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八章 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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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到，你赛前说的话居然全应验了。”
场上队员在休息，直播画面只剩下一个画中画的小画面对准擂台上静静休息的胡科，主画面切回了演播室。老K满脸的不可思议，“居然一个打五个都能打得赢？”
这话说得好像有那么点容易让人误会，好在高景亮似乎是个纯洁青年，只是摇摇头，没说话。老K紧接着就问：“那你觉得接下来胡科户不会一个人把对方整个队都挑了？”
这个问题简直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场内十万观众，场外观看直播的不知道几千万人，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到了高景亮身上。如果不是在屏幕中而是在现实中，估计高景亮早就被定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了。不过这时候，他还是沉吟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这个……从技术上说，如果没有重大变数，是可以的。不过，关键还是要看胡科的体力。”
“体力？”老K虽然不是个好解说，但好像还算个好捧哏，立马接过话茬，“我看他还挺生龙活虎的样子啊？体力会有问题吗？”
高景亮摇摇头：“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格斗是一项高强度高对抗的运动。在场上，队员需要不停地快速移动、高速冲刺，要保证随时输出爆发性力量，还要防止、抵抗对手的爆发。这个爆发力量，还并不是拳脚胳膊发力，而是要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协调用力，才能达到最好的输出效果。这上边说的任何一项内容，都需要强大的体能为基础。想想看，你要不断地无规则全力变速跑，还要一边跑一边随时保持全身肌肉协调运动对敌手实施打击，这种强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一般人上台格斗，这样运动恐怕几秒钟就彻底崩溃，气都喘不过来了。真正的格斗场上，交手双方有时候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就得抱着对手，以求短暂的喘息，一个回个三分钟五分钟下来，都得累瘫在场上，就是这个道理了。”
“原来是这样。”老K若有所思，“看来我这个小体格，是干不了这一行了。”
高景亮呵呵笑起来，随即又换上他那严肃的表情，摇摇头道：“还不止这样。”
“还有啊？”老K牢记捧哏要义，立刻作出吃惊的样子，接口问道。
“当然。”高景亮点头，“格斗选手在场上，不但身体要做高强度运动，神经也必须时刻绷得紧紧的，要随时注意防止对手的打击。要考虑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会引来什么连锁反应，对方的破绽在哪里，对手的动作速度、力量、打击方向，自己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技术动作去应对，这种动作会带来什么后续变化，这一切都要在最短时间内作出最准确的判断。这都需要大量的瞬时计算，直到变成自己最本能的反应。光是这一点，很多人都没办法做得到。所以说，格斗并不是一种无脑瞎冲冲的接头打架，而是一种在强大体力保障下高速的脑力、体力运动，是对人类极限的一种追求和探索。体力不好是搞不了格斗，智商不够，也是无法从事这一运动的。”
高景亮的话，说得激情又引人深思，让人情不自禁心潮澎湃，悠然而生高山仰止的感觉。老K不由赞叹：“原来格斗还真是博大精深啊。就像精武英雄里船越文夫说的那样，要达到最高境界，就必须了解宇宙苍生？”
“呵呵。人类这个物种从诞生开始，就开始不断与自然、与其他凶猛野兽、与自己的同类搏斗，从此不断变强，取得生存权、发展权。可以说，格斗的历史就是伴随着人类历史不断发展的。当然，人类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要想击倒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枪。但格斗不是说就没有意义了。”高景亮没有正面回答老K 的话，而是也回了一句精武英雄里船越文夫的经典台词，然后回到最初的话题上，下了最后判断，“所以说，如果有足够的体力，而对手又没有什么隐藏高手的话，胡科要一个人把对手全挑了，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对他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现在他最大或者唯一的优势是，虽然已经打了五场比赛，但每一场胜得都不是很困难，节省了大量的体力。而且，连续的胜利，让他的信心和气势越来越高涨，这对下面的较量也是很有意义的。”
台上台下，听到高景亮的话都微微一愣，想不到他最后还会作出这样的判断。老K也是有点不敢相信：“照你这么说，这个胡科真的很厉害？你说是不是古武队为了先声夺人，特意派了个最厉害的打头阵？”
“最厉害？不不不，不是，远远不是。”高景亮显然又回忆起这十来天的血泪史，一阵苦笑摇头，“还差的远——大概在整个队伍里，能排到第三第四的样子吧？哦，我说得是倒数……”
什么？当这句话通过高质量的音响响彻整个体育场，传遍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时，整个世界都为之哗然。
“不可能！”许多人当场就叫起来。古武术虽然在这一场已经证明，自己并不是完全不能打，但对手毕竟是相对孱弱的棒国队，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甚至是大多数格斗爱好者的认可。在他们看来，能达到胡科这样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算得上传武界高手中的高手了，可高景亮居然说，他在那支队伍里，只能排倒数第三四？这怎么可能！
“不……不……不会吧？”老K显然大脑也有点宕机，说话都有点结巴了，“那他们最厉害的，水平有多高？”
“有多高？”一句话，居然让高景亮神情有些恍惚起来，微微闭着眼，抬头向天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说着又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露出微笑，指指画面中一直没什么表现的八国联军队，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说，再多说了就算泄密了。”
全场会意的笑声中，高景亮神色肃然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而且一定会给大家带来大大的惊喜……好了，休息时间过了，我们先看比赛。”
在高景亮的提醒下，人们才发现，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到了，棒国队的主教练金一焕正还对第六个登场的选手指手画脚地面授机宜，还没出场的所有棒国队员一边面如土色地听着，一边频频点头——整个休息时间，金老头儿都在跟这些家伙喋喋不休地现场指导。
而那个身穿红旗袍的妙龄美女，也已经举着round1的牌子，在擂台上缓缓绕行了。这可怜的美女，这已经是第六次举着同样一块牌子上场了，round2的牌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出现过。也不知道这算是美女的悲哀，还是该算牌子的悲哀……
接下来的比赛，一如高景亮所说，体力果然成为胡科最大的问题。在第六场、第七场连续战胜两名对手之后，胡科再次叫了一个十五分钟的暂停。第八场，棒国队的选手更是打破了前面七个队友的记录，成功撑过了第一个回合，让那个美女终于有机会举着round2的牌子上台走了一圈。
很显然，胡科的技术高出对手一截，但体力的消耗，让他的动作有些变形，以至于没能抓住最好的几次机会，将对手快速KO。而在第二个回合第一分钟，经过短暂休息，恢复了的一定体力的胡科终于抓住机会将对手击倒后，连续高强度的作战然他看上去精神虽然还很亢奋，但身体明显已经相当疲惫。以至于不得不再次要了一个暂停，休息了足足十五分钟。
这让高景亮十分不解，在休息间隙疑惑地说道：“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要采用这样KOF赛制，这在格斗界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除了传说中的古代擂台，哪有这样接连接受挑战的？如果排好顺序，一人打一场，不就轻松得多了么？”
“当然是为了尽快打发这些洋鬼子，而且能少花钱就少花钱了？”听着高景亮大惑不解的问题，毕晶在地下撇撇嘴，“谁有那工夫儿跟这帮洋鬼子纠缠？真要一场一场打，这得打到哪年哪月去啊，租场子不要花钱的？”
母老虎瞪他一眼：“说得好像这钱是你出似的。承认自己当初犯了个错误有那么难么？”
“这能怪到我头上么？”毕晶很是不忿，指指萧峰胡斐几个，“还不是怪他们，没事儿体内那么好干什么？”
萧峰胡斐几个同时摸不到头脑：“关我们什么事？”
毕晶哼了一声没理他们，当初确实是没考虑到体力问题，没想到打个比赛这么费力气。不过这口锅自己肯定是不能背，要背也是萧峰欧阳克宋青书胡斐这几位大拿背，这几位是响当当的体力怪，训练那么长时间，就没见他们有一丝疲惫。不过这都是废话，他们跟那帮陪练打，有用过第二招的么？再说这些人都是有内功的，就算外力耗尽，身体都快软了，有内力支撑那也是该硬的地方都能硬的要死。你说这能怪老子没想到这一出么？
不过话是这么说，心里总归有点不大好意思。摇摇头，有点担心地看着胡科，嘀咕道：“他没问题吧？还行不行？”
这问题最有发言权的就是程灵素了，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还有比程灵素更了解人体结构和功能的么？毕晶扭头去找程灵素，却当场就是一愣，这姑娘，正坐在胡斐边上，俩人头碰着头，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正聊天呢，而且看上去还聊得很开心的样子。胡斐凑在程灵素耳边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程灵素嘻嘻笑起来。
“我说你们俩注意点影响成不成？这儿比着赛呢！”毕晶一脑门子官司，这俩自打好上以后，从来都形影不离，简直比萧峰和阿朱还要腻，每天公然肆无忌惮地发狗粮，连言下这场合都不放过？“你们聊得倒是开心，都不知道关心关心队友么？”
程灵素一张小脸顿时变的通红，急忙把目光收回来，胡斐却大为不满，护媳妇儿道：“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连聊天都不让了啊——刚刚二妹看过了，撑得住，不会有事儿的！再说了，就算他输了，难道还能轮得到我上场？”
妈的长本事了啊，说都不能说了？毕晶这叫一个郁闷，但听胡斐这么说，终于放下一大半心，
说着目光不由自主朝萧峰看过去。这大个子武功好，眼光毒，应该比较有发言权。
萧峰摇摇头：“现在看是问题不大。不过这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若是全力放手一搏，能突破极限，未尝没有机会，但若是这口气一泄，就怕要支撑不住。”说着又笑笑：“就算他支撑不住，也不打紧的，咱么这不才上了一个么？”
毕晶这才放心，转头看看狄云：“你准备一下吧？万一不成，可就该你上场了。”狄云憨厚地点点头，眼睛微微亮起来。
说起来也可怜，狄云摩拳擦掌准备一上午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出场，要不是他性子向来单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说不定早就百爪挠心地不耐烦了。
可是谁事先又能想到，胡科居然这么能，眼瞅着这就要把整个棒国队从头至尾穿个糖葫芦呢？
休息了十五分钟，补充了大量水分再打第九场的时候，胡科好像又恢复了生龙活虎。尽管第九个对手已经得到金一焕不停的指点，但还是没能撑过第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但这时候的胡科，也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在擂台边上看上去小手指头都不能动了，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毕晶注意到，在后面看台上，胡科那个师傅王老头儿和两个徒弟已经满脸紧张，而他身边的吴小玲，更是坐卧不安，伸长着脖子看着台上的胡科，满脸担忧。身边，就连程灵素也不再跟胡斐聊天了，紧张地看着场上的胡科，过了半天才微微蹙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