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墨班?
天色渐渐昏暗时,双方的战士也已经在洛特和所门的巅峰对决后早早撤退到各自的本营。战争中出现的强者,自然要有强者应付,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
夜色降临,卡修躺在营帐中翻来覆去未能入眠。卡修不知道他自己在这个幻术中究竟待了多久,至于他现在非常疲劳地躺在床板上也只是幻术中的情节需要。
营帐内的鼾声此起彼伏,这里睡着的几十名战士在生死边缘晃荡了一天,此时他们是真的累了,睡个好觉也许是这战场上唯一的享受。
“真是拙劣的幻术……”
呼噜声让卡修难以入睡,但是也可以使得他不用去细想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比如此刻的李大山并不在这里,永远也无法在这里。
天黑前两军带着默契打扫着战场,回收他们各自战亡的友军尸体。
“快看这二人好惨!”
顺着战友那尖锐的声音走过去,看到地上的冰冷尸体时,卡修的心脏仿佛停止了一秒钟。
一只地龙重骑使用的长枪上贯穿着两个身着恒辉帝国轻甲的战士,那二人的背部都遭到长枪的致命刺击后趴伏在地上。趴在上方体型稍大的战士右臂上缠着渗有血迹的衣带,看样子是为了掩护倒在下方体型瘦弱的那名战士,只是俩人的两只手却十指相扣的紧紧攥在一起。
盯着掉落在附近的那把已经裂有很多缺口的短斧,半响,卡修默默地拔出那支贯穿二人的长枪,随手一甩将它扔得很远很远。
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二人扣在一起的手分开,卡修看着并排躺倒在地上的李大山和崔丝塔,带着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在战友的惊讶面容下说道,“真是拙劣的幻术……”
躺在床头上的卡修正举着眼前的这把手斧,营帐内晃晃的火把让其覆盖上一层别样的辉芒。
卡修就这样平举着这把李大山曾经用过的短斧,良久,他的眼角终于掉落出一滴眼泪。
“哼,真是无聊的幻术呢!”
摆弄了一会儿手中的短斧,卡修轻轻摇了摇头,“用了很久的长枪,再拿着这把短斧,想想还是长枪比较顺手啊。”
一股儿困意涌了上来,入睡时,卡修怀中的魂晶石反馈出一道信息进入他的脑海中,“精神力9级,体质力2级。”
睡梦中,卡修梦境里映出的是城邦联盟与婆刹王国联军在左翼战场的本营处。
“所门统领,大贤者释尼到!”
传令兵的声音头一次在所门的耳中听来是那么的优美,就在刚刚他还在为因失去猛犸巨兽而苦恼不已,这个消息无疑让他有了助力。
传令兵话刚说完,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站到所门面前,一身灰袍,甚至整个面部都隐在长长袍领的阴影中,这就是婆刹王国人称大贤者的释尼。
“啊,伟大的贤者释尼,见到您是多么的荣幸!”所门侯爵用着婆刹王国的贵族礼向大贤者释尼问候道,“眼下有一些小小地麻烦,释尼阁下在此刻到来真是恰到好处。”
“少废话,迅速率领部队撤离左翼战场向中部与主力部队会合,恒辉那边出现个非常棘手的家伙!”
听着大贤者释尼不仅有失风度的话而且言语间甚是急促,所门细看去才惊讶的发现大贤者释尼的灰袍竟有些脏破,甚至有些破口出还隐隐映出血迹!
一旁的艾森见状也大吃一惊。释尼的实力是什么样他可是非常清楚,多么棘手的家伙才能让大贤者落得如此狼狈!
“尊敬的大贤者阁下,那您到这里是……”
“哼,因为对方突然出现了很多强者,现在整个战局的形势对我们相当的不利,右翼战场已经全线收缩,而且那个棘手的家伙也正在向这左翼战场移动”
大贤者释尼话语轻轻一顿,口气变得更加的阴冷。
“不过八位圣堂长老也将很快赶到这边,哼哼哼——届时战争的主动权将在我们手中。”
“圣堂?”艾森听到这个陌生的词很惊讶。
“这是婆刹王国王室直属的刺客组织,想不到八位长老竟然全部出动了。”
……
“释尼,圣堂……”
听到所门最后的话音时,卡修在梦境中对于战争也有一些简单的认识。
“战争的主动权应该是因强者的数量来决定,一方的强者多,实力强,那么这一方自然有主动进攻的手段。当初城邦联盟突袭恒辉帝国也大概是因为当时恒辉的超强者们正在东北部平乱,也是因为这一点城邦联盟才敢于主动进攻。”
“不过那八位圣堂长老看来也是非常厉害的角色,恒辉这边会怎样应付呢……”
当卡修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站着而不是睡在床上。
“墨班将军,请问这突然加入侧翼战场的猛犸巨兽是怎么一回事?”
云龙河大队长的声音传入到卡修的耳中,待他的惺惺睡眼逐渐明亮起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营帐中,而且看这架势,竟是恒辉帝国军的本阵大营中,而此时这里的人应该是在开着军事会议。
卡修注意到在众位将领的沉默中,云龙河正紧握着拳头向坐在大帐内首席之位上的人带着一腔的愤怒问道。
“墨班?!”
卡修认得那席位上的壮年男子,虽然此刻的他比在龙辉学院见到时要年轻许多,但是他面上的伪善表情可十几年来没有变化。
椅座上的人正是墨班,恒辉帝国这次军事行动的负责人之一,也是恒辉帝国强大的十七龙骑之一。
原本应该由墨班牵扯住猛犸巨兽在中央战区,后来竟突然出现在了左翼战场上,导致恒辉帝国在这边的将士们死伤惨重,若不是洛特及时带队赶来,只怕敌军早已从侧翼突破直指恒辉帝国大本营。
尤其当墨班突然出现在左翼战场的本营中接过这里的指挥权时,于是卡修首先听到的便是这营帐内首先发出的质疑之声。
墨班坐在椅子上并未答话,在他眼里刚才问话之人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是碍于现在这营帐里似乎有些公愤才让他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