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有一个人用生命爱你
木青自然也看到了身后那辆军用越野车,速度更是加快,小道一拐进了菜市场。
现在临近中午,但菜市场人依旧不少,她不顾死活的开车,自然人们纷纷让道,然后在后头指指点点,厉淮南顾及人的性命,速度慢了下来,开大了喇叭让人让开!
木青看清道上的一个运菜的三轮车,直接撞翻挡住路:“阿清,咱们这样不是办法,看到那辆电瓶车了吗,你拖着淮烈走,我将厉淮南引开,快点,那三轮车挡不了多久。”
她将车开到一个偏僻处,叶清将厉淮烈的麻袋系着,突然道:“还是我来引他们离开,如果我被厉淮南捉住,他怎样也不会杀我的!”
木青想了想,点了点头:“你小心些,我在京远路等你!”
“好,你也小心!”
叶清扛着麻袋抢了电瓶车就走,故意拐到厉淮南面前,厉淮南见到自然不会放弃,那个麻袋里很可能就是他大哥。
不过没看到木青那个女人,他不放心通知王中校去追轿车,自己追电瓶车。
车子飞速行驶着,电瓶车的速度已经开到极致,但哪里及得上优良改装的军用越野,两人距离越拉越近,叶清仗着车身体积小拐入小道,一路直上山区。
厉淮南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换车,扯了旁边一辆摩托追奔,距离越来越近,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本以为是叶清,可是那张脸却不是,坑坑洼洼的,头发上还有银丝,皮肤也有些发皱,五官有些阴郁,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
他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叶清也好,他抓起来就少了许多顾虑!
“停车!”他抬起枪,直接打向他的轮胎。
叶清躲闪的及时,险险避过,掏出枪准备往后打,但想起路瑶毕竟深爱他,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她难免会难过。
他只能加大马力往前冲,前面的麻袋紧紧护在前面,厉淮南更认定这里头是厉淮烈。
枪声持续响起,叶清的轮胎爆了,而前方又是一条粗大的电线杆子,他瞪大眼睛,直直看着自己被撞,倏忽之间。
车仰人翻,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头上鲜血淋漓,因为翻滚,身上的衣裳被撕裂,皮肤被大地石子磨得血肉模糊,想说话,喉咙里却像拉破车一样的喘息。
厉淮南停下车,径自走向麻袋,快速打开,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里面是一床被子!
心中顿时烧起大火,他一脚踩上叶清的胸膛:“说,木青带着厉淮烈去哪儿了?”
叶清嘴里冒出汨汨鲜血,浑身的疼痛居然快要感受不到了,大脑一片模糊,看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厉淮南掏出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路瑶的车赶到这儿,她本来是要跟厉淮南坐一辆车的,但是厉淮南看到木青的踪迹后就心急火燎的立刻开车走了,她担心三哥只能另外再开一辆,紧追着赶过来。
当她看到那个血糊糊的人影顿时慌了,大叫:“他是不是三哥?”
厉淮南见她过来转过脸:“不是,是ON的弟子,你三哥应该是木青在一起,这个人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
他不想在路瑶面前杀人,收起了枪,打开对讲机,询问王中校那边的情况。
路瑶听他说不是叶清时松了口气,走到那弟子旁边细看,发现那脸确实不是叶清的。
不过她心里依旧焦急不安:“我三哥呢,他准备跟木小姐去哪儿?”
小幺,是小幺来了。
叶清眼里流出泪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嘴唇无声的开合着:“小幺,小幺……”
路瑶看着他的泪水惊奇,再望着那唇型一下子恍如晴天霹雳,慌忙用手去搓那张脸,假的,那皮肤和坑都是化上去的。
他露出了他原本的容颜,俊秀灵动,仿佛古时书香门第的贵公子一般,儒雅温和,一双眼哀伤又怜悯的看着她。
眼泪瞬间磅礴而下,路瑶连忙握住他伸出的手,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三哥!”
正在通话的厉淮南对讲机一霎掉到地下,惊愕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叶清……叶清……
怎么会是他?
他连忙叫救护车火速赶来,心里一阵发抖,他杀了叶清?
路瑶痛苦之极,慌张的为他止血,手指颤抖:“三哥你忍忍,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他摇摇头,无声道:“来不及了!”
“来得及,一定会来得及的!”路瑶抹着眼泪,一张脸也被血液沾染,难堪又狼狈。
叶清握住路瑶带血的手,阻止她的拯救,因为知道一切都晚了。
也许是回光返照,他疼痛的嗓子终于发出一些声音:“小幺,司令,别再难为她了,她没有恶意……”
路瑶连忙点头:“不难为她,不难为她,厉淮南,你说话啊!”
她朝他大吼着,声泪俱下。
厉淮南眼眶也微微泛红,高大的身躯不禁佝偻着,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叶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手掌拍了拍她的手:“别怪司令,他不是有意的,别……别因为我……让你们有……有嫌隙!”
路瑶泣不成声,紧紧握着他的手:“三哥,你别说了,别说了……”
叶清笑了笑,眼神渐渐变得空旷悠远:“还有……还有爸爸妈妈……”
他的声音一下子停顿,头一歪,手无力的软掉,眼睛睁着,十分清澈,如同孩童一般。
“三哥!”
路瑶痛哭出声,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三哥,无论谁欺负她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的三哥!
哪怕……哪怕死了也担心她会因为他的原因不能跟厉淮南在一起。
她那么善良单纯的三哥,怎么才25岁就死了,他说过他会活很久,平平安安的活很久,吃兄弟们的喜酒,以后她生了孩子还要叫他舅舅。
她最舍不得的亲人和朋友,怎么就这样戏剧又悲哀死在她深爱的人手里?
救护车已经来了,呼嗤嗤的叫着,可她已经检测出,他没了一切的生命体征。
她抱着他的尸体静静坐着,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