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结局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02
萧疏知道萧乾生气,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在她都已经道歉的情况下,他还这么得理不饶人。
还在林清欢面前说出他萧乾的事情她没有资格管。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更加紧张。
林清欢这才发现儿子女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开口阻拦的时候,乔虞先他一步开口。
“阿乾,萧疏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就别怪她了。”乔虞把手放在萧乾的手背上,安抚他。
萧乾原本已经到极点的气,因为乔虞的一句话,压下去了很多。
“我怎么敢怪她?”萧乾冷声说道,全是阴阳怪气的口吻。
“她这样的脾气不还是你宠出来的?”乔虞安抚好萧乾,转过头来对萧疏说,“萧疏,你哥不怪你了,今天就住在家里。”
萧疏看着乔虞像个女主人一样调解家庭矛盾,而她的存在就像是无理取闹一样,“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啪——”萧疏话音刚落,萧乾就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萧疏,你这是什么态度!和乔道歉!”
“我为什么和她道歉?她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不知道你这么心安理得地和乔虞在一起良心会不会受到谴责!你不知道许沫当年想要剩下孩子差点连命都没了吗?你不知道她先前为了你的事情和人喝酒酒精中毒第二天又去上班?你丢下一个那么爱你的人和乔虞在一起,你丢下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凭什么要我接受乔虞,凭什么让我和她道歉?”
萧疏原本想要用这顿饭来化解自己和萧乾的矛盾,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萧乾目光沉沉地落在萧疏的身上,她想要从他眼中看到哪怕一点点对许沫的愧疚或者歉意,但是没有。
“你要不承认我这个哥哥,就不需要用她道歉。”最后,萧乾对萧疏这么说着。
这对萧疏来说,无疑是最难的选择。
选了萧乾是自己的哥哥,就必须要向乔虞道歉。
但如果不向乔虞道歉,萧乾就不会原谅她。
久坐在椅子上,没有人敢开口。
不管是林清欢还是乔虞,都知道现在的萧乾很生气,被萧疏气得快要爆炸了。
能让萧乾这么生气的,大概也只有萧疏一个人了。
萧乾冷哼一声,“反正你我不是一个父亲生的,就不必计较这么多了。你想要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想走就走,我管不了。”
同样的话,萧乾现在还给了萧疏,一字一句的,刺得萧疏心生疼。
“阿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清欢终于知道这兄妹两的症结在哪里了,如果真的要怪,最该怪的人是她,不该让一对儿女因为这件事情而起争执。
乔虞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林清欢那边,道:“妈,我先送您回房间,让他们兄妹两好好聊聊。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林清欢已经多年不管什么事情,也是有心无力,看了萧乾和萧疏一眼,最后回了房间里面。
两人走后,餐厅里面只剩下萧疏和萧乾,显然,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萧乾起身前,对萧疏说道:“这里是你父亲的家,你要是觉得看着我和乔虞心烦,我明天就和她从这里搬出去。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以后你还想和我吵架的话,别当着她的面。至少,我们还是一个母亲生的。”
萧疏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攥着衣服,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那许沫呢?”
他听着这两个字,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没有留给萧疏任何一句话,离开了餐厅。
萧乾离开后,萧疏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决堤一般的掉下来。
由原先的低声抽噎,变成了恸哭,她不断的抽纸巾,想要把眼泪抹掉,想要止住。
可是,油然而生的悲凉侵袭了她的全身。
那一刻,她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从口袋当中拿出了手机,凭着本能打开手机,找到了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
楚临渊从餐厅里面出来,天色已晚,街灯亮起。
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地圆。
天气却特别的冷,楚临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抬步向停车场走去。
先前和容弘毅的见面不算太顺利,但也不算没有任何收获。
他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忙,如果没有收到同等力度的回报,或者高于付出的收获,谁都会选择独善其身。
然而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嘛?赢了,全世界都是你的。输了,大不了重新来过。
他看了眼停在他车子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应该是知道他知道他们在跟踪,所以连车子都不换,有些明目张胆,甚至是一点都不走心。
收回眼神,楚临渊上了自己的车。
准备启动的时候,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显示屏上的两个字让楚临渊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些天,他总让自己很忙,忙到没有一点空闲,忙到沾床就睡,忙到……没时间想她。
但是当“笑笑”二字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的时候,先前做的那些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总有人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线,而那个人,就是萧疏。
他的电话被窃听,行踪被了若指掌,他所走的每一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准确无误地传到到了梁秋实那边。
他和萧疏离婚,把她从身边推开,看她整日整日地停留在娱乐版头条上。
几秒钟后,楚临渊接听了电话。
很安静,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把喧闹的声音都阻隔在外。
他能听到电话那头低低的抽噎声。
她在哭。
她却没有开口。
楚临渊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倾听她细细的哭声。
车前走过一家三口,男人女人一起牵着他们的儿子,孩子还小,步伐慢。那对男女放缓步子,教他们的孩子走路。
男人看孩子的眼中有爱,转头看女人的时候,目光更为柔和
楚临渊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从他的车前走过,特别地羡慕,他想,就算给那个男人全世界,他都会放弃全世界,和他的妻子儿子在一起。
此刻,他的脑海中是萧疏和萧启程的画面。那天,萧疏在他办公室和萧启程FaceTime,他看着他渐渐入睡,想象着他是如何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成这样一个大小孩的。
他错过了太多关于萧启程的过去,也错过了太多他和萧疏的过去。
……
不远处的车子上,副驾上的男人拿着电脑,戴着耳机,一脸不明所以。
“电话是从萧疏那边打过来的,但是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会不会是摁错了?”另一个男人说道。
“不知道,继续听着吧,不能错过任何信息。”
“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几点从东廷苑出来,几点去办公厅,几点来这个餐厅,我都能背的出来了!也不知道秘书长还在怀疑什么?”
“这个男人狡猾着呢,上次不就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从东廷苑溜出来。不得大意。”
“行吧。”那个男人说道,“不过不管他怎么折腾,也是翻不出秘书长的手掌心,等到开年之后的选举过去,一切都结束了。”
“我就希望睡个好觉。”
……
车子在路上行驶,手机放在托架上,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
楚临渊一直都没有挂断电话,也没有说话,就连车内的音乐都没有开。
只听着她低低的抽噎声,再到后来,连抽噎也没有了,就只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她是因为什么哭?又是因为什么停止了哭泣?
然后,电话戛然而止。
楚临渊的手机没电了。
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没电的信号亮起,很快的车载柜子里面把数据线拿了出来,插上准备给手机充电。
却在要连接上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一下。
这通电话终究是要结束的,不是现在,也会是之后的任何一个时刻。
他贪恋的,又岂止是着一通没办法开口的电话?
而后,手机屏幕暗了下来。
耳边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周围的世界好像变得喧闹起来。
车子鸣笛声,轮子的刹车声……唯独没有萧疏低低的呼吸声。
楚临渊摘掉了蓝牙耳机,脚下踩着油门的力道忽然间加重,性能良好的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一下子飞驰而去,把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远远地甩在车后。
回到东廷苑,楚临渊从停车场上去,一楼的门卫拿着一个快递过来。
“楚先生,今天一个小姑娘过来,说是要亲自把这个东西给你。”
盒子外面没有贴快递单,只是用胶带紧紧地缠在一起。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楚临渊显然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包裹,从口袋当中拿出手帕,捏着一个角,拿了过来。
“谢谢你。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楚临渊顺口问了一句,估计那人来的时候,梁秋实的人没有在这边盯着,不然这个包裹最后肯定落不到他的手中。
“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白的,长得很可爱。笑起来和萧小姐有点像……”门卫说着说着,就提起了萧疏,忽然间觉得有什么不妥,“楚先生电梯来了,您走好。”
门卫在这边很多年,自然就认识四年前暂时住在这边的萧疏。
楚临渊应了一声,进了电梯。
他猜到了那个女孩子是谁,但不能确定。
看着手中的东西,楚临渊不知道隋海棠能给自己什么。
回到房间,他找来刀,拆开了贴着胶带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个小小的U盘就从里面掉了出来,楚临渊翻看那张小卡片的时候,顺手把U盘捡了起来。
果然是隋海棠送过来的。
她写到:楚叔叔,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看到熟悉的名字就拿了出来,原件和备份都在里面。我和爸爸谈了很长时间,他决定把隋氏的事情交给信任的人,和妈妈一起陪我到巴黎读书。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会努力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最后,祝楚叔叔萧阿姨一切安好。
这丫头,先前不肯叫萧疏“阿姨”,这时候写的倒挺言辞恳切的。
楚临渊把卡片放到一边,翻出里面的文件,看到第一张的时候,他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原来隋海棠说的,熟悉的名字,值得是萧乾,梁秋实,梁爽,祁闵,秦雁回……甚至还有他和萧疏的名字。
每一个人都在调查之中,无一人幸免。
隋海棠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她从隋志文那边偷来的,还是隋志文给她的?
如果是隋海棠偷的,那隋志文那边现在应该乱套了。如果是给隋海棠,授意她给他的,局面是不是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但是,当这些东西落在楚临渊手中的时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先前萧疏担心的那样,萧乾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才让SQ集团达到了现在这样的高度,答案是,他的确做了踩界的事情。
祁闵当年在乌斯藏支政的时候,挪用了一笔资金,尽管这笔资金最后是投到医疗上面,他又自己掏钱填上,但挪用了就是挪用了。
当年他拿到萧霁月犯罪证据之时,便在犹豫,但终究没能抵过心中那所谓的正义感,想来都觉得可笑。
他站在落地窗前,面前放了一个空了的花盆,他的手边有一个打火机,有先前隋海棠送过来的所谓的资料。
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原件和备份都没了!
他能想见待会花盆里面熊熊烈火,将所有的证据燃烧殆尽。
“啪嗒——”楚临渊点燃了打火机,他手中拿着一张A4纸,点燃——
落地窗上反射出来的,是金黄色的火光。
……
那天早上,来了很多人。
萧疏想到的是九年前的那个早上,来了很多人,把家里翻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把萧霁月带走了。
萧霁月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也来了很多人,他们也把家里翻得一塌糊涂,最后他们和萧乾说,有些事情需要让他回去协助调查,还拿出了逮捕令。
林清欢带着阿狐在房间里面,乔虞在联系律师,联系一切可能帮得上萧乾的人。
萧疏站在客厅,看着他们给萧乾戴上了手铐,目光有些呆滞,有些不知所措,有些……
“你们不能带走我哥!”萧疏忽然间像情绪失控一样,冲上去想要将萧乾带回来。
他们不能带走萧乾,不能!
她怕下一次去看守所,看到的就是萧乾的尸体!九年前的恐惧涌上心头,那年萧乾带着她去看守所认尸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她不想再次经历那样的事情。
萧疏不过一介女流,又怎么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的对手,她被当着,靠近不了萧乾半分。
“别动她!”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从萧乾的嘴里说了出来,尽管这个男人现在手上戴着手铐,却一点都没有减少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他护着萧疏的模样一如往常。
萧疏被两个警察扣住手腕,但是她感觉到的不是疼痛,她看到的是萧乾满是担心地看着她的眸子。
前两天在家里,萧乾完全当她是空气,当她不存在,好像从此以后就没有她这个妹妹一样。
但是现在当别人碰了她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恨不得把碰她的人凌迟一样。
萧乾到底还是那个把萧疏捧在手心里面疼,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的哥哥。
“哥……”萧疏叫了一声萧乾,眼泪就掉了下来,“你不能和他们走,不能。爸爸当年也是被这些人带走的……”
萧疏拼命地摇头,不去想那样的局面。
可她已经把她能做的所有事情都做了,听梁秋实的话离开楚临渊,前两天还把梁爽的电脑里面的数据给销毁了,还……还要什么,他们还要她怎么做,才能把她的哥哥还给她?
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心中想要一家团圆的那个小小的心愿?为什么?
“萧疏,你听我话,别哭!”萧乾挣开扣着他手臂的警察的手,走到萧疏面前,把她从那两个警察手中扯了过来,“只是协助调查,担心什么?我会出来的。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
被萧乾这么一说,萧疏立刻把眼泪收回去了,但是抽噎停不下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觉得……”
“我都知道,我不怪你。”萧乾抬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
“真的?”萧疏不相信,肯定是因为萧乾要被带走了,所以他才故意这么说的!他越是这么说,萧疏就越不相信他会没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
萧乾轻叹一声,“果然是我宠出来的,这脾气谁受得了?既然没有人受得了,就等我出来,继续把你宠的无法无天。”
他一直在给萧疏灌输一个思想,那就是他一定会出来,他一定不会有事。
可到底,萧乾还是被带走了。
萧疏望着一室的狼狈,忽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
萧乾被带走的同时,检察院那边同样出动。
只听闻检察院最近多了很多案子要办,那些休假的全部回来执行任务,并且要做好这个年,会在执勤当中度过。
这不,先后把原先宁城市委书记带回去调查,宁城法院的院长带走……从宁城递到首都的卷宗,那边的检察院也开始做事儿,秘密带走了一拨人接受调查。
本来临近年关,应该是最为放松的时刻,检察院那边却忽然间有这么大的动作,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观察着局势,判断应该站在哪一个阵营。
楚临渊被叫回楚家,整个楚家的人齐聚一堂。
上一次楚家这么齐全的出现在祠堂里面,还是楚洪山去世的时候。
那次是一家之主离开,对楚家来说是不小的打击。这一次,是风声鹤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掩饰不掉的愁绪,一点没有即将过年的喜庆和开心。
楚临渊进了祠堂,脱下一身寒气的大衣,挂在祠堂门口的立着的衣架上。
过了年就三十三岁的男人,一点都不显老,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内衬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
他眉宇间的神态像年轻时候的楚洪山。
楚洪山是真的扛过枪,打过仗的,和现在许多参军的只是参加演习是不一样的。
越南战争之后,楚洪山带着荣誉归来,从那之后,楚家就在宁城立着屹立不倒的位置。
这么多年,楚家一直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风波,直到四年前楚洪山去世,他的位置无人顶替,这件事就这么拖着,一直拖到了现在。
拖到楚家的人不得不聚在一起,不得不商量出一个对策的时候。
往日的各自为政,只管自家门前雪的日子已经过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楚临渊从净手盆里面洗干净手,拿了香点燃,站在楚家列为先辈前鞠躬,而后把香插在炉鼎里面。
今天既非楚洪山的忌日,也非他的生辰,楚景行却让楚临渊回来,并且是直接来祠堂。
一进祠堂,便看到了往日难得一见的楚家的人,就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现在哪一件事是简单的?
楚临渊转身,他是站在祠堂正中央的那一个,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无形之中,他成了被仰视的那一个,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当年的楚洪山一模一样。
到底,是楚洪山亲自教出来的孙儿。
压制着所有长辈和小辈的气焰。
然后,终于有人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楚临渊现在凭什么还趾高气昂?
楚行之,楚临渊的二叔站了出来,他刻意站比楚临渊更靠近牌位的地方,义正言辞地说道:“老爷子已经去世四年了,那年老爷子去世之后,临渊你去了国外,一直到现在,家主的位置都悬空。虽说是由大哥暂代家主的位置,但是现在的情况也看到了,大哥前头因为绯色事件,提前退休。”
楚行之说到“提前退休”的时候,目光往楚景行和沈水北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轻嗤还是背的什么情绪,楚景行看到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是事实,反正他现在也想开了。
想不开的是沈水北,她立刻回击楚行之,“那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外人不清楚整件事情,不分青红皂白地乱说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景行的弟弟,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沈水北对外的时候向来雷厉风行惯了,现在楚行之要这么指控楚景行,她说什么也不同意,不立刻怼回去,她就不叫沈水北!
“是不是栽赃陷害我们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和大嫂这几年处于分居的状态。”
刚一开始,楚行之便和沈水北呛上,并且言辞激烈,这在楚家人的影响当中,应该是第一次这么激烈。
“行,就算大哥这件事是被人栽赃陷害,那临渊这件事怎么说?”楚行之转向楚临渊,“四年前老爷子去世,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你一心想要护着的人!现在你和你想要护着的人怎么样了?她天天在头条上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你是不是就把所有的气撒在别人身上?”
这也是楚行之今天非要把所有的楚家人叫回来的原因。
“因为你,楚家得罪了多少人!祁家、秦家、隋家……但凡和楚家有点关系的,都让你得罪光了!”楚行之也是气的不行,“你告诉我,你手上到底还有什么置人于死地的证据,你告诉我楚家还要因为你的‘大公无私’得罪多少人?”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这几天不管是宁城还是首都的,人心惶惶的缘故无非是因为上面握着一份重要的证据,他们按照这个证据上的名单抓人。
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他们各方打听,想要得到千丝万缕的线索。
终于,让他们知道,那份证据的来源竟然是楚临渊!
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交给了检察院的院长,那份厚厚的文件现在在人家院长手中,拿一张,抓一个人回去协助调查!
于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楚家,楚临渊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各方没有直接明了地让楚家给出一个交代,但这个时候如果楚家没发表任何言论,等到这件事之后,他们都会联合起来排斥楚家。
到时候,楚家如何立足?
楚临渊看着楚行之,冷峻的脸上并无任何情绪,他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
“你认为对?你认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楚行之反问道,“把你那么多年亲如手足的兄弟弄进去这就是对?让楚家成为众矢之的这就是对?楚临渊,如果你爷爷还在,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你们没做亏心事,就不用担心公检法的人会找你们。”楚临渊依旧情绪平稳,他想一颗松柏一样地站在祠堂中央,背脊挺直,接受来自每一个楚家人的目光。
或憎恨,或生气,或悲悯……
不论如何,他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坚持他所认定的正确的事情。
“那你呢,你有没有做过亏心事?”
就在整个祠堂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时,一道虚缈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人站在门口,阳光打在她的背上,太过耀眼的光芒让楚临渊一下子闪了眼。
萧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