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7.第1097章 那,那个出事了
“很麻烦?”江晴拧眉,错愕道。
迪迪森神情凝重,坦然道:“乌头毒性剧烈霸道,让人中毒数十年不死,就算是我都有所不及,无法做到。其实,当初在洞穴给雅歌上药时,我隐然在雅歌的身体察觉到些许不对劲。那时,我只道是他被冰豹掳走误食了毒果毒草……毕竟,雅歌年纪小,体内毒性又轻,是以我没有往深处去想。”
这厢,雅鹿恰好走来。
闻言后,身躯陡然一僵。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钳住迪迪森的双肩,眼眶微微泛红,嘶哑道:“迪迪森,你是说雅歌也中毒了?”这话,雅鹿并未压低音量,霎时间整个溶洞莫名安静了下来。纷纷侧头,凝望着迪迪森的双眼不由得带着些许复杂的味道。
迪迪森抬眸,看向江晴和狼墨他明白这事不该说不好说……
“照实说。”江晴沉静道,捋着散落的发丝,慵懒倚靠在狼墨胸前。娴静从容之态,并没有忐忑不安之意,迪迪森这话无疑揭露了冰之一族最龌龊肮脏的那面,显然在数十年前,就有人着手算计着冰之一族。本来,这事与江晴他们无关,然,接下来他们既需要去往冰之一族,说不得就会牵扯掺杂进去,一举一动少不得需更认真小心些。
得了江晴的话,迪迪森便没了顾忌。
“雅歌中毒稍轻,不注意很难察觉得到。”迪迪森点点头,肯定道。
“怎么说?”雅鹿粗噶着嗓音,呼吸粗喘着。虽松开钳制着迪迪森的手,然双手交叉搁在肚腹前死死地搅在一起。脖子粗红,俨然是怒到极致的表现。
“雅歌年纪小,毒性一重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是以,他体内毒很轻,初始我只道他误食了毒果或是毒草。然,方才观看雅流所中乌头之毒后,我才确定雅歌体内的毒性与雅流一般无二。不过,雅歌毒很轻,在洞穴时我顺手就让他服下解毒丸解除了!”迪迪森平静道。
内心,却禁不住惊骇。
到底是谁这般憎恨冰之一族?
这等凶残狠绝的手段,瞧着,倒像是要将冰之一族一网打尽,赶尽杀绝。他自认为医毒皆不错,却不想在极北之地竟藏匿着如此用毒高手?一手玩毒的本事,出神入化,如非雅流猝然毒发,只怕他都没有注意到。
“劳烦迪迪森为我们这些人都检查一遍可否?”雅鹿僵直着身体,恳求道。朝着迪迪森三人弯腰,诚然作出谦卑恭敬的神态,利齿紧咬着嘴唇,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恨不得冰之一族亡族?竟使出这等卑劣狠毒的手段,这般来说,此次相遇江晴三人还真是兽神眷顾冰之一族。
不然,他无法想象冰之一族下场会如何?
“这?”迪迪森踟蹰着,抬头望向江晴两人。
江晴与狼墨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点点头,说道:“迪迪森放手去做!”
“排队,我为你们逐一检查……”迪迪森平静道。在溶洞处最宽敞的地方,找了个石墩坐下,准备为雅鹿他们检查身体,此刻爆出这种劲爆的消息,众人饥饿的感觉顿时离奇消失。沉凝着脸,等待着迪迪森的宣判。
迪迪森端坐着,为雅鹿他们检查身体后,一张脸愈发沉静如水。
雅鹿瞥了眼虚弱坐在火堆旁的雅流,此刻,众人难得没了平素争锋相对的心思。安静地站立着,然,垂放在各自腿侧紧握的拳头却不难看出,众人心间并不平静。
“迪迪森医师,情况如何?”雅鹿急迫却不失恭敬,略显急促道。
迪迪森舔着干涩的唇角,怜悯扫过雅鹿一行人沉着的脸,感叹道:“抱歉!雅族长你们所有人身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中毒迹象。其中,以雅族长情况最为严重,只要一个诱因顷刻间乌头之毒便能要了你的性命……”说实话,雅鹿体内所中的毒比雅流还要严重,然,不知为何却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上,明明中毒极深,却又不会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这点,常人极难做得到。
“到底是谁?这般狠毒的心肠,竟想将我冰之一族赶尽杀绝!”雅鹿双手成拳,用力一锤。霎时间,径直将面前石墩锤裂成数块,散落一地。
“他中毒比我深,为何没发作?”雅流疑惑道。
迪迪森微摇头,惊异道:“这也是我好奇之处!像是有解毒之物时刻维持着你们身体里的平衡,在没有点燃诱因前,乌头之毒只会存在你们体内,并不会要你们性命。这能耐,骇人听闻。拥有这等出神入化的施毒手段,想来兽神大陆并不多。据我所知,也就比蒙帝国比蒙族供奉着两位,然,在数十年前就传出流言,那两位已经仙去……”
江晴听罢,美目涟涟。
而雅鹿等人,四肢百骸顿觉冷汗涔涔。
“此毒能解?”雅鹿沙哑道。
迪迪森点点头,认真道:“能解,只是你们中毒已深,解读时极为繁琐。再则,能十年如一日让你们以中毒之身维持平衡,这下毒之人应该就在你们身边且必定是与你们相熟之人。我动手解毒时间耗费太长,很可能惊动他。再则,辅助乌头之毒的几位毒药尚不确定,贸然解毒我担心物极必反,反而害了你们性命!”
“部族,擅药理人不多!”雅意道。言语间,显然意有所指,说时双眼紧盯着雅流。
部族,三长老药理最好!数十年前外出归来后,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可谓是登峰造极。这些年,部族大小伤痛俱都出自他的手,因而,三长老在部族地位日渐高涨。连带大长老有时都需顾忌他的看法和意思行事,当年雅流带外人贸然进入族地,且私闯族中禁地。后因三长老一句开脱的话,雅流身上的罪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雅意,你这话什么意思?”雅流瞪圆双眼,怒视着雅意。
他不是白痴,自然能听得懂雅意话中隐含的意思。然,三长老待他情深意重,他自然无法容忍雅意这般侮辱了三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