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兑现赌约
时至晌午,天上的那轮红日却被一片片乌云遮盖而去,没过多久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吱呀”一声,姜普庵两人的房门被推开,青谬从外面走了进来,头上温软的秀发略带了湿气,应该是淋雨了。
“你怎么来了?”姜普庵坐在王而的床边抬头,见是青谬过来,起身走了过去。
“刚从树林回来就听人说你们这边出事了,王而怎么样了?”青谬看着姜普庵问道。
“还在昏迷。”姜普庵暗淡着眸色,脸上涌现一抹自责,“若是之前我坚决拦住他,怕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又不是你的错,是那吴男太卑鄙。”说起吴男,青谬的眼里多了份嫌弃,对于他找王而切磋的这件事颇为不齿。
“先坐吧,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姜普庵拉开方桌旁的檀木座椅,请青谬坐了上去,而后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来到了旁边的饮水机旁,接了半杯的热水,放到了她跟前。
“谢谢。”青谬弯了眸子。
姜普庵点了点头,在她的对面坐下,两手交叉的放在桌面上,想着王而之前对他说的话,措辞着如何跟青谬开口。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青谬看出了他眼底迟疑,率先开口问道。
“青谬,你这么一次次的帮我们,是不是因为你对我有好感?”姜普庵还是说了出来。
青谬明显愣了一下,手掌攥了攥,眉头微挑,“不是。”
那就好,姜普庵松了口气,刚欲说些什么,对面的青谬继续开了口,“我是喜欢你。”
……
姜普庵看着她认真的眸子,心思沉重的低了头,“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吗?”
“什么?”青谬喝了口热水。
“四年前,我不小心看到你面具下的真容。”
如今时隔多年,姜普庵早已记不起那匆匆一瞥的容颜。
“难得你还记得这件事。”青谬苦笑一声。
面具下的真容只有父母或者另一半看。
“青谬,我……”
“当时我遇到鬼族的伏击,受伤昏迷,是你救了我,再带着我逃出鬼族的包围圈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我的面具,我都记得,也不会用此来捆住你。”
青谬怎么会感觉不出,姜普庵并非像自己喜欢他那般喜欢自己,只是她放不下。
“青谬,其实……”姜普庵想把王而之前的话复述给青谬,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青谬起身打断了。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说完,青谬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雨势已变大了些,青谬看也不看的冲进了雨里,消失在姜普庵的视线内。
“哦,情深深雨蒙蒙………”
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跑调歌声,冷不丁的吓了姜普庵一跳,转身看着一脸玩味的王而,小翻白眼走了过去,“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俩说什么好感什么喜欢的时候。”王而用双手撑着床面,从床上坐了起来,“快跟我说说,那青谬,漂亮吗?”
“不知道。”姜普庵看着他仍旧苍白的脸色,“喝水吗?”
“喝,呸,你别打断我话题,刚刚我可都听见了,你见过青谬面具下的真容,快跟我说说,漂亮吗?”对于青谬的长相,王而可谓是存了一肚子的好奇。
“我忘了。”姜普庵淡淡一句,转身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往饮水机旁走去,“你要开水还是温开水还是凉白开?”
“凉白开。”王而自感没趣的重新躺在了床上,往胸前扯了扯被子,“我猜一定不好看,不然你怎么会不喜欢她。”
“我又不是以貌取人。”姜普庵摇了摇头,将接来的热水放在了桌子上,看他还有力气在这里八卦,想必是身体没什么大碍。
王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放空了精神,思绪游离间,猛然回想起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悚的看向姜普庵,“姜普庵,我输了,是不是要赔给吴男两万魂魄的?!”
姜普庵先是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而后听见他的话语,有些哭笑不得,“敢情你才想起来。”
“我去哪弄两万魂魄啊……”王而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盯着姜普庵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姜普庵白了他一眼,“当初有胆定下两万的约,怎么如今不能兑现了?”
王而无话了,当时他就是脑子一抽,谁想到那么轻易就输了。
“我给你的降鬼筒里只有一千魂魄,说起来还不够塞缝的,收拾收拾,跟我去树林抓鬼吧。”姜普庵摇了摇头,转身将王而的外套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来,扔到了床上。
没办法,自己造的孽,王而叹了口气,翻身下床穿好鞋子,扯来床上的外套穿在身上,跟着姜普庵走出了门口。
外面,那方才变得瓢泼的雨势又回到了毛毛细雨之状,由石砖拼凑的地面上有着浅浅的积水。
王而不由得戴上了外套的帽子,脚踩地面,溅起几滴水花。
两人一路走到树林中,外面的小雨被隔绝在外,视线也暗了下来。
为了能够快速的集齐两万魂魄,两人直接去了树林深处,那里的鬼虽然难对付,单都是由一些鬼魂聚集而成,一个大鬼的身上都有成千上百的魂魄,比他们在外围一个个抓小鬼强多了。
由于是来抓鬼,王而用了降鬼术,将血脉放了出来,自始至终没有没觉自己的鬼气已经全然消失。
在两人共同努力抓鬼的情况下,时间眨眼而过,而姜普庵凭借着自己的天级天眼,拿下了不少的怪物,算起来,捉的魂魄差不多已经一万有余。
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木筒,王而笑逐颜开,“我说姜普庵,要收集两万魂魄,也不是很难吗。”
“这个木筒最大只能承受一万五千的魂魄,再多就爆了。”姜普庵抹了抹额间的冷汗,体力的消耗,已无力支撑天眼。
在自己的功力衰竭之前,姜普庵毅然决然的将天眼关了去。
“一万五千?我们现在得有一万两千多了吧,岂不是快到极限了?”王而开始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