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卫蔚的关心
我抬眸望着秦越,秦越大抵没有想到我会看他,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却还是粲然一笑,给了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秦越走了,屋子里又恢复了静谧,而我躺在床上,遥望着天花板,手无意识得就抚摸着小腹。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第一章卫蔚的关心
“阿迟,怎么了?哪里疼么?”秦越去而复返,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咬着牙,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有些话堵在我喉咙,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卫蔚也跟在秦越的身后进来了,不过面色冷峻,也不知都到底在想什么。他虽然救下我,但并非是念及骨肉亲情,这种东西我都不敢奢望,更何况是他呢?
他这个人,黎琛之前说得不错,比鬼还狠,连鬼都怕。
巫医也进来了,她虽然衣衫褴褛,却是目光灼灼。她盯着我,“卫小姐,怎么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卫蔚也发现自己呆在这里不太合适,便起身到了门口。
“它在长大。”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小腹,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它正在急速的膨胀。正所谓怀胎十月,我心中已经做好了它会在我腹中长期呆着的打算。
“不必惊慌,这是正常的。鬼胎本就与人胎有异样。”巫医说完长叹一口气,“这鬼胎的出生只需要八日,前面几日都是不能查出来的,只有后三日才会有情况。但是三日之内就会生产。”
巫医的话让我在心中默默计算起来,八日之前那不就是我正要从丰都离开的时候?
“是佛是魔,全在一念之间。”
巫医又叹了一声,便对着我说,“鬼胎是需要母体的营养来生长的。你要多吃一点儿。”
我点了点头,我一向的处事原则便是顺其自然,诸如我从未想过我会怀上鬼胎,但是既然有了,我便要先好好得护着它。
“阿迟,留不得!”卫蔚在巫医走之后,坐到了我的床前,模样很是严峻,他对鬼胎本就比一般人更为排斥,现在更是如此。
可是我更想,把这个鬼胎留下。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会好好教育它。
“你放心,我又不会问你借二十年的寿命,那套东西我可不会。”就这样堵了他一句,也没有明说,但是卫蔚想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有些疼痛在当时是麻木,可事后却会深入骨髓。
“你这……倒是何苦。”他说完这句话,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说辞。我自然知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无奈,可难道为了自己的无奈就一定要将我隐瞒到最后一秒么?
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
说着深爱的人,到最后却是那个让你剜心般疼痛的人。
不知道为何,脑海里浮现除了商榷的声音,他说,“阿迟,你哭我疼。”
眼泪就这般硬生生得给逼了回去。
诚然如同巫医所说,鬼胎在最后三天会极速生长,第二日的时候小腹就已经大如鼓,诚然如同怀孕六月左右了,偏生我脖颈之上的伤痕也正在急速愈合,到了晚间就只剩下斑驳的伤痕,蜿蜒在我的脖颈上。tqR1
我伸手摩挲着那伤痕,却刻意不要去想起关于商榷的点点滴滴。只回忆这东西,往往是最出其不意。
“阿迟,快起来,我是我刚刚炖好的鸡汤,你多喝一点儿。”出声的却是秦越,这两日到时让秦越忙得不行,所有的吃食都是他在张罗,却是什么对身体好,就照着什么来。
偶尔他会将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之上,那是一种迷茫到无措的神情。我不知道他是在怜悯我的孩子,还是因为想要杀掉他的愧疚。
“秦越,你不必这么忙活的。”我放下碗来,直视着秦越的眼睛,“其实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的。毕竟,我没有立场。”
岂料秦越听完我的这句话之后,目光中多了几分受伤,但是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阿迟,其实……其实你大不必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说完就端着碗走了出去,这事情他拿着也挺不好办的。
其实,我倒是希望他永远都活在自己当初的世界里,降妖除魔为己任。不会遇到我跟商榷,更不会在一步一步之间发现了自己师父的真面目。
他那般的人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果不其然,秦越刚走蓝蔺就来了,看到我只是怒目圆睁,“你不要脸!自己的男人抛弃你了,你就勾引我的男人。”
我望着蓝蔺,只是可悲得笑了笑,她以为这么说就会让我痛不欲生,可她错了。我是怨商榷,可我却永不恨他,因为恨太消耗我的生命了,我不愿意将我的一切都耗在了恨上。就如同当初我知晓了卫蔚在我尚在腹中的时候要杀我,我也只是深深得埋怨。
我不愿意恨人,因为那就证明了我对他爱到了极致。
我对商榷,我不愿意承认我的恨。
“蓝蔺,出来!”说这话的确实卫蔚。这两日他只要有空就会到我的床前坐坐,偶尔说说当初我母亲的一些事情,偶尔什么都不说,只将目光放在我鼓起来的小腹之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愿意去深究卫蔚的想法。
蓝蔺有些不甘心得剜了我一眼,这才走了出去,只是她刚刚走出去,我就听到了长鞭飞舞的声音。
“我要见夏夏。”
卫蔚约摸没有想到我会同他说话,毕竟从知道他要杀掉我肚子中的鬼胎开始,我便再也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他露出了一分释然,随后就点了点头。
“好,我待会儿就让她来见你。你不要太悲伤!”到底不会安慰人,约摸说出这种话也是极限,说完,身影颓败得走了出去。
很快夏夏就来了,依旧是之前美艳逼人的模样,我抬起双眸看着她,我本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她,却没有想到只出口了一句,“你为何要背叛他?”
夏夏只展颜一笑,露出原本的魅惑之态,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阿迟,你说的他可是商榷?”
听闻这个名字,心脏猛然紧缩。只得闷闷得低下头来,却未曾想到听到了夏夏的一声叹息,“你又何必?”
是啊,我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