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在白沁心将计就计反将兄妹俩一军的同时，华芳和早到家中帮忙的颜如玉几人已等得有些坐不住了。
一开始，几人说笑着帮忙打下手，眼见着香喷喷的饭菜摆了满桌，日头正当午，该回来的人却始终不见人影，这让大伙不免心生忧虑。华芳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来回焦急地走来走去。
“阿姨，您忙了大半天了，喝杯凉茶歇歇。”颜如玉忙端了杯冰水递到华芳手里不停安抚，“心心她们兴许路上堵车，您知道咱这的交通，哪一天不堵了才稀奇，是吧？”
赵唯一笑着连声附和，可心底也不免担忧，都这点了，再怎么堵车也早该到了才是。颜如玉更是心里没底，套用片场穆青松说过的话那就是爬都该爬到了，转头看向正在打电话的元清灵，对方却皱眉摇了摇头。
华芳早望眼欲穿，见元清灵面色不愉摇头，哪里还有歇歇的闲心？接过冰水往桌上一放，面对几人的安慰笑得有些勉强：“丫头们，你们坐，我再打电话问问，看到哪了。”
颜如玉悄悄扯了扯元清灵的衣摆：“还是没接？”
元清灵叹了口气两手一摊，轻声说：“是根本就没打通过。”
“你们也打不通吗？”华芳拿着手机反复拨打同一个号码，传来的却只是“滴滴滴”的机械声。
赵唯一挽着华芳的胳膊，扯出一抹笑意宽慰道：“阿姨您别急，可能信号不好，要么就是心心手机没电了。”
“孩子们说得是，肯定是信号不好，再说月儿那丫头不是去接了吗？能有什么事。”王川拉过华芳坐在了沙发上，笑说，“你这做家长的这么急躁，可别吓着她们。”
三人互看一眼不语，那个王月她们曾见过一次，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人很假。早知道就不该听白沁心的话，她们来接多好。
“心心的电话打不通，小月的总不会也没信号吧？我打小月的试试。”满心希翼寄托在这通电话上，仔细一看，华芳的手微微抖动，忽然眼睛一亮，“通了通了……”
“就说没事吧……”王川失笑摇头，大惊小怪。
三人刚松了口气，华芳的欣喜不再，凝眸喃喃自语：“怎么不接电话呢，小月快接电话啊……”
华芳接连打了几次，依旧是通而不接，这让那颗本就悬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连小月都不接电话，肯定出了什么事。我就说一上午我这眼皮子怎么跳个不停，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王月也没接电话，这让本还信誓旦旦的王川也不由莫名紧张起来，却稳着情绪按下华芳：“急也没用，外头那么大太阳你身体怎么吃得消？你歇着，要找也是我去找。”
“我能不急吗？心心做事从来不会这么没交代，有什么事都会提前报备，可是今天……”华芳说着不由红了眼眶，“她才刚出院，身子骨都还没完全恢复……”
“阿姨您别想太多，我们去找，心心吉人天相，没准真的只是路上耽误了呢？”这话颜如玉自己都说得有些气短，可看到华芳欲哭的表情，她再心不安也不能自乱阵脚。
几人正准备出门，一阵手机铃音响起，华芳看都不看直接接通：“心心啊……”
“您好，请问是华芳女士吗？”
“对，我是。请问您是……”
“这里是警察局……”
华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半晌回不过神来，对方说了什么还来不及消化，挂了电话起身就往外冲。
“诶你去哪？”王川一下没拉住华芳，只得起身跟了上去。
“警察局。”
三人骇然，二话不说也一同追上前去。
一路上华芳只一个劲催促司机开快些，凝重的脸色就连王川都暗自捏了把汗，想问点什么也乖觉地沉默不语，心底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颜如玉三人打车在后面跟着，也是各自闷不做声，如临大敌大气不敢出的模样连司机开车都显得越发小心翼翼，只不停从后视镜里打量三人。等到了地，才暗自松了口气，想想不过三个漂亮的小丫头，自己怎么就不敢吭声呢？不禁摇头笑说：“这年头，开个出租车也真是不容易啊。”
看到白沁心，华芳奔过去就是一抱，眼泪哗哗，泣不成声。
跟在后面的三人看到白沁心衣衫不整的模样倒吸口凉气，还真是出事了。再瞧瞧一旁小混混似的几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几人眸光一暗，这事可就大了！
白沁心抱着华芳任其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抬眸对着三人点了点头并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没事。
三人疑惑挑眉，寓意明显：真没事？
瞧这衣衫褴褛的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妈，别哭了，我没事。”白沁心哄孩子般拍着华芳的脊背，同时也安了那三人的心。
“您是白沁心的家属吧？”
办案的警察这么一问，华芳退出白沁心怀抱抹了把泪，点头道：“对，我是她妈妈。”
“您坐。”警察和善抬手一请，抬头看向王川时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你是王星、王月的父亲？”
“我是。”
“事情是这样的……”
对于王川，警察显然没有刚才的好脸色，也没让他坐，兀自开口说起了案情。
平铺直叙的叙述，却听得人惊心动魄。
警察每说一句，华芳的脸色就白一分，收住的眼泪又断了线而落，只是这一次没哭出声。扭头看着低着头的兄妹二人，抓着白沁心的手紧了又紧，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要打人。
无声的哭泣使得众人唏嘘不已，警察好几次于心不忍停了话语递上纸巾，可作为家属总归是有知情权，也只得硬下心肠继续诉说。
颜如玉三人更是听得惊愕不已，这世上还有这么恶毒无耻的兄妹？话说她们的耳朵没毛病吧？不然这种只有发生在电视小说里的狗血剧情怎么会在现实中真实上演？简直耸人听闻，兄妹二人的行径堪称禽兽不如，卑劣得令人发指。颜如玉当即对着二人啐了几口唾沫，要不是这里是警察局，她保证撸了袖子先干上一架。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白同学已做好笔录，今天受惊不小，早些回去休息。虽庆幸没出什么事，阿姨您还是多注意一下她的情绪，最好能进行心理辅导，以免留下阴影。”
“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谢谢。”
“不谢不谢，这都应该的，您千万别这样，而且亏得您女儿机警及时报了警。”面对含泪躬身道谢的华芳，警察赶忙扶了一把。
王川有些懵，尽管知道自己的儿女平时确实和白沁心有些不对盘，可也不至于真的下什么黑手，颇为不信地问道：“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不太可能吧……”
“我们当然希望这不是事实，毕竟性质太过恶劣，只是……”警察说着播放了一段录音。
如果说之前的叙述太过表面，那么录音传来的对话就显得有声有色，极具画面感。
未免华芳情绪激动，警察很快切断了录音：“还有疑异吗？”
王川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拽起王星、王月，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爸——”
王川一把甩开王月的手：“别叫我爸，我没你们这样的儿女。”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教育孩子的地方。”一旁的一个女警察话虽如此，却没有实质性的阻拦，末了一句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几人都听得到，“早干嘛去了？还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