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

  听完鲁修斯的话语，老死灵法师凝视着他，良久开口说：“你还是要挑起战争？让整个草海平原陷入战火之中去，是吗？”

  鲁修斯扭头凝视着老死灵法师，平静地开口说：“你觉得，是我在挑起战争吗？”

  “难道不是吗？”老死灵法师显得异常愤怒，或者说他似乎有意针对鲁修斯，看向鲁修斯的目光充斥着一种戾气。

  其实老死灵法师对鲁修斯的出现很愤怒，因为他觉得原本他会有机会，在战乱之中逃出机械城堡的关押，重新在草海平原上崛起，甚至重新让三叶草家族回归草海平原的巅峰，那么他便能够成为救世主。

  但是现在，鲁修斯出现打破了老死灵法师的幻想，鲁修斯成为夺回机械城堡的人，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主宰草海平原未来的人。

  这一切都让老死灵法师感到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所以老死灵法师始终找机会针对鲁修斯，想要尽力去打击鲁修斯在众人面前的形象。

  只是老死灵法师并不知道，实际上在场的众人里，杜丽娘等人是跟随鲁修斯一起来的，而那些机械城堡的机械魔灵首领们，早就已经向鲁修斯效忠，根本不会在意鲁修斯的形象被破坏。

  所有人都不说话，静静看着老死灵法师独自表演，老死灵法师并不知道，在殿堂内大多数人的眼里，他现在就像个小丑。

  老死灵法师慷慨激昂地说：“现在的平原刚刚恢复平静，而且机械城堡意志也被囚禁，我觉得我们应该与那些新崛起的势力谈判，不应该妄动干戈。”

  “战争，只会带来毁灭和破坏，根本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当初三叶草家族，就是被战争拖垮了，才会给机械城堡意志有了可乘之机。年轻人，你应该吸取经验和教训，不要自以为是，多听听年长者的话。”

  听老死灵法师说到这里。鲁修斯微微扬起嘴角说：“您口中的年长者，指的便是您自己吗？”

  裂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一口豁牙，老死灵法师摆出一副长辈模样说：“恐怕要说年长，在场没有人年纪会比我还要长吧？”

  老死灵法师的话音刚落，“呼”一片赤红色龙息向她背后喷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自己身上那件破破烂烂袍子已经燃了起来，老死灵法师能够清除感觉到，火焰之中包含着龙息的力量，甚至还有高贵银龙那种净化的力量。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会引来这种灾难，不过老死灵法师很快冷静下来，挥动手中的拐杖口中诵念起晦涩的咒语。

  一阵包含死气黑雾迅速在老死灵法师身上升腾起来，转眼间便将他完全包裹住，那些在他身上燃起的火焰。在黑雾的包裹下渐渐熄灭。

  “吸”随着老死灵法师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黑雾被他吸入口中，他愤然转身看向身后低吼：“刚才是谁？躲躲藏藏偷袭算什么本事？”

  老死灵法师的话音刚落，小红龙奥利菲亚缓步走了出来，高傲仰着头不屑地打量着老死灵法师说：“肮脏的死灵法师，在高贵的龙族面前，你也敢说自己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你凭什么那么说？”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红衣小姑娘。老死灵法师顿时觉得对方是在消遣自己，眼前的小姑娘就算是一头龙所化，但是他也不相信对方年龄会比自己大。

  想到这里，老死灵法师冷笑着说：“小丫头，你以为自己是谁？就算你是龙族，可是你刚才对我的偷袭。也是不可饶恕的。”

  结果老死灵法师话音刚落，奥利菲亚张口便喷出龙息，瞬间将老死灵法师再次点燃，只是这次老死灵法师在火焰中不断挣扎，但却没有机会诵念咒语。包含着银龙神圣力量的龙息，迅速吞噬着他身体内的死亡气息。

  奥利菲亚看到老死灵法师挣扎的样子，很是畅快地说：“哼，这样才对，你这个肮脏的死灵法师，就让神圣的龙息洗掉你的罪孽吧。”

  站在殿堂里，草海平原上三叶草家族的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看到老死灵法师被圣洁的火焰包裹，他们想要出手相助，但却又畏惧奥利菲亚。

  龙息在老死灵法师身上焚烧许久才渐渐熄灭，最终留下浑身熏黑的老死灵法师，像是个被熏黑的骷髅一样，站在那儿怔怔看着奥利菲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先喷出一口黑烟来。

  看到老死灵法师的样子，鲁修斯终于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了奥利菲亚，不用这样，有话可以好好说。”

  闻言，奥利菲亚退后几步，不再针对老死灵法师，只是撇撇嘴低声说：“哼，明明年纪没有人家大，还非要装成个老头子，真是不要脸。”

  老死灵法师听到奥利菲亚如此说，更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是扭头瞪着鲁修斯说：“你，你不过是个外来人，你有什么资格对平原的一切指手画脚？如果不是你，那些复仇者势力怎么会有机会崛起？”

  面对老死灵法师恼羞成怒，鲁修斯反倒很坦然地点点头说：“不错，今天的局面，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老死灵法师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坦然的承认，这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愣在那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鲁修斯环顾殿堂里众人，然后洪声说：“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带给了这片平原战争和灾难，这点我不否认，是我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那种所谓安宁，但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难道草海平原不正是需要这样一场战争吗？”

  “你们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在这座城堡的外面，在草海平原上，你们还能够看到昔日的繁华吗？这片平原早已经变得腐朽，不再是昔日那个整个位面最繁华的角落，你们难道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过失吗？”

  面对鲁修斯的质问，包括老死灵法师在内，那些草海平原上三叶草家族后裔，一个个面面相觑，看上去并未觉得他们有什么过失。

  老死灵法师代表那些草海平原上三叶草家族后裔开口说：“你觉得平原现在的状况是我们的过错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直被关在机械城堡里，这怎么能说是我们的过错？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很可笑？你们觉得我的话很可笑？”鲁修斯明显被老死灵法师激怒，脸上的笑容收敛，恼怒地凝视着老死灵法师。

  停顿了一下愤怒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身为三叶草家族的后裔，你们为什么会被机械城堡关押起来？你们一次次试图夺回机械城堡，可是你们想要夺回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真的是为了重建草海平原吗？”

  听出鲁修斯话语里的怒意，草海平原上大多数三叶草家族的人都不敢言语，全都静若寒蝉一般，不少人目光看向老死灵法师。

  似乎感受到族人的期待，老死灵法师冷笑着说：“呵呵，重建草海平原？我们被关押起来，受到机械城堡的制约，我们有机会去重建吗？再说，难道我们之前治理的不好吗？为什么要重建草海平原？”

  “你们不过一群自私的家伙，你们想要夺回机械城堡，目的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你们曾经是三叶草家族的后裔，你们才应该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鲁修斯不再客气，很直接道出老死灵法师等人心中想法：“你们之所以不想有战事，是因为你们担心自己控制不了战争，你们担心三叶草家族的根深蒂固的统治，会在战争中逐渐被磨灭掉。”

  “说到底，你们对腐朽视而不见，并非是你们没有看到，而是你们不愿去承认，现在的腐朽是你们的那些先辈留下来的隐患所致。”

  鲁修斯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将一切美好的伪善都撕开，将草海平原最真实的景象呈现出来。

  揭开了在场三叶草家族众人心底隐藏的东西，那是一种让他们不愿面对的东西，那是他们身上的污点，他们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试图将那污点掩盖住，可惜始终他们也没有能够将污点洗去。

  看到连老死灵法师都沉默不语，在场三叶草家族其他人更是羞愧不已，鲁修斯继续冰冷的话语说：“就像你们将海兽族使者关起来，和海兽族发起战争一样，你们至始至终都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错误。”

  面对鲁修斯的咄咄相逼，终于老死灵法师还是故作镇定回应：“过去的确有污点，可是谁没有犯过错？我们不是已经在想办法弥补了吗？难道就因为我们犯了错，就不能重新执掌平原了？难道你就是为了改变曾经的错误，就要挑起战争？”

  鲁修斯面色坦然地回答：“不错，唯有用战争，才能够彻底打破现在的腐朽，要让平原彻底改变，打破因为你们犯下错误，导致如今平原上的一些格局，让草海平原，在战火中浴火重生。”

  或许别人并不明白鲁修斯究竟要做些什么，但鲁修斯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要用一场席卷整个平原的战争，彻底打破平原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一切腐朽，让草海平原真正能够破后而立，焕发出新的生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