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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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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第429章 淑慎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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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道:“娘娘生产很顺利,谁也没想到会产后出血。”

  “愣着做什么,再去问啊。”彦琛根本没听他们说话,而是指着方永禄,要他再派人去打探消息。

  此时又有人跑出来,禀告道:“娘娘已止血,只是元气大伤仍在昏迷之中。”

  “不要你们一个两个出来说只字片语,把太医叫来,让太医跟朕说。”彦琛怒斥,说着就要进角楼去,容澜拦道,“皇上这样,只能让太医们手忙脚乱。”

  幸而此时有太医跟出来,匍匐在众人面前道:“淑媛娘娘性命暂无大碍,但失血过多,臣不敢担保娘娘一定能挺过去。”

  彦琛怒道:“朕不要听这些话,你们进去给朕治,立刻滚进去。”

  那太医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说:“听闻定康亲王从北国归来进献给皇后娘娘一朵千年雪莲,此乃补血灵物,娘娘若能舍出给梁淑媛服用,比起臣等用药事半功倍。”

  容澜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彦琛正要开口喊“澜……”,边上淑慎冲口而出说:“我这就回符望阁去拿,你们等着。”她旋身就跑开,叫一干人都愣在那里。

  此时容澜也反应过来,来不及去思考淑慎做什么跑开,忙对络梅说:“赶紧去拿来,不要耽误了。”

  角楼在皇宫最东南角的地方,而符望阁在最北边,坤宁宫相距此地虽远,但总比符望阁近一些,络梅又机灵,走时带了一路的小太监叫他们在各点等候,如是每人只跑一段路程,比起淑慎独自来回快得多。当淑慎气喘吁吁捧着她那朵雪莲赶来时,容澜那里的早就送进去了。

  因见淑慎手里的圆形漆盒与自己的一模一样,不等看里头的东西,容澜便问:“丫头,你这是哪里来的?”

  “十四叔送给儿臣的。”淑慎得知皇后已答应,且雪莲已送进去给母妃服用,突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似乎做了不该做的事,而更糟糕的是,竟然当着父皇的面。

  “十四叔?”容澜惊讶,有些事是不是该不言而喻,或心照不宣?

  “十四叔说这是给儿臣的嫁妆,他答应父亲母亲会照顾我,可是天南地北地总不能在儿臣身边,所以留着这个给我,叫我将来出嫁时当嫁妆。”淑慎豁出去了,天马行空一通编纂,她总不见得说,“是十四叔叫我留着,若有一日母妃身体不好给她用的。”

  可是所谓越描越黑,大概就是淑慎此刻的光景了。

  “你也愿意给母妃用?”彦琛的声音不似方才急躁恼怒,反透出几分平静。

  淑慎连连点头,便听父皇说:“你先收着,若太医那里还要,自问你来取。”便忙捧着手里的漆盒答应下了。

  “皇上,您在风里站了许久,先回宫吧。”容澜身为皇后,不得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彦琛也不恼,却道:“朕不去她那里,就在楼下的屋子里,叫他们把泓曦抱来给朕看看。”

  容澜听闻,心叹果然那小家伙是有福气的,“泓曦”这名字早早在初龄未出世时就定下了,即便自己的儿子在他前头,皇帝都舍不得把这个名字给儿子,虽然只是一个名字,可里头的心意大家不必言明。再有自己的儿子不被父亲所期待,可泓曦这孩子竟是皇帝盼了许久的。

  想到这些,心里难免酸涩,容澜一笑掩饰过去,说:“臣妾也想看看那小家伙,八斤六两该是多大的个头。”

  二人遂带着淑慎进来,宫女将泓曦抱给皇帝,小家伙果然大大的个头,比起初龄、泓昶软软的身体,他似乎特别的健壮。

  “生出来皮肤就这样白皙,像足了梁淑媛,眉毛鼻子也像,等他睁开眼睛再看看能不能像皇上。”容澜笑着,欣喜道,“昶儿出生四个月时才这么大呢。”

  抱着儿子,彦琛心里自然是喜欢的,但嗣音生死未卜,他着实又高兴不起来,他根本不敢去想可能发生的事,他坚定的只有一个信念,嗣音不会抛弃自己。

  然而情况却并不乐观,纵有容澜的雪莲送下,翌日梁淑媛仍旧昏迷,虽然太医说脉搏比产后有力许多,可昏迷不醒就会影响进食,没有食物补充体力,也怕熬不过去。

  宫里本该因过年和梁嗣音产子而高兴的,可因她昏迷不醒,反弄得一派寂静死气沉沉,也因角楼那里不是随便谁都能过去的,一时众人都不得去探望,终日不过零星几条消息传过来,益发叫人不安。

  而皇帝心情不好,也没有人敢多问什么,直到初四那天,晏璘把初龄接了回来,众人才期盼皇帝能露出几分笑容。

  数月不见女儿,小家伙长高了许多,眉目更加分明像足了自己,一入涵心殿初龄就开口喊父皇,见到自己就飞奔过来一头钻进他怀里。

  “父皇……”初龄嗲嗲地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抱着彦琛的脖子照脸上亲了好多口。

  晏璘那里道:“臣弟去的时候,明源大师已带着初龄等候了,竟是知道臣弟要去接她的,太让人意外。”

  “辛苦你了。”彦琛淡淡地说,将女儿亲了两口,便吩咐方永禄,“备辇,朕要去角楼。”

  因是第三日,方永禄也不想再阻挠皇帝,这几天他忍得够辛苦了,连皇后今天都不过来了,显然就是知道皇帝会去。

  晏璘没有跟随,目送皇帝父女俩离去,拉了身边的小太监问:“梁淑媛还是没有苏醒吗?”

  小太监忙将这几日的消息告诉他,又偷下讲:“有御医馆的宫女说是太医们私下里的话,讲梁淑媛只怕醒不过来,或者撑不过几天了。”

  晏璘心头一紧,他不敢想象梁嗣音若死去皇帝会痛心到怎样的地步,这对于朝廷和皇室都是极大的隐忧。还记得他与容敏讨论过先帝和皇兄的不同,如父皇那样四处留情,当某一个去世离开,总有别的人填补心里的缺失,若如皇兄这样,梁嗣音若离去,还有人能填补么?

  这边,父女俩来到角楼,平时这里只有羽林军会来,如今因嗣音在此静养,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然又因在皇城边界不能疏忽守卫,这番宫女太监并御林军侍卫混杂,也是奇景。

  彦琛抱着初龄上楼,一步步来到嗣音身边,自那日一别他再也没有见过她,此刻瞧见竟恍如隔世。

  “母妃,母妃。”从父亲怀里下来一着地,初龄就奔到嗣音的床边,可是见娘沉睡不醒,便贴着她的耳朵连声喊。彦琛这才一愣,没想到初龄真的开口了。

  边上奶娘将泓曦抱来,彦琛接过来到床边,俯身给初龄看:“龄儿看,这是小弟弟,泓曦。”

  泓曦没有睡着,此时悠悠地睁开眼睛,见到面前的初龄,竟咧嘴笑了。初龄欢喜不已,猛地就冲弟弟脸上亲了几口,口水都淌了下来,吓得奶娘说,“小公主可不敢亲,小皇子还太小了。”

  初龄撅着嘴朝奶娘哼了哼,彦琛笑着说不打紧,一边把儿子抱给奶娘,一边把初龄抱上了床说:“龄儿,母妃几时能醒呢?龄儿替父皇把母妃叫醒好不好。”这一句话音落,皇帝竟是眼眸通红,再说话已然哽咽,轻声对嗣音道,“你再不醒来,朕可又要把初龄送走了。”

  “母妃呀!”初龄听话一遍遍地喊嗣音,可娘亲就是不醒,她哇得大哭转身扑在彦琛怀里说:“母妃不要初龄,母妃不要了。”

  熟悉的哭声在耳畔响起,红色光晕渐渐退散,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初龄怎么哭了?又是谁抢了她的点心?嗣音努力地要睁开眼睛,想要把她的宝贝搂在怀里。

  “母妃,母妃呀。”娇滴滴的声音贴着耳朵传入心里,这是她头一回听见孩子喊娘,旋即有重重的力道落在脸上,湿湿滑滑的,似乎是女儿在亲吻自己。

  “初龄……”蠕动嘴唇,嗣音轻轻唤了一声。

  “嗣音!嗣音!”又是彦琛的声响,他正不断地唤着自己的名字,脸颊也被轻轻地拍打,几经挣扎,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才睁眼,便见一张胖乎乎的脸贴上来,暖暖的口水糊了半张脸,那奶声奶气娇滴滴“母妃”不绝于耳,初龄见娘亲睁眼睛,竟高兴地整个儿爬到嗣音胸前扑在她头上。

  彦琛忙把女儿抱开,笑嗔道:“小东西,你要闷死母妃吗?”旋即唤太医,他倒冷静地退到了一边去。

  太医匆匆而来,仔仔细细地为嗣音把脉,趁她有精神,又把雪莲入的药喂了半碗,其间嗣音目不转睛地看着父女俩,彦琛倏地想起什么,放下初龄从摇篮里抱出泓曦给她看,笑着说:“嗣音,咱们的儿子,小家伙好大的个子,难为你了。”

  泓曦也醒着,溜溜圆的眼睛看着母亲,忽而咧嘴笑了,竟是异常欢喜。

  看着儿子健康红润的脸颊,想起那场梦,想起那场烟花,想起许许多多的事,嗣音潸然泪下,初龄却又跑到床边挨着她,笑嘻嘻地说:“初龄想母妃,母妃抱抱,抱抱。”

  见女儿吐字清晰,且数月不见仍记得自己,嗣音又想哭,那一觉睡得太绵长,好像曾离开过这个世界,再回来,让她更加地珍惜眼前人。

  “母妃也想初龄,等母妃好了就抱初龄,初龄要听话。”嗣音边说边落泪,一旁太医道,“娘娘不可太忧伤,忧思伤身,您需要静养。”

  言罢转身对皇帝道:“娘娘虽然苏醒,但元气大伤极需静养,只是角楼这里不适合人居住,更何况娘娘病体,最好还是搬回殿阁去。”

  皇帝道:“这容易办到,只问你们还需什么药物没有,此刻先都想好,莫要急了才来对朕说。”

  太医忙答:“有皇后娘娘那朵雪莲花,胜过一切医药,梁淑媛只需日后进食补充体力,一定会好起来。”

  “梁淑媛若康复,朕必重赏御医馆。”皇帝如是言罢唤方永禄来,要他安排为嗣音搬回符望阁一事。

  片刻闲杂人等都散去,彦琛这才近了嗣音的身,却是冷着一张脸说:“你先把身体养好,朕和你的账日后再算,谁借你的胆子,竟敢这样来吓唬朕,梁嗣音,你好啊。”

  嗣音又哭又笑,不知说什么好,初龄在边上咯咯地笑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擦去自己的眼泪,娇滴滴地说着:“初龄疼母妃,母妃不哭。”

  “嗣音,泓曦很好,像极了你。”彦琛把儿子抱近给她看,竟又有些哽咽,“这小家伙果然会折腾你,来日若再不听你的话,朕一定狠狠教训他。”

  嗣音笑出声来,柔柔地说:“臣妾还指望儿子保护我呢,他怎会不听话。”

  初龄则转身来笑眯眯地几乎贴上泓曦的脸那样看着他,嗲嗲地说着:“初龄疼弟弟,泓曦最乖。”

  嗣音讶异道:“这孩子竟会说那么多的话,从前为何一句也不开口?”

  “朕所以要送她去护国寺,此次去虽是为了朕的梦魇,可她本就该去的。”彦琛说得神秘,未及细说,方永禄那里赶来道,“万岁爷,一切都妥当了,等嬷嬷们为娘娘包上棉被就能送回符望阁,您的暖轿也过来了,要不要先行。”

  彦琛不想耽搁,有什么话回符望阁自可慢慢地说,遂让奶娘抱着泓曦,他带着初龄离去,便有嬷嬷来用棉被将嗣音裹得严严实实抬起来,用里里外外裹了棉被的车辇将她一路送回符望阁。

  而此时符望阁里已等了许多人,皇后听说嗣音苏醒且要搬回来,便先过来这里安排,等皇帝带着儿子女儿先到时,这里一切都已准备好,初龄见到容澜乐颠颠地就扑上去一声声“母后”叫得她酥到心里去。

  “真真云开雾散,臣妾心里悬了两日了。”容澜好不感慨,抱着初龄说,“往后更要疼这个小丫头,我们初龄是父皇的福星。”

  彦琛笑而不语,心中亦感激容澜这几日的帮助和体贴,不久嗣音被送回来,径直裹着棉被送到了屋子里去。如是符望阁的人、坤宁宫的人、涵心殿的人,太监宫女太医嬷嬷乌泱泱挤得到处都是,容澜便道:“皇上也瞧见了,该劝梁淑媛挪地方了,如今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怎么也铺不开。”

  彦琛亦道:“劝过她几回,总是不肯搬,先头忌讳有身孕不宜搬迁,现在必须搬了。澜儿你看看哪处殿阁空着,等她出了月子就搬过去。”

  容澜笑道:“臣妾早就想好了,景仁宫那里也已经在打扫,就等皇上一句话。”

  “还是你处处周到,这几日朕哪里有这些心思。”皇帝感慨,容澜却笑,“这是臣妾的本分。”

  之后与嗣音说了几句话,叮嘱淑慎好好照顾母妃后,容澜便先走了。只是不多时年筱苒和舒宁又来,泓暄太久没见到小妹妹,一进门连请安都忘了,找到初龄就抱着亲亲。初龄也想泓暄,一声声“哥哥”叫得甜腻。

  众人行过礼,都为初龄能开口叫人说话而惊讶,年筱苒见嗣音这里拥挤忙碌,便对彦琛说:“把初龄抱去臣妾那里照顾吧,每日抱来给淑媛看看便是,您瞧这里忙的,臣妾都站不住脚了。”

  嗣音卧在床上笑道:“只怕给娘娘添麻烦。”

  贵妃却道:“添什么麻烦,泓暄会把妹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这小东西每日念三遍妹妹。”说着抱起初龄欢喜道,“我们小妹妹在寺里都被哥哥烦死了是不是?”

  初龄大声地“嗯”了一下,逗得年筱苒喜笑颜开,一屋子喜气洋洋,这年节总算是过起来了。

  于是初龄被年筱苒和舒宁带走,奶娘抱着泓曦去了楼上,淑慎知道父皇和母妃有话说,也带着谷雨退出去,符望阁里总算安静下来,彦琛才有功夫和嗣音单独说话。

  而折腾了这半天,嗣音已经累了,被彦琛握着手对视,她只懒懒地说一声:“臣妾想睡。”

  彦琛亦只道:“朕在你身边,你睡吧,只是记得醒过来,不然朕去哪里找你?”

  嗣音心底一颤,酸楚涌上心头,她是长长地眠了一场,而彦琛却忍受了几日的煎熬,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舍不得他舍不得孩子又回来了,而对于彦琛来讲,正如他所言,他要去哪里找自己?

  “梁嗣音,你好狠的心。”彦琛缓缓吐出这句话,握着嗣音的手稍稍用了劲,“你是要考验朕会不会随你而去吗?”

  嗣音潸然泪下,却是笑着问一句:“皇上这几日可曾好好吃饭?”

  彦琛破功而笑,俯下身将她亲吻,柔柔地说:“好生养起来,等你好了一笔笔账我们慢慢来算。”

  嗣音软软地“嗯”一声算是应了,纵然睡了两日身体依旧疲惫,到底还是闭目而眠,沉沉地睡着了。

  彦琛又守了她片刻,方才唤谷雨来照顾,自己则要回去。出门时瞧见淑慎立在廊下,似乎等自己,他招招手,和颜悦色地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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