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秘方
阿方索早已经看不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的萧瑟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很精神，而且脸色也很红润，甄凡第一次感觉到他原来也是长得这么高大魁梧的。他敲门，然后在山普森的示意下进来，和甄凡握手，表现的想一个老绅士。
“说说今年的收成！”山普森很惬意的躺在老板椅上，向后仰了一下，然后用手指向甄凡，示意他想甄凡汇报。
“是这样的，甄先生，我们葡萄园的收成！”阿方索﹒詹宁斯吸了一口气，然后控制了一下情绪，用很平稳的声音想着甄凡作介绍，“我们的收成出人意料的好，而且……这是我见过的最好品质的葡萄。收成率非常的高，而且味道也非常适合酿酒。我估计我们今年酿造的酒会是我酿酒四十年来最好的一次。”
甄凡点点头，这家伙说了半天，就是一些虚话，没有实质的内容，没有具体的数据，只能凭着大脑去想象了，这就是阿方索欠缺的地方，这一点他比年轻的约翰﹒哈里斯差多了，但是甄凡不需要他成为一个统计专家，他只需要他的酿酒经验就行了。
“非常好，那么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酿酒的法子呢？这么多年了，你为克里斯兰家族酿酒的经验丰富，我想我们有必要来探讨一下酿酒的过程，行吗？”甄凡说着，指着身边的沙发示意詹宁斯坐下来。
一说到酿酒，果然这家伙就眼睛就亮了，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手艺非常的得意。克里斯兰家族的酿酒工艺他烂熟于胸。
“我们去隔壁的单间谈谈！”甄凡指着办公室里的一个里间，对着阿方索﹒詹宁斯笑道，“我想，我们要讨论的东西可能会很多！”
“好吧，你们请便！”山普森对着甄凡耸了耸肩膀，在他看来，酿酒的工艺保密。这是没有什么可值得去猜忌的。反而对他来说是好事。
山普森走到窗口边，拉开窗帘，然后看着外面远远的葡萄园，一大片望不到边，他忽然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的舒适过，一种即将要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油然涌上心头，而这一切，在以前看来见识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遇见了甄，如果不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他，那么自己还可能是一个奔波在纽约大街小巷的毫不起眼的代理酒商。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独家经营的h﹒c﹒d。现在是全美国酒类里面的最昂贵的奢侈品牌。h﹒c﹒d成功的打入了美国的上流社会。很多达官贵人都以能一品h﹒c﹒d为荣。甚至白宫的宴会用酒，就会指定h﹒c﹒d，这是莫大的殊荣，如果不是不准借用白宫打广告的话。他早就开始大肆宣扬了。
很多代理酒商都对他的独家经营权虎视眈眈了。但是山普森一直都不松口，因为他知道h﹒c﹒d的产量不高，如果分销其他人的话，自己的利润就会大大的缩水。但是现在不同了，终于可以大规模酿造了。
还是在山普森放出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有大把的酒类代理商蜂拥而至，他们都想取得h﹒c﹒d公司出品的新酒的代理权。当然他们也不是盲目的要求代理，而是将合作推向了新酒问世之后的品酒会上。
过了好一会，山普森从自己的宏伟理想中。收回了思绪，这时候，甄凡和阿方索﹒詹宁斯还没有出来，很显然，他们要讨论的东西很多。于是他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看了看办公室四周。
是的，还缺一个好的助理来打理这一切。
里间的门打开了，甄凡和阿方索﹒詹宁斯走了出来，甄凡面带微笑，很显然这次谈话很愉快，而且甄凡手中还拿着用手写的一些东西，密密麻麻的一满页。而詹宁斯老先生则脸色酡红，就好像是喝了一大杯烈酒一样，有些薰薰然的感觉了。
“看来……事情很顺利！”山普森赶紧迎上去，对着甄凡笑道。
“当然，看看阿方索就知道了！”甄凡指了指阿方索﹒詹宁斯，然后转头对他说道，“詹宁斯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就是我们两个人知道，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必须和我们签订一个保密的协议，并且……我们的这个酿酒秘方，必须锁进保险柜里面，两把钥匙，你和我各一把，只有同时开启才能够生效。”
“当然，一切都没有问题，甄先生！”阿方索﹒詹宁斯好像猛然的惊醒了一般，但是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十分愿意为您效劳到终身，知道我死去。我保证，这次酿造出来的酒，一定会让所有挑剔的人都满意！”
这话说的有点大了，但是越是这样的大口气，山普森就越觉得自己离成功不远了。他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也不由得红润起来。
“好了，伙计们，难倒我们不为了这个秘方的成功来干一杯吗？”山普森干咳了一声，有些激动的提议。
“当然，非常乐意！”阿方索﹒詹宁斯赶紧的点头。
“我同意！”甄凡也举起了手，对着山普森笑道，“别将你那瓶没有喝完的酒藏起来了，拿出来吧，我们一起来庆祝！”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山普森指着甄凡大笑，然后从办公室的柜子里取出一瓶藏好的酒，是甄凡酿造的那种高度的h﹒c﹒d，他取出三个杯子，然后每个杯子里到了少半杯，分别递到甄凡和阿方索的手里。
“为了h﹒c﹒d！”山普森说了一句。
“为了葡萄园的每一个人！”阿方索﹒詹宁斯也大声的说着，他想到了所有曾经在困境中挣扎过的葡萄园的那些工人们，那都是他共事多年的一些好友，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因为这优质的葡萄和最好的酿酒秘方。
“山普森，难道你就没有为我们的新酒起一个好听的名字？”甄凡举起酒杯正要来一句祝酒词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赶紧问了一句。
“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命名权是你的特权，甄，我们都不能干涉你的！”山普森耸了下肩膀。他说的很在理，如果这酒不是甄凡来命名的话，那就失去了很多的意义。
这一点，就连阿方索﹒詹宁斯也十分的赞同。
“好吧，我会好好想一个名字的，现在我们来干一杯吧，为了美酒！”甄凡岔开话题，再次的举起了酒杯，然后三个人轻轻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一仰头。一饮而尽。
山普森放下酒杯。然后笑道：“现在……”然后就没有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阿方索﹒詹宁斯有些痴呆的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脸色很严肃，嘴唇还有些微微的哆嗦着。
“詹宁斯先生——”他试探着叫了一句。
阿方索﹒詹宁斯没有反应。一如刚才的那个模样，很显然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对山普森的话充耳不闻了。
“詹宁斯先生！”山普森再次的大声的叫了一句。
“什么？”詹宁斯终于回过神来了，然后看了山普森一眼，又看着他的酒瓶，忍不住说道，“这……这就是h﹒c﹒d？就是那种五万美元一瓶的h﹒c﹒d？”
“应该比那个更好一点！”山普森看了看甄凡，见他只是坐在一旁微笑，便又对着詹宁斯解释道。“这是甄特地酿造的一些，流出市场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当然，我会赠送一瓶普通的h﹒c﹒d给你，用作你酿酒时候的参考。”
“上帝！”阿方索﹒詹宁斯忽然就说了一句，“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了。没有之一，能够成为美国的顶级奢侈品，完全没有辜负它的品质。甄，你是上帝派来的狄俄尼索斯（古代希腊人信奉的葡萄酒之神，握有葡萄酒醉人的力量）吗？”
“狄俄尼索斯？”很显然甄凡还需要补充很多西方的宗教和文学方面的知识了。他对着山普森有些茫然的耸了下肩膀。
“是古希腊的酒神，掌管着最好的葡萄酒！”山普森对着甄凡笑道，“你该熟悉一下雨葡萄有关的文学了。”
“别指望我会！”甄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时候，詹宁斯的神色忽然有些沮丧起来，他双手使劲的揉着头发，对着甄凡露出迷惑的神情，然后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一直持续了好久，渐渐的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哭丧着脸。
“你想要说什么？詹宁斯先生！”甄凡有些诧异的问。
詹宁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着甄凡说道：“尊敬的甄先生，我现在知道了您在酿酒方面的才华是无与伦比的，可以与神相提并论了，但是……我有一点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那就是——我如何用葡萄园里的葡萄和您的酿酒的秘方酿造出这样的酒来？”
“我刚才想了想，觉得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性。我可能会酿造出与您的这种酒味道相近的酒来，但是如果说要达到这样的境界，我想……我完全无能为力。”
“这没什么！”原来是这样，这个人就是个酒痴。甄凡不由摇头而笑，然后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能够酿造出与这种味道相近的酒，你就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酿酒大师了。”
“也许吧，因为就算是相近，也能够超越世上的其它酒类。”詹宁斯想了想，“就算成不了你这样的酿酒之神，成为最伟大的酿酒大师也是一件值得夸耀一辈子以及让子孙后背夸耀很多年的事情了，谢谢你，甄！”说着他给甄凡弯下了腰，来了一个中世纪的觐见皇帝采用的宫廷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