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专家

  经过这个事情，徐子陵的“底线”无疑是放出去了，以后上面对他个人或者军工厂有些什么想法，绝对也会在行动之前考虑一下徐子陵的反弹。真要是到了那么一天，徐子陵放手不干，或者来个心灰意冷、远走他乡什么的，最终损失的只有国家。

  他是一个热爱自己国家的人，但并不代表着什么都能够忍受，真要有一天，上面的做法超出自己的底线，以他的性格，做出什么决定也不会太奇怪。他不希望能够看到这么一天的到来。

  和聂云杰他们说了代理商的事情，也说了中航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反对，当然代理商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确定下来的，大家只是心里有数，具体的事情还是要在之后才能去实施，因为这段时间，他们最先要完成的还是订单的后续工作。

  价格、售后、零配件等等这些，都是之前就谈妥了的，后面需要商谈的就是机型的定制，比如操作系统，有些客户需要数字系统显示的是他们国家的语言；还有武器系统，虽然“枭龙”原本的武器配备方案是最优方案，但对有些国家来说，他们并不希望使用这些，因为这些导弹只有天朝才有出售，在某些方面不适合他们。

  对前者，徐子陵他们打算一律满足，但对后者，当然会稍微的坚持，毕竟连带武器系统一起销售的话，将来有“枭龙”遍布全球的时候，弹药消耗也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当然他们也不会绝对的要求对方使用他们的武器系统，只告诉他们，现在直升机上装备的武器系统都是针对这款直升机专门研发的，已经是最好的方案，如果想要搭载其他的武器，需要为更改系统花上一笔钱不说，最终的效果也不一定能够达到原来的效果。

  回来后的第三天，之前在迪拜约好的客户，就有陆续来到星城，军工厂这边还是聂云杰带队接待了这些人，按照之前的商议好的一套说词，差不多一个月的洽谈下来，军工厂确定了武装机和运输机总共一起一百八十架，其中要求更改武器系统的并不多，只有不足寥寥十架，

  按照约定，每个客户都会收取百分之五十的定金，这让军工厂账户上面瞬间多了近五十亿美金的资金，洽谈结束之后，知道这个结果的所有人都狂呼不已。

  近三年了，这还是军工厂正式第一笔大型对外贸易收入，除去徐子陵私人弄来的几个见不得人的订单，与之前国内几个订单，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做出数额如此巨大的订单，由不得他们不高兴，这些天里，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上到管理层，下到普通工人，没有一个不高兴的。

  对管理层来说，倒不是为了赚钱而高兴，而是为了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国际军火交易；但对下面人来说，那纯粹就是为了军工厂“终于”开始盈利了。军工厂这两年赚到的钱都是来自几个“黑单”，但它又不是上市公司，财务报告除了股东之外，无需向任何一个地方通报，下面人自然不知道军工厂其实是盈利状态的，只知道没做多少订单，他们却一个个拿着高薪，这时候见到军工厂盈利了，他们当然高兴，也不会觉得拿着高薪会有什么惭愧的了。

  “怎么样？能安排得过来？”和所有的客户洽谈结束，就已经到了月底，离一年的元旦只剩几天了，今年的圣诞节，所有人都在忙碌中度过，没能轻松一下，借着庆祝这次航展成功的名头，在最后一个客户离开军工厂的第二天，管理层人员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庆祝晚会。

  各自举杯，笑笑闹闹，最热门的话题还是这次的订单，一百多架直升机最迟的也要在一年半之后交货，徐子陵这阵子也没有时间关注生产上的问题，就拉着王建问了起来。

  “没问题，从十月开始，我们就招聘人手了，有了这两个月的缓冲，完全能够应付了。”王建一身深色的西装，皮鞋锃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与几年之前只会玩乐的嘻哈少年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次航展，他作为副队，同为聂云杰的助手，功劳自然是相当大的，晚会上几人一伙硬是和他喝了不少的酒，和徐子陵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红了，空中喷出来的也是一股浓浓的酒味。

  和徐子陵一样，高中时就学会了喝酒，而到了军工厂以后，作为赵叔的助理负责管理生产，自然很多机会和下面的供货商打交道，酒量是练出来了，徐子陵见他说话清楚，就知道他没有喝醉，笑了笑，为自己这个兄弟感到开心。

  “这马上就是元旦了，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下面估计都很忙，我看要不要放两天假休息一下？”见徐子陵没说话，光看着自己笑着，王建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干嘛，还以为是取笑自己的酒喝多了，没有多说，倒是想到了放假的事情上面。

  “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们自己决定就行了，我不管。”没有必要，徐子陵是不会插手这些事情的，王建跟他说，他当然马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不属于自己管理的范围。

  “额……”王建实在是佩服徐子陵，当然不是佩服他没事绝对不会插手其他部门这种行为，而是佩服他的“懒”，在他看来，徐子陵啥事不管，唯一的说法就是他太懒了，懒得什么事情都不想管。

  他们这种企业，除了要有先进的技术，还要有足够的人手，所以人员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近两百架的飞机需要一年半内交付，这对军工厂的产能来说，不会太难，但也不会太容易，所以可以预计到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面会很忙碌，王建作为主管生产的人，当然要注意到下面一线工人的状态，也正是今天在厂区转悠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才和徐子陵提一下，却没有想到徐子陵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行，我等下和赵叔去说。”

  知道徐子陵说不想管，就是不想管，王建也不勉强他。

  略过这个话题不提，徐子陵看着不远处和杨若兰她们在一起的沈悠，就想到了王建他岳父的厂里正好是负责“枭龙”的几个零件的供应，又问了问那边的情况。

  “还行，我去看了几次，他们那里原本就有民用飞机的订单，再加上我们这里的，差不多完全释放了产能。”当初王建因为不好和徐子陵开口，差点还和他岳父生出了嫌隙，后来正式接下了军工厂的一些订单之后，他自然就要多关注一些，对那边的情况当然一清二楚的。

  “那就好。”徐子陵点了点头，在国内，最难处理的事情莫过于人情，有了王建的关系，能够多照顾一点那边，他也不会介意，怕的怕就是王建一味的死脑筋，把事情搞砸，听这话里，那边挺好，他也就放心了。

  小时候从乡下转学到县城，因为自己不太合群，王建是他唯一的朋友和兄弟，他可不想有王建因为和自己的关系再闹出之前那样的事情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王建大概觉察到了徐子陵的意思，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心中想起一个事情来，于是就对他说到：“对了，前几天我们班长打电话告诉我，咱们班在元旦的时候举行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

  听到同学这个词，徐子陵突然觉得学校的生活实在离他太远了，自己虽说还有一个科大学生的身份，可这两年来，他都没进过教室一次，突然听到高中同学聚会，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班长？记得是一个妹子，可惜长什么样，他都记不起来了。

  “同学聚会？在哪里？”

  他没有问为什么没人通知他，因为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原来的号码就没有用了，换成了保密电话和战术手表，对外电话除了有数的几个人知道之外，以前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再说了，他在高中的时候除了和王建这个唯一的朋友经常混在一起之外，就只有几个偶尔在一起玩玩的人了，毕业之后，各自东西，干脆就断了联系，没人通知他，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就是有人想通知自己，那也没有人能找到自己的联系方式。

  “学校里面集合，然后有一些活动吧。”显然王建也只知道一些简单的情况，这阵子他也是忙得不得了，还记得这事也还算不错了，“网站上有个电子同学录，前几天我去看了看，我们班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有去报导，大家都说你是不是因为高考成绩太逆天，被人抓去切片做研究了……”

  “靠……还有这事？”这实在太意外了，这两年里不是呆实验室，就是到处乱跑了，网站上的通讯录这事，他还真不清楚，没想到自己没出现，居然会引来这样荒唐的猜测，“你就没说，你跟我在一起？”

  王建苦笑，“这网站，我也才知道不久，再说你这身份，你叫我怎么说？万一别人问我要你的联系电话，我总不能给个卫星号码给人家吧。何况我自己现在都没敢说自己的情况，就说在海天旗下一个企业实习，这就让一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要是我说你现在是大名鼎鼎的徐总工了，那不会吓到那些花花草草啊。”

  ……

  徐子陵瞬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