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厂长助理
“对了，赵厂长，我姐夫已经同意我加入你们电器厂了，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吗？”听了赵东升豪气干云的回答，吴雯嫣然一笑，忽闪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微笑着望着赵东升。
“吴小姐能来我们厂的话，我当然是欢迎了，可你是市歌舞团的台柱子，我们电器厂的庙太小，一穷二白，怕请不来你这尊大神呀。”赵东升坐下身子，笑着说道，吴雯的交际能力非常强，交际面也很广，如果她来能电器厂的话，那么将会给电器厂带来莫大的助力。
“什么台柱子不台柱子，也就是一个唱歌跳舞的而已。”吴雯摇了摇头，笑魇如花地看着赵东升，“这么说来的话，赵厂长你是同意我来电器厂了？”
“欢迎之至。”赵东升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职位？”吴雯闻言，饶有兴致地望着赵东升，笑容里充满了狡黠。
“你想要什么职位呢？”赵东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又给踢了回去。
“太小的职位不能体现我的能力和价值，太大的你们厂里也没有。”吴雯闻言，故作沉思地想了想，然后娇笑着向赵东升说道，“那就厂长助理吧，我觉得这个职位不大不小，正合适。”
“厂长助理？”牛保国摇了摇头，“厂长助理是南方那些私企和大型国企设立的职位，我们厂子满打满算不到两百人，不合适设置这个，再说了，就是机械厂也没有厂长助理，你又是我的妻妹，我们厂要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容易引起别人的非议？”
“机械厂没有，不表示电器厂不需要呀？时代在发展，我们要勇于打破陈规，敢于创新，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吴雯不同意牛保国的看法，笑着向牛保国说道，“姐夫，古来就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你难道忘了？”
厂长助理！那不就是秘书吗？听到助理两个字，秦雨凝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秘书，于是警惕地看着吴雯。
她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竟然放弃了歌舞团的优厚待遇真的要来电器厂，而一旦成为了厂长助理，岂不是每天都要跟赵东升待在了一起了？
“吴小姐，厂长助理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在厂子里起到承上启业的作用，不仅要协助厂长管理日常的事务，而且在外面应酬的时候更是代表着厂长，责任重大，虽然它与副厂长同级，但权力却比副厂长大的多，可谓是厂里不折不扣的三把手，你有信心将它做好吗？”牛保国刚要进行反驳，冷不防赵东升开口了，笑着问吴雯。
秦雨凝闻言大吃了一惊，一脸惊讶地望着吴雯，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厂长助理比她想的要复杂得多，而且职位也高很多，是不折不扣的厂领导，这个女人的野心还真大。
“如果没有那金刚钻，我何必揽这瓷器活儿呢？”吴雯微微一扬下巴，信心十足地看着赵东升。
“好，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请你来当我们电器厂的厂长助理，不过事先说好，我们厂的产品上市后会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厂长助理是很累的，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既然吴雯这么有信心，赵东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当即拍板决定了下来。
“怕累我就不来了，就怕到时候闲得难受。”吴雯闻言咯咯地娇笑了起来，“我的关系在市宣传部，你给宣传部发一封借调函，这样我就能来你们厂里了。”
“借调？这个主意不错。”赵东升点了点头，如果吴雯是借调过来的话，那么就保留了她以前的副科级别，这样当电器厂的厂长助理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因为电器厂是个正科级别的企业，赵东升这个厂长是正科，厂长助理自然就是副科了，别人也就无可厚非了。
“牛哥，我看就这样定下来吧。”赵东升随后转向了牛保国，只要两人决定下来了，这个厂长助理就可以正式设立。
“先让她试试也行。”见赵东升已经同意了吴雯，牛保国自然不好再反对，不过他担心吴雯做不好这项工作，于是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说道，“如果不合格的话，那么到时候我们可是会撤了你的。”
“知道啦姐夫，如果到时候我干不好的话，不用你们来赶，我自己会走。”吴雯小嘴一翘，伸手拍了一下胸口，娇声说道。
“来，咱们大家端起杯子，祝牛哥和嫂子新婚十五周年快乐！”赵东升见状，给酒杯里倒上酒，拿着酒杯起身，高声向在座的人说道。
酒桌旁的人纷纷站起来，将手里的杯子敬向了牛保国和吴兰，七嘴八舌地祝贺着两人，包厢里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大家在酒桌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吴雯用带来的照相机将这一幕幕的场景给记录了下来，悄悄抓拍一些赵东升的照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正当赵东升和牛保国聊着即将开始的招工的事情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里面有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怒骂声，而且那个男人说的好像不是华语，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德语！”赵东升听了没几句，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因为那个男人说的是德语，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对方的口音跟安曼的非常像。
正在这时，坐在那里喝着橙汁的牛翠翠一溜烟地跑出去看热闹，赵东升和牛保国随后也走出了包厢，站在门口向嘈杂声传来的地方张望。
可惜的是，由于事发地点离他们有些远，而且在走廊两边包厢里吃饭的客人们都出来查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只能听见那个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并不能看见发生了什么。
就在赵东升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牛翠翠从前方的人群里跑了出来，满脸的通红。
“怎么回事？”赵东升见状不由得问道。
“想看自己看去。”牛翠翠一直对赵东升没什么好感，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翠翠，那边怎么了？”牛保国见牛翠翠这么没有礼貌，正要开口呵斥，吴雯率先开口，拉着牛翠翠问道。
“小姨，那边有一个不要脸的外国人，光着身子在打一个女人。”牛翠翠这才将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相机用一下。”赵东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从吴雯手里拿过相机，快步向事发地点赶去，他意识到那个打人者十有八九就是安曼，据说这小子是个色鬼，除了那个小寡妇外，经常在所住的宾馆里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偷情，搞得整个宾馆的人都知道了，但由于他是外国的专家，所以也就没人来管这些破事儿。
牛保国和吴雯、秦雨凝见状连忙跟了过去，吴兰则和牛翠翠、牛兵留在那里，毕竟有些画面小孩子不宜观看。
赵东升挤开人群来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只见光着身子的安曼正在那里拽着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年轻女人在殴打，打得那个女人口中发出凄厉的呼叫。
安曼好像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嘴里吐着浓重的酒气，赵东升刚挤进来就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刺鼻的酒味儿。
或许因为安曼是外国人，而且长得人高马大，壮得跟一头熊一样，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因此使得围观的人们心有顾虑，害怕惹上麻烦，故而站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没有动手帮那个被打女人的意思。
赵东升见状双目寒光一闪，心头噌地就升起了一团怒火，对安曼此时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竟然明目张胆地欺负女同胞，简直可恶之极。
虽然赵东升很生气，但是他并没有乱了方寸，拿起手边的照相机冲着打人的安曼拍起照来，先把安曼打人的证据给保留了。
“你干什么！”安曼听见了照相机拍照时发出的咔嚓声，抬头一看，见赵东升对着他拍照，于是松开了手里的女人，气势汹汹地向赵东升走了过来，一边说着德语，一边伸手去抢相机。
“唉呦，打人了！”赵东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大喊了一声，一脚踹在了安曼的胸口。
安曼万万没有想到赵东升敢打他，根本就没有防备，再说以他现在的状态也躲不过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闷哼了一声，扑通就向后倒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巴一张，趴在地上剧烈呕吐了起来。
跟在赵东升身后的秦雨凝快步走上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那个被安曼殴打的女人身上，然后怒视着安曼，对他如此凌辱女人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安曼先生！”与此同时，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见到倒在地上呕吐着的安曼大吃了一惊，连忙俯身关切地查看。
“谁打的？知不知道安曼先生是市里的贵客！”安曼在眼镜青年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眼睛青年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颐指气使地说道，“只要安曼先生一句话，就能让你这种暴徒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