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伸手而援
“那么……你想要什么，官爵、名利、金钱。”
“……我都不要，”林墨缓缓开口，“第一，我要一个安身之所。”
“第二，我要能够随时离开城市，而不被通缉的权利。”
“第三，我要能够参加所有角斗赛和拒绝所有角斗赛的权利。”
“……你没有想过脱离角斗士身份吗？”埃里克斯盯着林墨的眼神有些古怪。
“连胜一百场，同样能脱离……况且……”林墨脸上的面具再次化作了绷带缠住他紧闭的双目，“我并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那么你的要求，我们答应你。”他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一个护卫上前将一个钥匙递给了林墨。
“这是王城内城外最大的府邸，里面有管家和女仆，还有一支六人的私人卫……”
“把他们都赶走，我可没钱养他们。”林墨淡淡开口。
“帝国出钱，不用你担心，只要你，能够参加帝国的军团，我封你当千夫长。”罗斯里萨立刻回答。
“你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我同样拒绝了你。”林墨缓缓开口，“既然你们钱多，那就养着吧。”
林墨拿过钥匙，径直离开了角斗场，只留下面露思索，自己何时问过林墨这话的罗斯里萨。
林墨离开了血与沙角斗场后，缓缓向着那座府邸走去，周围的民居依旧紧闭着房门。
街上的人也稀少无比，但是并不代表没有。
正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撞了林墨一下，然后飞快的逃跑，只是她跑出去还没两步，就被林墨一把抓住领子，拎了起来。
“……”小女孩稚嫩的脸上沾染着褐色的泥土，身上遍布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林墨摊开了手，小女孩愣了几秒，不甘心的将府邸的钥匙放在了林墨手上。
“……”林墨放下了小女孩，猛然向四周望去，却见这里正是自己和阿尔托莱雅救下亚岁时，那个平民窟的小巷。
只是这时，周围不知何时来了一群流氓痞子，将林墨围在了中间。
“MD，又TM失手了。”小女孩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拎了起来，狠狠砸在了墙上，然后又被他一脚踢在了腹部。
小女孩痛苦的干呕着，留着泪水。
旁边的流氓痞子带着幸灾乐祸的笑看着小女孩，没有一个人出言制止。
“还有你！那个钥匙应该是你从哪个贵族身上弄过来的吧？现在它归我了。”流氓头目看向林墨，“把他卸了，然后埋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说着，他掏出一根雪茄，缓缓转过身去点燃，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他回头望了一眼，骂道：“妈的，你们一个人都……”
他的骂声在此戛然而止，因为他所有的手下都被林墨卸成了八块，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却又缓缓凝聚到了林墨的两个臂铠之中。
“真是腌臜的血液……你刚才说什么？卸了我是吗？”林墨盯着他，“现在跑吧，跑出我的视线，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跑！快跑！”流氓头目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把匕首已经从身后刺入了他的心脏。
流氓头目的双瞳缩了一下，便听林墨缓缓开口：
“这句话，当然是骗你的。”
“……唔……”小女孩捂着肚子，看到周围的惨状，浑身颤抖起来，想要逃跑，只是林墨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
“别……不要……不要杀露露……”小女孩乞求到，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有力气……又有脑子，为什么，非要做贼？”林墨缓缓开口，手中凝聚着治愈的光辉，修复着小女孩饱受蹂躏的身体，“告诉我一个答案”
“……是贪婪……”小女孩的双眸如同死水一般，看向林墨的神色也不在慌张，“人类……本来就是贪婪无比的生物。”
“他们说，做人不能太纠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行侠仗义是游侠什么的职责……而我们是贼，就是要偷窃。”
“大家各安其份，做好分内之事，能有饭吃就足够了，干嘛去管别人……”
“……但是露露不这样认为……”
“所以露露虽然能够偷东西……但是每次都失手……”
“除非是对待像露露一样的……贼。”
“贼也分两种。”林墨沉思了几秒，在怀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一个坠饰，这是柯雅送给他的两个坠饰之一，他看着这个坠饰，放到了小女孩手里，“一种叫做义贼，一种叫做小偷。”
“好好活下去，如果真的迫不得已要当贼，那就当个义贼好了。”
说完，林墨便起身，穿过了平民窟的小巷，向着外面走去。
“我究竟……为什么会向她伸手而援……”林墨低声自语，“我也在因为看到暴行，而开始袒护弱小吗？”
“……”
“记忆库发现情感，正在进行抹……”
林墨低声喃喃了一句。
但是当他面前出现了一群追砍一个白发少年的孩子的时候，他再次出了手。
“……阴影诅咒。”林墨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少年，他的左眼完全失去了光芒，眼珠开始萎缩，然后掉落。
“……哼……算你好运吧。”林墨缓缓起身，将另一个十字架形状的坠饰放到了他的手中，“这个帝国……从此刻到未来，都是腐朽的国家。”
“只知道自己奢华淫乐的两位国王。”林墨缓缓开口，“以角斗的杀戮取乐，连年的战争将百姓带入苦境，王城与其他区域……王宫与平民窟之间，天差地别的生活。”
“真是……可悲啊！这个国家。”
“历经了数十年……除了因为卡森商会的介入而略微获得了经济的发展，其余的……倒退……”
“……我在思考什么？”林墨喃喃了一句，“我为什么会思考这些……”
“我只要执行任务就行……”
“谁来给我布置任务。”
“……取消所有序列任务。”
林墨沉思了几秒，缓缓离开了这里，却没见脚下的银发少年在看到林墨离开后，立刻睁开了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林墨离开的方向，低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