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84 即将成型的虫族新单位
扭曲了时间尺度的、完全被既像生物血肉又像金属流体的奇异物质占据的特殊亚空间中。
一处被单独隔离开的空间内,一颗仿佛心脏一般缓缓跳动的血红巨卵悬浮在空间正中央,精密的空间扭曲以引力为媒介调整着这正在孕育的特殊生物。
加速流逝的时间中,血红的巨卵很快就出现了变化——
一只与人类有着相同结构的臃肿手臂突然穿破了巨卵的表皮,胡乱在卵的表面摆动摸索着。
四周环绕的精密引力场,在巨卵散发出的无形力量侵袭下被扭曲破坏,在混乱的引力中,巨卵撞击在一边的空间内壁上,同时其内部传出了一声直达灵魂的尖锐嚎叫。
刹那间,孕育生命的巨卵以违逆物理规则的方式,突兀改变了自身的存在形态,变成了仿佛小孩涂鸦般的、由无数种生命强行拼接而成的臃肿怪物。
下一瞬,这个怪物就在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引力波聚焦下,被接近白洞的空间凸面给彻底撕碎抹除了。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一连串相邻世界线中的相似空间中。
“果然还是人类形态的生命容易建立连接,魔力的作用效率也最高这也是鹿目圆带来的影响吗?还是说无限之主从一开始就有这方面的打算?”
程博士的意识在虫族专门建立的实验用亚空间中蔓延,他观察了一下各个世界线各个实验场里从失败品上获得的数据,心底若有所思:“实验品完全是被我凭空制造出来的,从记忆到基因都很‘干净’,但其失败崩溃成魔女后,却依然拥有着地球那边魔女的荒诞画风
“我可以掌控的变量里,实验体没有这方面的残留印象,那这种相对统一的画风、以及部分对物理规则的认知与扭曲,也是来自于圆环之理或者说圆神的影响吗?
“那魔法少女的转化成功与否,除了生命、精神形态的跨世界线匹配外,会不会也有圆环之理潜在的抉择?”
比起内部相互制约、行事守着很多规矩的魔术师联盟,身为单独外来者的程博士可谓是百无禁忌——
歪曲世界线也好,大范围侵蚀地球、进行人体实验也好,视野远比普通觉醒者广阔的他,凭空制造出魔法少女,理论上应该比专注于对已有生命进行资质调整的魔术师联盟要简单很多。
但现实却是,联盟的发展日益加速,而他的实验却始终没有收获“魔法少女”,最多也就制造出了一些无法直接控制的、极其贫弱的魔女。
这固然是因为程博士并不需要真的制造出独立思考的实验体,所以延续了以他为核心的特殊蜂巢思维的虫族个体,精神形态并不适应魔法少女转化的原因。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思维模型上的限定,本身就表现着圆环之理当前的某种倾向,很显然,魔力黑箱是有些抗拒虫群这样的外来生命的。
“魔女就魔女吧,反正成功接触到了魔力,可以研究利用就行”
在圆环之理的内部区域,直接使用本源力量和其正面硬抗,是一件相当吃亏的事情,所以程博士一直都只是使用最轻微的干涉令世界内“自然”诞生可以被他熟稔驾驭的、适应这个世界物质形态的虫族,顶多就再凭空捏点躯壳使用。
所以,如果能顺着圆环之理制定的规则获取到其本身的力量,程博士就可以在纷争之地稍微放开手脚了——他可比不得某个后勤坚挺到可以肆意挥洒力量的女人,他背后的无限之主和那只大蜥蜴本质上可都不怀好意。
在制造出存在形式相对稳定的魔女后,程博士一边研究调制可以通过内部信息欺骗将魔女作为动力核心与武器工具的特殊虫族单位,一边思考着更多的事情:“圆环之理当前这种状态,对于很多存在来说都是一块香甜可口的蛋糕
“既然那些被无限之主丢进来的轮回者,理论上都有那么一点点乘乱入驻其核心的可能性,那么我虽然对这不感兴趣,但试着培养一个可控的棋子也没什么成本,不过这样做一定会激怒晓美焰吧,嗯,暂时只进行前期尝试就行”
就在程博士琢磨着是不是需要抓点轮回者来进行转化实验、甚至进一步进行觉醒实验的时候,他的意识体系忽然震颤了一下——在这边支撑着他那跨世界线体系的大量虫族,在时间线的震荡中被大片的抹灭。
正在进行魔女转化实验的那些世界线最先出现问题,程博士将注意力从崩溃实验室里转出来观察了一下,就发现原来是魔术师联盟不知道怎么在浩瀚星空中捕获到了他实验室的准确位置,一波从时间轴最上游开始的突袭瞬间就湮灭了这些世界线中的所有虫族。
但奇怪的是,没有同步进行转化实验的那些世界线里,虫族就没有遭到这种来自时间轴上游的毁灭性打击,魔术师联盟的人员只是顺着临时总结出的规律不断的在星空中追溯寻找,对发现的那部分虫族集群进行攻击并试图回溯其来源。
“她们是通过魔女察觉到的吗?”观察了一阵时间线震荡后,沉吟着的程博士将目光停留在某条世界线内——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扎着简陋马尾的女人,正以追逐光芒的恐怖速度穿梭于星空间,将一只体型堪比恒星的虫族吞日者从三维空间中撕裂剥离,将其蕴藏的庞大的物质与能量倾泄进了四维裂隙中。
看着被各类虫族作战单位围剿着的女人在左冲右突间找到了这片区域虫族的母体,并启动时间回溯开始追查虫族母体最初的来源,程博士心下叹息:“也好,虫族的‘魔女’单位即将成型,也是时候和你聊一聊了
“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的存在有着额外的特殊意义,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自己被操弄的命运,又是如何认知自我与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