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

  鲁修斯趴在巨鹰的背上，起先还有些不适应，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不过渐渐适应下来，开始对乘坐巨鹰有了些感觉。

  尤其是他悄悄用自己的办法，试着与乘坐的巨鹰进行交流，发现巨鹰居然是有着灵智的，并且依靠精神力可以与人交流，这让鲁修斯感到非常的兴奋，毕竟进入东方以来还没有和东方的飞禽走兽交流过。

  鲁修斯的办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就是用精神力渗透进巨鹰的识海，从而很直接透过精神力与对方进行交流。

  这种办法也是他在西方的时候，当初因为不能够学习魔法，所以在老炼金术师那里博览群书，从一本某个狩猎者的杂记上学到的办法。

  那位狩猎者是一个兽人，依靠精神识海能够与世间的生灵进行交流，从而成为各种猛兽的伙伴，能够驱使那些猛兽帮助他战斗，令他在狩猎的时候可谓战无不胜，即便是当初面对教廷的围攻，也能够从容的逃离。

  巨鹰也是感到惊异不已，没有想到背上的陌生人，居然能够透过自己的识海与自己进行直接的交流。

  要知道在巨鹰的记忆里，世间只有两个人能够与自己这样交流，一个便是书院的夫子，还有一个则是书院的三弟子。

  起先巨鹰摆出一副高傲的态度，并不想回应鲁修斯的交流，不过随着鲁修斯将众多的信息，不断传入巨鹰的识海，终于巨鹰还是被鲁修斯的一些东西所吸引，开口向鲁修斯做出了回应。

  “喂。你这个人烦不烦？你总是这样唠唠叨叨的，我还怎么飞行？你到底还想不想去书院了？”

  得到巨鹰的回应，鲁修斯顿时感到兴奋不已，赶紧继续和巨鹰进行交流：“喂喂，伙计。你别这样，我们聊聊，你给我介绍介绍书院是个什么样的？书院里一共有多少人呢？”

  “你这人，真是麻烦，等你进了书院，你的问题不是自然就迎刃而解了？现在唠唠叨叨问个没完没了的。你不觉得烦吗？”

  “呵呵，我知道，书院里有个夫子，还有一群男男女女，不过我很奇怪。前面那两个家伙看起来那样的奇怪，夫子也愿意将他们收入门下吗？那个大汉分明就是个赌徒。”

  巨鹰顿时傲然地说：“你这外来人懂什么？夫子收弟子向来质问本性的，夫子曾经说过，有些人看着品行端正，可实际上那都是表面，可是有些人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其实内心却是个很正直的人。”

  一说起来，巨鹰似乎就有些停不下来。继续说：“就好像大师兄，你别看他像是个赌徒，可是大师兄为人心地善良。对待任何人都非常和善，哪怕是你输给他钱，写张欠条他就不会追究。”

  鲁修斯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着问：“这样就算是品行端正吗？可是他嗜赌成性，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大的缺点？”

  巨鹰随之立刻反驳：“每个人都有缺点，你敢说自己没有缺点吗？夫子曾经说过。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缺点。要看你是否能够看到自己的缺点，唯有能够自知认识到自己缺点的人。才有可能超脱。”

  “超脱？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能够认识到自己缺点的人，就能够成为神明或者是仙佛吗？”

  “当然不是，夫子说过，所谓神明和仙佛，其实都不过是另外一个层面的生灵罢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超脱，仍旧存在着太多的不良之处。”

  静静听着巨鹰转述书院夫子的话，鲁修斯渐渐觉得，书院的那位夫子，似乎真的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似乎在那位夫子的眼里，他能够感受到，那位夫子应该已经触摸到位面规则。

  唯有触摸到位面规则的人，才能够洞彻所谓永恒神国的真实面目，也才能够忽视神国文明的法则。

  按照巨鹰所说，夫子曾经与仙域佛国的群仙诸佛大战，最终群仙和诸佛都被夫子所败，在那之后不得不承认书院的地位。

  时至今日，尽管三教在整个唐帝国影响力巨大，但是书院仍旧是所有人眼中，最为神圣的地方，也是那些来自各地学子，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地方，只可惜真正能够入得夫子法眼的人并不多。

  鲁修斯有些疑惑地问巨鹰：“为什么夫子不收大量的弟子呢？那样岂不是能够扩大书院？从而与三教相抗衡？”

  巨鹰有些不屑的回应：“你懂什么？你和世人一样，只看到一些表象，可是你们有没有看到真实的东西？在三教之上还有个二音，难道那边不是扩充学子的地方吗？还有三教之下，还有六大武院，那难道不是普通学子去处吗？”

  得知这些信息，鲁修斯顿时感到惊异不已：“你的意思是，实际上所谓的二音，便是书院麾下的分支？还有朝廷主张，用来选拨武将的六大武院，实际上也都是书院的附庸？”

  巨鹰识海传出鄙夷的话语：“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象的，你以为三教就一定占据着绝对优势吗？实际上，三教如今的地位也不过就是信仰的教派而已。”

  听闻此言，鲁修斯顿时感到震惊不已，他此前完全没有想到，二音和六大武院都是书院的附庸，若是这样看起来的话，那书院的实力的确了得，三教根本无法与书院相媲美。

  不过转而鲁修斯又接着问巨鹰：“若是这样的话，那为何你们没有直接驱逐三教？将仙域和佛国的势力给连根拔起？”

  巨鹰又再次引用夫子的话：“夫子说，世间万物讲究阴阳调和，所谓有黑就有白，所以仙域和佛国的存在，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有些东西没有必须要走到极端，完全将仙域和佛国势力拔起未必就是好事。”

  鲁修斯不得不承认，夫子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而且让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法反驳，因为他此前一直想要战胜永恒神国。

  但是他却从未想过。如果将永恒神国真的连根拔起，那么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又会给整个位面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通过巨鹰的意识，了解到夫子曾经说过的话，知道夫子对待永恒神国的观点，鲁修斯突然觉得，似乎真的没有必要将永恒神国彻底的驱逐。可以保留他们的文明，只需要限制住那些神国的神明和仙佛。

  现在鲁修斯倒是更加期待见到夫子，因为他突然觉得，似乎自己和夫子的很多观念是相通的，而且能够与这样一位拥有大智慧的人交流。应该能够让自己受益良多，甚至可能会寻求到突破。

  如今鲁修斯的机械研究，已经达到了某个瓶颈，可以说他能够制造出大量机械，也能够让三号和四号拥有对抗心斋和圣阶下位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办法对抗坐忘和圣阶中位的强者。

  仿佛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桎梏，无论鲁修斯如何努力，始终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打破那道坎。更加无法越过那道坎。

  实际上，当初圣域的缔造者，曾经同样的卡在圣阶以下。那时候的机械战士、机械魔灵都被限制在圣阶之下，始终也无法超越圣阶。

  即便最终缔造者制造出了机械神灵，可实际上机械神灵所拥有的力量，仍然没有能够超越圣阶，就好像曾经的奥古弗丁，不过是拥有了一具不朽的特殊灵魂。可是他自身的力量甚至可能还不如莫古帕丁。

  机械制造的桎梏，当真不是轻易就能够打破。鲁修斯经过许久的研究，并且依靠自己在老炼金术师那里时的雄厚积累。做到了厚积薄发，借助缔造者留下的传承，才成功将机械的力量推入圣阶。

  但是鲁修斯之前的积累，也就只能够做到现在这样，想要突破圣阶中位，那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很期待见到书院夫子，期待能够从夫子那里获得启发，从而让自己机械制造能够再次突破，使得三号和四号的力量更进一步，从而能够制造出大批机械兵团，那时候便能够真正和永恒神国开战。

  巨鹰不知飞了多久，终于鲁修斯见到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那头巨鹰长鸣一声，便向着云雾之下俯冲下去。

  穿过重重的云雾，巨鹰最终落在那高耸山峰的山脚下，鲁修斯带着三号和四号从巨鹰背上下来。

  巨鹰在离开之前，或许是因为和鲁修斯交谈的很愉快，便提醒他：“你要小心些，想要进入书院可没那么简单的，而且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早有安排，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得到巨鹰的提醒，鲁修斯微笑着向巨鹰点头，并且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向其表示感谢，随后便目送巨鹰腾空而去。

  鲁修斯缓步走到文刀三和乙玄师兄弟面前，目光越过那对师兄弟，看向前方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山道，那山道起先能够清楚看到，可是随着逐渐爬升，很快就没入山林之间。

  再后来山林间云雾缭绕，干脆连山道究竟在何处都看不到，更加无法看清楚山间的景色。

  二师兄乙玄走到鲁修斯的面前说：“鲁修斯殿下，这里便是书院的入口，所谓书山有径，接下来能否登上这座书山的小径，就要看你自己了。”

  言罢，乙玄便直接冲上了山道，以极快速度消失在了山道上，甚至都没有给鲁修斯任何观察的机会，几乎是当鲁修斯缓过神来去看的时候，二师兄乙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道上。

  大师兄憨笑着走到鲁修斯面前说：“要不要赌？赌你究竟多久能够登上书山小径？我赌你起码需要三十天以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