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乾途沫沫，终有一归031》口是心非
没人规定萧乾不能喜欢许沫。
但是在许沫的认知当中，像太阳一般闪耀着的萧乾不可能喜欢一个出身卑微，后来又声名狼藉的她，所以当萧乾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许沫的大脑一时间没有转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萧乾。
她忘记了这时候她应该从这里离开，然后和萧乾彻底划清界限。忘记了她已经和大理那家客栈的老板娘商量好盘下她的店过去重新开始。
所有的所有，都因为萧乾说了那句话而发生了变化。
以前许沫就在想，如果和她谈恋爱的那个人不是萧乾，那么和谁谈恋爱都是一样的。
她也在想，如果萧乾愿意向她走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她就会飞奔着往萧乾那边去。
有一次，容颜和她聊天，说着说着，容颜就问她：许沫，你现在还忘不掉萧乾，仅仅是因为不甘心吗？
容颜知道许沫不服输，很多事情都做到了尽善尽美，唯独萧乾，是她人生中的败笔。
那么，许沫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萧乾，心里感到不甘心，还是……
许沫回答容颜：多少有点不甘心吧。
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到头来也没有在一起，是谁谁都会不甘心。
可是许沫又说：又不甘心，也有也有喜欢，毕竟这辈子，就喜欢过他一个人。
容颜沉默，许沫记得那时候容颜脸上是很苍凉的表情，她说：我其实很怕引导你得出你还喜欢萧乾这个结论，如果单单是因为不甘心，总有办法能够让你放下，如果还有喜欢，那我也爱莫能助。
当她以为这是一段只有她一个人在交付真心的感情的时候，萧乾忽然告诉她，其实他也是喜欢她的。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吃汤圆，吃到了妈妈包在汤圆里面硬币。又像是现在在微信群里面抢红包，她抢到了最大的那一个红包。
那种侥幸的小窃喜，感觉像是偷来的幸运一样。
萧乾被许沫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以前和乔虞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常把“喜欢”挂在嘴边，总是很直接地把心里的感受表现出来，因为习惯，所以萧乾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那时候以为自己应该是喜欢乔虞的，会和她结婚，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但是后来，他们还是离婚了。
甚至，乔虞连他们的婚礼都没有去，他向所有宾客解释乔虞因为身体的缘故没办法出席婚礼。
第二天乔虞终于现身，他甚至没有发脾气，还问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萧乾现在想，如果结婚的是他和许沫，然后许沫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他会不会掀了整个宁城，都要把许沫给找出来？
原来，萧乾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结果。
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活了这么多年的萧乾，这之后只感觉到做胸膛下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像个纯情的少男一样。
但是他的脸上，是风轻云淡的平静，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我走了。”许沫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少了先前那一分凌厉，只想快点逃离重灾现场。
是的，她觉得她喜欢萧乾，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你这么走，我保证你们现在做出来的演示文稿连你们现在手中这一份都比不上。”
“为什么？”难道不是照着萧乾的企划书做出来，不就可以了？
萧乾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想听，就留下来。不想听，现在就走。”萧乾总是喜欢把选择丢给许沫，然而其实主动权从来都不在许沫这边。
许沫咬了咬牙，点头同意留下。
萧乾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目不斜视地往书桌那边走去。
许沫自然是跟了上去，既然萧乾打算亲自给她开了这个后门，那么她为什么要拒绝？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还要绕远路？绕了远路之后说不定还找不到正确的终点。
坐在椅子上的萧乾碰了一下鼠标，打算打开电脑的。
电脑先前并未关机，处于休眠状态，鼠标碰了一下之后就回到了先前的页面上。
两台电脑上面是先前暂停着的监控画面，一台是九个小屏幕，六家公司在房间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而另一个屏幕是单独一个监控，暂停着的画面，是一个男人从卫生间走出来。
那个男人许沫认识，不仅认识，还是上司下属的关系，是他们公司的企划部总监。
“你为什么把画面停在这个上面？”许沫说话的时候摁了键盘上的空格键，监控视频在继续，许沫看到了接下来的那一段，新加坡公司的一个员工走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迷之微笑。
许沫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度假村里面，主要的原因是想要把公司的内鬼给找出来，不能让团队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让一个人给糟蹋了。
但是没想到……
“你在帮我找内鬼？”许沫忽然间意识到这两台电脑上的监控代表了什么。
萧乾根本忘记了电脑上放着监控这件事，结果一碰鼠标，出来的就是这么两个屏幕，他黑着脸把监控关掉。
“没有，这只是保证比稿会的公平公正。”萧乾一本正经地说着。
然而让这个比稿会不公平也不公正的，正是这位说着要公平公正的男人。
但是许沫怎么可能会相信萧乾这个理由？屏幕上特意留在企划部总监的面容上，只是巧合？后来那家新加坡公司的人进去有出来之后，脸上的蜜汁笑容，也是巧合？
许沫从不相信任何巧合。
就算有巧合，也是人为因素。
而这一晚上，许沫受到的冲击还不够多吗？先是萧乾不像表白的表白，然后发现他其实暗中帮了自己很多。
通宵达旦，许沫坐在电脑前在萧乾的讲解下将企划书做成了演示文稿，整整六十六页的演示文稿，而且只做了最简单的没有任何动画特效的演示文稿，比起那些华丽的，这一份只有白底黑字的演示文稿，太过普通平凡。
但是里面的内容，相信是任何一个看过的人都会觉得出彩的。
天色翻亮，许沫打了一个哈欠，熬夜是常态，然而和萧乾一起熬夜，还是头一次。
男人早已经穿上衣服，公事公办的模样帅得一塌糊涂。
一个晚上，男人的下巴长出了一些青胡茬，平添了一份颓废的美感。
许沫收回视线，把U盘从电脑上拔出来。
“如果你想让这个企划更加出彩，可以联系南航的陆南望，如果他愿意和你们冬荣合作，会为这份企划加分不少。”萧乾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面上表情清淡。
航运和海运强强联手，将宁城打造成最大的港口城市，项目落成，SQ集团将会为宁城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萧乾也更加有理由把SQ集团的总部迁到宁城来。
许沫看着萧乾，他帮人，骂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让许沫都分不清萧乾真实的心情应该是怎么样的。
但萧乾都帮到这个份上，如果冬荣还拿不下这个合作，那么就白费了他的心血。
来不及说更多的话，许沫拿着U盘从房间离开。
SQ集团把第二轮的演示会放在早上九点，而萧乾昨天晚上请他们聚餐，作为组局的人都喝醉了，想必其他人也喝了很多，如何在一个宿醉之后的早晨清醒地开始第二轮的演示会，谁清醒谁就是赢家！
萧乾看着许沫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头这才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一边找手机，豆大的汗珠一边从额头上滴下来。
“如斯，叫个医生来我的房间。”萧乾坐在床边，摁着胃部的位置，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空腹喝了很多酒，加上彻夜未眠，导致他的胃很难受。
如果许沫再晚走一点，就会看到萧乾大汗淋漓的模样。
那时候萧乾就在想，好在许沫走得快。
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乔如斯很快带着医生来了萧乾的房间，发现人躺在床上，很是难受的样子。
“萧总，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乔如斯看萧乾实在难受，担心如果出什么事，萧疏可能不会放过自己。
躺在床上的萧乾摇了摇头，并不想去医院，“开点药，胃痛。再开店助眠的，一晚上没睡。”
乔如斯不知道为什么萧乾整晚上没睡，但是医生在这边，他又不能问什么。
最后只说到：“我到厨房里面给你煮点粥。”
乔如斯离开去厨房的时候，瞥见了萧乾放在书桌上的一些文件，想着萧乾不会是通宵办公吧？
他记得萧乾已经许久没有碰过企划那一块儿了，先前他做了一份这次比稿会的企划，还丢给他看了眼。
当时乔如斯就觉得，如果萧乾不当总裁的话去当企划也绝对会走上人生巅峰。
大概就是有能力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厉害的。
但是，企划都做好了，萧乾还要通宵做什么？
萧乾吃了药，胃稍微舒服了一些，找到了电话给陆南望打了过去。
还不是上班的时间，陆南望是在床上接到的电话，很是怨念，但电话那头是萧乾，他也就把情绪给收了回去。
“待会如果许沫联系你，不管她要怎么样，你都满足她。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么送上门来的好处，陆南望觉得自己不要真的是可惜了。
“也不能许沫要什么，我都给吧？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她要是一言不合就和我表白，这个我不能接受啊！”陆南望就着睡意和萧乾开玩笑。
“哦，他敢和你表白，你敢答应吗？”萧乾淡淡地说道。
那么，这就尴尬了。
“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吧，人家要表白我还不能答应了……”
“嘟嘟嘟——”回应陆南望的，是一阵忙音。
陆南望：“？？”
……
后来，乔如斯发现了萧乾通宵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轮的演示会，按照第一轮的成绩进行第二轮演示的顺序。
几乎和萧乾先前在内部开会的时候说的一样，几乎没有公司考虑到选址的吃水位这个问题。
但是在六家公司当中，冬荣得到了评委一致的高分，但是乔如斯发现了，冬荣那边的人除了许沫和Joe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懵逼，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今天展示的内容一样。
不过，乔如斯并不意外冬荣在第二次的演示会上会取得第一的好成绩。
如果萧乾亲手做的企划案不能技压群芳的话，那么萧乾SQ集团首席执行官这个名号，就是虚的了。
演示会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乔如斯低调地走到了许沫身边。
“许总，恭喜。”
“谢谢。”许沫道。
“如果许总方便的话，帮忙照顾一下我们萧总，我待会有点事，恐怕没办法照顾生病的人。”
“生病？”许沫忽然间抬头，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叫做关心。
可她离开的时候，萧乾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