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学生被弹,老师乐见
“哈哈哈我的欧阳贤弟啊老哥哥我有一桩大好消息与你分享啊。”
罗龙文在放衙后特意绕路寻到同样放衙的欧阳子士一脸兴奋的上前搂住欧阳子士的肩膀挤着小眼睛嘴上止不住的笑着对欧阳子士说道。
欧阳子士也是同样一脸笑容“哈哈哈我猜罗兄要与我说的是朱平安被弹劾一事吧。”
“哦原来欧阳贤弟已经知晓了也是朱平安毕竟也算是裕王府一脉旧人景王府对此消息自当是分外敏锐呵呵裕王府旧人吃挂落景王府当然是乐见其成了。”罗龙文稍一怔便想明白了笑着说道。
“咳咳小弟不才也随徐溥徐大人附议上了一封奏疏。对朱平安此等无耻败类自当为民除害。”欧阳子士自鸣得意的说道眸子里闪烁着大仇得报的光芒。
这一日欧阳子士已经盼了无数天了之前好不容易将朱平安贬谪靖南必死之地原以为朱平安必死无疑了熟料想这狗曰的运道太好了倭寇进犯江浙这狗曰的不仅没死还立下了守城、复城、杀倭三件大功一下子连升数级摇身一变成了正五品大员比他被贬前还高了一级!得知消息时欧阳子士别提有多糟心窝火了一连好几日没吃下饭!尤其是当时自己还在严兰面前夸下海口说再听到朱平安消息之时便是凭吊朱平安之日没想到当时听到的消息就是朱平安立功升官的消息!
一想到严兰看自己的眼神欧阳子士的糟心窝火就更甚!当场差点没堵得吐血!
朱平安!
某一生之敌!
哈哈现在总算是苍天有眼朱平安这个垃圾败类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泥腿子出身的朱平安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没见过银子竟然如此贪得无厌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一次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一刻欧阳子士心情舒畅的恨不得仰天长啸!明日休沐我定要去寻严兰表妹不可也将弹劾朱平安小贼的奏疏一个不落的读给严兰表妹听听!也好让表妹严兰看看我欧阳子士不知比朱平安小贼强了多少倍!
“哈哈欧阳贤弟果真是嫉恶如仇真乃我辈楷模老哥哥我佩服佩服。”
罗龙文适时的拍了一记马屁。
“哪里哪里罗兄过奖了小弟只是看不顺眼朱平安如此鼠辈而已哈哈哈”
欧阳子士笑的一脸得意现在他平生大仇得报心情好的一塌糊涂。
“哈哈哈朱平安这次是死定了。哼若是放在开朝之初朱平安定要被剥皮充草不可!便是现在朱平安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至少仕途是完了!如此大喜之事当浮一大白。走老哥哥我做东欧阳贤弟咱们去醉仙居吃酒去。”罗龙文勾搭着欧阳子士的肩膀哈哈笑着的邀请道。
“醉仙居虽好可是说话却不方便罗兄不嫌小弟叨扰的话不如去罗兄府上饮酒可好?”
欧阳子士迷离着眼睛说道咳咳话说罗龙文府上的女装书生可真乃人间绝色上次趁罗兄大醉一亲芳泽果然是销魂蚀骨难以忘怀今日争取再将罗兄灌个大醉呵呵岂不是又可以一亲芳泽了。
“怎会欧阳贤弟能来老哥府上那是老哥的荣幸。走今晚我们定要一醉方休。”罗龙文拍了拍欧阳子士的肩膀豪情万丈的邀请道。
欧阳子士听得一醉方休眼睛不由放光嘴上客套道“如此便又叨扰罗兄了。”
于是罗龙文和欧阳子士勾肩搭背一边幸灾乐祸着朱平安一边往罗龙文府上而去。
裕王府。
高拱与张居正相对而坐放在他们中间桌案上的便是一摞七封弹劾朱平安的奏疏。
“子厚之事叔大以为如何?”高拱正襟危坐开口问道。
“肃卿我与子厚相交不深但以我平素眼观耳闻子厚非乃贪官污吏之辈。不过吾观刘万年弹劾子厚奏疏所附靖南界定粮价之公文其上字迹确实出自子厚之手其上所盖的官印也确实靖南知县官印。以吾之见子厚界定提高粮价是真贪污受贿为假只是奏疏言之凿凿令人费解。”
张居正苦笑着回道。
“然也我初闻消息还以为某些人故意造谣生事打击报复子厚。但是看到奏疏尤其是这份界定靖南粮价的公文后我虽不信子厚是那等眼皮子浅薄、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之辈却也不得不认真看待此奏了。”高拱深以为然点了点桌上界定粮价的公文微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朱平安在他心中不如张居正分量重但是也是难得能被他看入眼的人。满朝文武就没有多少能被他看在眼中的大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徒。
只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贪腐暂且存疑但朱平安确确实实抬高粮价了。
“江南正闹洪灾按理来说当前第一要务应当稳定粮价以安抚百姓。子厚缘何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粮价抬升至每石两千五百文?”
高拱不解的说道。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朱平安与粮商之间存在什么猫腻了。
“确实令人费解。”张居正跟着点了点头。
“叔大汝今日可有见徐阁老?”高拱问道“徐阁老对此有何反应?”
“恩师今日在无逸殿司直我却是无缘拜见。不过中午却是碰到了子实(李春芳)子实与我说今日内阁中只有恩师坐镇严阁老偶感风寒并不当值。对于子厚之事无逸殿已是沸沸扬扬但听子实说恩师对于众多弹劾子厚的奏疏并无任何压缓之意似乎还乐见其成”
张居正缓缓摇了摇头微微皱眉道对于座师徐阶的态度颇为费解。
“什么?”
听闻徐阶的态度后高拱顿时大为吃惊。
不应该啊。
朱平安与张居正可都是徐阁老的得意门生或许朱平安还更得徐阁老看重一些。当初张居正仕途遇挫之时徐阁老都多有维护朱平安如今被人弹劾徐阁老不维护也就罢了怎么还乐见其被弹劾呢?!这不正常啊
除非
高拱若有所思脑海中忽地闪过了一道光可待要抓住时却又消失不见了。
“肃卿兄子厚行事多有非同寻常之举其界定高粮价或有深意”
张居正若有所思道。
“有何深意?”高拱问。
张居正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我一时却又难窥其意。”
高拱和张居正对坐沉思。
约莫盏茶之后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乎同时抬起了头对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