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四位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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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金属马车驶过一道道有些破败的关卡，看着那些激战留下的痕迹，还有关内关外的一具具尸体，端坐在车厢里的鲁修斯，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喃喃自语：“难道，时代的更替，一定要伴着血腥吗？”
鲁修斯像是在喃喃自语扪心自问，可恍惚间一个声音从他的胸口传出，在整个车厢内震荡：“这便是规则，位面的规则，任何生灵都不能避开，包裹你我也不行。”
“可你不是位面法则吗？为何还要固守那些规则？其实你可以直接剥夺李和的力量，避免无辜的伤亡，不是吗？”
“是，但世间生灵大多蒙昧，他们需要一个理解新时代，新文化的过程，这种更替中，血腥在所难免，这是生灵最原始的一种本能抗争，即便身为法则也改变不了，你我都无法决定每个生灵的命运。”
鲁修斯神色变得凝重，心情沉重地低语：“看来还真是残忍，可你指引我西来，难道只是为了挑起这场血腥吗？”
“你很清楚，你承载了安息之地，那么你便需要肩负起你所应该肩负的责任，安息之地令你能够不受规则、法则所限，但你也必须要给予安息之地同样的回馈，否则安息之地就要榨取你的生命力弥补赐予你的消耗。”
“其实战争，并不是我挑起，也不是你挑起，而是森林里众多生灵自己的选择，你应该很清楚，掌权者和被压迫者之间的矛盾，那是不可能用和平方式解决。森林深处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低着头沉默良久，消化掉胸口那个声音所说，鲁修斯又再次开口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让我封印那些神明？他们将自己寄托在你之中，难道不是你让他们成为神明的吗？又为什么要封印他们？”
“不错。他们将自己的力量寄托在位面法则，可以说是他们的力量使我更加完善，而我也给予他们神明的地位和力量，可是正如我之前所说，安息之地必须要得到足够的力量，才能够不至于吞噬你的生命力，而力量便来自于那些神明。”
听到这里。鲁修斯忍不住苦笑着自嘲：“呵呵，想不到，我竟然成为了神明吞噬者，要靠封印吞噬神明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难道不好吗？如你所见。即便是神明也有腐朽的时候，而你和霍普所引领的蒸汽时代、机械文明，是不需要那些腐朽神明的，他们被封入安息之地，仍旧能够享受到生灵信仰。只是无法干涉历史的车辙罢了。”
鲁修斯脸上露出笑容，颇为满意地说：“嗯，很好，历史就该由生灵自行选择，不该让那些所谓神明去干涉。那么我们继续出发吧。”
黝黑的马车，在浓雾弥漫林间穿行，虽然没有任何东西进行牵拉，但马车的速度却极快，而且丝毫不受浓雾影响，直奔着林中之城冲去。
猩红古堡的大殿之中，李和隐约察觉到那股神秘，透着可怕规则力量的波动，那是足以令身为神明的他也感到心悸的力量。
站在大殿高台上，晃动了几下长期无法动弹僵硬的身体，李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向法则发出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舍弃我？”
“舍弃你？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舍弃了你呢？我一直想要将你融入我的怀抱，是你一直都在抵触，你不愿彻底融入我，但是却想要拥有我全部的力量，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贪婪吗？”
李和神色变得凝重，沉默片刻说：“我不能融入你，若是融入了你，我便不是我的了，不是吗？”
“呵呵，那你为何希望得到我的力量呢？天位圣阶和神明之间的不同，你应该很清楚，你若是没有寄托力量给我，你会成为神明吗？你能够成为整片迷雾森林的主宰吗？可是我给予你力量，但是你却选择了背叛。”
“背叛？”李和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竟然说我背叛了你？呵呵，难道你没有背叛我吗？若非当初你的背叛，我又岂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李和的咆哮声中，整个猩红古堡都震动起来，震动甚至蔓延到整个林中之城，令那些隐匿在林中之城里的古老存在，一个个都从沉睡中苏醒。
迦楼罗一族的栖息地，在林中之城的东方，他们的居所依托在一棵参天古木上，在这株古木盘根错节的根部内，有着一个被根系盘绕起来的秘密居所，平时即便是迦楼罗一族的人也轻易不能进入。
今日，那根系盘绕之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一个沉睡的强者苏醒过来，一双金色的眸子透过根系间缝隙看向外面。
遥望见那座猩红古堡，根系内传出个苍老的叹息声：“哎，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与法则相抗吗？明知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又何必呢？”
与此同时，在林中之城南面，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炙热岩浆不断从裂缝里涌出，岩浆深处此刻透出个充斥燥热的气息波动。
似乎在回应迦楼罗族那位，那波动悄然无息传说，与金色眸子相互交汇，传递出一则讯息：“他不甘心，他想要找到摆脱法则束缚的办法。”
“哼，摆脱法则束缚？当他将力量融入法则的那一刻，他便注定将与法则一体，又怎么可能摆脱得了束缚？除非他敢舍弃自己的力量。”
洪亮的声音毫不遮掩，从林中之城西边的巨龙巢穴深处响起，只是在磅礴的龙威下，林中之城内真正听清那声伴着龙吟话语的人并不多。
最终是林中之城最为古老树冠上，一个浑身披着树叶和羽毛的壮阔精灵，凝望着那座猩红古堡说：“可惜，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打破法则的束缚，他能够压制我们这么多年，但自己也要受到法则的反噬，真不知道，我们之间这场争斗，究竟谁是胜利者？”
“反正他不是。”巨龙巢穴的声音丝毫不加掩饰，并且喷出一道龙息打向猩红古堡，尽管无法破开猩红古堡周围的保护罩。
迦楼罗的那位古老存在又一次开口：“你们听说了吗？似乎从森林外来了一群小家伙，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
滚滚岩浆深处的家伙立刻接话：“你是说那些将我们各族子弟抓走的家伙？哼，所以我就说他无能，连几个小家伙都收拾不了。”
古树上的精灵语气沉重地说：“拉格纳，你不要小看那些外来的小家伙，其中有个小家伙，似乎懂得一种神奇的金属制造力量，能够制造出极为可怕的金属武器，我的族人已经遭到不小的损失。”
“哼，不就是那些金属疙瘩吗？玛洛纳斯，你也太过小心在意了，那些金属疙瘩只要我的族人出手，轻松就能够全部熔化掉，化为一滩铁水。”
迦楼罗族那位古老存在嗤笑着反驳：“拉格纳，你的确太小看那些金属疙瘩了，你族人拥有的天生火焰力量，好不足以将那些金属疙瘩熔化掉，要知道那些金属疙瘩，能够与森林外所谓魔法融合的，很克制你和你的族人。”
巨龙巢穴里霸道的声音随之响起：“金翅，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么说起来，那些外来人，竟然掌握了魔法机械吗？那可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技术，将魔法与机械相互融合，能够发挥出可怕的威力。”
“三位，现在李和麻烦一堆，一方面要应付法则的吞噬，还要应付那些外来的小家伙，这可是我们破开封印的最佳时机，怎么样？你们打算动手吗？”
听到拉格纳的问话，其他三位林中之城霸主，全都陷入了沉默，良久玛洛纳斯首先开口：“我们现在实力受到限制，若是我们选择出手，恐怕会给李和机会，他一定会将我们彻底封印的。”
迦楼罗族的金翅也开口附和道：“不错，若是我们出手的话，李和一定会趁机封印我们，只要除掉了我们，他就能全力对抗法则了，到时候，他将真的成为整个森林的主宰，恐怕我们各族都将沦为被奴役的下场。”
见到已经有两家不愿出手，拉格纳也陷入沉默，气息重新回归到岩浆内，没有再继续发表任何言语。
然而，便在此时，巨龙巢穴内的耐萨里奥突然怒吼：“怕什么？他现在需要压制法则对他的吞噬，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说不定拼一次，还能够逃得出他的封印，只需要打破他的封印，我们便能真正获得自由。”
已经沉入岩浆的拉格纳气息再次蔓延出，瞬间燥热气息笼罩整个林中之城，洪声呼喊道：“不错，耐萨里奥说的很对，这是我们的机会，是我们翻身的机会，两位，你们还等什么，不要再犹豫了。”
耐萨里奥和拉格纳的话让金翅和玛洛纳斯心动不已，两位古老的存在李和封印多年，如今见到了能够脱困的机会，他们的确非常心动。
可是李和毕竟拥有部分法则力量，而且是获得法则承认的神明，尤其是在林中之城内拥有着可怕的主宰之力，一旦调动林中之城的力量，那么无论四位霸主如何挣扎，最终也还是注定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