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

  再次踏入迷雾森林，对鲁修斯几人来说可谓轻车熟路，由于原本盘桓在森林里的魔物和生灵大多已经离去，现在的迷雾森林反倒很平静。

  无惊无险在迷雾森林走了几天，最终一行人来到圣域原本的入口。

  如今这里没有了那扇连接天地的巨门，只剩下一片安宁广袤的草原，一些森林里的普通生灵，聚集在不远处清澈湖泊边喝水，那份安静平和的气氛，令整个空旷的草原俨然像是个世外桃源。

  “啊，真是没想到，迷雾森林里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这里有阳光、草地、美丽的湖泊，简直就是天堂一般。”卡洛琳不禁感叹起来。

  其他人也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只是他们和卡洛琳一样，并不知道眼前广袤的草原，正是以前的圣域所在。

  鲁修斯静静站在草原与迷雾森林相接的地方，眺望着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草原，透过如此广袤的草原不难看出，当初的圣域有多么的浩大壮丽。

  向来比较冷静的影凝望眼前草原，有些疑惑地问：“迷雾森林里怎么会有如此地方？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见到过？”

  出于本能的警惕，让影暗暗提起防备之心，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看到影紧张的样子，鲁修斯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摆摆手示意影放松，解释说：“不用这么紧张，其实这片空旷地，原先便是圣域所在，如今圣域已经彻底毁灭，所以留下如此广袤的一片空地。”

  “这里便是以前的圣域所在地？”鲁修斯的话让众人震惊不已。

  而身为缔造者机械魔灵的贝露蒂接过鲁修斯的话：“不错，这里便是圣域所在地，这是当初缔造者与法则定下的协议，圣域毁灭后的全部力量，都要回归。反馈给大地，所以这里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几人闻言均是更加惊讶，倒是诺科若有所思地说：“我曾在魔法神殿的古籍上看到过，即便是神阶的神明，也无法跳脱世间法则的束缚。”

  说到这里。诺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据说，任何一个进阶到神阶的生灵，都会受到法则的制约。甚至可能会被法则灭杀吞噬，唯有与法则定下契约，才能够真正成就神阶，而订立契约者达成心愿后，必须要付出相应代价。”

  诺科的话音刚落，贝露蒂颇为嗤之以鼻地说：“嘁，那些不过是至高者们欺骗世人的东西，其实和法则订立契约，根本不需要达到神阶。”

  “不需要达到神阶？那怎么可能？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都能选择和法则订立契约，获得强大的力量？”

  对于几名神殿天才的疑惑，贝露蒂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说：“呵呵，我问你们，你们所拥有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呢？”

  “我们拥有的力量？”贝露蒂的话弄得几个人满头雾水。

  不过。很快心思较为活跃的斗篷想到了什么，喃喃低语道：“是了，我们学习的魔法、斗气之流，其实就是通过与法则订立契约获得的力量，只是我们还不够强大。没有资格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维持世间运行的法则如何强大？其实你们所能轻易接触的？而你们修习魔法和斗气，实际上就是一种与法则的交流，魔法诵念的咒语，斗气运行时心底的引导，这些都是法则赐予的，否则，你们又如何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贝露蒂的话，顿时让众人恍然大悟，明白了所谓力量的根本，其实就是法则的运用罢了。

  见几人明白自己的意思，贝露蒂又看向鲁修斯说：“呵呵，你们那些不过是法则的赐予罢了，根本谈不上对法则的运用，唯有鲁修斯的研究，才是真正对法则的运用。”

  听了贝露蒂的话，神殿的天才们自然是不服气。

  诺科首先开口反驳：“我们怎么不是对法则的运用了？若是不能够运用法则，又怎么能够施展魔法和释放斗气呢？还有影，他能够融入虚空隐匿自己，若不是洞悉了法则，运用了法则，如何能够做到？”

  对于诺科的反驳，贝露蒂笑着说：“小法师，你还真是天真。”

  被机械魔灵贝露蒂鄙夷，诺科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阴沉着脸似乎想要施展些手段。

  可是贝露蒂接下来的话，却让诺科等人各个哑口无言。

  “你以为法则是什么？法则是世间运转的本源力量，我问你，若是你进入虚空之中，失去了魔法元素的支持，你觉得你还能够施展魔法吗？若是没有了魔法元素，没有了魔法文明法则的允许，你以为你诵念几句咒语能有用？”

  见到几个人都哑口无言，贝露蒂指了指鲁修斯说：“你们若是还不信，可以让鲁修斯给你展示一下。”

  闻言，几人全都扭头看向鲁修斯，颇有些期待鲁修斯能够给他们展示些什么。

  可是鲁修斯似乎并不像显摆，微笑着说：“呵呵，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缔造者那么强大，我对法则的利用，是源自于圣域破碎的那些法则碎片。”

  听到鲁修斯如此说，贝露蒂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言。

  反倒是卡洛琳有些不甘心，逼近鲁修斯问到：“你别想谎骗我们，既然贝露蒂说你能够运用法则，那么你就肯定可以。”

  卡洛琳的咄咄相逼，鲁修斯颇为无奈地说：“姐姐，你真是想多了，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眼见卡洛琳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鲁修斯叹了口气，从腰间皮囊里拿出一把匕首，很随意的凌空划了一下。

  看到鲁修斯的动作，几人都有些发愣，不明白鲁修斯究竟是什么意思？

  愣了一下，卡洛琳缓过神来更是上前恼怒地说：“臭小子，你竟然敢耍我们？”

  说着，已经扬起手，打算给鲁修斯一个暴栗，可是没等卡洛琳的暴栗砸下。那被匕首轻轻划过的地方，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扭曲的虚空呈现在众人眼前，虚空缝隙里各种元素相互碰撞，爆发出让人心悸的力量。

  这次。即便是贝露蒂也是大吃一惊。她原本只是知道，鲁修斯得到圣域的传承，必然拥有沟通和运用法则的办法。但是眼前的景象显然超出她的预计。

  片刻功夫，那道虚空裂隙缓缓合拢，最终完全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目瞪口呆的几人，怔怔愣在那儿说不出话，倒是贝露蒂忍不住开口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问话间，贝露蒂已经发现，那把划破虚空的匕首。逐渐淡化最终崩碎，化为粉末从鲁修斯的指间随风飘散。

  而鲁修斯不以为然地拍拍手说：“其实这很简单，法则其实就像机械运转的规则，只要你能够掌握到运转的规则，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并且能够制定稳定的能量回路。那么想要切开虚空很简单。”

  鲁修斯的解释几乎没有人能听懂，即便是追随过缔造者的贝露蒂，也只是听懂字面意思，但并不明白鲁修斯究竟是如何做到？

  不管别人是不是明白，鲁修斯心里此刻却在想：若是能够彻底破解法则。或许就能够制造出永动机，唯有制造出永动机，才能够真正超脱法则的束缚，那个时候即便是法则也将被自己的机械操纵。

  当然，这些现在只是鲁修斯的幻想，毕竟就连圣域缔造者，也没有能够彻底剖析法则，更加没有能够制造出永动机。

  现在的鲁修斯，仅仅剖析出表层的法则运转矩阵，将那些矩阵镌刻在机械零件表面，配合各种不同矩阵运转时产生的力量，使得机械在运转的过程中，产生某些能够切割法则的力量。

  但是这种力量获得需要付出代价，就好像他用机械匕首切开虚空，仅仅在切开的瞬间，机械匕首上的法则矩阵便被破坏，随之整个机械匕首也将毁掉。

  而匕首所切开的虚空裂隙，细小的几乎不能对任何生灵造成伤害，所以刚才那只匕首，实际上不过是鲁修斯闲暇制造的玩具。

  又在林子边缘等候片刻，直到几个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鲁修斯笑着说：“呵呵，不用觉得惊讶，我所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你们也看到，那被切开的裂隙，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威胁，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听了鲁修斯的话，几个人暗暗想了想，也没有再去深究，毕竟正如鲁修斯所说，机械匕首只能使用自己，切开的裂隙又没有多少威胁，所以几人也将之抛之脑后。

  得知要继续赶路，影倒是先开口问：“我们是从这片草原传过去？还是从边缘地带绕过去？”

  影的话音刚落，卡洛琳便迫不及待地说：“当然是穿过去嘛，这片草原如此广袤美丽，要是不踏足其中，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吗？”

  听到卡洛琳如此说，鲁修斯笑着说：“从边缘走的话，我们需要多走很多天的路程，那样可能会影响到之后的行程，我看不如就从草原上穿过去吧，这样也能在进入迷雾森林深处前，有些准备。”

  见到鲁修斯开口，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说：“我能感觉到，草原深处有危险。”

  对于影对危机的特殊感知，几个人还是很相信的，如今听到影如此说，卡洛琳、诺科和斗篷自然犹豫起来。

  鲁修斯则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有危险又如何？不要忘了，我们此行就是为了在历练中，探寻能够进阶的办法，若是主动去避开所有的危险，那岂不是枉费了我们千里迢迢闯迷雾森林的初衷？”

  听鲁修斯如此说，几人心底的那份斗志顿时被点燃，眼底的犹豫随之消失，在鲁修斯的带领下迈步踏入广袤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