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现身
只听“砰”的一声,花轿徒然爆炸开来,人群被余震波及,纷纷倒了下去。
老者大呼,“恶鬼现身啦!”
姜棠小翻白眼,身形落在老者身旁,“嘁,瞎叫唤什么,还恶鬼现身,要现身,也是你现身吧!”
说完,姜棠抽出盘在腰间的鞭子就对着老者挥了出去。
此鞭乃燃魂鞭,打在人身上没事,打在鬼身上可谓酷刑一般,更是能一鞭驱除附在人身上的鬼魂,只要这一鞭命中,他们便成功了一半。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而不知抽什么疯,飞身挡在了老者面前,结结实实的替他挨了一鞭子。
情况发生的突然,姜棠都愣住了,虽然知道此鞭对人没什么杀伤力,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老者与姜普庵,无奈姜普庵离得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者将剑插进了姜棠的胸膛。
“小棠!!”姜普庵甩下了面具痛呼,跃身跳下了高台,却被几个巫师拦在了半路。
“我就说你这小子不对劲,果真是来搅事的!”巫师们均摘了面具,褪下了遮身的衣袍,露出他们几近实质的透明身躯。
“鬼么。”姜普庵的眸子瞬间凌厉起来,血脉在经络间快速游动,额间的红点浮现,降鬼士的气息在一瞬间爆开。
“就知道你们两个是降鬼士,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者狠了眼神,一股强大的恶鬼气息从身上散出,手臂猛地往后一扯,将剑从姜棠的身体中抽出,顿时,血流遍地。
“张爷爷,你做什么?”王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溢了泪。
“孩子,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村子,他们两个,必须死!”老者像是被人吞了心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残忍,目光贪婪的看着剑上的鲜血,竟将其舔了去,一脸享受。
“你不是张爷爷!是鬼吗?但,无论你是谁,想伤害他们,先过我这关!”王而坚定了眸子,手掌微握,一股相同与姜普庵兄妹的降鬼士气息竟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震惊。
“你,你!你们!”姜棠咬牙,以她的聪明,自然是猜到了王而学了降鬼术,当下觉得自己的伤势又严重了些。
“又一个降鬼士?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老者歪了头,猩红的眼里满是不解。
王而闭眼,感受着血脉在体内的流动,稍稍用力,将力量聚在了右手之上。
早在来的路上,他便仔细钻研了书里的内容,在学校里都没这么刻苦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降鬼术的奥妙,算是掌握了一点。
“那么,虽然多了一个,我便照单全收吧。”老者扭了扭脖子,再次蓄力,挥剑冲着王而而去。
“小心!”姜棠出声提醒,再次牵动了伤口,痛的呲牙咧嘴,不敢再出声。
“哼!”王而睁眼,拳头挥出,与那剑尖碰撞在一起,僵持良久,力量竟然不相上下!
“砰”又是一声闷响,两人被相互的力量波及,脚步擦着地面各飞出三米多远。
“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啊。”姜棠点点头,突然来了兴致,捂住伤口挪到了安全的位置,忍痛在上面洒上药粉,静静观战。
王而方才把力量全集在拳头之上,身上没有保护,着实被那余震波及了内脏,脸上多了几丝苍白之色。
反观那老者,除了发丝凌乱几根,也没什么大碍,这样一对比,王而可着实显得狼狈。
“嘁,我说儿子,你行不行啊?好歹也学了降鬼术,这么个小鬼都对付不了吗?”姜棠斜了眉眼,舒服的靠在树旁唾沫横飞的数落着。
“臭糖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王而咬着牙,话虽是对着姜棠说的,目光却是紧盯着前方的老者。
他初学降鬼术,体内能运用的力量也很少,就算动用血脉,也占不了上风。
老者不断发动攻击,一击比一击厉害,王而躲闪不及间免不了挨上几拳,嘴角也溢出了血迹。
而姜普庵这边也好不了多少,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优劣也慢慢露出来,明显是姜普庵占上风,饶是如此,短时间内,他还是抽不开身的。
“王而,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战斗力,你现在借着躲闪的功夫跑到祭坛前,在那个金碗里面,我放了符水。”姜普庵一边应对攻势,一边跟王而感应道。
“知道了。”王而眉间红点微闪,脚尖一转,瞬既换了个方向,对着祭坛冲去。
老者不明所以,只管对着王而攻击,砰砰几拳结结实实的打在王而的背后。
金碗近在眼前,王而也不顾及身上的疼痛,加快了步伐,身子猛地往前一跃,抓住金碗,反身对着老者泼了过去。
哗啦一道水声过后,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啊!!”老者突兀的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王而条件反射的捂住耳朵,蹙眉看着老者因为痛苦而变的扭曲的脸庞。
片刻,一道虚幻的影子从老者身上脱离出来,老者的气息也瞬间萎靡了不少,只是一双眼睛愣怔着,似是还保持着清醒。
围困姜普庵的几个巫师见状,匆匆对视一眼,均化作青烟逃窜。
姜普庵轻抬眉眼,收了架势,并没有要去追的意思,只是疾步来到了姜棠跟前,查看伤势。
“上过药了吗?”看着姜棠满身的鲜血,姜普庵脸上满是心疼。
“我没那么娇气,一点小伤,也幸好那剑上没有鬼气。”姜棠笑道。
“你啊。”姜普庵无奈的揉了揉后者的头顶,“被爷爷知道,可是又会禁你足了。”
“彼此彼此。”姜棠拱了拱鼻子,眸子在一瞬间黯淡,“王而的事,你打算怎么跟爷爷说?”
“不知道。”姜普庵叹了口气,心里莫名有些乱,侧头去看王而,脸色却瞬间变的冷冽。
“怎么了?”姜棠发觉他神情的变化,不由得移眼看去,脸色顿时一变,嘴唇微动,“它,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