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还是不敢说吗
龙婉儿笑了笑,因为名可的关心,心里一直暖暖的,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虽然,名可现在说话有点困难,但至少还能说,错过这次,她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她,因为看得出来外头那个男人极不愿意自己和她相处。
“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龙婉儿盯着她,声音刻意压低了下来:“你怎么会忽然倒下来?”
“我没有……嘶,我没有去推你。”名可一时激动,又扯动了脸上的肌肉,忍不住闷闷哼了声。
站在门边的北冥连城顿时皱紧了浓眉,一副想要把龙婉儿丢出去的模样。
名可忙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她才看着龙婉儿,小心翼翼,尽量不弄伤自己的伤口,轻声道:“我……我脚下不知道磕到了些什么,磕了一下,人就直接往你身上倒去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磕到的是什么,但在龙婉儿面前这种事情也不好说起,龙珊珊毕竟是她的侄女,人家是一家人,就算她说了,龙婉儿又会相信吗?
可龙婉儿现在的眼神她又有几分看不懂,那么幽深,完全不知道里头藏了些什么。
“龙夫人,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她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
龙婉儿忙站了起来,扶着她在床头靠着,她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生你气?滚下去的时候你一直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我还要生气,那我还是人吗?”
名可抬头看着她,她笑意柔和,笑得那么温婉,却似真的完全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她松了一口气,无奈道:“不管怎么样,也是我推你下去的。”
“不是你推我下去的。”龙婉儿脸色沉了沉,说这话的时候竟比寻常多了好几分认真。
名可讶异地看着她。
只是一瞬,龙婉儿便把眼底的幽暗收了起来,看着她笑道:“听医生说你伤得比我重,你看看你这张脸,就算消肿了也还会有伤口。”
“真的吗?”名可吓了一跳,又想伸手去碰自己的脸。
龙婉儿忙道:“别碰,手上有细菌,万一留了疤痕怎么办?”
名可又急又慌,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镜子,有没有镜子?”她看着龙婉儿急道。
北冥夜愿意和她在一起,只怕和她这张脸也是有关系的吧?她要是毁了容,那家伙肯定不会要她了。
龙婉儿却笑了笑,看着她柔声道:“照什么镜子,现在肿成这样,照出来会吓到你自己。”
名可看着她,眨巴着两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连她自己都会被吓到,那她现在的模样有多恐怖,想都不用想了。
但见龙婉儿虽然笑着,脸色却还是有几分苍白,她忙道:“龙夫人,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看着天色也快天亮了,你再回去补个觉,等中午的时候我再去看你。”
“你不用过来了,要看,就我来看你。”龙婉儿站了起来,真的要走了,自己也不是太舒服,阿九不会让她在这里待太久。
看到名可没事,她就放心了。
“那你好好歇一会,等天亮之后我再来看你。”她道。
“不忙,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龙婉儿走出病房,守在门外的小桃立马过去扶着她。
见战九枭和北冥夜还有些什么话在聊着,龙婉儿让小桃跟他打过一声招呼,两个人便率先往病房返回。
一路走过去,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走到病房把门关上,小桃才看着龙婉儿,两片薄唇动得厉害,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是不敢说的?快说吧,究竟是什么事?”龙婉儿走了过去在病床上坐下。
小桃忙扶着她倚在床头上:“夫人,不躺下去歇一会吗?”
“我才刚睡醒,哪里还能再睡?先坐会吧。”龙婉儿摆了摆手,示意她拉过椅子来在床边坐下。
她道:“趁阿九还没有回来,有什么话你赶紧跟我说,等会他回来了,你又要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桃脸一红,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害怕太子,毕竟太子爷没有做过什么为难她的事情,只是太子身上那股寒气和北冥先生一样,都让人不寒而栗,完全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尤其今天她有点心虚呀,所以,才会在面对太子冰冷的目光时,身子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还不说吗?”龙婉儿又道。
小桃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刻意压低嗓子,轻声说:“夫人,可可小姐比孙小姐还要关心你。”
龙婉儿没说话,只是紧抿着薄唇,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小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夫人,我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里,孙小姐是你的侄女,怎么可能对你的关心还不如外人?”
“珊珊怎么样了?”龙婉儿躲过这个话题,盯着她道。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醒过两次,还是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龙珊珊的情况。
她打了北冥夜的女人,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安安静静过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桃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一想到龙珊珊那只被毁掉的手,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
见她的目光冷了下来,一副严肃的模样,她吓了一跳,又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孙小姐她……她的左手……”
“左手怎么了?”很奇怪,问起这事的时候,龙婉儿竟不像过去那么焦急了。
或许她有所预感,却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对是错。
小桃还是不怎么敢说起这事,好一会她才又道:“孙小姐的左手被……被北冥先生给踩坏掉了。”
“踩坏了?”这下连龙婉儿也开始有点不安了:“踩坏了是什么意思?怎么踩坏的?”“就是……就是一脚下去,整只手板被踩坏了。”想起那会龙珊珊的惨叫,直到现在她还有点后怕,一怕,声音又颤抖了起来:“骨头……骨头全都碎掉了,还不知道以后……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