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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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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7 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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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发生了什么?”铆钉和接头人错愕地看了看四周,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大概是突发且高速的转移,让两人的身体难以适应。我在许多神秘专家身上都看到过这种情况,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被动进行高速移动的时候保持良好的身体状况,且不说高速移动时,身体所要承受的物理压力,哪怕是利用“神秘”消弭了各种副作用,也会有人无法处理高速移动中在同一秒内比以往多上好几倍的信息量。

  在通常情况下,我可以确保携带移动者也处于无形的高速通道之中,进而避免他们承受高速移动的副作用,但是,在连无形的高速通道也必须在压力下进行改变的现在,能够在危急时刻带走两人,已经是我竭尽所能,倘若要像以前所做那般缓解他们在高速移动中的压力,我暂时还无法做到。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口口声声地道歉。

  “子弹被反弹回来了,发射速度要比你们开枪时更快。”我简约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来得及观测到的缘故,铆钉也好,接头人也好,都没有什么切身的实在感。虽然在战场上携手合作,没必要产生多余的情绪,但是,两人表情中仍旧带有淡淡的茫然。

  即便如此,铆钉和接头人还是极为优秀的神秘专家,哪怕是一次次的攻击失利,险些丧命,也没有被这股生死攸关的压力所压倒。

  “时间赶得上吗?”我不由得问到。

  在我们正前方,诺夫斯基和黑巢的多臂恶魔填补了我们三人暂时离场的空隙,正和异化右江打得不可开交。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论是有中继器支持。理论上应该拥有匹敌异化右江的力量的诺夫斯基,还是貌似黑巢底牌的多臂恶魔,由始至终都落在下风。不。不仅仅是下风这么简单,双方的差距简直是显而易见的。甚至于异化右江那边还一副游刃有余,戏耍猎物的感觉——她在等待什么,而和我们之间的战斗,仅仅是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我想,对这里的所有人来说,这个感觉都是极为强烈的,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会觉得被轻视。不甘心吧,但是,就我个人而言,异化右江能有这样的态度,简直是我们这一边的幸运。

  按照之前的战斗强度预估,倘若异化右江全力以赴,那么,我们这几人,包括诺夫斯基在内,在一分钟内全灭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哪怕是“江”短暂苏醒所造成的巨大声势。在意识态的世界里看似给了异化右江一次重击,但是,哪怕异化右江近在咫尺。也让我难以察觉到她哪里还残留着伤势。

  “真是个怪物呐。也许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吹嘘的战斗了。”铆钉的话让我觉得,他就是开了个不冷不淡的玩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他和接头人完全没有加入诺夫斯基、多臂恶魔和异化右江三者战场的意思,说实话,我也觉得这样最好。毕竟,就算两人逞一时之勇,继续协助攻击异化右江又能怎样呢?眼前的状况已经明显倾斜向异化右江那边,我们所做的反击。虽然是带着“要击败对方”的念头,但在程度上。仅仅做到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已。

  “她到底在想什么?纳粹到底要做什么?”我问到:“这场战斗绝对不正常,她也在拖延时间。”

  “当然。时间是谁都可以利用的。”接头人不以为然地说:“不是她在拖延时间,而是纳粹。纳粹在利用我们拖延时间的想法,当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准备得更充分时,他们自然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不由得问到。

  “谁知道呢?”接头人耸耸肩膀,“我虽然这么认为,但我又不是纳粹。”

  “即便如此,在双方都能利用这段时间的前提下,我们仍然是胜算增加的一方。”铆钉斩钉截铁地说。就在这说话的工夫,诺夫斯基和多臂恶魔再一次如同棒球般被打飞出来,即便看到这一幕,我也没想过要主动加入战场,因为,有别的什么情况正在发生。

  异化右江一反之前的战斗方式,竟然在追击敌人之前就停下了脚步。我觉得她在聆听什么,紧接着,我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某种信息正在通过不可见的渠道传递,那是震动,一开始是徐徐的涟漪,逐渐变成轻微的,只要脚踩在地上就能感受到的震动。

  “果然,是我们更快!”铆钉的脸上猛然浮现比平时更激动的情绪,一把扯住我和接头人,就说到:“走,我们离开这里,立刻!”

  我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任何在这里解开疑问的想法。抓住铆钉和接头人的肩膀,立刻朝远方速掠而去。

  虽然没有通知另外两者,不过,多臂恶魔不用多提,其特征就是一个特制的自走型战斗兵器,而诺夫斯基更是一方神秘组织的代言人,他所掌握的情报再少,也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个联合计划的征兆。

  似乎全身心投入某种看不见的交流中,异化右江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没有任何动作,对我们的逃离也没有半点反应。我带着铆钉和接头人撤离到千米之外,却被要求“再后撤一千米”。这一次各方神秘组织的联合计划会波及如此广的范围吗?虽然感到惊异,但是,我可不会因为怀疑这一点,就抗拒知情者的判断。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时间,我们已经撤离到三千米之外,因为铆钉似乎也不能十分准确地判断距离,而完全是依靠“感受”和“直觉”之类的方式。不过,就我的直觉而言,并没有铆钉那么强烈的预感。即便如此,在对实际变化做出观测之前,我也不打算缩短距离。

  和我们三人的撤退距离不一样,多臂恶魔在五百米的地方就停下来。整个身体好似崩碎般朝四面八方溅射,不一会就再没有一块可以认出其部位的肢体,但是。我却觉得它并没有死亡,这种崩碎只是一种奇特的藏匿方式。另一方面。诺夫斯基选择了和我们不同的方向进行撤离,在距离原战场一千米的地方就无法再利用连锁判定观测到了。

  从察觉震动到脱离战场,一共过去了两秒。铆钉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在第三秒,震动就已经剧烈到让普通人站不住脚的程度。仿佛是一场地震,但是震动所给人带来的直接感觉,又和地震时的震动存在极为明显的差别,其中一个差异就是节奏——此时的震动并非某一个突发的高音。倘若形容成旋律,那么,这个旋律就是在递增的,从低落到高扬,反复回旋,不断升阶。

  我似乎产生了幻听。

  “是歌声?你们听到了吗?”我下意识问到。在我感受震动,将其想象成一首回环的旋律时,便似乎真的有一种音乐的,不知道是何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当刻意去感受的时候,它便消失了。但是,当自己用非视觉的方式,去感受震动的时候。它就藏在每一次震动的起伏间,有点儿像是……教堂的管风琴?

  可是,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想象?

  铆钉和接头人也一副屏息感受的样子,两人也对这个幻听不太确定,不可能肯定自己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从我对两人性格的了解来说,用这种不确定的回答还真是少见。

  “教堂?管风琴?”接头人和铆钉对视一眼,摇摇头说:“没有事先听说过有这样的征兆。但是,高川先生听到了的话,还是把它当成是实际存在的征兆来看待比较合适。”

  “为什么会是教堂?”我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凝重。“我在想象方面的倾向,很少会关联到这种事物。”

  “或许是末日真理教?”铆钉说:“能够在这里和教堂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末日真理教了。”

  “不,也许……”我也有想过铆钉的猜测。但是,直觉反馈回来的信息是模糊的,朦胧的,就好似隔着一层纱,看到了轮廓,可揭开纱帐后,却会看到实物会和轮廓带给人的想象不太一样。我觉得自己是可以得出答案的,但是,却有什么让这个答案无法显现,就好似自己忘记了某个关键的一环。

  忘记了?是在之前的意识行走中,被翻搅的那部分记忆吗?我并不确定,在当时那种记忆溶解的极端感受中,自己到底丢失了那些东西。我没有失忆的空虚感,或者说,此时的我哪怕有想不出来的东西,觉得自己或许是忘记了什么,也没有故事书里所形容的,连自身存在都不确定的空白和疑惑。

  即便如此,无论如何怀疑,但是,没有实际的对比和参照,就根本无法进行确认。至少要有“某个熟人提到了我没有印象,却实际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这样的情节,才能去确定自己遗失了什么。可是,仅以我个人的情况而言,这种情节却太过寻常,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在精神病况上,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记忆反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即便如此,觉得自己可以得出答案,实际却什么都没抓住,仍旧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就如同心中有一只猫在挠。

  就在我们三人观测、感受和谈论的时间里,异化右江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她突然跳了起来,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不得不进行躲避一样,她的身体如同构造体材质一样坚韧,之前所有的攻击都无法令其受伤,这种大幅度的闪避,也当然是很少见的。她的速度不快,鉴于她身为最终兵器的特性,也同样意味着,这一次无法观测到的攻击,同样并不具备太快的速度。

  虽然从异化右江的动作可以瞧出种种端倪,但是,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我们三人都没有更进一步的观测方法,只能面面相觑。异化右江就如同演着独角戏般,闪避的同时进行反击,她的身影四处穿梭,红色的围巾再次飘扬,可是,在她的四周,没有别的敌人的影子。

  “意识行走?”我不由得这么怀疑,可是,意识行走营造的战场和物质态的战场,在时间刻度上存在严重的割裂,也很少有意识行走者在进行意识行走的同时,驱动身体在物质态的战场上进行战斗。异化右江应该是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可是,倘若那看不见的敌人也能做到的话,她此时的移动才有意义。

  “不!不对!实际有什么发生了,注意看,在一百米的界限上。”铆钉突然说,明明也只是用肉眼观测,可这里距离那边足足有三千米之远,他看得可真是清楚。

  不过,他的确说对了。在他所提示的界线上,通过飞翔于空中的夸克中转,连锁判定将这部分信息从众多的运动信息中区分出来。那是一种极为微妙的物质运动状态的误差,我不知道铆钉是如何观测到的,但是,这种运动上的误差,将一百米之内和之外的范围分割开来。

  以异化右江为中心的一百米范围内,可以用连锁判定观测到的总体运动现象,正在逐渐发生更大的扭曲。这种扭曲在我的脑海中,以一种直观的图像方式呈现出来,就好似一个正在被封闭的圆球。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异化右江?

  而且,这一百米范围内正在产生的异状和范围更加巨大的震动,并没有足够的关联感,更像是毫不相干的两种现象,而并非是某个即将发生的现象的两个征兆。

  “是增援吗?”我问到:“如果要对异化右江进行牵制的话……”

  “不!感觉有点不对劲。”铆钉也有些愕然,“那不是我们的人。”他的意思似乎是,可以确定地面的震动是他所知的计划发动的征兆,但是,攻击异化右江的东西,却是超出计划之外的情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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