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没有脸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感到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从头凉到脚。
因为我发现了,我现在所面对的一切,极有可能都是我自己的幻觉。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那第二道闪电所照亮的东西。
之前在我面对那女人的情况下主动把头偏到一旁后,那女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胸口,而就在那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道光,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但是我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在我十分痛苦地回忆的时候,那女人居然主动把衣服脱掉半截,我再一次地看到了她的胸口,这一次又一道光照亮了我的脑海,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女人的胸口我是见过的!
原来那女人的胸口有一处小小的胎记,而那胎记是我在那个在洗浴中心帮我洗澡的大辫子姐姐的胸口曾经见到过的,当时我都没敢多看她一眼。但是因为离得那么近,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我仍然对她胸前的胎记印象深刻。
毕竟我从没有经历过女人,而那是我唯一的一次与女人的亲密接触,所以在潜意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正因如此,才能在这特别危急的时刻有一道闪电一样的亮光照亮我记忆的黑暗。
正是因为那小小的一处胎记,让我一下子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究竟是谁?
我敢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是那个洗浴中心的“大辫子姐姐”,那我所见到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而“那女人”居然也往我的面前走了一步,而且还是咯咯地笑着,但是此时在我听来,这笑声却是如此的恐怖。
我抬头看她的脸,只见那长发一直遮着她的脸看不清楚,我于是心生一计,故意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往旁边扭头一望,只见“那女人”被我的动作吸引,也随着我转头的方向望去。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长发之下,竟然没有脸!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一个没有脸的人!
“那女人”看了我看的方向没有任何的东西,又把头转向了我,仍然是头发披散遮着脸侧对着我,身上的大衣脱了一半,露着大半个身子,说不出的诡异和怪诞。
此时此刻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心跳的感觉,只是觉得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但此时我的内心却已平静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那女人,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应该是有着一副女人身体的怪物不是那“大辫子姐姐”,而是那个排行老五的女人,为甚么她居然在身体的特定部位有着和那个“大辫子姐姐”一样的胎记?这是为什么?而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话,她又怎么能有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声音?而且手里拿着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碧绿色弯刀呢?
这两种情况都解释不了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面前的这个有着像女人一样的身体但是没有脸的怪物不是人,既不是那“大辫子姐姐”,也不会是那个女人,也许它是和之前碰到的那些鬼物一样是在这里守护这处宅院的,幻化成我心里的一些下意识来迷惑我的心神。
想到这一点,心情反而涌出一阵格外的轻松的感觉,那些心里的恶心和恐怖的感觉也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释然了,也许是因为我断定了面前的这个怪物不是那女人的缘故吧。
可是就算是感到了我目前的状况有问题,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突破它,因为我不知道这种幻象是我自己脑子里产生的还是面前的这个怪物造成的。
我再一次把从四叔开始讲述之后直到我发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这段时间里的每一个细节好好的回忆了一遍,我突然觉得我身处的这种幻象既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也不是由这个怪物造成的。
因为我想到了如果是我自己的幻觉的话,就像做梦一样,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可是我刚才被那女人刺中的时候,明明感受到了那种剧烈的疼痛,那就证明我被刺伤不是我臆想的;但是如果说是这怪物造成了我的幻觉的话,我觉得肯定也不是,因为我平静下来之后,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身手,没有人可以在我身边掳走四个大活人而不被我觉察,我有这种自信。
想明白了这些,我觉得唯一可以让我突破这个幻境的希望就是在我面前的这个怪物身上了。想到这里,我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女身的怪物娇笑一身,也冲着我往前走了一步,这时我距离那怪物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了。
我冲着那怪物毫无征兆地嘿嘿笑了起来,那怪物似是一愣,没有继续动作,我瞅准时机,双掌齐出,左手一掌拍在那怪物的胸口,另一掌则拍向那怪物手里的弯刀的刀尖。
右掌先到,只觉得手心一阵巨痛,眼见着那弯刀的刀尖从我的手掌背上穿了出来,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清晰无比,感觉到了疼痛,所以这伤口肯定不是我的幻觉!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我的左掌也重重地印在了那怪物的胸口。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左掌没有感觉到拍在人身上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反而感觉到像是拍在坚硬的石头上一样,触手生疼,因为左掌几乎是使出了全力,所以感觉几乎连掌骨都要拍碎了。
但是让我欣慰的是,这一掌拍出,那没有脸的怪物居然消失了。
我立刻感到一阵轻松,之前那种压抑和紧张的感觉还有那种似乎是无边的静寂完全都消失不见了,耳边有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头脑也变得清晰起来。tqR1
我定了定神,环视四周,只见我四叔在距我有十多米的地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女人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瘫坐在那里,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弯刀就掉落在她的手边。而那老六手里拿着一把枪,非常不友好地对着我,似乎是要随时开枪的样子,而那个大哥一直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没有动过地方。
“老六,放下枪,他似乎是清醒了。”那女人十分虚弱地说道,随即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不知所措,赶紧蹲下查看她的伤势,只见她面罩里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忙不迭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我四叔怎么了?”
“你刚才好像是着了魔一样,谁都不认识了,我就是被你打伤的,你四叔是在闭气疗伤,这地方太古怪了。”那女人回应我道。
“什么古怪?你发现了什么?我听四叔讲着讲着突然就发现你们全部都不见了,而且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拿剑刺伤了我,我吃痛情急之下居然能动了,于是就回手给了伤我的人一掌,再后来我,我就清醒过来了。”我说着说着,想到我在幻觉中看到的那奇怪的景象,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那古怪又来了!”那女人突然说道,然后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