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婊.子和小姐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
“冷天澈,撞伤了我,给点医药费?”男子冷然邪笑,左脸上那道蜈蚣形状的伤疤显得狰狞可怖。言睍莼璩
讽刺的看着男子,冷天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张导,没想到过了一年你还是这么流氓无赖,看来一年的监狱生活没把你改造好呵。”
“呵呵。”男子无谓般笑,然而此刻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却分明有两道阴狠邪佞的冷光绽放出来:“冷天澈,你没想到我能活着走出监狱吧,你没想到挨了一刀我还能安然无恙吧!”
那一刀没能要他的命,却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无法消去的疤痕,每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他对冷天澈的恨就加重一分。
“张子谦,你以为我真想要你死的话你能活到今天?”冷天澈突地蹲下身子,有力的大手重重揪住他衣领:“你以为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轹”
沉冷的声音如冰霜般扑落,张子谦的心竟然禁不住颤了一下,本想说什么,可是这一刻突的对上他目光,幽冷寒澈就像沉寂了千万年的深潭般令他觉得无比惶恐,他嘴唇动了动,凤眸中竟不由流露出丝丝退怯。
身子忽然重重一颤,衣领已被冷天澈松开,他还在心悸,那寒冰般的声音又扑落下来:
“既然你想再死一次,我可以成全你,张子谦,真有种的话你躺在这里别动。酤”
话音落下,冷天澈幽然起身,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刻意提高了声音:“王经理,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我要撞死个人。”
撞死个人,赔偿一百万?
张子谦脸色顿时变了,着了慌的爬起来。
“冷天澈,你给我走着瞧,看我们谁先死!”撂下狠话,转身匆匆从冷天澈车前走过去。
他刚刚经过这里,正看到冷天澈的车,于是来找他麻烦,然而现在他后悔了,冷天澈从来都是个魔鬼似的狠角色,明处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他应该一直躲在暗处才对,不该一时冲动就暴露了身份。
“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铃声还在响,舒暖看着手机屏幕直愣神。
他明明就在车外,打她的电.话做什么?
失神的功夫,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车窗外,她不觉看过去,第一眼就望见那张破碎丑陋的脸,吓得“啊”的轻叫出声。
这个男人,不久前她在海鲜馆外就见到过一次,同上次见到他时一样,她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她正在想,他突然从窗外朝她看来,目光阴鸷冰冷,就仿佛鹰隼看到仇敌般,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咔。”
车门被拉开,冷天澈坐下,随之看向她:“刚刚随便找了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就是她,所以就点了她的号。根本就没打通,他只是在电.话里自言自语了一番罢了,果然就把张子谦吓走了。
“哦。”她似懂非懂:“他是谁?”
“张子谦,你该听说过他。”
“那个有名的大导演?”舒暖有些震惊。
冷天澈轻笑:“名不副实罢了。”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她听顾延城讲起过张子谦的事,他因为吸毒并藏有大量毒品被判了刑,从那以后就名声扫地了。
“我干的。”
他淡淡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舒暖更加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瞧着他:“你和他有仇?”
“是。”冷天澈眯了眯眼眸:“一年前绑架你和穆晚晴的人就是他在背后主使的,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监狱,所以我买通了一个监狱里的混混,给了他一点教训。”
他这样做竟是为了她……舒暖心中感动,这瞬间竟又捕捉到他眼中那丝浅浅的感伤。
“还记得穆晚晴么?”他忽然问。
“嗯。”当然记得,那个女人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年她接近我就是受张子谦指使,她和张子谦设了局,让我觉得我和她发生过关系,欺骗我称怀了我的孩子,还偷窃我的商业机密嫁祸给你……诺诺,过去是我误会了你太多。”
磁性的、歉然的声音像是颤动的弦乐,字字清晰的响在耳边,舒暖不由想起那些往事,清晰的如在眼前,那时的他对她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可此刻眼前的他却这么温柔、这么亲近。
都过去了不是么,那些伤楚、那些凄凉、那些忧郁都已是过往,正是因为曾经伤过、痛过,她才更懂得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感怀的笑笑:“她呢?现在在哪里?”
“在乡下,前阵子我见过她,她是韩院长的侄女,那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诺诺。”
韩院长……好遥远又好亲切的名字。
“诺诺,你知道么?当年我之所以跟穆晚晴在一起,是觉得她像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女人。”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郑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想告诉他,过往的事她早已不在乎,想告诉他,她也一样,只拥有过他一个男人,可她说不出话,她只是开心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眼睛眯起来,幸福的水汽一层层氤氲。
……
舒暖。
她看着新身份证上的两个字,嘴角不由勾起一道浅浅的笑。
原来他带她来派出所是为了帮她改回原名,他终究是面子大的人,新的身份证很快就办了出来。冬念伊,已经成为她的过去。
“暖暖?”身旁传来个浑厚的男性声音。
舒暖循声看过去,望见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讪讪的说:“顾伯伯,真巧。”
“是,真巧,我正想找你谈谈。”说话间,顾成武已走到舒暖面前,低头看着她。
舒暖过去时常去顾家,跟顾成武也算熟悉,他虽然是个性格严肃的人,但对她却向来都很温和,说话时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赵阿姨那般……
然而,是内心有愧的原因么?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顾伯伯这么反常?
眼前的舒暖,中人之姿,化妆、衣着从来都是素朴不杨,是那种站在人群中没有存在感的类型……看着这个自己平时当女儿般疼爱的小女人,此时,顾成武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暗暗叹了口气,他声音沉重:
“今天的事你赵阿姨跟我说过了,她很伤心,延城也气的住进了医院,暖暖,你就不觉得愧疚?”
延城哥住进了医院?!舒暖心里“咯噔”一声。
是,她怎么会不愧疚呢?可是顾伯伯对她从来都是和蔼客气的,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她……她声音有些不自然:“顾伯伯,我其实已经跟赵阿姨和延城哥解释过了……”
“这种事解释了就算完了?”顾成武冷然打断她的话,因为肥胖,一生气就不由气喘:“杀了人是不是道个歉、解释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暖暖,你说女人该要点脸是不是?”
接二连三的质问犹如冰凉的潮水般朝她涌来,将她淹没、吞噬,难以适应他这样的转变,她疑惑的望着他,可是他愤怒的表情和目光如此清晰、如此明了。
“暖暖,我和你赵阿姨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觉得你善良、有原则,所以延城说要和你结婚时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为你们举行了一场奢华的婚礼。”说着,又想起些什么,顾成武越来越气:
“暖暖,做人要有良心对不对?你以前嫁过冷天澈我们没有在乎,可你改嫁给延城才几天,转眼又弃婚,又要改嫁,你把我们顾家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只有婊.子和小姐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
气愤的、浑重的声音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的***舒暖心中,刺中她最敏感、最孱弱的自尊。
她骨子里就传统,顾成武说的这些事,她内心没少挣扎、煎熬过。
改嫁、一嫁再嫁、没有操守……这些话从一个男性长辈口中说出来,更是有分量,更是令她无地自容。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温和、对她疼爱,曾经她一直很尊敬的男人,眉头痛苦的皱起来。
“顾延城这是没招了?连老子都搬出来了?”冷天澈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
舒暖本就沉重的心突的又重重沉了沉,她知道冷天澈的性子,他此时来只会乱上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