕竟,他们实在太幼稚,而情报量上也实在太低劣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庞大而恐怖的对手。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网络球多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同这个邪教对峙,又有黑巢见缝插针地打游击,所以,呈现出一种三角制衡的胶着状态,末日真理教的活动受到很大的桎梏。然而在这个末日幻境中,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末日真理教的发展比任何神秘组织都要快,其活动更深入到社会形态和意识形态的底层,哪怕是nog成立,整个局势也有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神秘扩散之前,末日真理教就已经开始布局,哪怕他们至今仍旧潜伏,可是,找不到它们更多的活动证据,在它们必然有所阴谋的前提下,不更证明了,它们已经实实在在占据了上风吗?否则,nog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通过约翰牛的提议,和我这个曾经给队伍带来巨大伤害的人重新展开合作。nog虽然给我提供了不少关于末日真理教在欧洲活动的情报。但是,一直都没有在这以上的更大进展,这也足以说明,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末日真理教和nog的实力对比,差距比外界还要大。

  哪怕有“光人”在背后支持。巴黎华击团在这样的局势里仍旧太渺小了,让他们对神秘圈中的“强大”,一直都有一种错误的认知。

  在我的经历中,事实从来都没有“夸张”,只有“比想象更夸张”。

  然而,哪怕女头目再不相信,我也没有去辩驳。这种事情,在发生之后,就会得到解释。在这之前,往往是没有证据的。新手总是喜欢用“证据”和“逻辑”去证实,去推导,去判断自己已经遭遇和即将到来的事情,这本就是一种可笑的行为。神秘,和由神秘引发的事情,不需要证据,不需要逻辑。如果不相信直觉,那就等到它成为真实。然而,若对此没有准备,那么,当它成为真实的时候,就会后悔莫及。

  每一个新手,每一个新成立的神秘组织。都是在这种突然到来的噩梦中接受洗礼,或者被毁灭,或者变得更加强壮。巴黎华击团也必然如此,而在它成立的时候,就不可避免要应对这样的命运。而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他们所要接受的考验,更加残酷而惨烈,而且,根本就没有希望无论是末日真理教、纳粹、nog还是我的计划,都在推动末日的降临。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现存的一切,无论是抗争还是接受,都不可避免迎来末日的终局。

  从更广阔的角度来说,这个中继器世界正在发生的崩坏,不正是整个末日幻境的缩影吗?这里的人没有希望,外界的人也是如此。我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注视这悲惨的命运,找寻着希望。我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找到,或者,已经找到,但是,却无法肯定,自己找到的就一定是希望,而不是更大的绝望。

  我从巴黎华击团的身上,看到了同样悲惨的命运,对于这样的他们,我只能选择沉默。

  见到我开始干活,拆解魔法阵,女头目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将由此引发的更重大的事情,已经超过他们的想象力。我的沉默,大概同样带给他们不好的感觉吧。我知道,他们总是希望我轻浮一点,以证明我所说的那些并不完全正确。毕竟,正确,可不总代表是好事。

  因为出了这档事,整个酒吧被彻底封闭了,女头目轮换了一次成员的职务,每一个进来做事的人,都臭着一脸表情。直面这么血腥邪恶的场景,当然不会有好心情,而且,在欧洲地区,人们普遍拥有宗教信仰,献祭仪式的现场足够让他们产生宗教上的坏联想。这些人不是没拖过尸体,没有清理过血肉,但是,这里的尸体和血肉,都充斥着浓浓的,意识形态的味道,换做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大概会每晚都被噩梦惊醒吧。当然,这些电子恶魔使者早就开始做噩梦了。

  我又不禁想到,由献祭仪式带来的刺激,会不会干涉电子恶魔使者的噩梦,形成一种更危险的意识态环境呢?我一边想着,尝试进一步清理地面、墙壁和天花板上的魔法阵纹路,然而,除了明显用涂料勾勒的那一部分,整个魔法阵大致的主体,似乎是镶嵌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又似乎就是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一部分,不彻底摧毁这个密室,就无法真正清理干净。在询问过女头目之后,她明确要把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保留下来,对她来说,这间密室极具价值,甚至超过对献祭仪式的糟糕感受。

  我不知道她打算用这间密室做什么,但不难猜测,不过,我仍旧警告她说:“虽然工程结构的细节部分已经被处理过,但是,主体仍旧保留下来,这意味着,它还有启动的可能。哪怕在它启动后,也无法完成最初构想的效果,也仍旧是极为危险的。谁也不知道,这个魔法阵会带来什么,如果末日真理教做了手脚,那很有可能是恶魔。”

  “恶魔?”女头目有些好奇,“恶魔真的存在吗?”

  没想到,有了电子恶魔的她,竟然还会问这种问题。莫非她认为,电子恶魔和恶魔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吗?我定定看了她几眼,说:“的确存在。”

  “用电子恶魔可以击倒它吗?”她又问。

  “也许。”我说。

  “那就没问题。”女头目的眼神落在魔法阵上,似乎有了更多的盘算,深处的恐慌已经褪去,“我会取得胜利。只要胜利就没有问题。”

  处理了献祭仪式现场,这次出行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虽然有很多疑惑还没有解开,有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隐隐浮现,不过,正如我所知道的那样,只要涉及到神秘,总会有许多未解之谜,当每个人都在看不见的地方行动时,自己所能看到的,就只自己所接触的部分,来自其它部分的谜题,很可能永远都不会解开,但是,当它作为事实呈现出来时,细节部分的谜题似乎可以解开,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例如,如果未来,末日真理教真的利用类似于这个酒吧中的布置,完成了一个横跨整个欧洲的巨大献祭仪式工程,那么,当献祭成为事实时,它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也就不再重要,是否有人看穿了一切,也已经不再重要。

  而在我的感觉中,至少要如此巨大的工程,才有可能将那个深藏于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的那个怪物拉出来,当然,这是假设,末日真理教的隐秘行动,就是为了将它拉出来的情况。

  我一个人,哪怕加上耳语者,也无法处理这么一个横跨欧洲的巨大献祭仪式工程。这个工程暂且只在假想中存在,但是,只要参照过去的献祭仪式,就能感受到,整个计划到底是何等复杂。复杂不代表精细,越是精细的就越容易破坏,而末日真理教一定会腾出被破坏的那份余裕,甚至于,利用敌对方的破坏,去推动他们的计划。从个人的经验来说,末日真理教既然搞出这档大事,而且又占据先手,我们可以破坏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只能希望,这个巨大的献祭仪式工程,仅仅是假想中才存在,是掩人耳目的东西,并不真正存在。

  但反过来说,如果末日真理教有什么计划,需要这种程度的献祭仪式工程来掩人耳目,那么其真正的目的,也将比这个假想中的巨大献祭仪式工程更加可怕。“用一个无法成立的项目,去掩盖低一级别的真实目的”这个做法,从未在末日真理教的身上出现过。也就是说,我必须相信,自己依靠酒吧现场所假想出来的巨大献祭仪式工程,是真实存在的,在这个基础上,去推断更多的情况。

  这个思维方式很重要,但普通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巴黎华击团的人也说过了,他们觉得这样的思维所得到的结果“很夸张”,“不真实”,而无法以此为基点去做出更多判断。我没有劝他们,意识形态和思维层面的矛盾,从来都是难以解决的。我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而过往的经验也都证明过我的正确,然而,此时此刻,我只能将自己的正确吞在肚子里。

  我沉默地离开了酒吧,带着调酒人意识中的情报我的假想,进一步被验证了。同时也证明了,在末日真理教的计划中,完全不在乎这个酒吧被夺去,自己的计划被推导,知情者的意识被窃取,因为,这都无法阻止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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