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北洋军阀

  在众多百姓的欢呼声中，在众多参议员众议院的簇拥之下，王茂如的车队缓慢地抵达国会大厦。国会大厦前总统徐世昌亲自站在国会门口台阶前迎接。在台阶两侧安排了数十家中外记者，纷纷在拍照摄影记录中华民国这一特殊的历史瞬间。王茂如下车的时候抬起头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忽然一愣，他没想到大总统徐世昌会在台阶下亲自迎接自己。他有些颇为有些惊讶，徐世昌如此看重自己，还是另有目的？他立即笑容，快步向徐世昌跑了过去，敬礼道：“总统阁下，敬礼。”

  “秀盛，秀盛，恭喜，恭喜你啊。”徐世昌满怀热情地笑着拉着王茂如的手说道，在徐世昌身后的廖志鹏冲王茂如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一旁的政府官员们纷纷鼓掌，整个场面热烈欢庆，好一派官员和谐的场面。

  王茂如也笑道道：“大总统，承蒙关照了，秀盛不胜惶恐，不胜惶恐啊。”

  “没有与你商量便骤然向国会递交由你担任临时总理，徐某人实在出于无奈啊，秀盛你多担量。”徐世昌道。

  王茂如忙道：“大总统说哪里话，前辈关照晚辈，将如此重担交予我，晚辈不胜感激涕零。”

  徐世昌笑道：“我相信秀盛之能能够承担，也相信，就算双十节大选之后，秀盛也能承担此职责。我已经老了，政府之事还需秀盛这样的年轻人承担，国家才能够昌盛。”

  王茂如道：“大总统如此抬爱。秀盛惶恐啊。”

  徐世昌哈哈大笑，两人携手向众记者挥手，记者们纷纷拍照。一个白人记者连忙拿着记录本问道：“请问中国总统阁下，是什么原因让您题名王将军做总理？”

  徐世昌是前清举人，国学造诣很高，可却不懂英语，王茂如在一旁翻译起来，徐世昌笑道：“秀盛身上我看到了国家之未来，他精力旺盛。头脑清晰，其才能被中外承认，就连你们美国人不也曾经让他做杂志封面吗？我可是很相信你们的眼光滴哟。难道你们反倒怀疑了吗？哈哈哈……”他故作洒脱地笑着，周围人也附和起来。

  徐世昌的极力夸奖让王茂如反倒很是尴尬，如此夸耀自己的话语王茂如如何能亲自对记者翻译，那岂不成了王婆卖瓜了吗？幸好一旁有专职翻译。立即向西方记者翻译总统的话。几个记者欢呼起来。

  其他记者也要提问，不过廖志鹏小声提醒说里面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于是徐世昌王茂如两人只是冲大家笑着。

  走到国会台阶的最后一阶，王茂如回身远眺远处，国会之前十几万市民们蜂拥而至，高呼尚武大元帅的名字，着实让他有些飘飘然起来。当然他立即将情绪压制下去，现在不是他得意的时候。国家刚刚统一，还不到他政权夺利的那一刻。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地位。而是国家的稳定，打定了主意，王茂如随着徐世昌踏入国会大厦中。

  进入国会大厦之后，议员们记者们外国参观嘉宾们才开始鼓掌，王茂如看着众人，心中叹了一口气，今日之所为，将来也不知是得罪人多还是称赞之人多。所有人入座之后，总统徐世昌便站在国会主席台上宣布，委任王茂如为临时总理，直到十月十日，总统竞选选出结果再决定是否另行委任。徐世昌在这里刷了一个花招，是否决定另行委任而不是由新总统题名。他的意思是如果他徐世昌担任大总统，王茂如将继续担任，如果别人则未必了。王茂如在下面坐着听得清楚，自然也理得明白，他微微一笑，一旁坐着国防军辖区总理事长唐绍仪，他小声地说：“岳父大人，你如何看？”

  唐绍仪道：“耍心机而已。”王茂如在上飞机之前给唐绍仪发了密电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此次唐绍仪作为观摩嘉宾座位安排在王茂如旁边。

  王茂如道：“此人号称北洋水晶狐狸，果真名不虚传。”

  唐绍仪微笑道：“他倒是看得清。”

  王茂如问道：“岳父大人，你也该动一动了。”

  “什么意思？”唐绍仪满是疑惑地问，王茂如诡异一笑也不应答，这更是让唐绍仪心存疑惑。动一动？唐绍仪心中震惊起来，我自己动一动？如今唐绍仪担任的是国防军辖区理事长，这是自封的官职，原本管理的是长城以北省份，随着

  王茂如的国防军南侵的步伐，理事会已然是另一个小朝廷了。

  当徐世昌宣布王茂如将担任临时总理一职之后，顿时全场掌声雷动，只是很多议员在这掌声之中脸色铁青，大家感慨于难道军政府时代刚刚结束，便又要来了吗？那梁启超气得直敲桌，对一旁的林长民说：“岂可如此，岂可如此啊。”林长民也苦笑起来。由于话筒连着国会外面的二十几个喇叭，等在国会外的十几万名王茂如崇拜者与等待结果的北京市民们伸长耳朵听着国会内的声音。

  在掌声之中，王茂如大步流星走到国会中央主席台。今天的他穿着黑色军官礼服，头戴黑色大檐帽，头顶五色星，礼服上佩戴着国防军颁发的四枚勋章，第一枚是呼伦城之战勋章，第二枚是东北之战勋章，第三枚是赴欧参战勋章，第四枚是赴俄参战勋章。这四枚勋章平常至极，跟随他征战的将士们都颁发了这四枚勋章，王茂如的勋章与战士们的勋章都是一模一样，废旧的弹壳黄铜制作的勋章，闻上去似乎有一种硝烟的味道，他对此视若珍宝。黑色笔挺的军装，白色的裤线，脚上踏着一双马靴，而他的肩上披着白色的披风，一黑一白的衬托让他整个人显得那么庄严肃穆。

  他的眉毛粗重，双眼透露着精芒，笔挺的鼻显示他的刚硬，当他望着主席台下的时候，几乎让人不敢对视，那目光似乎能够看到人的心底。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王茂如这个人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力量，这种神秘让他被人崇拜，让人认为他会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率领众人。就连敌视他的人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为他折服，一时之间心中产生一个想法，也许由他来做总理，真能给国家带来昌盛与繁荣，尽管他们的理念不同。

  而此情此景也引得国内外记者纷纷拍摄，有的记者赶紧走到一旁进行速记，众人准备洗耳恭听王茂如的讲话，话筒的音量打到最大，国会外面二十几万人激动地等待着发言。其中半数以上都是对王茂如极端崇拜的青年人，他们翘首企盼着王茂如的就职演说。

  在会场内的一个西侧侧席则是受到邀请的嘉宾，有日本驻华公使小幡酉吉先生，美国驻华公使舒尔曼博士，英国驻华大使艾斯顿爵士，法国驻华代公使玛德先生，墨西哥驻华大使罗杰恩特等等。外国驻华大使们也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这中国这次剧变，会不会是一个新的军政府的开始。

  王茂如信步而上，走到讲台前，副官冯尹彬帮他拿下披风，王茂如的肩上的大将军衔露了出来，国防军最高军衔也仅仅是大将军衔，在他之下全部都是上将军衔。王茂如站在话筒前，深呼吸了一下，试了一下声音喂喂，听到有声音传出，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袖挺拔了一下身体。他再一次环顾了四周，露出微微一笑，开始准备发言。

  “哗哗哗……”

  王茂如还没有开口讲话，国会的议员与部分嘉宾们忽然掌声响了起来，尤其是以民族复兴党和青年促进研究会的议员们为主，而外面的人听到了王茂如的喂喂两声试音，更是叫喊起来。国会大厦内，不断地传来外面疯狂的崇拜者的尖叫声，几乎刺破房顶，所有人都感到了压力。

  听到欢呼声，王茂如这才笑了起来，双手乡下压了压，满场议员们又静了下来，他对气氛的调控和对国会的控制让大总统徐世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王茂如的眼神面对四百四十一位议员以及数百位嘉宾们的眼前一扫而过，他目光直视对着大家，每个人都觉得他是在看自己。王茂如用干脆利落的声音说道：“感谢诸位议员的支持，感谢总统徐世昌的提名，感谢诸位嘉宾的到来，也感谢在国会山外支持我的人们，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待，我王茂如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诚惶诚恐之下又幸运之至。我知道，今天你们都是来听我就任临时总理宣誓词的，不过很遗憾，今天我并没有准备演讲词。”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小声议论起来，而在外二十几万名青年人也不觉得伸长耳朵，等待着王茂如接下来的讲话，忽然听到王茂如说没有准备演讲词，很是奇怪，便彼此低声议论起来。大家都在关心一个问题，就是王茂如宣布就任大总理。当然，这些人中不乏支持者，反对者，看热闹的人，甚至别有用心之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