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婚期定了
事情结束了,日子还得过。
宁玉槿郁闷了很久,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柳妃死了,柳尚书被“告老还乡”了,朝廷里因为此事闹了个沸沸扬扬,事情以此为终点画上句号,也不得不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到底还是给明禧宫的那些宫人们求了下情,除了一个叫翠莺的丫头因为嘴欠被狠狠收拾了一顿残了腿以外,其他的都还好,至少命给保住了不是吗?
听到翠莺的名字宁玉槿还茫然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个人,记忆里却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而翠莺这一生都在恶毒地诅咒宁玉槿“一辈子不得好死”。
宫里终于有一两日宁静的日子过了,宁玉槿也突地想起来,他丫的香月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刚准备去给墨烨请示出宫一天的时候,影卫又带来新的消息了——那蒲道远已经请了媒婆上门提亲,而香月的父母也答应了!
“虾米!”宁玉槿听到这话真相扇自己两巴掌,丫的,怎么才耽搁几天,就已经到提亲这一步了?
“而且婚期已经定了,香巧是这个月初八,香月的定在下个月二十六。”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将她雷得外焦里嫩,颤颤地伸手去端茶杯想喝口水压惊,却险些没把茶杯给打翻去。
深呼吸了之后又深呼吸,冷静了半晌之后,她问那影卫说:“能悔婚吗?”
那影卫反问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香月自己也愿意的亲事,三小姐你为什么一心就想着反对?”
宁玉槿想着那蒲家复杂的人际关系,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不想让她过去生活得太苦。这上上下下得伺候四个呢。”
那影卫看着宁玉槿,有些奇怪地说:“可是民间嫁人都不是这样的吗?嫁过去之后,要伺候公婆、小叔子小姑子,要相夫教子,要操持家务,管理衣食住行,如果子嗣稀少,还得张罗纳妾的事宜……”
“停停停,娶了咱温柔贤惠的香月就是他蒲道远莫大的荣幸了,还想着纳妾,想得美吧他!”
宁玉槿听着这些觉得满心的气不顺,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有道理。
这全天下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不可能以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
“行了行了,若香月真真要嫁,到时候给她买几个丫鬟,也有个好指使的。那蒲家不是开了个米店吗?香月这些年也存了不少体己,到时候再给她添点压箱底,相信日子也算过得去了。”
宁玉槿走来走去地自顾言道,说着说着的就抬起头来问那影卫:“那蒲家是几进几出的房子?”
那影卫回答说:“两进两出。”
“才两进两出?”宁玉槿顿时就皱起了眉,“蒲家本来就那么多口人了,到时候香月过去还带丫鬟,以后还要生孩子,哪里够住?你去百膳斋找……”
话说到这里就住了口,她以前好像麻烦他成了习惯,都觉得他是万能的了,想做什么都说“去百膳斋找陆一行”,可是现在,去哪里找她的陆大哥呢?
“三小姐?”影卫开口打断了她的回想,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宁玉槿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去万安堂,找郑掌柜,就说拜托她找座宅子,送给香月当成亲礼物的,她知道怎么办的。”
“是。”那影卫点了点头,记下了。
宁玉槿又杂七杂八地交代了一些,让他回去让定王府的大管家给香巧和香月好好张罗一下,主子都不在,也不能委屈了她们两个。
零零碎碎地加起来也算交代了不少事情,宁玉槿都觉得快被自己给啰嗦烦了,总算是想不起有什么事情要说了。
那影卫本来用脑子记的,到后来干脆找了纸笔过来,一项一项地写下来了,整理的时候才发现是厚厚地一沓。
这宁三小姐,倒也挺能说的。
那影卫写完之后还问道:“三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宁玉槿摇了摇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八这几次都让你过来,他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那影卫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
宁玉槿顿时眯起了眼睛,将那影卫上下看了一眼,说:“你能不能明天让小八来一趟?”
“他……明天不太方便。”那影卫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明显不利索。
宁玉槿顿时挑高眉眼一声冷笑:“他又不是女子,女子还可以说来葵水了不方便,他做什么不方便?便秘了?”
这种词汇从宁玉槿一个大姑娘嘴里蹦跶出来,可要了那影卫的命。他从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彪悍的女人,竟然被一下子给噎住了。
宁玉槿原本也没发觉的,可是这随口的一句话却发现了端倪,这影卫撒了谎,那一零八,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你说不说?”宁玉槿眼睛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小药箱,“我想关于我的手段,你没尝试过,应该也听说过吧。”
和慕容先生齐名的宁三小姐,影卫们没事绕着走的人物,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那影卫左右为难了一下,最后还是果断地出卖了一零八:“他说他去西洲,找爷去了。”
“荒唐!”宁玉槿这回是真的怒了,伸手一拍桌子,拍得手掌通红都不感觉到疼。
“走了多久了?”这话一问出来她就冷哼了一声,“从他让你代替他来的那天就开始的吧?丫的,我居然没有发现,愣是让那小子跑了那么多天!”
都走了那么久了,再派人去追明显不太实际,徒留宁玉槿在这里白白生气。
可生气归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那边那么多人都生死未卜,他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有多危险他知不知道?!
那影卫见宁玉槿生气,只能小声地说一句:“一零八说,他一定得给三小姐把爷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他也不回来了。”
宁玉槿顿了一下,眼角有些润,最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那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