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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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阳光小美女”之后,尼尔-达西不由自主就拍掌大笑,虽然知道“断背山”和“阳光小美女”一同出现在多伦多是一个意外,但是前有“断背山”制造的“贝尔现象”后又有“阳光小美女”讽刺主流价值观的无趣,这一前一后,让人不得不多想,也不得不觉得欢乐,这一个大大的耳光甩在主流媒体的脸上,没有声响,没有任何的声响,却让主流媒体一个个火辣辣地疼,还不能龇牙咧嘴地喊疼,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这个耳光吞进肚子里,然后一本正经地站在媒体立场上进行评论。
尼尔-达西严重怀疑,多伦多电影节的〖主〗席皮尔斯-韩德林是不是故意的,把“阳光小美女”拉过来多伦多的是他,把“断背山”安排在前“阳光小美女”在后的也是他,这一次多伦多电影节倒是真的闹了许多媒体一个没脸。不过对于尼尔-达西来说,他倒是不介意,反而对埃文-贝尔的佩服又多了两分。
想象一下,一堆》 媒体唱衰“断背山”就巴不得说埃文-贝尔自我毁灭了,结果却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断背山”大唱赞歌;这赞歌还没有传遍全世界的chūn风大地“阳光小美女”的耳光又接着打了上来,对主流声音的嘲讽、不屑那可是一个直接鲜明的巨大中指,让媒体一片目瞪口呆。
提起“断背山”的事,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阳光小美女”所反映的主题,却只有内行人才知道,所以才说这个耳光是没有任何声响的。“阳光小美女”里对选美进行了大量侧面的嘲讽,又通过胡佛这一家人来对“成功者”、“失败者”进行重新思考——并非重新定义,而是让所有观众对于主流价值观定义的成功与失败产生质疑,重新陷入思考。这毫无疑问的是对主流价值观的一种讽刺,而“断背山”之前因为题材敏感备受质疑结果上映之后又大受欢迎的事情,放在“阳光小美女”的主题之上。就成为了活生生的现实案例,活灵活现地向所有人解释了,什么叫做“主流价值观的荒谬”。
进一步来说的话,电影里那可爱的小奥利弗就是“断背山”的投shè。奥利弗带着一副大眼镜遮掩住了她漂亮的眼睛,一个小肚腩则让她不同于其他选美孩子们的纤细苗条,在选美之中,奥利弗是不会被认可的,更不要说奥利弗那套惊世骇俗的脱.衣.舞表演了——七岁孩子的脱.衣.舞,其惊骇程度也就是同xìng恋电影登上大屏幕的水准了。在“阳光小美女”电影的结尾,奥利弗被禁止参加所有加州的选美比赛。但是一家人却开心地踏上了归途,这何尝不是对“断背山”上映之后主流媒体的巴结的一种反讽。
所以,尼尔-达西是真的大笑不止,觉得肚子都疼了,他对于埃文-贝尔实在是太佩服了,让所有所谓的主流媒体都吃了一个大亏,却愣生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根本就是两部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瓜葛的电影,如果媒体要在那里联想。就是媒体自作孽。即使尼尔-达西也是这被嘲讽对象的一员,他也觉得太欢乐了。
当然,这话被埃文-贝尔听到。他就要真心说冤枉了。且不说他拿到“阳光小美女”剧本的时候“断背山”都还没有正式开拍,只是在前期训练中;单说两部作品制作完成之后“阳光小美女”会来多伦多就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而埃文-贝尔本人更是没有打算为“断背山”鸣不平的意思:因为他从来就不在乎媒体说什么,他就是坚持做自己罢了。这才真正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尼尔-达西可不管埃文-贝尔是怎么想的,他看到了这里面的隐蔽关联,估计其他记者察觉到不对劲的也不在少数。此时此刻,埃文-贝尔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媒体记者丢人现眼已经成为了现实。
于是,尼尔-达西用了一句话来为“阳光小美女”做了定义“开创dú lì电影新时代”!这句话的评论以粗体大字的形象出现在了“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之上。
尼尔-达西首先进行了简单的一句话评论“这部电影不仅因为仅仅八百万的投资,不仅因为十一工作室的dú lìsè彩,不仅因为演员均不是大牌。不仅因为题材涉及家庭、公路、伦理等多范围,不仅因为剧本并不符合主流媒体的审美眼光,更因为埃文-贝尔用一种非主流的方式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主流都必须深入思考的问题,这种黑sè幽默的表述方式,就足以让‘阳光小美女’的标签上留下‘dú lì电影’的关键词了。这部电影告诉了所有dú lì电影制片厂,dú lì电影万丈光芒的个xìng一样可以让主流媒体侧目;同时也告诉了所有主流电影厂牌,dú lì电影其中的dú lìsè彩并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的,是区别于所谓‘主流’而形成的‘dú lì’。那么,‘阳光小美女’还算是dú lì电影吗?算,因为它不是大家会意料到的那种作品;但同时也不算,因为在它的身上,本就没有主流和dú lì之分。”
尼尔-达西的这番评论被超过三十家媒体转载,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阳光小美女”这部电影真正出彩的地方,也是让人侧目的地方。就连罗杰-埃伯特都对尼尔-达西的这篇影片表示了认可,他对于“阳光小美女”的观点也基本如此。
而在尼尔-达西的评论整体里,则是对“阳光小美女”本身进行了解析,至于媒体的遮羞布,公众不知道,尼尔-达西自然也不会去触霉头,他也是一名记者,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就是被讽刺的对象。
“在观看电影预告的时候,我完全认为这将是一部儿童电影或者家庭喜剧,那种茶余饭后不动脑筋不用思考消磨午后慵懒时光的鸡肋。不过想到导演是埃文-贝尔,我顿时又充满了兴趣,比如说,为什么埃文会想要拍摄一部乏味的家庭电影呢?所以,我来到了多伦多,走进了电影院。
但是,当电影结束的时候,我心中的感慨竟然无法用文字来完全表达。
在这部看起来像是家庭喜剧的‘阳光小美女’中,故事里传达的信息竟然如此深刻,丝毫不逊于去年那部让所有人惊艳的‘神秘肌肤’,甚至还要更加深刻。这部情节简单、拍摄手法幽默的电影,表达的竟然是对生活最本质最原始的思考:当理想与现实背离的时候,我们怎么对待失败?或者,失败与成功究竟应该怎么定义?当付出全部努力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正确却仍然得到错误结果的时候,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这不仅是一个观点,更是一种人生观、价值观,属于埃文-贝尔的人生观、价值观。
这样深刻的哲学思考如果要分析的话,即使是洋洋洒洒地三十页论文报告也说不清楚,毕竟这是我们一生都在探讨的问题。而不管能否说得清楚,严肃、沉重甚至沉闷的调子却是基调,因为人生和哲学碰撞的时候,总是如此。同样的,如果是一部基调如此严肃的哲学电影,估计电影院里一半人都要睡着了。
但是这部作品却并非如此,埃文用一种调侃、讽刺、搞笑的黑sè幽默的视角,让全场观众笑声不断地看着胡佛一家子怎么狂奔到雷东多海滩去参加选美;可是看到故事最后,笑着笑着,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这种感动十分混沌,完全不属于‘内心深处柔软部分被触碰’的那种,甚至无法清晰描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笑出了眼泪,可是大脑之中却彷佛有一个疑huò已久的问题终于被揭开了,但又不够明朗,需要我们再回味反思一下,但就是那一点点的震dàng,却余韵深长。
这一切都如同电影里那一缕阳光一般,是yīn霾寒冬里破开云层的一米阳光,而不是炙热盛夏里炎炎翻烤的骄阳。就是这样的点到为止,就是这样的一抹阳光,却蕴含了巨大的能量。我曾经多次表达过,我最欣赏的艺术表现手法是含蓄的、轻微的,在无声无息之中,让人细细品味。导演把模糊甚至混沌的原始影像展现在观众面前,充分相信观众们的智商,完全尊重观众们的再创造力。如果有必要,通过人物的对话或者行为用蜻蜓点水的办法突出电影所要表达的信息重点,但绝不牵强或者煽情。或者说,即使煽情也要全无痕迹大雪无踪,影片从头到尾绝不会让观众感受到导演的存在,只有事后回想体味的时候才意识到如此处理的jīng彩。
埃文曾经在‘神秘肌肤’里做到过一次,他在‘阳光小美女’里又做到了第二次。
在电影的最后,我十分欣赏,不刻意追求圆满结局不刻意追求励志效果,胡佛一家的未来是悲观还是乐观,这都是生活的一部分,需要胡佛一家走下去才能知道,而不是依靠电影镜头告诉我们一个圆满结局,就让观众心满意足了。后面这段空白应该怎么样来填写,取决于每一位观众的人生态度,这就是电影与观众之间潜意识深层次碰撞最大的火huā:电影落幕了,但是未来却需要让观众们来填写。
毫无疑问,埃文用他的镜头,开创了属于dú lì电影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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