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谁对谁错
言乱笑笑，“没关系的，照顾的过来。”
刘凌笑笑，转头看向窗外。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坐在自己身边的，也是一个陌生的人。刘凌很想，说自己愿意留下来，不用请问妈妈的那种愿意，而是她自己愿意留下来。
但……
“我还是回去吧。”刘凌转而又回过头对言乱说：“我不是很喜欢待在陌生的地方，所以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决定明天就回去了。”
言乱愣了一下，随即也放了心。他当然希望刘凌能赶快回去，否则要是刘凌见到陆止，知道和她功用一个身体的人，居然是陆止的哥哥。那这情况是再是太令人捉急了。
“你确定吗？”言乱问。
刘凌点点头，“确定，等见到你哥哥后，我会跟他说的。”
“好，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好的，谢谢。”
言乱悬着的这颗心，算是就这么放下了、。他甚至觉得，沈著人生中所发生的这一切的荒唐事，到今天就要结束了。再没有什么背叛和车祸，更没有穿越和失忆，也没有奇奇怪怪的爱情，一切都要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五年了，一切似乎也应该正常起来了。
三人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外并没人，言乱和常晴都输了一口气，要是陆止在这，恐怕此刻就要翻锅。
他们到了刚一会儿，手术室的灯就灭了，接着沈著被护士推了出来。
“没什么事情了，他身体基本无恙，可能是长时间没醒来，导致神经有些承受不了。一会儿醒来，好好跟他聊聊天就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
回到病房后，刘凌对言乱说：“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因为他生病了。”
“所以他没死吗？”
“是的，他没有死。”
“那他怎么会成为我呢？好奇怪啊而且，他成为了我，我不是应该成为他吗？怎么我会死掉？”
常晴笑笑安慰她：“你这不是还活着吗？说什么死不死的。”
；刘凌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其实我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又醒过来了、也许是因为他要醒了吧，所以他的灵魂要回来，我也就必须回来。”
“那也挺好的，你就当是休息了五年，也不一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我本来是想死的。”刘凌回答，凝视着常晴的目光是那么的真长：“直到现在，我依然是想死的，我从不觉得我又活了过啦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别人活着，也许是因为幸福，所以我想，我活着应该也是徐需要幸福的。但是我活着并不幸福，所以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死了，不是吗？”
常晴摇摇头，“当然不是。”
刘凌不信：“为什么不是？”
“因为，你说的不对。并不是每个人活着的时候，每一科都是幸福的，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会经历不幸。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感觉到幸福吗？”
“为什么？”
“因为有不幸作为支撑，当你经历一件不幸的事情之后，那么之后无论是多平凡一件小事，你都有可能觉得幸福。比如，你饿了一个星期，一点饭都没有吃。七天之后，你有一包方便面热腾腾的方便面可以吃，那你就会觉得幸福。”
“是这样吗？”刘凌还是不信。“找你这么说的话，我之所以经常会感觉到不幸，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幸福吗？所以我还要继续痛苦下去，才有可能感到怒说的幸福吗？”
“也不是，也许并不是你的生活不幸福，而是你自己没有发觉幸福呢？”常晴问，其实关于刘凌的事情，沈著并没有跟他们详细说过，。所以当她听到这位小姑娘，居然小小年纪就想着要死的时候，实在是不是很理解。
常晴觉得饿，一个人想自杀是正常的。因为面对生活，任何人都会产生负面情绪。即便是再乐观的人，肯定也产生过想要死的念头。但像面前这位小姑娘这样，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说自己从来没有得过幸福的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因为她和这个年纪，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光。难道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吗？
“你父母，离婚了？”常晴试探着问。
刘凌摇摇头，“他们其实恩爱的很，只是不爱我而已。”
“你想要说说吗？”
“那你们会帮我吗？”
“帮你？”言乱不敢相信的话，生怕这孩子下一秒就说出让他们帮他自杀的话来。
刘凌点点头，“是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做错了。如果是我，你们要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如果是他们，你们需要帮我跟他们讲讲道理。让他们跟我道歉。因为我爸妈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错了。而我哥哥，他更是一个很霸道的人，从来都不会听我说话。”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讲完你的事情之后，我们觉得你爸妈错了，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但如果是你错了，你能答应我，以后好好的活下去吗？”常晴温柔的拉起刘凌的手，“并好好的爱护自己，可吗？”
“可以。”刘凌点点头，“如果能幸福的活着，谁又愿意死去呢“？”
“嗯，那你说吧，我们听着。也许你说着说着，沈著就醒了呢。”
“那就先从我妈妈说其吧。”刘凌十分郑重的说：“不对，不能先从我妈妈说起，应该先从我姥爷说起。我觉得，我妈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姥爷。当然，我不是说我姥爷不好，实际上我姥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知识渊博，还经常教我读书。是我妈妈没有遗传到我姥爷的良好品行。”
“行，那就从你姥爷开始说起。”
“我姥爷呢，在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去世了。在此之前，他是我们那的教育局局长，他为人正直，兢兢业业，为我们那教育事业的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大家一直都很喜欢他，说他是最亲民的官了。后来有一次，有一个人想要办一件事，在路上拦住了我姥爷。我姥爷没有答应，而是让他直接按照程序办事儿。这人以为我姥爷是要收钱，于是晚上的时候，就带着钱去我姥爷家里了。我姥爷两袖清风，当然是不受他的钱的。但因为觉得他实在是可怜，就答应帮他那那件事给你办了。其实那件事并不是很大，我姥爷是教育局局长，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但问题出来，那个人的儿子身上。”
“他儿子想当老师，那次考试中，他本来是没有录取的。后来有个人不想当老师了，就空出来了一个名额。于是教育局就决定，让考第101名的那个人转正。而那个人的儿子是102名，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分数一样，之所以他儿子的排名靠后，是因为面试的时候，他儿子出言不逊，甚至还差点打了考官。本来是要取消考试成绩的，但因为觉得他家里情况实在是太苦难，所以就没有那么做。我姥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决定跟那个人的儿子聊聊，看看他是否有资格成为一名人民教师。那个人的儿子，答应我姥爷，绝对会当一个好老师，也承认自己当时的确是做的不好，并且也愿意先到乡下的学校去实习，等来年再转为正式老师。他本来没名额的，是因为我姥爷觉得他真心悔过，才给了他一个名额。”
“那，那人却觉得我姥爷说话不算数，没有让他儿子成为正式老师。于是就去政府部门告状去了，说我姥爷收了他们的钱，但是却不办事儿。可我姥爷并没有受他的钱，那人就说，他去我姥爷家的时候，拿了两个袋子，一个袋子我姥爷退了回来，一个没有。但实际上是，他的确是拿了两个。但只给我姥爷一个，另外一个，偷偷的塞到了我姥爷家的桌子下面。我姥爷不知道，但赃物的确存在，所以姥爷就被判刑了。我姥爷进去没多久，就心脏病复发，死了、从那之后我妈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告诉我，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走后门，也绝对不可以托关系。我们家甚至换了房子，联系方式，我也换了学校，甚至和之前的同学也不再联系了。她让我必须以自己的能力，考上一中，不允许我玩，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我妈妈是教育局的干部。也不再来学校接我回家，甚至出门都不会带着我。她说，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在她这里托关系，也不会再让陌生人进她家里半步。”
“所以，你就觉得特别伤心？”常晴问。
“对，我觉得她很过分。”刘凌回答，“我理解他失去姥爷的痛苦，但是她不应该将这种要求强加到我身上。我可以不考她进考上初中，但是她不应该要求我必须考生我们那最好的初中。我可以不告诉别人我妈妈是教育局的干部，但她也不能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陪过我。而我爸爸，他什么都听我妈妈的，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只要我妈妈一生气，他就不会再说话。更为过分的是，他总觉得我就是他的小兵，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让我起床，然后跟着他去跑步。还嫌我跑得慢，让我必须在几分钟=之内跑完一千米。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啊。除了跑步，各种他当兵时训练新兵的项目，他都会训练我一边。我又不是他手下的兵，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你哥哥呢？”常晴问。
“我哥，我哥也是一个大奇葩。他在家里很霸道，做什么事情都要我跟他一起，而且全部都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否则他就会觉得我不爱他。就那我房间的海报来说吧，我不喜欢什么黑人乔丹，也不喜欢海贼王，但是他却将他喜欢的海报，全都贴到我的房间里，还闲着没事儿就来看。等出了新海报之后，他又给我换新的。你们说，他是不是很过分？还有更过分的，他的手办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放到我房间。还说是送我的，可是我压根就不喜欢那些东西。”
言乱气愤填膺的站起来说：“你哥哥在哪，我去替你教训他。”
“你估计打不过他的，他在我爸爸的训练下，早就很厉害了。别说你这么瘦，就连打假很厉害的陆止，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厉害。”常晴同情的看向言乱。
言乱却问：“陆止打假很厉害吗？”
“嗯。他之前是我们那很有名的小混混，在市里的名气可大着呢。”
“以前？多久以前。”言乱不敢相信的问。陆止现在也就十八岁吧，要是按照沈著代替刘凌的时间推算，刘凌说的以前，至少得是五年前。五年前十八岁的陆止应该是十三岁。十三岁就能当小混混，而且还是很有名的小混混，这陆止当时得多厉害啊。
“我上六年级，陆止那时候应该是初二吧。”
“初二？就当小混混了？”言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刘凌点点头，“其实，要是我哥也当小混混的话，应该比陆止厉害很多。他们虽然都是出自我爸爸之手，但我哥不挑食，所以比陆止高，力气也大。”
“原来是这样啊。”言乱说，敢情陆止从小就是练家子。“但现在，他看着收敛多了。而且还考上了复旦大学，这让我很难相信，这货居然以前是个学渣。”
刘凌苦笑一声，“你不敢相信的还躲着呢。”
“怎么说？”
“陆止在高二上半年的时候，还天天打架呢，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考大学。所以，他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考上了复旦。”
“我去，他还真是文武双全啊。”言乱感觉自己简直嫉妒的要死，。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种人呢？简直就应该情路坎坷，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些渣渣？
刘凌看向常晴：“姐姐，那你说说，究竟是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