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

  “你也要成神，嘿……”

  “他也要成神，嘿……”

  “漫天诸神群魔舞，呦……”

  “降世的神明多如狗哎……哪神又比狗高贵呦……”

  “不过都是一群土鸡，哦哦哦……喔喔喔……”

  “到头来，全都赔了小命，成就他人得永恒，哎……”

  奇怪的歌声伴着悠扬的乐曲声，听得阿瑟斯是满头黑线。

  鲁修斯盘坐在机械板车上，边弹一把金属的六弦琴，边唱着奇怪的歌词。

  偏偏阿瑟斯只能听着，没有办法离开鲁修斯的机械板车。

  前些天，听够了鲁修斯歌声的阿瑟斯，曾经试图撇下鲁修斯独自前行去黄金帝都。

  但是，没有走出多久，阿瑟斯酒杯困在了一片沙海的绿洲内。

  若不是阿瑟斯得到圣光洗礼，恐怕早就被晶核植物给变成了肥料。

  结果，在阿瑟斯苦苦支撑了数天之后。

  就看到那辆慢悠悠的机械板车，载着弹琴唱歌的鲁修斯来了。

  最让阿瑟斯无法接受的是，当板车出现在绿洲边缘的时候。

  绿洲内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将阿瑟斯变成肥料的晶核植物，居然主动让开了路。

  阿瑟斯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机械板车来到自己的面前。

  接下来，阿瑟斯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跟着板车。

  现在，鲁修斯越唱越起劲，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路上，阿瑟斯已经听得耳朵满是老茧。

  如今，在阿瑟斯的心理，只想能够快点结束这段旅途。

  就在阿瑟斯东想西想的时候。

  鲁修斯突然开口说：“阿瑟斯。天快黑了，我们找地方安营吧。”

  阿瑟里听了鲁修斯的话，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日头。

  这一刻。阿瑟斯甚至在怀疑，难道自己的眼睛花了？

  还是说听鲁修斯的歌。自己已经听出了错觉呢？

  不过，现在鲁修斯毕竟是老板，阿瑟斯也不能多说什么。

  在鲁修斯指定好了地方，阿瑟斯便迅速将板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手脚麻利将营帐搭好，还将篝火架给支起来，点燃了篝火。

  鲁修斯从机械箱子里翻找出，一块不知道被搁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大腿。

  将兽腿丢给阿瑟斯。鲁修斯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阿瑟斯见状，尽管是十分无奈，也只能是动起手来。

  不得不说，阿瑟斯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

  转眼，便将兽腿给清理干净，架在了篝火上的烤肉架上。

  听着油脂滴在火焰上的声音，看着跳动的篝火。

  阿瑟斯突然就发现，本来还高悬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落上。

  诡异的画面。让阿瑟斯赶到十分的惊悚。

  但是阿瑟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闷头安静烤兽腿。

  鲁修斯这个时候缓步走到阿瑟斯的身边。

  将装着各种香料的银罐子递给阿瑟斯。

  便在阿瑟斯的身边盘膝坐下来。

  轻抚手中的琴弦，鲁修斯对阿瑟斯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天突然就黑了？”

  阿瑟斯小心翼翼摆弄兽腿。将银罐子里的香料撒上去。

  嗅着烤肉的香味，阿瑟斯低声说：“确实很奇怪，似乎刚刚过了正午不久呢。”

  鲁修斯又抚弄了一下怀中木琴的琴弦。

  并没有马上回答阿瑟斯，而是抬起头仰望星空。

  阿瑟斯顺着鲁修斯目光抬起头。

  眼前的景象，让阿瑟斯瞬间就惊呆了。

  因为刚才还看到太阳落山，此刻已经是漫天的星光。

  但是下一刻，漫天的星光突然间就暗淡下去。

  阿瑟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鲁修斯此时才开口：“诸神降世，一切都将被颠覆，混乱即将来临。”

  阿瑟斯听得浑浑噩噩。还是有些不明白鲁修斯的话里包含的意思。

  鲁修斯又继续说：“即将到来的黑暗，连永恒也将出现。”

  阿瑟斯大概明白了鲁修斯的意思。

  按照鲁修斯所说。黑暗和混乱将要彻底的降临世间。

  即便是永恒神国的那些永恒者，也将会降临到世间来参与战争。

  阿瑟斯有些不解地问：“可是。那些家伙已经是永恒了，为什么还要降临呢？”

  鲁修斯微笑着打量阿瑟斯说：“永恒便是真正的尽头吗？”

  阿瑟斯愣了半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鲁修斯。

  良久，也只能说：“可能，大概，应该是尽头了吧？”

  鲁修斯摇了摇头：“不，永恒并非是生命进化的尽头。”

  “永生不死，那不是智慧生命追寻的最终结果。”

  “拥有智慧的生命，他们所需要的其实并非是永恒的生命。”

  阿瑟斯顿时感到一阵茫然：“那他们到底想要追寻些什么东西呢？”

  鲁修斯随之回答：“他们想要追寻的，其实是主宰的力量。”

  “生命的永恒，看似是一个尽头，可实际上那不过是他们追寻主宰道路上的一道坎。”

  “如果他们连永恒这道坎都迈不过去，又怎么去追寻主宰的力量呢？”

  “主宰的力量，包含了创造和毁灭，能够赐予生命生的希望，也能够给生命带来死的绝望。”

  阿瑟斯听到这里，用手中的匕首刺了一下烤兽腿。

  然后耸了耸肩说：“好吧，不得不说，这确实非常极具诱惑。”

  鲁修斯微笑着回应：“是啊，这是造物主，给所有生命的一份诱惑。”

  “生的希望，死的绝望，共同推动生命的发展。”

  “当生命没有了生的希望，也看不到死的绝望时，他们最渴望的是什么呢？”

  阿瑟斯被鲁修斯的问题，问的是一阵头大，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对阿瑟斯来说，在以前他所知道的世界，就是教廷的骑士团。

  永远也走不出曙光山脉，心里所想的就是守护曙光山脉。

  后来，阿瑟斯获得了力量，成功的一次次进阶。

  他的梦想是获得圣光的洗礼，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圣骑士。

  只可惜，阿瑟斯对于圣光并不够忠诚，所以他一直没有获得圣光洗礼。

  直到在迪斯特里城外，格雷森用自己的生命之光，帮助阿瑟斯完成了最终的洗礼。

  如今，阿瑟斯只想要完成格雷森的嘱托，只想要继续活下去。

  他想要亲眼看一看，最终魔法天国能不能真正获得胜利。

  也可以说，阿瑟斯心里更想看到，鲁修斯能够战胜魔法天国。

  鲁修斯看着阿瑟斯发愣，继续拨动怀中的琴弦。

  轻声似唱似说：“谁人都想成为主宰，挥动利刃冲锋陷阵，突破命运的枷锁，自以为得到了主宰一切的力量，但最终却终究还是化为黄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